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牵着手一起长大-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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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开屏,自做多情!”我跟谢扬帆异口同声的骂道。只不过,谢扬帆骂的是陈娇,而我骂的是自己。这么有来历的人真会看上我?怕只是一场无聊的恶作剧吧。
于是渐渐的我便不再想这事,就当是白日发了一个梦。本来也想找肖微微问问,可总是没时间去她家,又只有她家舞厅的电话,每次打过去总是一些奇怪的口音,从来找不到一个能正经说话的人,只好作罢。日子又象浮云流水一样的过着,就在我快要淡忘这件事时,那位性格校草开始出击了。
我收到L中来信。每天一封。信封一律是棕黄的牛皮纸,清清楚楚的写着收信人的姓名地址,以及,寄信人的姓名地址。这种手法带给我的,是毁灭性的灾难。从第一天我们班生活委员尖叫着跑进教室大喊:“秦月!邵远舟给你写信了!L中的邵远舟!”开始,我就过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是我自己孤陋寡闻还是我们小学太过闭塞?我是真不知道那个邵远舟在沙区有如此高的知名度。每天第三节课一下,生活委员就跟离弦的箭一样飞出了教室,后面还跟着一长串“小火星”。最开始那些“小火星”还只是我们班的八卦党成员,到后来壮大成为两个班的,三个班的,最终燎原到了整个年级。那信也是恪守职业道德,没一天让她们失望过。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很难想象在二十多双泛着绿光的目光下接过一个小小的信封,会是怎样的滋味。我真的真的很想把信拆了当场就念给她们听,反正里面都只有一句几乎没有改动的话。可是,我又不能,念了那话,我会被那群绿眼睛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是的,每天一封信,每天一句话:今天是我们认识的XX天。改动的就是那个XX。
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走投无路。
然而更大的艰险还在后头,收到信的第一天下午,关旭看我的眼神都是空的,没有焦距的那种。
“关旭,这是恶作剧!是恶作剧!有人在整我!”我急急的辩解着,冷汗都冒出来了。
“但的确有邵远舟这个人,我也知道。”关旭面朝着我,眼睛却盯着远方,“那次你生病了没上课,老师把他得奖的事迹当榜样讲了一个下午。”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大概是上次……”
“他们说前段时间邵远舟每天都到我们学校来,好象在等谁,是等你吗?”关旭终于看向我的脸,可那是怎样的目光啊,漠然,疏离,惆怅,以及,怀疑。我的冷汗全都变成了热汗,张了张嘴,就是说不出一个“不”字。
关旭了然的点头,晕出一抹自嘲的笑,“我们真的都已经长大了,绝没可能再象以前那样无间无隙,无话不谈了。小月,我,很高兴看到你……”
“旭哥哥。”十岁以后我就没再这样叫过他。我抓住他的胳膊,迎上那对视我为陌生人的眸子,“我从来都没想瞒你,但我知道你很不喜欢看到我跟L中的人来往,而且的确不是我要跟他来往。我,我不知道,他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跑来找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对了,他想激我去L中找他!一定是这样!他太狠了,我一定要去骂他!”我又急又怒,悲愤交加,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关旭无法再坐视不理了,慌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无奈的低叹:“小月……都是大姑娘了,还是这么好哭。”
我更大声的吸着鼻子,索性撒起混来,“可是……你……用那样的眼光,看,看我……你,你都把我……当成陌生人了……你怎么可以把我当成陌生人……”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人?”关旭抬手替我擦着眼泪。
“元旦节去L中的时候。我们遇到不良少年,是他帮我们解的围。”我泪汪汪的盯住关旭,“我真的几乎没跟他说过话,后来我也以为他只是无聊跑来戏弄我。我不是有意不告诉你。”
“好了,我知道了。”关旭轻拍我的脸,“小月,对待这样的事,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等对方的兴致消了,事情自然就完结了。”
我狠狠的点头,依然不放心的盯住他的眼睛:“你,不生我气了吧?”
关旭点点我的鼻子,笑容就象雨后的灿阳:“我永远都是你的旭哥哥,哥哥怎么会生妹妹的气?”
十六
原本我是很想照关旭说的,对这事置之不理,但我们都低估了邵远舟的坚韧和影响力。信依旧是每天一封,绝不间断,大家对此事件的关注度就象重庆五月的天气,节节攀升,丝毫没有回落的势头。我倒是逐渐适应了这种万人瞩目的生活,我的班主任却再也按捺不住了。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初夏午后,我被拧到办公室饱受了一节课四十分钟的荼毒。我那教语文的班主任旁征博引溯古论今,从大禹三顾家门而不入到某中学初三女生因失恋跳楼自杀。洋洋洒洒,激昂澎湃,整整四十分钟没半刻停顿,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我一直保持着立正,低头,斜视80度的姿势,窗外那株美人蕉枝肥叶茂,结了小小的花蕾,红艳艳的煞是动人。
终于下课铃响了,我稍稍动了动已经僵直的腿,暗暗松了口气。老班也累了,颓然坐下,最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秦月,老师是多么看重你啊,就怕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对比你的入学成绩和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差距一眼就能看出。原因在哪里,就要你自己去找找了。多学学关旭,学他的稳重和内敛,这些都是你的致命伤。”
虽然这些话在十几年后再次忆起时,让那个长大了的秦月唏嘘不已,但在当时,我大多左耳进右耳出,真正落进心里的那几句也是似懂非懂的。我只知道,若再不做点什么,事态会愈发变得不可收拾,如果最终传到我父母耳里……不寒而栗……
然而我抓破了脑袋想尽了办法,也只能悲哀的发现,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去L中找邵远舟,称了他的心,才能让他结束这场闹剧。垂头丧气的回到教室,想着要去找关旭叫他陪我一起去,抬起头,赫然发现陈娇正坐在关旭身边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而关旭竟然也是笑脸相对!那笑绝对不是装出来,因为我看到他的眼睛是亮晶晶的,很有生气。
“没事吧,老班骂了你一节课?”谢扬帆蹭到我身边,小心翼翼的问。
“没,反正只要不请家长,随便他说什么。”我给了谢扬帆一个虚弱的笑,回过头,关旭和陈娇还在亲亲热热的讲话,眼皮都没抬过。
“那就好,我还挺替你担心的。你说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啊,我真怀疑是谁在整你……”谢扬帆在旁边自言自语的絮叨,我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关旭和陈娇。直到打上课铃,陈娇匆匆跑回座位,关旭就埋下头在抽屉找书。自始自终他都没抬起头朝我座位的方向看一眼。胸口突然就闷了起来,沉得有些喘不过气。
去L中的时间还是选在了星期四的中午,因为那天关旭要去乐队排练。这事,我一个字也没告诉他。
踏进L中的大门,我才发现自己来得有多冒失,我根本不知道邵远舟中午会不会在学校。肖微微每天中午是要回家吃饭的,那邵远舟呢?站在他们教学楼前,我为自己的冲动很是懊恼,正思忖着要不要上去,就看见眼前一个白色身影匆匆走过,怎么看怎么熟。
“邵远舟!”我叫道,是山雨欲来的语气。他停了下来,看见我,复又折了回来。
“肖微微三天都没来学校了。”我设想过一千句一万句他的开场白,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说这么一句,当时就愣了,马上急急的问:“生病了吗?什么病?”
“不知道。”他摇头,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早上我听老师说他家长替她请了病假,但刚才我打电话到她家,那人又说她不在家。”
“谁接的电话?”我皱起眉,心渐渐的提了起来。肖微微从小极少生病,几乎没缺过课,她说自己成绩已经这么差了,如果连课都再不去上,就真的不象学生了。她一直很想当一个好学生,诸如我这样的受老师喜爱的学生。
“应该是他爸爸找的那个女人。”邵远舟的语气很淡,眼神中透着不屑。
这回答让我有些意外,他也知道肖微微家里的事?他跟她那么熟?但很快的,我恢复了戒备,板起脸孔,冷冷的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邵远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为什么要骗你?”
我语塞了。可是,不对啊,我是来……找他算帐的!没等我的话出口,他又接着说:“写信那事就忘了它吧,我昨天已经叫刘致停手了。”
“什么?”
“我跟他打的赌。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就当没发生过!”我真的出离愤怒了。“你们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很好玩吗?知不知道我被你们整得有多惨?吃饱饭没事做啊你!”
“那你要我怎么办?”邵远舟不耐烦的看着我,“去你们学校澄清这信不是我写的,只是一个无聊的赌注?不然你也每天一封信来骚扰我,就当报复好了。”
没法沟通,彼此大脑构成不一样。我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算我倒霉,算我被狗咬。这个烂地方,我这辈子也不会来了!
“喂,要不要一起去看肖微微?”某人还在后面叫嚣,我就当是狗在叫。
“一起去吧。”他居然三两步就追了上来!我立刻朝旁边躲,再也受不了的大叫:“你滚开!”
他斜斜的看着我,长手一抓就扣住了我的手腕。我拼命的挣扎,尖叫,用两只脚轮流的踹,剩下那只手死命的抓,可是都没用,他紧紧箍着的手腕,动都动不了。然后,他一下把我扯到身前,突然说:“裘莎来了!”趁我一愣神,抓着我就开始跑。真的跑,用他男生的速度跑,我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断了,稍稍慢一点,我的身子就急剧前倾,很有滑倒在地被他拖着跑的可能。我只能拼了老命的跑,路都顾不上看,用尽所有力气赶着他的脚步。开始我还能尖叫,到后来我连哭的声音都没了,气也喘不过来,眼泪全都飞到两鬓的头发里,再这样跑下去,我真的会死。
终于,他慢慢的停了下来,松开了抓着我的手。我立刻瘫软在地上,大声的干呕,我的喉咙刺痛得咽不下口水,我的心跳快得眩晕,我的胳膊已经麻木没有任何知觉,我被掐住的手腕成了紫红色,手掌一片冰凉,是死人的灰白色。我紧紧蜷在一棵道行树下,汗水和泪水让我睁不开眼。邵远舟似乎说了句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耳朵里一片嗡鸣,脑子是空白的。
然后,就看见一瓶水出现在我眼前,我微微睁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渐渐的,就觉得有些痛,钝钝的从手腕传来。我转了转眼珠,看到邵远舟跪在我旁边搓着我被掐死血的手。
“休息一会就好了,你平时太缺乏锻炼才会这样。”他灌了一大口水,靠在树干上擦汗。
大约十分钟之后,我的呼吸才逐渐顺畅过来。邵远舟眼角弯弯的嘲笑我,“才跑了几分钟,就累成这样了,我再不停下,估计你就快厥过去了吧!”
我扶着树干慢慢站起来,手里拿着刚才那瓶水,在邵远舟没反应过来之前,狠命的朝他丢过去。水溅了他一头一身,空瓶子还很争气的砸到他的小腿,顺便把鞋也打湿了。看着他这副狼狈样,我才稍稍解了点气。
“你……”他弯腰揉着脚,表情痛苦。如果我手里有根棒子,一定会上演一出痛打落水狗的戏码,可惜我没有,想再踹他两脚,但全身都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劲。看了看周围,这里已经是南开的后门了,从L中到这里是两站车程,至少两千米的路,我就这样被他象拖死狗一样的拖了过来。一个人怎么可以歹毒成这样?
“邵远舟!”有人在远处喊了一声,我跟他都回过头去——轰,才降下去的血压又涌了上来,我看着渐渐走近的宁轩,气又开始不顺了。
“你到南开来有事吗?怎么弄得这么湿?”宁轩看到他是一惊,转头看到我又是一惊,“秦月?你……你们真的认识?”
完了,情书的丑闻也传到宁轩耳里了!我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