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牵着手一起长大-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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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关旭求助的望着我身后的苏阿姨,我则在下一秒哧溜蹿出了他们家。
直到现在,我都仍对苏阿姨深怀感激。她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女人,称职的母亲,甚至将来的,和蔼的婆婆。她不仅仅明白准确的告诉了我男女所有的身理差别,还严肃的告诉了我在遇到性骚扰性侵犯时一个女孩应当怎样防范,她告诉我男人的眼睛,脖子,以及下体是最脆弱的部位,以及在遇到强暴时不能贸然的奋力反抗,只能努力让自己呕吐或者排泄出秽物让对方感到恶心。而这一切别说是我的父母,就算是初中高中所有的生物老师都不曾讲过只言片语。直到上了大学,在一次校园强暴案后,我们那个敦厚可爱的美国外教受到系领导的拜托,才对我们这些女生讲了苏阿姨十年前就对我讲过的话。我不是想指责我的父母,我的老师,但我不得不阐述这个事实,我们遵循着“礼义廉耻”,羞于谈性的大人们,在那个年代,没有肩负起他们应有的,与孩子性命莜关的责任。这个责任有多么的重大,相信大多数家长一生都没有意识到。至少,肖微微的父母,就是这样。
过完年回到学校,和同学重聚,很是开心。陈娇很夸张的依偎在我怀里撒娇:“你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拜年!是不是跟关旭玩得什么都忘了啊!”谢扬帆不知道寒假里吃了些什么,一下子长高了好长一截,我们就拍拍他的肩膀说:“哟,铁树开花了也!还是你的小宇宙总算觉醒了?”宁轩就不说了,一件浅灰的套头毛衣直看得我两眼发直。而陈娇则对着关旭新剪的短发大流口水。总之,上课吃喝打屁的日子又回来了。
不过开学第一周的周末,我小小的受了点挫折。开完家长会回家的爸爸,脸比关公黑。他把我抓到面前,用我家久违好几年的高分贝足足吼了我半小时,中心思想就是我再不把成绩抓上去就休想再有电视看有零用钱花。这事让我有点郁卒,因为他害我看漏了当天的“机器猫”。不过到了星期一,我又开始生龙活虎了,为了有个好兆头,特地在第一节课选了本《福星小子》来看。陈娇比较土,也很笨,在语文课上看个什么《紫贝壳》,竟咿咿唔唔的哭出声,结果当然是被老师没收了。象我,看《乱马》把嘴唇咬破了都会死撑着不发出声响。谢扬帆是受我们排斥和鄙视的,因为他上课都不看课外书。我们骂他没有阶级感情,脱离群众的统一战线,他就好脾气的把自己的黄豆眼笑成一条缝,“我帮你们把风啊,确保群众有一个安定祥和的阅读环境嘛!”于是我们就原谅了他。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个时候不看课外书的少年,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没有能力看。
日子就在每天的嬉笑打骂中过去了。因为寒假的“乌龙”事件,我跟关旭渐渐的有些生分,彼此见了面,都有些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放。上学放学虽然还是一起走,可几乎不说话,上车上不同的门,进出教室也是一个走前一个走后。我跟其他同学还是有说有笑,乐陶陶的样子,可关旭就低调了许多。
“整整一个星期,他都没笑过。”陈娇忧心忡忡的对我说,“是不是他家出了什么事?”我回头看看他那张扑克脸,无奈的耸肩,“我毕竟不是他的家人,不知道。”陈娇把个心肝肠胃都揉碎了,不停的唏嘘:“好想和你对调哦,那样我就可以每天陪在关旭身边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不让他有任何烦心事!”我听了只能对着天花板翻白眼。
我跟关旭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有一天快放学的时候,陈娇神秘兮兮的转过头冲我挤眼睛:“嘿,你放学都从前门回家吧?这几天有没有看到那个L中的校草啊?”
“什么校草?”现在我一听见L中就浑身不舒服。
“就是邵远舟啊!你没看见?”她一愣,转过去问谢扬帆,“你知道吗?听他们说这几天放学的时候邵远舟都在我们学校前门那条林荫道上站着,好象在等人。”
谢扬帆点头,“知道,年纪里的女生都在传。而且我听我那些L中的同学说,L中的女生都愤怒了,还说要到我们学校揪出这个女生……秦月你怎么了?”
我弯下腰拾起掉在地上笔和书,一脸惨白,虚弱的摆摆手,“你们,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在等女生?”
“如果是等男生会一个人吗?又会等那么多天吗?他们L中的要打人都是带一帮人,揪出来乒乒乓乓的揍了就走人!”陈娇说得两眼放光,兴奋之致。谢扬帆也象个哈巴狗似的在旁边直点头。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是这样的崇尚暴力!
“那,他们女生是怎样打人呢?”我气若游丝的哼出一句,打定主意今天以及将来一定要劝关旭放学走后门。为着我的生命,我宁可自恋这一回。
可是,当我开学以来第一次主动跟关旭讲话力邀他放学一起走后门的时候,他皱了皱眉,果断的拒绝道:“不行,后门经常有L中的学生闹事,不安全。”我欲哭无泪了,你还不知道吧,前门正有一个L中的,等着我去了就闹事。
于是,放学以后,在我用十五分钟零四十秒的时间收拾完书包之后,硬着头皮,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的跟关旭挨出了教学楼。远远的,我就看到那个大名鼎鼎的什么什么舟站在校门旁的林荫道里,被前面那排一人高的灌木掩去了大半身影,难怪这几天我都没留意到他。
然后,我们慢慢的走近,走近,近到可以看见他脸上那个欠扁的傻笑。非常不合时宜的,我就想到这句诗,真的是脑海里的灵光乍现——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从中笑。十五
“关旭!”我突然停下脚步,喊了一声。走在前面的关旭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恩……我,我的作业本忘在教室抽屉里了,你去帮我拿一下好吗?”关旭点点头,毫不怀疑的往回走。我瞟见树荫里的那个人笑得更欢了,肩膀都在抖动,的确不象来找我晦气的样子。
我转过头,对着关旭的背影又加了一句:“还有谢扬帆和陈娇的抽屉!好象被他们借去了,反正我周围人的抽屉你都帮我找找!”看到他头也不回的扬扬手,才飞快跑进林荫道。
“你,是来找我的吧?”我问得有些战战兢兢,还悄悄瞄了瞄他的身后,再次确定他没有带打手过来。关旭回教室加上翻几个抽屉,总共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一定要在这段时间之内解决掉这个心腹大患。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那个舟挑起一边眉毛,眼角上翘,是个标准的桃花眼。我从某本小说里读过有这种眼睛的男人是最花心最会惹情债的。当下对他又多了分反感,少了分胆怯。我后退半步,态度冷漠:“肖微微说你拣到我掉的什么东西,麻烦你专门送到我们学校来,谢谢。请还给我吧。”灌木丛外不断的有人经过,实在不想被别人看见我跟他在一起,索性一把拉他跟自己一起蹲下,“好了,快给我吧。”
他看看我,又看看自己,想了想,眼睛里流露出哀伤,“一定要这么讲话吗?我觉得好象两只蛤蟆在谈情……”
我没空理会他的幽默,继续催促:“给了东西你就可以走了,不想当蛤蟆就快点!”
“可是……”他抬头望望天,然后朝我嫣然一笑,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想跟你谈情啊!”
第二次被人告白(如果这也算告白),完全没有第一次的甜蜜喜悦。我微微眯起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那张似乎从来没有正经过的脸,想着他的下一步是不是就会送上自己的嘴。跟这样一个谈情说爱就象吃大白菜的人扯上关系,我会鄙视我自己。
清清嗓子,我冷静的开口:“我得告诉你,这里是南开而不是L中。你们热衷的某些游戏,在我们学校是行不通的。如果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那么以后你完全没必要再到南开来了,某某舟同学。”
他好象总算听懂了,用手撑住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状。半晌,才又问道:“你很怕被同学看见?”废话,更怕被人看见传到你们L中去!我不耐烦的点头,起身,正好看见关旭出了教学楼走过来。
时间算得刚刚好!心情大好的绕过地上那只蛤蟆,正准备踏出林荫道,那个痞痞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么,以后我们就去L中吧!”
冲着天空翻一个白眼,我对这位校草同学的逻辑感到悲哀。“我不会去的。”我斜着眼睛睨着他,他居然好整以暇的坐到地上,送给我一个从容不迫的微笑:“你会去的。还有,我叫邵远舟。在L中等你,秦月。”
这边关旭已经看到了我,远远的就扬声问道:“翻遍了周围的抽屉,都没找到啊。会不会被他们带回家了?”我只能快速迎到他面前,不迭的点头:“应该是,他们明天知道给我带来。我们就快回家吧。”说完拉着他一溜烟的逃了。
虽然这种兵败如山倒的阵势挺丢我的脸,但我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让这两个人碰面。邵远舟的临别一笑,跟那晚他制止裘莎时的笑容如出一辙,不禁让我心里有点发毛,下意识的就不想让关旭见到这个人。后来伟大的金大侠用他那部“倚天屠龙”完美的解释了当时的局势:正邪是绝不可能从一开始就和平共处求同存异。关旭无疑是武当七侠的性子,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就怕他还是殷梨亭的命,因为,那个邵远舟绝对称得上是杨逍的翻版,还是孙兴演的那一版。不过,不管后来是看书还是看电视,我都对纪晓芙这一人物兴趣缺缺,所以以上的想象,纯属扯淡。
扯淡也好,空想也罢,至少在当时我也知道事情没这么轻松就解决了。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用尽各种方法软磨硬泡的拉着关旭从后门回家。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实在是“孔雀”了一把,因为陈娇和谢扬帆又给我送来了最新的八卦动态。
“邵远舟这几天都没来我们学校了。”陈娇瘪着嘴,很失落的样子,“一定是那个女生让他伤了心!”
谢扬帆立刻提出相反的意见:“不对,我听同学说邵远舟这几天都是春风满面,不象受了打击的样子。”
“哦,是吗?”陈娇马上来了精神,“你哪个同学啊,消息可靠吗?”
“百分之百的可靠!她是邵远舟最狂热的崇拜者。”
“真的啊!她叫什么名字?也是L中的?我……”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邵远舟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男女通吃这么厉害?”我拍拍桌子,怒目相向,却意外的收到陈娇惊讶中带着鄙夷的目光,连一向没胆子犯上的谢扬帆也写满了一脸“你不是吧”的惊叹号。难道那个邵远舟是刘德华的私生子?
“小学数学竞赛全国第一。这你不知道?”
摇头。
谢扬帆看我的眼神也复杂起来了。
“小学毕业考试全市第一,最后一道题写了三种解法,其中一种用到的是初中的知识。这,你也不知道?”
再次摇头。
陈娇把她复杂的目光对向了谢扬帆:“你说,我们是不是交错朋友了?”
在谢扬帆犹豫着要不要点头的当,我极其委屈极其迷惑的辩解:“我家又没订报纸,怎么会知道这些花边新闻?再说,他要是那么优秀,怎么会念L中?”
“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啊!”陈娇一脸陶醉,微笑也变得模糊了,“听说他的志愿单上只有一个学校:L中!任老师说破了嘴皮,他连理都没理!”
“他还是对老师说了一句话,”谢扬帆又补充说明道,“他说:对于我,上什么学校都是一样的。”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我瞅着谢扬帆,对此描述的真伪表示强烈怀疑。
“因为我跟他是同班同学,亲耳听见的!”谢扬帆难得有把腰板挺得这么直的时候。
“什么?那你也是沙小的?”陈娇几近疯狂了,拉住谢扬帆唧唧喳喳的问个不停。其间两眼一直闪闪发亮,好象饿极了的狼。
“看来关旭的地位都不如这个邵同学啊。”我摇着头,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陈娇沉思了几秒钟,严肃的对我说:“偶像只是水中月镜中花,永远可望而不可即。所以,他们只能用来造梦。真正需要用心对待的,还是我们的身边人。”实在是难得陈娇也能说出这么有内涵的话,我正想适当表示下自己的敬佩,哪知她语气一转,抛给我一个羞涩的媚眼:“而且,今天早上我进教室的时候看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