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作 者:梨花烟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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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侬心中一惊,忙道:“主子, 此言差矣,郁将军是臣服於主子的知遇之恩下,若只动刑,怕也未必能那麽快就如了您的愿呢?”
完颜绪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著自己的侍女,忽然道:“是这样吗?朕以为朕该表示的都已经表示清楚了。既然朕的小梓侬这样说,便再去开导他一番又有何妨?传朕旨意,摆驾死牢。”
阴暗的刑堂里,几个膀大腰圆的行刑手正在对素衣严加拷打,逼他屈服,忽闻圣驾来临,这些平日里凶悍霸道的家夥只差没吓昏过去。完颜绪的赏罚分明是出了名的,如今已过了五天,这个看似柔弱的敌将竟然还没有一丝示弱的迹象,连他们自己都觉得羞愧,又怎麽能让这个向来冷酷的大王满意呢?搞不好小命都要因此丢掉。一想到这里,原先对素衣的一点敬佩之情不由都化作了怨恨。
完颜绪的身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刑堂门口,他身著一件白色的轻裘披风,内力衬著明黄色的锦绣龙袍,越发显得整个人丰神如玉,神采不凡。
素衣勉力抬起头看向他,只见他嘴角噙著一抹亲切之极的微笑,目中却是冷洌的寒光在众人身上溜了一遍。他心中一颤,这人表里不一,虽有雄才大略,却非坦荡君子,必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哪怕是让他从容就义。刚想到这里,果然就见完颜绪带著笑走到近前,忽然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语气温柔的道:“素将军,朕还真没有想到,你会冥顽不灵到如此地步?”他话语虽然柔和,但整个动作却透露出不屑轻蔑之意,素衣沈静的看著他,不发一语,牢房中顿时静的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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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绪早已见识过他平淡如水的模样,这回也不恼怒,目光从他溅了无数鲜血的发梢颜面逐渐向下。只见素衣一个身子处处都是伤痕,竟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他满意的点点头,回身对跪著的一众狱卒道:“朕先前以为你们偷懒,看来是冤枉你们了。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还没有降,人却被你们生生弄死了,这怎麽行呢?”
牢头上前一步,恭敬道:“启禀主子,没敢伤他筋骨,都是些皮外伤,看著吓人,也著实疼痛。这俘虏是条汉子,体力也好,主子不用担心。”
完颜绪点点头,微笑道:“这就好。”复又转身来到素衣面前,见他肩头上的囚服被撕破了一块,那枪伤已然愈合,只留一块铜钱大小的伤疤。他看著素衣苍白的面色,忽然伸出手,用指腹慢慢摩莎那疤痕,柔声道:“还是这样的倔强,何苦来呢?这里还疼吗?”
素衣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阵战栗,虽然清楚完颜绪只不过是想对他采用怀柔政策让他感恩图报而已,并非有什麽不良的企图,他还是不能接受这已经接近於亲昵的动作。不由得将头向旁边一偏,薄唇中又怒又恨的哼了一声来提醒眼前的敌人。
完颜绪一怔,不解的看向他,却不意见到乱发中一段白皙修长的颈项,这也是素衣身上唯一完好的地方。如珠的耳垂下,迅速的闪过一丝红晕。虽然只是稍纵即逝,那景象却凭添了些旖旎的味道。他这才醒悟过来,素衣是齐人,长在南方,十分看重礼教。自己刚才的动作对於金辽儿郎来说,是可以让他们感激涕零的施恩手段,对眼前的战俘,却已蒙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一思及此,他连忙收回手,莞尔一笑道:“素将军真是冥顽不灵,你再好好的想几天,朕等著你。”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忽听素衣道:“我早说过,素衣的命,只卖给大齐百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完颜绪头也不回,轻轻笑道:“既然如此,就当作朕给这刑堂里的狱卒们一个优秀的练习靶子好了,你体力这麽好,总是能撑住这一百八十种刑具的。”说完轻巧离去。跪著的那些狱卒此时方敢大大的喘口气出来。
转眼又已过去了十天。仍不见有人来报素衣投降的消息。完颜绪心中越发不耐起来。他手段残酷,又聪明绝顶,对待看重的人向来都是恩威并施。郁苍便是降服在他这种非凡的手段下。当然,对待素衣,他心中恨极,又因几次怀柔招降都被素衣视若无睹,所以便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严刑折磨上。
凭心而论,他要素衣投降,爱才之意倒是不多,只因金辽曾多次惨败在这人的手里。有心要他降服才觉得扬眉吐气。可素衣竟然耐住了他刑部大堂的诸多酷刑。这令他更觉得面上无光,心中烦躁之余,却又渐渐生出一股微秒的敬意。
星目微抬,窗台上一盆盛放的兰花映入他的眼帘。这盆名种是郁苍进给他的,他本不喜欢兰花,认为这花太娇贵,太脆弱。却因是宠臣的心意不好丢弃,便随意放在书房的窗台上。谁知经历过一个冬天,不但没凋零,倒长的茂盛起来,还开了花。此时细细看去,那花朵如一个小茶盅般大小,白色中透出淡淡的粉色晕染,别有一股清幽高雅的风情。
完颜绪站起来,走到近前,仔细的抚摸著那如丝绢一般的花瓣。只觉触手温润细腻。不知怎的,忽然让他想起那天摩莎素衣肩头的情景。心中不由忽的一动,暗道那肩头上的伤疤如何能与这花瓣相比,但那段颈项,却真真宛如这花瓣一般洁白细腻。由此又想到他至今不降,高风亮节,倒也不逊於空谷幽兰。如此胡乱想去,整个思绪里竟然都是素衣的身影。挥之不去,他也懒得深究,只命梓侬过来服侍更衣,然後主仆两个直奔死牢而来。
此时刚行完刑,狱卒小心领著二人来到牢外,只见素衣蜷在地上,长长的黑发乱七八糟的遮了面容,只能从身形看出来憔悴了很多。身上的囚衣已被十几种刑具撕扯的不成样子,破烂中露出或青紫或红肿的伤痕,间或可见几缕白皙的完整肌肤,宛若几道细痕一般,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梓侬心中一痛,不忍再看,忙把头别了过去,却惊见自家主子的眼睛紧紧盯在那个瘦弱了许多的身子上,双目中宛如要喷出火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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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侬年岁虽小,却长在深宫,又随完颜绪多次出入军士之中,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当下一惊,再向素衣看去,只觉那个身子宛如破布娃娃一般破烂不堪,如何能勾起完颜绪的欲望。况且并不曾觉得主子好过男色,因何这时候却露出这样眼神,难道自己竟猜错了吗?她却不懂完颜绪这样的男人,越是素衣这样的铁血男儿,越是这鲜血淋漓的身子,凑在了一处方能勾引出他潜藏在心底的嗜虐肉欲。
完颜绪极力控制著自己,却冷不防素衣抬起头来,四目相视中,那股子不屈依然如故。恨的他心里痒痒,险些立刻冲进牢房将他压在身下,看他还能不能硬到底。他双拳紧握,好容易压抑住了。愤愤的一扭头,对梓侬命令道:“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倒让素衣诧异,心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完颜绪从不好男色,对於在大齐金辽盛行的男风,他虽不排斥,却也不曾赞赏。如今却在忽然间姻缘巧合,对素衣饱受折磨的身体起了欲望,也实在令他震惊,更令他恼怒。暗道自己一定是这些日子国事缠身,都没有和哪个妃子亲近,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因此一回到宫里,便来到自己最宠爱的银姬房里。
那银姬正在和丫头们下棋取乐,忽见大王驾到,忙不迭的梳洗起来,却被完颜绪一把拉住,她身为大王宠妃,是何等聪明之人,只看完颜绪的眼神,便已明了。忙令左右退下,这里施展出说不尽的狐媚温柔,扶著完颜绪便向寝宫深处而去。
若在平时,银姬这样的手段,倒也足够让完颜绪快活。只是今天不知怎麽的,看著那张作态媚笑著的美丽面孔,他却觉得更加烦闷。脑海中忽然映入素衣秀气的面庞。那张容颜虽不如眼前丽人般明豔,却永远带著一股清冷的气息。如梅般高傲,又不失兰的幽雅。那两片薄唇,从不肯轻易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紧紧的抿著,多少呻吟痛楚就这样被他倔强的挡在唇边,令人想起来又恨又怜。
他痴痴想著,不觉银姬已将他外衣除下,她自己更是只余一件红色肚兜,露出半个欺霜赛雪的身子,端的惹人遐思。她还只管媚笑喘息道:“大王这些日子都忙了些什麽,也不管臣妾想你的紧。”说完顺势躺在完颜绪怀里,真是软玉温香,说不尽的诱人。
完颜绪此时却半点感觉都没了,尤其听到那句话。他此时需要的是征服,征服一个难以征服的人的快乐,银姬的邀宠怎麽可能满足得了他呢。冷冷的推开越发绵软的身子,他烦躁的起身披上外衣,看著银姬错愕的眼神,只得胡乱哄道:“朕忽然想起还有些重要事情,你继续玩儿吧。上回你看中的那对翡翠镯子,今晚朕就让小顺子送过来。”说完拂袖而去,也不管银姬大喜过望,连声的谢恩。
梓侬本以为主子这一进妃子的房间,没有半天也出不来,因此忙著找梓楠说话去了。完颜绪找不到她,索性叫过梓留来,吩咐道:“你去死牢把素衣提来,朕要亲自审他。”
梓留心想一个敌将,又不想套什麽话,何必要审。但见到自家主子一脸风雨欲来的倾向,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忙亲自到了死牢,令几个狱卒带了素衣,急急的赶了过来。又见完颜绪命所有人都出去,她更是不解,忙道:“大王,这使不得,素衣武功高强,万一伤了你……”还未说完,完颜绪已冷笑道:“他若有这个本事,朕便认了。出去。朕的规矩你还不懂吗?”
梓留知他向来说一不二,不敢再劝,只得纳闷出来。忙忙找到梓侬梓楠,气道:“你倒跑到这里快活来了,主子面前也不伺候。”
梓侬嘻嘻笑道:“主子去做那不用伺候的事儿,还不许我偷会儿懒吗?他这会儿早不知和银姬娘娘疯到哪里去了呢?”
梓留大奇道:“你说什麽疯话?大王根本不在娘娘那里。才我正配药呢,命人把我喊了去,让将素将军带进宫来,说是要亲自审问,连我都不许留下呢。”她话未说完,便看到梓侬的眼睛刹时间瞪得如铜铃般大。连向来稳重的梓楠都慌了,忙问道:“梓侬,感情你知道大王这麽做的用意是不是?快说来听听。”
梓侬发急道:“还说什麽啊?再不去就晚了。”说完站起身就要走,梓楠梓留对望了一眼,正要跟出去,却见她又颓然坐下,沮丧道:“唉,去了又能有什麽用呢?只是可怜了素将军……唉……大王这回是怎麽了?他一向不欣赏此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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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留梓楠都急得要掐她,催道:“到底是怎麽了,你也说一声儿。”梓侬这才将死牢里的情形说了一遍,末了一摊手道:“你们想想,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麽办?”
她三人以及随郁苍攻齐的梓豔,都是完颜绪最宠爱的婢女,且因其聪明伶俐,武艺高强,身份远不像婢女那样简单。如今听了这种事,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乱纷纷的商议了一阵,也没个主意。梓留急道:“还商量什麽?再商量,素将军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梓侬撇了撇嘴道:“不商量,他就能剩下骨头渣子麽?我们几个说到底,也不过是大王的婢女,又不是素将军的。他虽可怜,我们也要向著大王啊。那大王既然有这个需要,我们……我们又有什麽立场和权力阻止呢?何况……何况阻止也没有用,大王的性子,你们还不知道?”
三人面面相觑,都知梓侬的话虽是天真,却颇有道理,不由得都颓然坐下。梓楠道:“究竟那素将军长的什麽样子?我只听说颇为秀气,没有大将的粗犷与豪爽。怎麽如今大王放著粉黛三千都不要,单单想要他,有朝一日我倒要亲眼见识见识。”
不说她们三人在这里议论这件不可思议之事。单说完颜绪,他见了遍体鳞伤的素衣,反而不急迫了,他本就不是急色之人,认为做爱这种事情,必须要慢条斯理,方能体会个中乐趣。否则便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只图一时痛快,却是索然无味。这种想法,倒也十分符合他坚韧的性子。此时他眼中看著这个已瘦弱了许多,似乎只能任自己宰割的俘虏,心中却早已想了好几种方法,务求要好好的享受一次这个中趣味。
再说素衣,被完颜绪独留在书房,只见这里清幽雅静,别说刑具,就连绳子都不见一根,如何能审问犯人。莫非他又要用那怀柔之策,可看他面沈如水,丝毫笑容也无,却又不像。
他正不解完颜绪的用意,却见他走了过来,双目定定的看著自己,忽然阴森森一笑道:“素将军,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怕是连澡也没洗过吧。看看这身子,血迹污迹到处都是,实在是不符合你这样高洁的人物。唉,这都是朕的疏忽,不过没有关系,朕现在就给将军补偿一下,你随我来。”说完一掌劈开那沈重枷锁,拉著他就向书房後走去。
素衣越发不懂他的用意,只是处於敌对立场,自然沈稳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