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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笑乱人间 作者:胡捷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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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叫她痛,他难过,也想叫她难过。
 
 
“阿竟,别这么说,含笑心里也不好过。”关自在也出来了,拉着阮司竟进去,一眼都没含笑那望。苦涩的心,失望的灵,叫一个不知感情为何物的人伤透了。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为难她,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啦。
 
 
陈言想过去教教阮司竟该怎么说人话,被含笑拉住了,都是在火气上的人,说再多有什么用,她摇摇头,“走吧,我累了。”阮司竟那样说,她不能阻止,他们陪着她玩,看似爱她如命,其实那都是在不跟杨越泽冲突的情况下,若是真的爱到无法放手,绝不会有提完亲后的那次弃,既然弃了,就不该再回来。他们早就在含笑这出局了,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对他们用过心。他们以为她傻,其实她却有颗灵敏的心,她最知道谁是真的对她好,谁不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对他们,她不苛责。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含笑坐在车上,一路望着外头的景儿,心里反复地默读这首词,心疼得不行。一直忍着不发的泪水,此刻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倾泻而出。着急的时候不哭,给人误解的时候不哭,这会啥事没有,却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连让人安慰的理由都找不到。
 
 
    含笑那就是委屈,这一天的委屈受大了。诱敌不成,反遭绑架,装大义不成,反成了小人,在越泽手术时,她不敢流泪,怕人家说她虚情假意,在阮司竟面前不屑哭,那是自尊心在作祟。到现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又都是自己人,才敢放肆地哭泣,
 
 
陈言坐在后座,哭笑不得,他拿着纸盒,一张张地抽纸给她擦拭。她染湿了一张,就握成一团扔在地上,不一会脚下就布满了白团。
 
 
看着她的眼泪实在是流太多了,都开始打嗝了,还哭个不停,姚然不纵着了。把车停下后,抬起她的脸,双颊通红,布满泪痕。他捏住了她的鼻子,“憋30秒,把嗝止住了。”
 
 
含笑照着做,屏住呼吸,心里默数30秒,才大喘了一口气,嗝也止住了。她是哭也哭过了,发泄也发泄过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杨越泽那她暂时就不去了,等他把伤养好了再说吧。到时候她自会好好和他沟通一番,他是信也好,不信也罢,话她得说明白了。她给自己也做了一个决定,等以后再跟大家说吧。





下部1
 
顾含笑躺在一张摇椅上,黄色的藤椅有些斑驳发黑的痕迹,在腰段那搁着一个紫色大脚板的靠垫,手里拿着张爱玲的书,一边摇着,一边看着书。当含笑想小资的时候,总是会拿出张爱玲的书来读;当她心情不佳的时候,她也会拿出张爱玲的书来读。这篇《茉莉香片》她看过几遍了,还是要拿出来回味一下。张爱玲在茶烟缭绕中展开了一段香港传奇,一个华美的但是悲哀的故事。爱恨情仇,深陷其中,缘起缘灭,都成空。
 
 
难得的,含笑的手边不是放着甜水,而是放着一杯茶,一杯茉莉香片,微带着苦涩,她却是不尝一口,任其从热烫渐渐转凉,一丝白烟也不再冒出了,仿佛这只是个道具。她此刻需要的一种媒介,这淡淡的香味,恰到好处。
 
 
张爱玲极爱写这样的阴差阳错,有缘无分,跟她的人生不无关系,无论是她早年在家中的成长轨迹,还是与胡兰成的那段不知该不该称为孽缘的情,都使人唏嘘。胡兰成给她的作品评价是这样的,“张爱玲先生的散文与小说,如果拿颜色来比方,则其明亮的一面是银紫色的,其阴暗的一面是月下的青灰色。”她的文字跟她的人一样,是矛盾的,也是挣扎的,明亮的部分不是全透着光,灰暗的部分也不是全遮盖的。《小团圆》里的九莉是她的写照,《十八春》里的曼桢有着她的影子,《倾城之恋》里的流苏承载着她的梦。她爱写女人的事,更爱写那些华丽的衣着,她对服饰的一往情深,在其作品中充满了对服饰的精辟阐述。每每看到,都被这些言语勾勒出的美景馋得很想去购物。如《沉香屑第一炉香》中姑妈为葛薇龙准备的就有家常的织锦袍子,纱的,绸的,软缎的,短外套,长外套,上海滩上用的披风,睡衣,浴衣,夜礼服,喝鸡尾酒的下午服,在家见客穿的半正式的晚餐服,色色俱全。《琉璃瓦》中姚家大女儿铮铮穿的是青狐大衣,里面穿着泥金缎短袖旗袍;二女儿曲曲穿的是穿着乳白冰纹绉的单袍子;三女儿心心穿的则是藕色镂花纱旗袍。
 
 
要说那些美轮美奂的服饰,含笑是无福享受的,瞅了眼自己的身上,套头卫衣,里头真空,她不怕下垂的,因为经常有人给她按摩。一条宽松的瑜伽裤,脚上蹬着毛线织的拖鞋,门口小摊上买的,15元一双,经济实惠又暖和。她是邋遢惯了,即便是要梳妆打扮,也做不到像书中那样的精致。说到购物,含笑仔细想了想,她有多久没去购物了,不要说是购物了,好像从回来到现在都没出过门。
 
 
那天从医院回了家,就开始收拾行李,整完了一个大皮箱,又加了个旅行袋,要把所有要用的东西都带着,决心要回来长久闭关了。拿着东西从楼上下去时,顾烨霖就站在楼梯口,看着她下来,就伸出手,接过她的行李,“走吧,我送你出去。”
 
 
含笑有点惊讶,她本想先回去了再跟他们汇报的,没想到,他已经这么了解自己了。心里很是感动,她没多说什么,手穿过他的臂弯,靠着他走。
 
 
走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不过这辆不是顾烨霖的,而是姚然的,他就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含笑出来了,轻轻一笑,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上车吧。”
 
 
顾烨霖把她的行李放在后备箱,扶她上车,给她关上车门,看着她离去。含笑一直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姚然一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握紧,一手还把在方向盘上,缓缓而行。
 
 
车停在了机场,姚然抱着她下车,走到一架飞机前,托给了陈言,陈言冲他点点头。含笑的眼睛湿润润的,他们都知道的。
 
 
是的,他们都知道的,小乌龟受伤了,要缩回龟壳休息一阵子。不揭穿她,不多问她,不为难她,她想自己静一静,他们就不打扰她,默默地为她安排好,叫她放心,叫她舒心,叫她开心。
 
 
陈言把她送回了家,还给她找了个可靠的阿姨照顾她,给她做做饭,打扫一下卫生,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自从林阿姨来了,含笑就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成天窝在自己的闺房里吃喝拉撒睡,醒了,阿姨端着早饭来了,吃了,就打开电脑看电影,又吃了,就小睡一会,下午翻翻书,干点杂七杂八的事,吃些点心,又吃晚饭,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又过一天,需要什么了,让阿姨去买,一时半会买不到的,一个电话,多的是人给她置办。
 
 
别人都不去打扰她,就邱浩宇最勤快,电话每天一个是必须的。倒是这个电话,成了含笑每天消磨时间的良药。这静是要静的,不过,这静过头了,她又耐不住了。邱浩宇还总是无意地提起几句杨越泽的情况,这既是情敌,又是眼中钉的,怎么老是提到呢,就是猜中她的心思了。她说是那么说,不想知道杨越泽的情况,能当真吗,连她自己都是矛盾的。她的“小邱子”善于揣摩圣意,主子口是心非,他可不会傻到当真。
 
 
今天为什么这么悲伤呢,这好端端的,又把这本书找出来看。杨越泽醒了,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刚开始她是很想解释的,又怕他说的话让她接受不了,慢慢的,越来越怕,就更不想主动联系,就等着他的电话。她天天都把手机藏在衣兜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没有,还是没有,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半个月他出院了,回家休养了。今天他上班去了。她又气又悲,气他的不信任,悲他的绝情,难道连个电话都不打,就这么不联系,一直淡下去,直到分了。
 
 
不过对于含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感伤一会也就过去了。自古多情空余恨,今朝有吃开怀吃,还是去厨房看看林阿姨做什么好吃的了,早上瞟了一眼,似乎有春笋啊,油焖笋汤汁拌饭,一绝。 




2
 
吃完饭,伸伸懒腰,这把骨头怎么那么胀啊,哪哪都不舒坦,看来真是家里待久了,骨头都要生锈了。出去逛逛吧,去叫老陈师傅做两件真丝睡衣,再去圆圆那虐会畜,跟她们宠物店的古牧犬拉里打个架,松松筋骨。也就那条性情敦厚的老伙计肯让她胖揍了(也许是当成按摩了)。
 
 
骨头真的好胀啊,把拉里的毛都拽掉了好几撮,被圆圆虎着脸赶出门去,还是觉得不得劲,怎么办呢,只能去吃东西了。
 
 
前日翻翻《东坡集》,想着吃东坡春鸠脍了。《东坡集》载:“蜀人贵芹芽脍,杂鸠肉为之。”春鸠脍就是用芹菜炒斑鸠胸脯丝。春鸠脍最早是苏东坡在黄州附近的罗州城吃过的,后人以他的名冠之,为东坡春鸠脍,算给这菜提了名声。不过现在春天的斑鸠很难找了,很多地方都是用鸽子替代,含笑可不想迁就,她就想吃原貌的。
 
 
林阿姨是个万能的大厨,她拥有精湛的厨艺,能满足含笑多重的口味,西式餐点,全国的风味都小通一二,还有强大的后盾给她提供最新鲜的食材,每天晚上阿姨把女主子点的菜一汇报,男主子就叫人去准备好,第二天一早,阿姨下楼取专人送来的东西。含笑说了想吃斑鸠,阿姨就给陈言打电话,他一听,就连夜让人去找,找着了,就送过去。第二天的中午,含笑就吃上了这道东坡冠名的美味。不仅如此,阿姨做了一桌子跟苏东坡有关的菜。这东坡肉和笋烧肉肯定是少不了的,还有一味,猪头杏。猪头煮烂,浇以杏酪,以酸杏解腻。这菜,今天已不大流行了,没想到阿姨也会,含笑对她赞叹不绝。另一味东坡山雉汤,流行于今鄂东南一带,山雉就是野鸡,估计北宋时期,大别山一带野鸡是多的,苏东坡《食雉》一诗里就有“百钱得一双,新味时所佳”。东坡山雉汤就是山雉脯汆汤,放入姜丝、葱白、胡椒、冬笋等同煮,其鲜美可想。这也是东坡吃过,然后人们以他来冠名的。由此可见,苏东坡是喜茶好酒、热爱美食、热爱生活的性情中人,每到一地,总得给当地的美食做点贡献,会做会吃,实乃美食达人。
 
 
含笑还很幸福地拿起一碗盖浇饭吃着,据说这也是东坡发明的。在《东坡羹颂》里说,“以菘,若蔓菁,若芦菔,若荠,皆揉洗数过,去辛苦汁,先以生油少许涂釜缘及瓷碗,下菜汤中,入生米为糁,饭熟羹亦烂可食。”这句话的大意是说,将大白菜、大头菜、大萝卜、野荠菜反复揉洗干净,除去菜蔬中的苦汁,在大锅四壁、大瓷碗上涂抹生油,将切碎的白菜、萝卜、荠菜及少许生姜放入锅中煮菜羹,将盛满米的蒸屉放在锅上,米饭蒸熟了,羹也就煮烂能吃了。苏东坡提到,菜羹煮沸时必然上溢,但因锅四壁涂有生油,又有油碗覆盖,因此不会溢上蒸屉。当蒸气上达蒸屉,米饭也就煮熟了。这样一来,锅中的菜羹以及蒸屉中的米饭都是一次加工而成,饭菜合一,这就是“东坡羹”,跟今天的盖浇饭有异曲同工之妙。比着苏东坡的朴素型盖浇饭,含笑这碗可丰富多了,也豪华多了。虽也为素,却是松茸这一类的高档货,就是野菜,也是这春季里的时鲜货马兰头,正好缓了这一桌的油腻。
 
 
阿姨坐在边上陪她一起吃饭,也陪她聊天。含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喜欢吃饭的时候讲话,陈言都是反复跟阿姨交代过的。
 
 
吃到一半,门铃响了,阿姨过去开门。从猫眼里一看,是男主子,阿姨赶紧把门打开,把陈言迎了进来。陈言换了拖鞋,把包放到阿姨手上,脱下了外套,卷起袖子,去洗了手,才走到饭桌。
 
 
“呦,今儿伙食真不错,这季节斑鸠可真不好找,我让哥们从四川那找来的,连夜给你带过来,好不好吃?”陈言也是接着阿姨的通风报信,含笑腻了,烦了,无聊了,他一听,赶紧飞过来陪她。献殷勤也得让她晓得,不然她只会心安理得地享受,不会记你的好。这不,一来,就开始表功了。
 
 
“还成吧,肉有点老。”看吧,她还矫情了,就是不让陈言痛快。气得陈言在她嘴上咬了好几口,“那你别吃,不知好歹的家伙。”
 
 
“我可以迁就的,别担心。”含笑推开他的脸,把菜里的肉全挑到碗里,以防陈言真的发飙了,不给她吃。
 
 
“这张嘴就是得理不饶人,连句好听的都不会说。别挑了,都给你,我不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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