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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门(周德东)-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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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狮子狗却朝向他,一双眼睛在长毛的遮挡下,阴森地望过来。

  他把车发动着,开了出去。

  来到西京大学后,公司的人告诉作家,现场都是他们布置的,灯光和音效都费了很大的心思。电视台还来了记者,他们要拍一些现场镜头,回去播新闻。

  作家走进见面会现场时,里面一片漆黑。

  他被人扶到主席台上,坐定,就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

  “一个月来,深受观众喜爱的午夜恐怖小说家,突然在电视上消失了。那么,他怎么了?他去哪里了?这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学生们在黑暗中聆听。

  “现在,我告诉大家,在现实生活中,老师遇到了一连串的恐怖事件,这些事件跟最近被害的两个同名女生密切相关……”

  现场更安静了。

  “因此,老师受到了强烈的……”说到这里,主持人憋不住咳嗽了一声,从音箱里冲出来,特别震耳,她清了清嗓子,说:“对不起……不过,现在老师已经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大家面前!我来数一二三,他就会在黑暗中显形……一!二!三!”

  一束探照灯的光柱,突然照在作家的身上,显出了一张无比苍白的脸。

  刚才,他还能看到台下影影绰绰的人影,现在,光柱之外就是一片无边的黑暗了。

  他慢慢地说:“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没人鼓掌,这有点反常。

  他继续说:“这次,我在复出之前,要给大家讲一个最恐怖的故事……”

  这时候,黑暗中缓缓响起了很低很低的音乐,听起来让人骨头发冷。白晃晃的光柱离开了他,把他藏在黑暗中,开始滑到台下,慢慢在听众中移动。一张又一张的脸出现在光柱里,又消失在黑暗中……

  全场只有这一束光柱,它照的永远是一个局部。

  光柱移到后面,大部分座位空荡荡的,听众很少。

  白晃晃的光柱再次移回来,照在作家的脸上,他继续说道:“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两个女生,她们一前一后都被杀害了……”

  不知是不是灯光师的原因,这束光柱在作家身上抖了一下。

  “我不说她们的名字,大家也知道她们是谁。她们都喜欢穿一件红T恤和一条绿色牛仔裤,她们的名字一模一样。她们甚至都在这里听我讲过故事……”

  音乐声一下就大了,好像砸碎了一个玻璃瓶子。

  光柱再次照向台下,从前面一颗颗脑袋上滑过,从后面一排排空座上滑过……作家盯着最远最偏的两个座位——还好,它们空着。

  “在她们被害之后,我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们就在我身边……”

  这时候,光柱已经慢慢移回来,投到了作家身上,台下的人似乎看到了什么,突然响起一片尖叫声。作家听到那个主持人在黑暗中声嘶力竭地喊道:“老师,她们在你旁边!”

  作家的身体猛地一抖,转动脑袋,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可是,其他人都看到了!全场已经大乱,大家纷纷朝外逃去——尖叫的声音,哭泣的声音,奔跑的声音,碰撞的声音……

  学生们跑了。

  金像影视公司的人跑了。

  主持人跑了。

  电视台的记者跑了。

  灯光师扔下探照灯,也逃了——那束光柱定定地照在作家身上……

  很快,几个保安就跑进来,打开了灯——空荡荡的T型教室里,只有作家一个人,孤独地坐在讲台上,脸色像个死人。


十二:伏食的最后一夜(1) 


  一匹狼,很老很老了,渐渐变成精怪。

  这一天,它走出深山老林,慢慢站起来,变成了人形。

  它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个樵夫。它假装问路,接近樵夫之后,几口就把他咬死了。接着,它吃了他的肉,担了他的柴,换了他的脸,穿了他的衣——径直来到樵夫家。

 
 
 
  樵夫的媳妇正在为丈夫熬粥……

  正规媒体不会报道鬼事。

  那天,在西京大学,所有参加午夜节目见面会的人,几乎都在现场看到了那两个被害的女生。她们一左一右站在作家两侧,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像两个忠实的侍女……

  尽管此事没有被报道,却在民间迅速传开了。

  三天后,西京大学保卫处在校内网站上公布了一个声明:

  那天晚上,在T型教室,出现了暗示性集体幻觉。

  声明强调:喜欢恐怖故事的人,内心更敏感一些。另外,当时的光线、音乐、气氛,最容易导致这种幻觉发生……

  这个世界上,最扯淡的事就是集体幻觉。

  如果说,见面会那两个穿红T恤的女生,是伏食花钱雇的,似乎还可信些。

  就像那个跛足中年男人,明明在那棵老榆树下遇见了两个诡异女子,此事传开后,村长却认为:他精神不正常了,完全是在胡说。我宁可相信,那是村长或村长的儿子,为了报复那个咬住他们不放、一定要告倒他们的“刁民”,在劳务市场重金雇来两个女的,在老榆树下演了一场鬼戏。

  最后这次见面会,米嘉和伏食都没去。

  作家从半途而废的见面会返回别墅时,听见米嘉和伏食正在争执。

  米嘉为作家打开门之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听说见面会又半途而废了?”看来,公司的人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

  作家看着她的眼睛,支吾着,没有说出什么来。

  米嘉嘟囔了一句:“一群精神病!”然后就回客厅去了。

  作家立即溜进了自己的卧室。

  米嘉和伏食接着吵,声音很大,作家这个房间都听得清清楚楚。

  米嘉气咻咻地叫嚷着:“伏食,我一直对得起你!”

  伏食口气依然那样平淡:“我们的关系很简单,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米嘉说:“那好,我们不谈感情,你就算是我的助理,我的员工,我也有权利知道你去哪了!”——两个人的矛盾终于在这个黑暗的问题上爆发了。

  伏食说:“你不知道我去哪儿了?你不是跟踪过我吗?”

  米嘉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胡说!”

  伏食说:“隔十公里,我都能闻到你的气味!”

  米嘉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那你说,你上山去干什么?”

  伏食说:“八小时之外的事,我不会对老板汇报。这是我的权利。”

  米嘉说:“你要搞清楚,你工作的时间是夜里!”

  伏食冷笑起来:“说得好。那么我还有一个权利,就是炒你鱿鱼。我回去了。”

  米嘉愣了愣,声音小了点,问道:“你回哪里?”

  过了半天,伏食才低低地说:“你最好不知道,否则你会后悔招聘了我。”

  接着,作家听见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几分钟之后,他朝门口走去。

  米嘉喊了他一声:“伏食!”

  伏食在门口停了停,一下就拽开门,跨了出去。随后,他不轻不重地把门关上了。

  米嘉又喊了一声:“伏食!”

  别墅里一片寂静。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了米嘉和作家。

  过了好长时间,米嘉突然大步走向了作家的卧室。

  作家没开灯。

  她踢开门,站在门口,朝着床上吼道:“你也给我滚出去!”

  作家无声。

  米嘉提高了嗓门:“废物!我让你也滚出去!”

  作家还是无声。

  米嘉靠在门框上,说:“你是不是要我报警?”


 
作家如同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报警?对我们都不好吧?”

  米嘉沉默了。

  当时,作家让“咬”咬了一口。

 
 
 
  米嘉帮助他咬了那个“咬”一口。

  现在,因为“咬”的事,作家开始反扑咬她了。

  米嘉笑起来:“杀手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懂吗?”

  作家一下就不说话了。

  现在,他是软的,斗不过任何人。

  过了一会儿,他弱弱地说:“米总,我明天早上走……可以吗?”

  米嘉说:“好!明天早上!不过,你不能再开那辆车了,车是公司的,现在公司和你解除合作,车收回!”

  作家说:“可是……我怎么回去啊?”

  米嘉冷酷地说:“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说完,她转身“噔噔噔”地回她的卧室了。

  伏食走了。

  黑暗淹没了那些镜子,那些玻璃。

  一对关系尴尬的男女,各住各的房子,隔了几十步远……

  突然,作家在黑暗中摸起了电话。

  他拨通了伏食的号。

  “老乡,你有事吗?”伏食问,音调极其冷漠。作家在电话里听到了“呼呼”的风声。

  “你……在哪儿?”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挺担心你的……”

  “谢谢,我没事。”

  “其实,我知道你和我们……有区别。”

  “区别?”

  “还用我捅破窗纸吗?”

  “你几个意思?”

  作家吭哧一一阵子,终于说:“你的外表是人,其实不是人。”

  伏食在电话里“呵呵”地笑起来:“那我是什么?”

  作家想了想,说:“我只知道,你是个异类。不管你是什么,对人类来说,你都是有研究价值的,对吧?”

  “你直说吧,想干什么。”

  “我需要钱。”

  “你要钱没什么用了。”

  “为什么?”

  “你的日子没多久了。”

  “你胡说!”

  “你爱信不信吧。”

  “有没有用,那是我的事,不过你必须给我钱!只要我举报,你肯定逃不掉,这个地球上到处都是人!——我知道你有钱,米嘉包养你半年了,你吃喝不花钱,不可能没有积蓄!”

  “刚才,我把全部的钱都留给米嘉了。你现在就可以问问她——我走的时候,是不是给了她一张卡。老乡,你好好伺候她,她会给你钱的。保重吧。”

  说完,伏食就挂断了电话。

  作家傻了。

  眼下,他需要的,不是米嘉,不是前妻,不是鸡,不是名声,不是崇拜——只是一个轮椅,一个保姆……

  他显然不甘心,又拨伏食的电话。对方已经关机了。

  所有的门都关上了。

  作家在黑暗中哆嗦起来。


十三:狂犬(1) 
 


  有个人,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对方只说了一句话:“你家里丢东西了。”

  他一个人生活,住在30楼,有防盗门窗,坚固无比,怎么可能丢东西?

 
 
 
  没等他发问,对方已经挂了电话。拨过去,关机。

  下班回到家,他仔细查看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存折,首饰,笔记本电脑……什么都没丢,这才松了一口气,认为白天的神秘电话不过是恶作剧。

  夜里,他突然醒了,接着就听见在黑暗中有人贴着他的耳朵,低低地说:“你…家…丢…了…一…把…钥…匙…”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米嘉先起床了。她大步走到作家的卧室前,根本没敲门,一步就跨进来,靠在门框上说:“先生,起来吧,你该离开了。”

  她的态度几乎像对一个乞丐。

  作家抬起脑袋,愣眉愣眼地看着米嘉,似乎不认识她了。

  米嘉说:“你把东西收拾一下,都带走。”

  作家还是那样望着她。

  米嘉怒了,一伸手就把他的被子拽开了——作家只穿了一条内裤,身子瘦弱而苍白。她大声吼道:“你再不起来,我叫保安了!”

  作家猛地爬起来,突然说:“米总,我一直为金像影视公司工作,现在,我由于惊吓过度得了恐惧症,应该算工伤!公司理所应当养活我的!”

  米嘉冷笑一声:“你想讹我?简直是笑话!”

  作家转了转身子,慢慢跪在了床上:“米嘉,我真的得了恐惧症。你让我再呆几天,病一好我就走,行不行?求你了!”

  米嘉鄙视地看着他,大声说:“我告诉你,不可能!”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不耐烦地接起来,听了听着,眼睛就瞪大了。

  作家一直跪在床上,死死地盯着她。

  这个电话通了很长时间。放下电话,米嘉傻了一样,半天没说话。

  作家小声问:“出什么事了吗?”

  米嘉看了看他,说:“伏食……”

  作家一愣:“伏食怎么了?”

  米嘉瞟了瞟他的双膝,说:“你别跪着,我看着恶心!”

  作家身子一歪,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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