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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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示上写着“招领启事:长着天鹅般柔顺眼睛的灰色小外星人。丢失者请拨电话……”,紧接着,登出了一个当地的电话号码。
艾伯特·芬奇博士抬头瞧着贴在电线杆上的传单,考虑了一阵。他在SETI(Search for Extra Terrestrial Intelligence)——搜索地外文明项目上耗尽了一生。期望能发现一些智能生命的踪迹;他倾听过十万多种声音,从中寻找生命存在的可能。最近他终于判定,自己注定要一无所获地退休终老。
他侧着头仔细端详起传单底部的照片。上面倒真有一个古古怪怪的小东西,不过照片品质并不佳。最有可能是一场恶作剧。或许就是一只长相丑陋的猫咪而已。
但是,他已经将整段职业生涯置于微乎其微的机会之上,打一个电话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揭下了传单,弹开手机,拨打了那个电话号码。
铃声响起,电话另一头出现了一名男子的声音,嗓音听上去挺苍老,而且细声细气、又尖又高。那人说,是有一个外星生物。他在公园里散步时发现它正在哭泣。他给小东西喂了牛奶和猫粮,不过它一点都没吃。不,小家伙如今不在他那里。一位名叫埃弗雷特的女士过来收养了它。
芬奇博士发觉自己正在说谎。通常说来,说谎话对他而言异乎寻常,芬奇博士自然感觉糟糕透了。不过,假如存在着任何一线机会……芬奇博士发觉自己在说些譬如“我的外星人”和“绝对错不了”之类的话,直到那个男人十分不情愿地吐露出一个地址。
芬奇博士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埃弗雷特夫人的家中,几分钟后,电视台的摄像组也来了,政府人员则在好几个钟头后才赶到埃弗雷特夫人的家。
这个小东西体重约有两磅重。它体色呈灰白,有些绒毛;它会咕哝着发出一些声音,睁着一对大而柔和的眼睛,可爱极了。绝对错不了,这肯定是一个外星生物。
甚至当提防未检疫生物的理性想法闪入他脑中时,芬奇还是无法抗拒将小东西抱起来的诱惑。埃弗雷斯特夫人现在一切安好,她和小东西在一起呆了一天多;另外。发现它的那名男子显然还活蹦乱跳,依旧一副健谈的样子。
它静坐在芬奇的臂弯里,昂起头冲着他咕哝。到了最后。芬奇博士很高兴自己先前对内心的恐惧视而不见。部分的原因是他最终发现外星生物身上根本没有类似跳蚤一样的虫子,部分是因为等到政府接手时。他已经成为外星生物常驻专家,不再会被政府踢到一边去了。
六个月后,尽管语言学家们忙活得一头雾水,芬奇依旧兴奋不已。他从全世界招徕了最出色的人才,而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让外星生物用它的母语或者其他语言说出一句类似“嗨”的话。又过了几个月,众人居然一致同意,小家伙没有语言能力,而这让芬奇博士异常困惑。
毕竟,人类找到了外星生物的(极小的)太空飞船,而它显然是一个技术先进的种族的劳动结晶,尽管专家们根本无法解释飞船完全自动化的原因。而且,很难想象一个没有沟通能力的种族能够建造出这样的飞船。
无论如何,在此之后,专家们不再试图获得外星生物的许可,直接就把它塞到了CT扫描仪里。小东西鸣叫着,欣然忍受了一切。
当他看到测试结果时,芬奇心想,他们幸好没有用核磁共振成像测试开场。在小东西体内,藏着一些东西——某种卵状的金属物质。假如你以正确的频率倾听,它还会发出嘟嘟的轻声鸣叫。
芬奇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召开了一次会议,这是芬奇头一次以个人名义召集大伙儿。他给大家演示关于“外星人造物品猜想”的幻灯片。罗伯特·弗雷塔斯提出了这一猜想,并称SETI也许走了歪路,他们在搜索智能生命时,不应该寻找电磁波信号,或许他们应该搜索“外星人造物品”之类实实在在的物品。最近的研究表明,外星人造物品不必那么的庞大,可以把一个世界的信息包裹在一个小容器里,譬如一颗金属卵之类的东西。
听了这番话,主管人士决定将金属卵切开。大家此刻似乎都认同这个外星小东西并无智能,它只会偷窥、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声音,或者依偎在人身上,但是它永远不会说话,无论是以自己的母语,还是其他任何一种语言。毕竟,这些和他们从自动飞船里看到的都很相符——老鼠、狗、黑猩猩都上过太空,不过它们可不会驾驶飞船。
芬奇并不确信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在他眼里,整件事情就是不合道理——为何智能外星人要把他们的人造物品放在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动物身体里面?除此之外,这个小东西看上去真像一只宠物。它不会说话,然而它肯定会喜欢人的陪伴。
当专家们把小家伙带到一问兽医手术室时,芬奇也在现场,那地方还不错,至少消过毒了。芬奇看着他们安装好监视器,追踪小家伙体内的那颗卵形物发出的砰砰声。
他们切下了第一刀,卵形物立即砰砰作响,然后就沉寂了下来。
芬奇突然想到了一个让人作呕的念头:假如这些外星人希望得到一些情报以作为回报,他们会怎么做呢?
假如你置身于他们的位置,你最想要哪些情报?你会想要和一些为了知道你的底细就切开你的猫咪肚子的人交朋友吗?芬奇打赌道,这就是他们的失效保护机制——一旦伤害了这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卵形物就将自毁。要避开那些你不想碰到的种族,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等到想好了一切,芬奇就不断地乞求、恳请和解释。专家们面对这套理论以及悄无声息的卵形物,终于信服了。他们把外星生物放回到先前为它筑好的窝巢里,幸好还不算太迟——卵形物又开始砰砰地响了起来。
芬奇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敢断定,小东西迟早会产下那颗卵形物,而卵形物迟早也会孵化成熟,他们会获取到想要的情报。
事情转了个圈,又成了一个时间的问题。芬奇抚摸着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倾听着砰砰的声音,坐下静静等候。
《别墅幻境》作者:米勒
神秘的避暑山庄
我在南喀列米亚省的斯美茨近郊散步,无意中被隐匿在陡峭山坡旁的一幢孤零零的避暑山庄所吸引。我奇怪地发觉,竟看不出有什么路可以通到那里:避暑别墅四周全由篱笆严密地围了起来,而且四周都是光秃秃、灰黄色的悬崖峭壁,只间或有那么一二株古老、粗壮的杜松或曲曲弯弯、生机勃然的苍松点缀成一片美景。
有谁会想出这么个主意,情愿住在这么一片荒山野岭的偏僻角落呢?这地方真有人住吗?每当我在这座神秘的避暑山庄附近徘徊时,总禁不住会产生这些疑问。
说来也怪,我真的从来也没看见过有人出入这幢别墅。好奇心不觉油然而生。
我不得不承认曾有一次试图爬上峭壁峻岩,居高临下,越过禽笆的蔽障,把里边看个清楚。但是,这座别墅山庄建造得十分古怪:无论我攀上哪块岩石,我所能看到的也仅仅是里面院子的一角,而且那里面跟外边周围的情景一样,都是同样的荒芜凄凉,看不出什么名堂。
然而,经过几天观察之后,我终于看到了有位老年妇女,浑身披黑,站在院子里。这一发现更增加了我的好奇心。
我猜想,不论什么人,生活在哪里,肯定要与外界进行联系——哪怕是仅仅为了买些东西。
于是,我在自己所认识的人中间进行探问。后来终于听到一些道听途说,也就是有个名叫瓦格纳的教授住在那儿。
瓦格纳——教授?!
这更加促使我对那幢别墅特别加以注意。我会不借任何代价去看一眼那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他的发明创造曾经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因此,从那天起,我便盯住了这块地方。我也曾隐约感到似乎不应该这样做,但是我还是不分白天黑夜躲在一株杜松树背后,在我自己选的了望台上窥视着那幢神秘的别墅,一呆就是几个小时。
俗话说,有志者事竟成。
有一天,拂晓时分,我突然听到一阵门枢的轧轧声。顿时,我神经紧张起来,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下一步发生些什么。
只见大门打开了,一位身材高大、满脸胡须、面色泛红的男子迈步走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方,毫无疑问,这人肯定就是大名鼎鼎的瓦格纳教授。
一看四周无人,他似乎感到满意。于是慢慢地登上一片平地。开始做起在我看来是一种非常奇怪的运动来。瓦格纳教授堆着九块大小不同的石块,试着一块一块地轮流试举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一块踩到另一块,但是这些石块太大,太沉,我估计即使是举重运动员恐怕也很难搬动。
我在想,他这举动是多么奇特的消遣啊!我正在这么想着,可是转眼之间,我却惊奇得连气也透不过来了,简直无法令人置信的事发生了:瓦格纳教授走近一块比一个人还高的石块,抓住石块的突出棱角,竟毫不费力地把它举了起来,就好像那沉重的石块是用纸板糊起来的。
眨眼间,瓦格纳教授已伸直手臂,来回挥动起石块来。我简直想不出这事是怎么发生的。是瓦格纳教授有超人的力量?那么他为什么举不起小得多的石块呢?要么是……我还来不及揣测出其中的奥妙,教授的另一个绝技已把我征服了。
只见瓦格纳教授接着就像抛掷一颗小石子那样,把石块抛到了大约六十英尺高的空中。我紧张地等待着坠落声,然而奇怪的是,那石块却慢悠悠地落下。我暗自数到了十秒钟,它才落到一人高左右,这时只见瓦格纳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石块,手臂连晃都没晃动一下。
“哈——哈!”瓦格纳那浑厚的嗓音发出了一声大笑,将那石块猛地抛掷了出去。开始,石块与地平面平行地飞了出去,随即突然垂直地落下,轰地一声,裂成了碎块。
“哈——哈!”瓦格纳教授又大笑起来,而且出奇地一跳,竟跳起十二英尺高,随后朝着我的方向与地面成水平笔直飞了过来。不过,显然是计算上有些失误,他像那块石头似地,一下子摔到了我面前。要不是跌倒在斜坡上。他肯定必死无疑。
他倒在那株杜松树的另一头,离我不远,痛苦地呻吟着,咒骂着,擦搓着膝盖,然后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却又忍不住呻吟起来。
迟疑了一阵,我决定露面,帮教授一把。
“伤着没有,我可以帮你吗?”我从树背后走出来问道。
我的出现一点儿也没有使教授感到吃惊,至少他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必了,谢谢你。”他平静地回答,“我可以起来。”他又作了一次站起来的尝试,但是又踉跄地倒了下去。他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他的膝盖已经浮肿起来。
看来由于疼痛剧烈,没有人从旁搀扶,恐怕他是站不起来了。
情况不容再犹豫了。
“趁疼痛还忍得住的时候,让我们快走吧!”我说着便扶他站了起来。这次他没有拒绝,尽管我看得出,搀扶着他走路,他也是每走一步都疼痛得要命。我们慢慢地朝那神秘的屋子走去。其实,我差不多是半抱着他。他很重,在他的重压之下,我自己的气力也很快就要耗尽了。然而,我的心情十分愉快:我不仅见到了瓦格纳教授,而且与他结识了。现在,我期待着跨进他的别墅。但是,我还是不免担心,当我们走近高高的篱笆前面时,他会不会对我表示一下感谢,然后便把我撇在门外呢?在我们走近门口时,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不过,教授始终一言未发,我们终于跨过了这条魔术般的界限。事实上,他痛得也已经说不出话了。看来,尽管意志坚强,他还是处在极大的痛苦中,因为除了疼痛抽搐和颤抖外他似乎失去了其他感觉。我已经累得要死,但是在抱他进屋之前,我还是好奇地朝院子瞅了一眼。
这个院子相当宽敞,中间竖立着一座类似毛利人那种习惯的装饰和某种装置;更远一头,地上掘了一个圆洞,上面盖着厚厚的玻璃。沿着洞口,正对着房屋及其他几个方向,喷射出金属般的弧光,照亮了半个院子。
我没有时间再多看一眼,因为这时有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后来我知道她便是教授的管家——警觉地从屋里奔了出来,迎接我们。
圈
瓦格纳教授的身体状况糟透了:呼吸急促,神志昏迷。
但愿这次从十二英尺高处掉下的撞击,不会损伤瓦格纳教的脑袋——那架奥妙的机器。我焦急地想。
这时,病人还在昏迷中背诵着数学公式,时时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女管家也不知所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