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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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大部分不能运转,而你的人又束手无策。”她忍不住咧嘴笑了笑,“你心里明白,我怎么干也不会比你手下的人差劲,所以请我来试一试,识破克鲁格的代码而又不毁坏电脑系统。我是马到成功。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过来走走,配合工作。我会把说不清多少吨的糊墙纸似的编码送到你的怀里。”
奥斯本默不作声地听着。也许他甚至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一个错误。
“你有什么收获吗?现在能看一下吗?”
她点了点头,按下几个键钮。字符开始出现在她的荧屏上,同时也闪现在靠近奥斯本的那台显示器上。我站起身来,读着丽莎的终端机。
这是克鲁格·加文的简历。他和我的年龄相仿,但是当我还在国外挨子弹的时候,他在刚起步的电脑业里已经崭露头角。他在那儿是从头学起的,后来却在许多高级研究所任职。弄清这个人的真实姓名竟要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真使我感到惊讶不已。
“我这是根据轶事编制的。”我们在念简历的时候,丽莎这样说。“关于加文,你们首先必须明白,他并不存在于任何电脑信息系统。我给全国各地打了电话,顺便插一句,他的电话系统真是有趣,每打一次就会冒出一个新的号码,而你是无法给他打回电或者追查他的来路的——我开始询问五十、六十年代的当权人,我获得了许多人名。此后,就是进一步查明哪些人已经从档案里注销。他伪造了自己1967年死亡的报道,我这是在一份报纸上发现的。我和每一个认识他的人交谈时,他们都说他已故世。他在佛罗里达有一份出生证明书,这是仅能找到的第二份有关他的证据。像他这样在电脑界闻名遐迩却在世上不留踪迹的人,真是独一无二。我对此确信无疑。”
奥斯本念完之后,抬起了头:“傅女士,很好。你还发现什么吗?”
“破译了他的一些代码。我运气不错,闯进他为攻击他人程序而采用初学者通用符号指令代码编写的强夺程序,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成功地对付了他自己的一些程序。我已经打开了一个附有注解的口令档案,上面说明指令的出处,我还掌握了他的一些手法。但是这一切还只是冰山的顶点儿。”
她指了指毫无声息的金属电脑,又说:“我还无法对人们讲清楚这是什么玩意儿。它是人们迄今所发明的最邪恶的电子武器,像铁甲战舰一样。它不得不这样,因为外界有许多高明透顶的程序,能捕捉入侵者,并像猎狗一样紧咬不放。即使程序这么高明,克鲁格还是能够避开。情况往往是被盗者从未觉察。克鲁格总像巡航导弹一样溜进来,又低、又快、又曲曲弯弯,而且总是通过十来条捷径确定自己的偷袭路线。
“他有许多有利条件。大的电脑系统现在都是层层设防的,人们使用暗语和极其复杂的代码。但是这些暗语和代码的发明,克鲁格大多插过一手。要把锁匠关在门外,非得有一把格外灵巧的锁。克鲁格帮助安装了许多主要电脑系统,并在软件里暗藏了谍报程序。万一代码改变,电脑自己就会把这个情报送往一个秘密的系统,让克鲁格以后再来窃听。这就像是你买了一只最大的、最凶恶的、最训练有素的看门狗,可是一天晚上那位驯狗的人进来,拍了拍狗的脑袋,把你家里的东西偷了个净光。”
诸如此类的话说得可真不少。但是丽莎一说起电脑,恐怕我的脑门有百分之九十是关闭的。
“有件事我想知道,奥斯本。”丽莎说。
“什么事呢?”
“我在这里的身份。我究竟是来帮你破案的呢,还是仅仅设法恢复这个系统,让一位能够操作它的人使用?”
奥斯本沉思起来。
“我担心的是,”她补充说,“自己正接触到大量机密资料。我担心有人会来敲门,给我戴上手铐。你也该担心,因为在一些机构里,有些人不喜欢处决人的警察来调查他们的事务。”
奥斯本听了勃然大怒,也许这正中丽莎下怀。
“我该怎么办呢?”他粗声粗气地说,“恳求你留下来吗?”
“不,我只需要你的认可。你也不必写什么书面证明,只要说一声你是我的后盾就行。”
“听着。就洛杉矶市和加利福尼亚州来说,这座房子并不存在,这里谁也没有份儿,在征税档案里也没有它的记载,这在法律上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如果有人有权批准你使用它,那就是敝人,因为我深信这里发生了谋杀。所以你尽可放心继续干下去。”
“这算不得什么许诺。”她若所思地说。
“你只能得到这一点。好吧,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转向键盘,打了几个字,打印机立刻开始转动。丽莎随即靠在椅背上。我朝她的荧屏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接触后部—P。我记得“接触”谑指“吻”。这些人说话与众不同。丽莎抬头看看我,莞尔一笑。
“不是指你,”她低声地说,“是指他。”
我一点也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奥斯本取下打印件,准备离去。走到门边,他又忍不住留下最后的几道命令。
“如果你发现任何可以证明他并非自杀的证据,就通知我。”
“好的。他根本不是自杀。”
奥斯本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我要证据。”
“我有证据,可你也许用不上。他并没有写过那份滑稽的绝命书。”
《八月的两周》作者:弗兰克·M·鲁宾逊
我想,每个办公室里大概都有一个象麦克利里这样的人。
我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通常,办公室里的勤杂人员说两句俏皮话,我是不在乎的。可是尽管我作了很大努力,还是无法和麦克利里相处。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程度不相上下,可也还得勉强相处下去。
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如果有一天,因为你的孩子小约翰尼或者约瑟芬说了几句聪明过人的话,你趾高气扬地来到我们的办公室,想讲给别人听听,麦克利里一定会用他的孩子小路易那天早上高谈阔论的内容来打岔。去克利里讲完他的孩子之后,你至少会感到应该带约翰尼去看医生,找出他智力迅常的原因。
也许某一个星期你碰巧买了一辆崭新的小汽车,正在吹嘘它用一加仑汽油可以跑多少英里,吹嘘它惊人的加速能力以及驾驶盘的反应如何灵敏等等。麦克利里马上就会滔滔不绝地谈到他的汽车是多么高级,吹得天花乱坠,以致使你想要卖掉你的汽车,换取附近垃圾堆里的废物。
这样,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但是最糟糕的还是临近假期的时候。一个人把他自己的孩子说得比你的孩子聪明,你可以原谅他。可是假期确实是他使你心烦的时候,你可以开着汽车和老婆孩子一起到湖边去度过八月的两周假期,也可以倾尽所有,到一个避暑胜地去度过这两个星期。但无论你到哪里去度假,回来之后,总得静静地坐着,听麦克利里讲他去艾迪龙达克斯去度假或在加拿大荒野里徒步旅行的情况。
问题是他每次都能拿出照片、票根和纪念品为证。他的钱从何而来,我从来不知道。我有时对我的妻子谈起这件事,她嗤之以鼻,认为他们一定是住很破旧的房子,才能付得起其他一切费用。我自己从来没有去拜访过他,说实在的,我怕发现麦克利里一家是住在花园大街。
大家一年到头盼着假期的到来,特别是七月的下半月一方面由于天气炎热,一方面由于办公室里气闷,使人感到自己象是烤肉架上没有烤熟的红肠面包。可是这时我的心情比平时更坏,因为我假期要用的钱看病都花光了,面临着只好在自己的后院里度过这两周的问题。我唯一留心的是,麦克利里发现了我的秘密,当他滔滔不绝地谈论他的假期计划肘,他的胖脸上掠过一丝虚伪的同情。
吃午饭时,我们谈到了最近的电视节目,政府出了什么毛病,谁会获得棒球冠军。后来,鲍勃·扬提起了度假的话题,原来他准备到密苏里州去旅行,唐利准备去北威斯康星提暴眼狗鱼。我清楚地看到,麦克利里坐在我的对面,支起耳朵听着呢。
“你呢,比尔?”唐利问我,“有什么计划吗?”
我使劲地眨眼,同时对着麦克利里晃动大拇指,不让他看到我在眨眼。
“这一次我要离开这个世界去度假。我说,“我和我的妻子要到火星上去。唐利,你知道,那地方比亚利桑那的海湾更好。”
尽管我眨了眼,他们还是没能马上领会我的意思。
“到火星上去?”唐利有气无力地问,慢慢地把他的椅子挪开。“不错,那确实是个好地方,可是我自己从来没去过。”扬理解我的意思后,打了个哈欠,笑着说:“我知道那里风景绝佳。”
我漫不经心地剥开我的妻子塞在我午餐盒里的一只熟鸡蛋,把背靠在转椅上。“这种旅行确实很高级,”我神情恍惚地说。但话音足以让麦克利里听到。“夜间顺着大运河漂流而下,在火星港的水晶塔背后。太阳象一只模糊不清的金色圆盘──”我拉长声调,最后变成一声长长的叹息。我伸出手去拿唐利的那包葡萄。
这时,麦克利里已经吃掉了一个五香熏牛肉大三明治,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他满怀期望地站着,但我们故意不理睬他。
“我也很想去,”唐利说这话的音调,和他说有一天要去加利福尼亚一样。“可是很花钱,不是吗?”
“花钱?”我惊讶地扬起眉毛,“我想是要花一点,但值得花。我的妻子和我花139.50美元,在火星公主号飞船上订了个小房间,当然只是单程的。”
“火星!”扬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一阵静默。我们三个人默默地赞颂着这一无与伦比的度假计划。麦克利里慢慢咀嚼着一片莴苣叶子,他最初的怀疑神色逐渐变成了半信半疑。
“请你再给我们多讲点这方面的情况吧。”扬突然从幻想中清醒过来,热情地说。
“哦,没有多少好讲的了,”我满不在乎地说,“我们计划住在火星港的雷德桑兹旅馆。我们将参观火星港,也可能顺便到克里斯特莱特去。如果有时间,甚至可能从水路到北极去—一”我突然打住,用胳膊肘碰了碰唐利的胸口,提醒他注意。
“老兄,没有火星飞鱼来上钩,就决了钓鱼!”我从办公桌上抓起一把尺,把它当作想象中的钓杆和绕线轮。“谈到──哦,对不起。麦克。”我的尺子已经把麦克利里的三明治上垂下来的一片莴苣叶砍去了一半。
我重新坐下来,开始认真吃午饭。“这是一个无与伦比的计划。”我一边吃碎肝红肠一边说道。
“这次旅行有什么乐趣呢?”扬狡黠地眨眨眼。
“这回,我的妻子也一起去,”我说,“可是大运河附近的有些地方——那些火星少女!老兄,要是我还没结婚──”
“火星上根本没有任何生命。”麦克利里说道。他又怀疑起来了。
我们三个人都很吃惊,默默地望着他。
“他说火星上没有任何生命!”唐利重复道。
“麦克利里,你到过那里吗?”我挖苦地问道。
“没有,可是——”“好了,”我打断他的话,“你没有去过,你就不可能知道那里有没有生命。当你对正在讨论的问题一无所知时,请你还是不要发表意见为好。”
我回过头来对唐利和扬说道:“那确实是一个对你们的健康极为有利的地方。干燥、空气稀薄,夜晚美好凉爽。真是迷人呵!从火星港可以看到远处不高的山脉和连绵不断的柔软红色沙丘。假如我是你,鲍勃,我会把密苏里州忘得一干二净,报名参加火箭旅行。”
“没有飞到火星上去的火箭,”麦克利里固执地说。
“不,你错了,”我纠正了他的说法,“确实有飞往火星的火箭。一种东西,决不会因为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它就不存在。”
“政府还在搞V-2飞弹,”麦克利里直截了当地说,“他们至今还没有到过月球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很不愿意与麦克利里这样的蠢人打交道的样子。“麦克,那是政府,他们正在搞军用火箭。你听说过,在私人工业使某种产品完善之前。有政府捷足先登的吗?使电话、收音机、电视机臻于完善的是谁呢?是政府吗?不,当然是私人工业!无论什么东西包括火箭在内,私人工业总是跑在政府前面的。”
麦克利里又开始嚼起他的莴苣叶来。
“在这之前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他突然提出了一个无可辩驳的论点。
“麦克,这是个新行业。公司刚开张,付不起整版的广告费等开支。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