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正传之皇家刺客1-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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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这个强烈的否认像利剑般穿透我的心,我马上又淹没在精技洪流的迷失和无我
狂潮中。惟真感受到了,也再一次稳住我。我们一定得留心这小子,他没有足够的这些。父亲,我求求您,相信我的夫人。我知道她是真诚的,而且请对帝尊那群打小报告的间谍提高警觉。利用间谍对付间谍,在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和切德磋商一下,答应我做到这些。
第127节:巩固自己的王位
我可不是傻子,惟真。我知道如何巩固自己的王位。
很好,这样就好。好好照顾这小子,他没受过训练做这件事情。
忽然有人抓住我的手,好像把我从烧焦的炉子上拉回来似的,我向前垂下身子,把头搁在两膝之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我听到旁边的黠谋国王犹如赛跑般大声喘气,弄臣此刻也把一杯酒推进我的手中,然后走回国王身边催促他小啜几口酒,在这之后,就忽然听见瓦乐斯质问道:〃你们对国王做了什么?〃
〃他们俩都不对劲!〃弄臣的声音充满了尖锐的恐惧。〃他们原本谈得好好的,忽然就这样!把这该死的熏烟香炉拿走!我真怕你杀了他们俩。〃
〃安静,弄臣!别指控我的这项疗法!〃接着我听到瓦乐斯在房里匆忙来回的脚步声,他把每盏香炉的火掐熄或用铜帽盖上。过了一会儿窗户大开,迎向这个冰冷的冬夜。这股冷空气稳住了我,让我得以坐起身子啜一口酒,渐渐地我的感觉又恢复正常了。但即便如此,我在帝尊破门而入、质问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仍坐在那儿。他在弄臣帮瓦乐斯搀扶国王就寝时,就对我提出这个问题。
我呆滞地对他摇摇头,这股眼花缭乱的眩晕可不全是装出来的。
〃国王的状况如何?他会复原吗?〃他问瓦乐斯。
瓦乐斯急忙跑到帝尊身边。〃他看来稳定多了,帝尊王子。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也看不出有挣扎过的痕迹,但他就像赛跑般喘不过气来,而他的健康状况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殿下。〃
帝尊转头端详着我。〃你对我父亲做了些什么?〃他对我怒吼。
〃我?什么也没做。〃这是真的。无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都是国王和惟真所造成的。〃我们平静地交谈,然后我就感觉一股无法承受的眩晕和虚弱,好像失去意识一样。〃我把视线移到瓦乐斯身上,〃是因为熏烟吗?〃
〃或许吧!〃他不高兴地承认,紧张地望着帝尊愈来愈深沉的瞪视。〃是这样的,我每天似乎都得增加剂量让它产生药效,但他仍抱怨……〃
〃安静!〃帝尊发出怒吼打断他,指着我仿佛我是废物般,〃把他弄出去,然后回来照顾国王。〃
此时,黠谋在睡梦中呻吟,我接着感到一股羽毛般轻柔的精技触觉,头发也竖了起来。
〃不。去照顾国王,瓦乐斯。弄臣,你把这小杂种弄出去,别让仆人们谈论此事,若有人胆敢违反我可是会知道的。快点,现在就去。我父亲看来可不太好。〃
我原以为自己可以站起来走出房间,却发现自己的确需要弄臣协助才站得起来。当我站稳之后,就摇摇晃晃地蹒跚而行,感觉仿佛踩高跷似的。墙壁在我面前忽远忽近,地板在我脚下仿佛船上的甲板般缓缓地上下起伏。
〃我从这里就可以自己走了。〃当我们走出房门时,我这么告诉弄臣,他却只是摇摇头。
〃你现在太容易受伤害了,不能让你孤单一人。〃他平静地告诉我,然后牵起我的双手开始说些无意义的话。他表现出同伴之间的友爱和忠诚,扶我上楼走到我的房门口,一边等待一边嘀咕,在我开门之后跟随我进来。
〃我告诉过你,我没事。〃我有点心烦地说道,因为我只想好好躺下来。
〃是吗?那国王怎么了?你刚在那里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我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坐在床脚,只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猛烈抽动。精灵树皮茶,这是我目前需要的,但我没有。
〃你有!你请求他的允许,然后握着他的手,不一会儿你们俩就像鱼一样喘大气。〃
〃不一会儿?〃感觉上却像几个小时,让我以为整个晚上就这么度过了。
〃不超过三次心跳的时间。〃
〃喔。〃我把手放在太阳穴上,试着将抽痛得快要移位的头颅推回原位。为什么博瑞屈正好这时候不见踪影?我知道他一定有精灵树皮,但我此刻的痛苦让我不得不碰碰运气。〃你有泡茶用的精灵树皮吗?〃
〃我?没有。但我可以找蕾细要一点儿来,她可是有一大堆各种不同的药草。〃
〃能帮帮我吗?〃
〃你到底对国王做了些什么?〃他所要求的交易挺明显的。
我脑袋的压力愈来愈沉重,几乎要从眼睛冲出来了。〃没事,〃我喘着气,〃而只有他才能告诉你他对我做了什么,如果他选择说出来的话。这样对你来说够清楚了吗?〃
一阵沉默。〃或许吧!你真的那么难受吗?〃
我非常缓慢地躺回床上,就算把头放下来都痛得要命。
〃我马上回来。〃他说道,然后我听见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我静静地躺着闭上双眼,心里渐渐地恢复意识,然后也顾不了疼痛开始归纳刚才得到的讯息。帝尊有间谍,或者有人如此宣称。普隆第是叛国贼,或是帝尊命令他所谓的间谍向普隆第通风报信。还有我怀疑普隆第和珂翠肯都是叛变者。噢,这持续扩散的毒药,还有这痛苦。我忽然记起了这痛苦。切德不是要我依照学过的方式观察事物好替自己的问题找答案吗?答案一向近在眼前,要不是我总是给叛国者的恐惧、阴谋和毒药所蒙蔽,或许早就看出来了。
一种疾病侵蚀着黠谋国王,从他的体内啃蚀他,而他却用药瘾对抗这痛苦,努力让心灵的一角回归自我,寻找一个感受不到痛苦的地方。如果有人在几个小时前就告诉我这个,我可是会嘲弄这样的说法。但此刻,我躺在床上试着缓缓呼吸,只因轻微的移动就会引起另一波极度的痛苦,这我了解。痛苦,我只不过忍了几分钟,就让弄臣跑去找精灵树皮。另一个想法这时闯入我的脑海里。我期待这痛苦过去,明天起床之后就没事了。要是我的余生必须分分秒秒面对这痛苦,而且深知它正啃蚀着我所剩不多的时日,那我该如何是好?难怪黠谋要嗑药。
我听到开门和缓缓关门的声响,但没听到弄臣泡茶的声音,于是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只见端宁和择固僵直地站在我房里,好像身处一头猛兽的洞穴似的。当我略微转头注视他们时,端宁的嘴唇像要咆哮般撅着,夜眼也在我心里咆哮回去。我的心跳忽然加速,表示这里有危险,我也试着放松肌肉准备随时应战。但是,我头部的剧痛让我完全无法动弹。〃我没听到你敲门。〃我勉为其难说出话来,每个血红般的字眼都在我脑海中回荡。
第128节:我们是同一个狼群
〃我没敲门。〃端宁凶巴巴地说道。她字句清晰的言谈让我像挨棍棒狠打般痛苦不堪。我祈祷她没察觉自己当时对我来说是多么盛气凌人,也祈祷弄臣赶快回来,同时试着表现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她的来访无关紧要,所以我才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你是来跟我要什么东西吗?〃我的口气听起来颇为粗率。事实上,我说出的每个字眼都耗费了我太多的力气。
〃我需要跟你要些什么吗?别开玩笑了。〃端宁只是嘲弄。
精技正刺激我,择固也在此时笨拙地戳着我,让我无法控制地发抖。国王在我身上运用技传,把我的心变成血流不止的伤口,而择固不熟练的技传好像猫爪般耙着我的脑袋。
屏障你自己。惟真像一阵耳语,让我努力筑起心防,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做到,只见端宁露出微笑。
择固像一只手推挤布丁般强行进入我的内心,把我的感觉一下子打乱了。在我心中,他的味道难闻极了,像个腐烂透顶的黄绿色物质,还有一阵听起来像靴刺的丁当声响。屏障!惟真催促我,语气非常惊恐虚弱,我也知道他正努力替我守住即将分裂的自我。他那全然的愚蠢可会杀了你!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帮帮我!
惟真没有再传来任何讯息,只因我的力量愈来愈薄弱,而我们的联系就像风中的香水味般逐渐褪去。
我们是同一个狼群!
择固一头撞在我的房门上,力道之大把他自己给弹了回来。这力道可比抗斥还猛烈,我无法用言语形容夜眼在择固的心里做了些什么。这是混合而成的魔法,夜眼运用原智透过精技搭建的桥梁施展威力,从择固的心里攻击他的身体,迫使择固的双手朝喉咙狂抓以对抗抓不到的那张嘴,他的指甲猛力抓破皮肤,让他紧身上衣里的肌肤浮现一条条血红的伤痕。端宁尖叫着,她那剑一般尖锐的声响划破我的心,只见她扑过去想帮他。
别杀!别杀!别杀!
夜眼终于听见我说的话,像抛开一只老鼠般丢开择固,跨在我身上保护我。我几乎听到它气喘吁吁的声音,感觉它那温暖的毛皮,但可没力气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得蜷起身子像小狗般躲在它的下方,只因我知道无人能冲破夜眼对我的护卫。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什么?〃端宁发疯似的尖叫,她抓住择固的衣襟将他拉起来站好。他的喉咙和胸膛满是青紫色的伤痕,但我透过几乎睁不开的双眼看到那些伤痕迅速消退,马上就看不到夜眼的攻击痕迹,只见择固吓得尿了一裤子。此刻他也闭上凹陷的双眼,而端宁就像摇着洋娃娃一般摇着他。〃择固,张开眼睛,择固!〃
〃你对那个人做了些什么?〃弄臣的语气充满愤怒和惊讶,整个房间都是他的声音。在他身后的房门依然敞开,一位路过且满手衣服的女仆在旁窥伺,然后吃惊地停下来观看,另一位年幼的小女仆提着篮子跟在她身后,见状赶紧从门边往里面瞧,接着弄臣就把手上的托盘放在地上然后走进房里,〃这里是怎么了?〃
〃他攻击择固。〃端宁在啜泣。
只见弄臣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他看起来根本连个枕头都攻击不了,我看是你打扰这小子吧!〃
端宁放开择固的领子,然后他就像一块碎布般跌落在她脚边。接着弄臣满怀怜悯地低头看着他。
〃可怜的家伙!她是不是要强行扑在你身上?〃
〃别胡说了!〃端宁可气坏了。〃是他!〃她指着我。
弄臣深思熟虑地注视我。〃这是个很严重的指控。老实告诉我,小杂种,她真的尝试强行扑在你身上?〃
〃不。〃我的声音如同我的感觉一样,恶心、虚脱且无力。〃我在睡觉,然后他们悄悄溜进我房里,接下来……〃我皱了皱眉头,让自己的声音愈来愈飘忽,〃我想我今晚闻了太多的熏烟味。〃
〃我也同意!〃弄臣的声音充满了明显的不屑,〃如此淫荡的行为真是太不得体了!〃弄臣忽然转向偷看的女仆们,〃这让公鹿堡所有的人蒙羞!我们自己的精技使用者居然如此行为不检点!我警告你们别对任何人透露这件事,可不要让关于这件事的八卦开始酝酿哪!〃他忽然转身注视端宁和择固,只见端宁脸红脖子粗,并愤怒地张开嘴;而择固在她的脚边将身子挺直,歪歪斜斜地坐在地上,像个学步的小孩般抓住她的裙摆试着站起来。
〃我对这家伙才没有淫欲呢!〃她冷冷地一字一句说出来。〃更没有攻击他。〃
〃那么,不管你刚才做了些什么,最好在你自己的房里做!〃弄臣严肃地打断她的话,看也不看她就转身拿起他的托盘,端着它在走廊上渐行渐远。我眼睁睁地看着精灵树皮茶离我而去,不禁发出失望的呻吟。端宁转身面对我,嘴巴像扮鬼脸般扭曲。
〃我会搞清楚这一切的!〃她对我怒吼。
我吸了一口气。〃但是请你在自己的房间做。〃我勉强伸手指着敞开的门,然后她像一阵狂风般呼啸而去,择固则步履蹒跚地尾随于后。当他们经过的时候,女仆们就厌恶地向后退,而我的房门依然敞开,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起身关上它。我感觉肩膀似乎在维持头部的平衡般摇动,待我关上了门,我也懒得再躺回床上去了,便沿着门滑下坐在地上用背抵住门,感觉疲惫不堪。
我的兄弟,你快死了吗?
不,但很难受。
休息吧!我会继续看守的。
我无法解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放掉了一些东西,一些我一辈子紧抓不放却毫无自觉的东西,陷入柔软温暖的黑暗中某个安全的地方,同时有一匹狼透过我的双眼为我看守。
耐辛夫人,也就是当年王储骏骑的王妃,原本来自内陆,她的双亲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