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势力-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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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允许我们进入你们的飞船呢?”他问道。
“这是我安排的,”克雷斯特说,“你们不会马上理解这个,你们属于一个很年轻的民族。由于我患病,我觉得可以避开这个法律。有一条特殊的规定,我们是可以与低发展阶段的生物进行接触的,只要一旦存在着……”
“我懂了,”罗丹打断了他的话,“我完全懂了。您需要帮助?”
托拉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鄙夷声。但她对克雷斯特的忧虑却是显而易见的。
“您很年轻,有敬业精神,”克雷斯特嘟囔着,“你们民族的所有人都这样吗?”
罗丹强调地点了点头。
“你们飞船上没有医生吗?您为什么没有得到帮助呢?”
“没有药医治,”托拉简单地解释说,“你们现在走吧。由于你们的存在,你们已经深深地挫伤了我,克雷斯特看到了你们。我的友好就到此为止了。我是这艘飞船的机长。”
罗丹没有回答,反而摘下了头盔。他的眼睛长时间地盯着托拉。
克雷斯特更加好奇了。“你们拒绝?”他惊讶地耳语着。“您不知道您要同谁打交道吧?”
罗丹的反映很强烈。
“是的,很对!我有一个功能很发达的脑子,尽管女机长竭力否定这个事实。比如,我知道,我必须同一艘装满了懒人的宇宙飞船打交道。当我仔细地考虑到你们的科学发展时,我觉得你们有病不治就不仅仅是很奇怪的事了。你们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个。您和那位女机长可能是这里惟一还能清醒思考的乘员。另外,我觉得我似乎必须同一个曾经高度发达过的民族的业已退化得没有希望的后裔打交道。对不起,但请您用更清醒的眼光去看看那里的两个男人!假如是在地球上,人们会把他们送到医院里去治疗的。”
托拉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在她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嗡嗡叫着的金属家伙。罗丹只认识地球上的机器人和电子计算机,但这是些带有类似人形的完美机器,并装有巧妙的工具手及武器手,没有眼睛的球形脑袋看起来很吓人,多关节支架中那不明武器的枪口已经放了下来。
“别这样,”罗丹从容地建议着,“不愉快的事还有机会说呐。你们自己知道我说的是真理。如果听‘野人’说话你们觉得不舒服,你们又为什么允许我们进你们的飞船呢?”
他的手指现在就放在他武器的扳机上。雷金纳德·布尔躲到了隐蔽处的一张床的后边。
托拉似乎没有说话。她盯着罗丹的武器。
“你们敢……”她叹息着,她的手在抽搐。“你们敢在大帝国的研究飞船中说这样的话!我会让人消灭你们,如果你们不立刻走的话。”
“那好吧,”罗丹说道,“你们会让我们乘我们的飞船不受阻碍地升空吗?这里只是地球的卫星,我们不能在这里生活。”
“我不能允许你们在第三行星的人中传播关于我们存在的消息。”她毫无怜悯之心地说道。
“您想让我们憋死?我们没有你们祖先传给你们的那种技术知识。我们不能用石头制造氧气,也不能用尘埃制造食物。我们才刚刚开始征服宇宙。”
对于即将得到的反应,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克雷斯特这位非常安详的陌生者发出了刺耳的呼喊,他似乎突然忘记了身体的一切虚弱。
“您刚才说的什么?你们已经开始了什么?”
“征服宇宙,”罗丹并不怎么在乎地重复道,“这种说法对您有影响?我们要走我们的路,而且有一天我们也会拥有这样的巨型飞船,比您认为可能的那种还要快得多。”
“请您等一等。”克雷斯特呻吟着去跟托拉讲话。
罗丹放下了武器。在这个病人与女机长之间展开了一场非常热烈的讨论,使罗丹成了多余的人。他不慌不忙地退回到布利的身边。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布利急忙要求说,“假如时间允许的话。这些机器人我一点儿都不喜欢。”
布利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他不得不被动地等了太长的时间。
罗丹观察着这两个正在讨论的陌生人,然后他说道:“我觉得我们的命运刚才已经被决定了。克雷斯特是有权力和影响力的。这是很肯定的,否则托拉不会那么安静地听着。这真是一个魔女。我还没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能把我们的语言说得那么好。‘大帝国’是什么意思?这听起来就好像几千年来人类一直成长在对重大事件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这是令人害怕的。另外,他们恐怕不是宇宙中惟一的智能民族。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我们就呆在这里。克制一下,老朋友!这些陌生人在用完全不同的概念思考,他们显而易见地把地球上政治家们患了战争叫嚣痉挛症的消息当成了前提。你不要惊讶,我们必须与他们谈,我们在这里是人类的代表。我很愿意将这个人类看成是统一的和强大的。你理解这一点吗?”
“当然理解,”布利回答说,“但我也很想能活下来。”
“我料想,克雷斯特正在作出一个决策。看!托拉变得越来越不重要、越来越紧张了。有事情发生了,我感觉到了,看!”
女机长似乎很激动。她那迷人的眼睛有了金红的色调。克雷斯特又说了些什么,听起来严厉而肯定。这时托拉僵硬地站了起来,使罗丹不由自主地要表示尊敬。
他看到了她的目光。这目光是苍白的,显然也是激动的。她猛地转过身,在两个有力的机器人的陪同下消失了。
于是他们便单独与克雷斯特在一起了。宽床上的那两个人目前可以不算数。
克雷斯特精疲力竭地躺回到他的床上。他轻轻地摆手让罗丹到他那里去。罗丹带着一种真正忧虑的感情弯下腰俯视着他。从近处,他发觉在他面前的真是一位老人。
“在我们的飞船里我有一个很杰出的医生,”他赶忙说道,“您必须进行检查和治疗。我觉得在这里人们不能帮助您。你们到地球的卫星上多久了?”
克雷斯特恢复了一些。
“按你们的说法已经四个月了,”他悄悄地说道,“这是一次偶然事件,是一次无意识的紧急着陆。我们利用机会学会了你们行星上的主要语言。在你们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但我们的脑子和你们的脑子不一样。我们不会忘记,我们的记忆中枢就好像一部图像记录仪。我们当然监听了你们发射的无线电信号,这是很简单的。我们很高兴我们自己没有降落到第三颗行星上。你们正在犯一个很大的错误,你们在违背精神的法律。”
“核战争,是吧?”罗丹心情沉重地说道,“形势是紧张的,必须承认这一点使我感到难受。我向您保证,人类是不要战争的。”
“可是你们在准备战争。所以,我们认为,必须将你们的文明估计为原始的生活。我已经改变了我的看法。你们是年轻的、有敬业精神的和很有接受能力的。我已经根据仔细的观察将你们提升到了D发展阶段。我有权作出这个决议。托拉已得到指示将这一升级情况录入正电子计算机的数据库。我是这支探险队的科研主任,按照你们的说法,托拉一个人负责飞船的指挥。您懂吗?您知道在指挥权中有类似的区别吗?”
罗丹证实了这一点。正是人类才很了解这一点。
“你们的作法直接触及到了大帝国的分级法律,”克雷斯特接着说,“已经开始征服宇宙的生物可以由帝国的一名被授权的科学家升级。这个我已经做了。这样一来,托拉的理由便不适用了。我们可以与你们联系了。”
他轻轻地笑了笑,在他的眼睛里暗含着某种胜利感。
罗丹确信已取得了非常大的进步。
“您需要帮助,”他重复着,“请您允许我去请我们的医生。我们必须做些事情。”
“以后再说吧,请您先听我讲。另外,我不相信你们能帮助我。尽管从外表上看,我们相互很近似,但在身体的化学方面我们恐怕根本不同。我们的机体结构同样不同。您总算满足了帝国的基本法律。你们与我们非常相像,你们有精神,你们成功地利用了你们发现的原子核力量,你们还没有犯用这种原始力量毁灭自己的错误。我是大帝国一位担负领导职务的科学家,是能保持住意志和生命力的少数男子之一。您对托拉的态度感到惊奇吗?”
布利不舒服地向那些没有同情心的人看去。屏幕上的独特程序似乎没有发生变化,现在可以听到飓风般的咆哮声。几何图形只有很少的变化。
“这就是原因?”罗丹平和地问道,“退化,是吗?”
“你们的判断是对的。我们的民族按照你们计算时间的方法有几十万年了。从前,我们曾像你们那样:喜欢征服别的地方、有求知欲。在几千年前我们开始瓦解。大帝国分裂了,陌生种族的智能人起来反对我们的权力,这个恒星帝国开始动摇。现在我们到了末日,帝国瓦解了。许多种群争夺绝对的权力,多个高度发达的民族在银河系的深处进行着可怕的战争。你们不知道这些。你们的太阳远离这些事件发生的地方,它位于银河系一个很不重要的旋臂内。”
“那么你们来做什么呢?”布利插话说。
“什么也不做了,”老人很灰心地说,“我们衰弱了,意志力也没有了。我属于阿尔孔占统治地位的王朝,托拉也是。阿尔孔是距这里有34000多光年的一个世界。你们也按光年计算,不是吗?”
罗丹听到这么大的数目并不相信。
“照这么说,你们掌握了超光速的航天飞行?”
“那是当然的。自从你们时间的几万年以前就掌握了。好几千年前我们就知道了地球。现在这一次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访问,早在阿尔孔王朝开始衰落的时候,这种研究飞行便多数都被停止了,宇宙飞船一直停在空港里。人们认为,不能逃避一个自然规律。我们还在考虑和计划,我们在纯思维的层面上订出了一个实现新帝国的神奇计划,但却停了下来,因为我们没有能量和精力去实现所想出的东西。人们忽视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这个帝国日益衰落。阿尔孔占统治地位的王朝本身也衰落了。我们太老了,简直是精力都耗尽了。而且……”克雷斯特的眼睛眯了起来,“……至今为止我们没有发现一个和我们原来一样的民族。你们恐怕是一个伟大的例外,所以我把你们升级了。这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义务。”
罗丹感觉到这位科学家醒来了。对他来说有着无数的问题。
“您说,你们到这里已经4个月了。为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你们为什么不重新起飞呢?”
克雷斯特从容不迫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无法想象到我们所处现实的智能人的问题。在你们的月亮上紧急着陆是因为机械发生了故障。人们不再为飞船的过时而操心。飞船只受到了轻微的损坏,但我们的飞船上没有备件。这件事被忘记了,所以我们被搁浅到了这里。人们等啊等,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的病妨碍了我亲自去完成这些工作。我们迫切需要备件,我不相信我们能在你们的世界上找到这些备件。”
“我们会制造这些备件,”布利说道,“请您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做的。您会得到一切,请您不要低估了我们。地球上最好的人材会把你们的问题当成他们自己的问题,只要您告诉我们必须做什么,我们能把星星给您从天上摘下来。地球上的工业是个庞然大物。我们能做一切,您听着,一切!”
这是很乐观主义的话,这些话给了克雷斯特以勇气。
“我相信你们,”他激动地小声说道,“您必须争取托拉赞同这个计划。我们民族的妇女比男人退化得少,所以许多重要的岗位都被妇女所占据。托拉的思维还很明白和敏捷。您,罗丹少校,是说服她进行合作的最合适的人选。她害怕您,这使我感到很惊讶。”
罗丹吸了一口气。他怀疑克雷斯特说得有道理。
“您不要对我能完全用你们的概念说话感到惊讶,”克雷斯特解释说,“与陌生的智能生物谈判早已一直是我的任务,我已经习惯了使我迅速地调整到某个民族的精神气质。所以,你们的出现对我来说根本不感到意外,而是很显然的事。你们获得很深的印象是因为你们至今不知道你们并不是宇宙中惟一的智能生物。我知道许多类似的情况,占优势生物的出现总会造成震惊的,但你们却几乎已经克服了这种震惊。”
“您那些陪伴者到底在做什么?”罗丹问道,并朝着那些床望过去。独特的、令人愉快的谈话变成了一种喋喋不休、令人不快的耳语。
克雷斯特很费力地转了转头。
“这是普通的模拟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