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萧鼎新作诛仙前传 :幻想盟·第一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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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你没有名字,所以,你叫七杀。我也是如此。”那个声音接着说,“前生的尘,今世的风,这个轮回就是我的名字。”
“尘风。”七杀说出这两个字。
“不错。尘风。”
“这里不是破军冢吗?为什么不见破军?”七杀问。
“三百年前,我救得了你,但却救不了他。”尘风说。
“本来是想向他问一些事情,可是如今也不必再问了。”
“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
“那你来,又为何事呢?”尘风问。
“三百年前,你救了我一命,三百年后,你能否再救我一命?”
“不能。”尘风回答。
“……”七杀无语,似乎疲惫,似乎绝望。
“六芒封印是集天地戾气,以戾制戾。万佛印是除戾之法,而太极图是阴阳调和,将‘戾’与‘除戾’平衡融合,这样我才不必在这封印之下受着压制争斗之苦。但也因此,我能感觉到天地戾气所变,除戾之法所变,还有它们的平衡所变。”尘风说,
“那你感觉到了什么?”
“隐患。”尘风说。
“隐患?”七杀不明白。
“就是有太多的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倾斜颠覆平衡。”
“我也有所感觉,表面上的东西越来越模糊。”七杀说。
“有隐患,就有阴谋,有阴谋,就有浩劫。”
“本以为,幽冥王铲平紫微星宫后又追杀我是为了七杀星,可是他们知道了七杀星的下落却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而是让我进入破军冢。”七杀说。
“难道他们还想得到破军星?”尘风问。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更应该先得到七杀星,破军七杀一同在手,才会所向披靡。因为没有被杀、破、狼星寄主的人,是不会知道它们真正的秘密。”七杀说。
“真正的秘密?”尘风疑问。
“就是被杀、破、狼星寄主的人,不仅拥有所寄星的力量,还会被所寄星不知不觉地驱使仇恨、责任和欲望。”七杀说。
“所以三百年前你才杀了那么多人?”
“是。”
“这的确是一个致命的忽略,幽冥王不先得七杀星,也许是想先毁掉破军星。”
“可是这个秘密,是他不可能知道的。”
“他不可能知道的秘密不只这一个吧?”
“对,他竟然还知道我与七杀星血脉相连一事。”
“七杀,”尘风话题移开,“你日夜背负七杀斩,我知道你除了赎罪之外还有一种责任的保护,不想七杀斩落入别人之手。但它毕竟是九幽凶邪之物,会反噬你的心志,若不是你体内的那股力量与其抗衡,你现在已经变回三百年前的七杀了。”
“我知道,但如今的情形,我更加放不下。”七杀说。
“你先留下,让峨嵋老祖的太极清经来调和你,而这件事,我们也需要从长计议。”尘风说。
“是。”七杀坐在太极图上,慢慢闭上眼。
这一坐,这一闭,便过了十几日。只是时间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刹那的永恒。
“看来要揭露这件事的真相,还要走很远的路,”这十几日,尘风与七杀已商量了一个对策,“但关于七杀的路,可以提前先告一段落了。”
“我明白了,我真的不希望我们所怀疑的会被证实。”七杀说。
“你去吧,有些事情必需做,乱世之中,身不由己。”
“是。”七杀说完,身影淡化,最后消失了。
几声轻笑过后,七杀刚才所坐的位置幻化出了一个老人,仙风道骨,身穿太极长袍,一把抚尘扶于袖,长眉盘旋于空中绕出几丈之远。
“看来天劫又要来临了。”这个老人说。
“天劫造出乱世,而乱世又出英雄,轮回之苦,不可说啊。”那老人转眼幻化成了金尊。
“你我分别在三百年前的天劫之中得佛悟道,但真正的英雄却不是我们。”金尊又幻化成了老人。
“英雄,往往被红尘所累,你说呢?尘风。”老人与金尊同时幻化出来。
“我不知,但我却知三百年前的天劫是因我而起,更知让你们得佛悟道的是我那滴红尘泪。”尘风说。
“受尽红尘之苦,才能脱离红尘。所谓不知,其实就是万知。这也是佛曰不可说的道理。”金尊说。
“我参不透,所以,我还是不能袖手旁观。”尘风说。
“正因为有你的参不透,所以才有我们的参透。道法自然,万物自然,有阴有阳,有生有死,有参透自然也有参不透。”老人说。
“天地寂寞,以劫造之。”尘风一字一顿。
《杀破狼·七杀劫》9(1)
夜。月圆前夜。似是月圆。
七杀消失的这十几天里,破军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仿佛一切的震荡都随七杀的消失而消失了,但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在等待七杀回来把消失的一切重见、继续、了结。
香红袖坐在天蝎星宫二层楼阁的桌子边饮茶,望着楼下庭院中花前月下的茧蝶。她随花香轻轻起舞,那白色的身影要比这满庭百花更加美丽动人。无数彩蝶都被她吸引而来,绕在她身边迟迟不散。她嘴角边有轻轻扬起的笑意,纤细的手指尖停留着被陶醉的彩蝶。
突然,她的舞姿停下来,依然显得那么柔软。她嘴角边的笑意惆怅起来,那绝世的容颜也变得忧郁了,一双凄迷的眼睛满是思念的望向高墙。
香红袖知道,她又在想念七杀了。
“明天是真正的月圆,我就会长出翅膀,我希望他能看着我长大。”茧蝶说。
“放心,他一定会在你长出翅膀之前回来。”香红袖说。
“真的?”茧蝶迷茫,又有欣慰的笑意。
“真的。”香红袖也笑。
“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好啊。”
“你身上的香味让我有一种恍惚的熟悉,好像在很多年前,朦胧之中我闻到过一样。”
“是吗?那是在哪里呢?”
“我从未离开过紫微星宫,当然是在那里了。”
“那我也跟你说一个秘密。”
“好啊。”
“我曾经去过紫微星宫,看到一个熟睡的孩子。”
“真的?”茧蝶满脸惊喜。
“当然,其实紫微星宫是十二星宫之首,紫微大帝正是我们十二星宫宫主的主人。”香红袖说。
“啊?这……父王和七杀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
“因为这关系着一个不想让下一辈知道的秘密。”
“七杀说,破军城也是一个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
“其实所谓的秘密只不过是三百年前的往事而已,都已经过去三百年了,执着留下来的只是仇恨和难过。所以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比较好。”
“海姬、左岸、奏恕他们就是这样,对吗?”茧蝶问。
“对,但我认为他们也都知道一切都过去了,只是自己过不去而已。”
“我也过不去。”茧蝶的声音明显变了。
“茧蝶,冷静。”香红袖说完随手一挥,宁神花香在茧蝶身边弥漫。
“幽冥王杀了我父王和母后,我一定要替他们报仇。”茧蝶叫着,花香四溢。
香红袖双手结印,围在茧蝶身边的花突然动了起来,那是一个禁锢之术。茧蝶脸色冰冻,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体内喷涌而出,瞬间,花瓣全部凋落。
茧蝶单手成爪飞向香红袖,香红袖按着奇异的方位移动脚步,竟然很巧妙地一次又一次地躲过茧蝶的攻击。这时黑影一闪,一个人站在她们中间。
“住手。”是七杀,他大叫着。
茧蝶的爪已掐住了七杀的咽喉,但她脸上的冰冻被这一叫融化了。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连忙收回自己开始颤抖的手,竟害怕得要哭出来了。
“已经是第三次了。”香红袖说。
“你不该跟她说太多。”七杀说。
“是我不好,不怪她。”茧蝶声音很小。
这时,一道青光闪过,消失在高墙的另一边。
“你不去追?”香红袖问。
“这些天,他是不是每天都会来?”七杀反问。
“是,但他一直没有动手,看来是等你的。”
凌晨。新的一天。
七杀独自站在双子星宫的门外,虽是背对而立,但也一看便知是在等什么人。初升的阳光跃过高墙,照在七杀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拖进了双子星宫的里面。
他眼皮垂下,那是一双不适应阳光的眼睛。能让他等的人不多,而在这里等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双子星宫的宫主,离愁。
此时双子星宫的层层把守已经看不到了,甚至连一个弟子都看不到。离愁和他的两个心腹参谷、参末走出来,踩在七杀被拖长的影子上停住。
“你在等我?”离愁问。
“是,又不是。”七杀回答。
“什么意思?”
“我要等的是妖煞。”七杀转过身。
离愁身子一颤,挥挥手对参谷和参末说,“你们先下去。”
“是,宫主。”两个人退回双子星宫。
“果真是你。”七杀说。
“你怎么知道是我?因为……我也只是知道而已。”离愁矛盾地说。
“你房间里的五行禁术是禁锢自己的,这证明你有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七杀说。
“就凭这个?”
“当初我问你为何杀我?你说是为了你自己。”
“不错,我的确是为了我自己,但这些不足以证明我就是妖煞。”
“我并没有说你是妖煞。”
“你……”
“但你的确是妖煞。”七杀说。
“你……”
“你身边这两座相同的石像其实并不相同。”七杀说。
“哪里不同?”离愁心中一惊。
“在阳光下,左边是明,右边是暗。但在夜色下,左边是暗,右边是明。”
“你到底知道什么?”
“这就是双子星宫的秘密吧。你的身体里面,还有另一个人,过了子时,他就会出来。”
“你……你竟然都知道了。”
“恐怕是三百年前我造成的杀戮让你身体里面的人恨我入骨,才会投靠幽冥王,成为妖煞吧。”
“都是因为你,不然我也不会用五行禁术来禁锢自己。”离愁叫着。
“你有此心,甚是难得。若他能悔过,我也一定饶过。”七杀说。
“那好吧,今晚子时,你来我的房间。”离愁似乎疲惫的声音。
七杀回到天蝎星宫的时候,看到那两层楼阁的建筑都挂满了灯笼,还有很多彩布高高垂下,所有弟子都身穿红装,忙碌着这喜庆的摆设。
一股酒菜之香扑鼻而来,还有那阵阵欢笑和动人的歌舞。七杀走进去,一身黑衣甚是不协调,但很快就被淹没在其中。
茧蝶一身白衣在红色中绽放,更显出她绝世的容颜和小公主的高贵。她像一只彩蝶在红花中轻轻起舞,弹指间穿过万丈红尘,却又如此脱俗。
她看到七杀,更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在七杀身边围绕,那每一步的轻灵,那每一个眼神的衷情,那每一个微笑的倾城,都是她送给七杀一个人的礼物。
“每个天界的人,在长出翅膀的月圆之夜,都会有这样的仪式,”香红袖已端起一杯酒递给七杀,微笑,淡淡地说,“她更应该有。”
“谢谢。”七杀从未如此的感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应该好好陪陪她,那样她会很开心。”
“但有些事情比开心更重要。”
“在这最后一夜,没有什么比她的开心更重要,你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七杀手上的青筋凸起。
“……”香红袖笑而不答。
“今夜,我就会长出翅膀,你就可以看着我长大了。”茧蝶说。
“其实你已经长大了。”七杀说。
“但我觉得不够完美,我要你看到最完美的我。”
“你的翅膀一定很漂亮。”香红袖在旁边说。
“嗯,一定会很漂亮。”茧蝶对着香红袖笑了笑,然后又把目光望向七杀,继续说,“这一切都是香红袖送给我的礼物,我也想向你要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七杀问。
“等我长出翅膀以后再告诉你。”茧蝶说完,满脸羞红,轻轻跑开了。
“你知道她会向你要什么礼物吗?”香红袖笑着。
“不知道。”七杀说。
“我知道。”
“你知道?”
“我也曾天真懵懂过,少女的心事和悸动的情怀是作为女子这一生中最宝贵的,你说我怎能不记得?既然记得又怎能不知道?”香红袖说。
“这些话,你提前了三百年。”七杀说。
“你是说我还很年轻吗?”
“至少还没有到说这些话的时候。”
“再不说,也许我就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
“因为我会死在你的七杀斩下。”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了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