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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软娘驯渣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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喽浴
  计软笑了笑:“娘说的有道理,人是得有个自己的家,总不能一直客居他处。娘不愿租这房了也成,按爹的工资,这一年的存下来,也该有十几两银子,青州府的地价贵,买个房子恐怕买不起,择日我让韩伯去乡下瞧瞧吧,相信他定能给你们找个满意的房子来。这样你们也心安了,有了个自己的家。”
  马氏听她前头的话还听的心里大喜,待听她后面越说越不对劲,这是要把他们赶到乡下去呢,多毒的心呐!马氏气的发抖:“你这可是戳心窝子的话啊!你多有良心呐!你都把脑子动到你爹的棺材本上去了!想把你爹的棺材本都掏光!让俺们死都死不干净,死都别想安生!把俺们赶到乡下去,亏你也说得出来?你年纪轻轻,心咋那么毒哩?比那黄蜂尾竹叶青的口都毒!你跟着大赖你又不缺钱你还想你那穷爹的钱?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还想你爹那两个铜板钱,有多少你都算的清清楚楚哇!你咋不想想俺们赶明是不是要把苗儿给送出嫁那要不要嫁妆?你咋不想想给你爹娘送点啥东西?你只想着从俺们那指头缝里抠出东西来!俺们是不是得砸锅卖铁你才快活呀,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你要真把俺们送到乡下了,你就等着人们戳你脊梁骨戳你一辈子!我这命苦啊,这都摊上了什么人……”
  马氏那个气苦,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小贱人竟想着把他们往乡下送!想趁着大赖没回来把他们除干净了?
  最可恶的是大赖的钱都搅缠了罢了现在还想捞他们的钱!蚊子肉她都不嫌小啊!咋就那么贪哩?世上咋有这么可恨的人哩?
  马氏又叫骂又苦叫了一通,只干嚎了好久,见计软只跟看戏一般看着她,更是气苦,心道这个贱人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暗恨不已,马氏突然停住了腔,不再叫了,想出来一个法儿,蓦的叉着腰瞪着眼,强硬的道:“我不管,西街那个破地儿我们是不住了!那个破房子烂就让他烂去!我回去俺们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搬过来住到这里!这不是有几间空闲房吗?正好,我看你那件书房阳光好,让苗儿住,其他的俺家住的地儿俺们明儿再来选!”
  计软一听,真个是气笑了,软的不行来硬的?霸王硬上弓?!面冷了冷:“我要是不同意呢?”
  “这儿没有你同不同意的份儿!自古以来做子女的都得听父母的,做儿媳妇的就该听婆婆的!就是告到官府也是这个道理!况且你就是个村妇,是俺们大赖买来的,你还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俺们明天搬过来俺看你们拦得住俺们!”
  计软唇掀了掀:“娘就不怕大赖回来把你们赶出去?”
  马氏不屑的嗤了声:“他赶俺们?!他赶俺们还不是你背后撺掇的?!你当等大赖回来你还能鼻子朝上,对俺们趾高气扬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整天打扮的不男不女的,你不知道外边怎么传你哩!你跟那勾栏巷的烟花女子有啥区别?!靠卖你那色相让人家买你的线呐?!靠卖色相赚钱呐!你的名声都臭的不能再臭了!我都不好意思听,咱家门怎出了你这么个败坏门风的哩!等大赖回来他要是要你才怪嘞!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赶明儿不但要被赶出去,你还要被浸猪笼哩!”
  计软脸变了,皱着眉头,马氏的话很难听,可未尝不是说中了她一直在思考的地方,虽然外界没按马氏说的把她传的很坏,但按赵大赖的性格,控制欲太强,的确,这个地方是住不下去了,风险很大。她没得把自己的命也押上来,这里有什么人权可言,赵大赖口里说不尽的甜言蜜语,但未必就真个的多爱她。况他那铁般的性子,计软但想想,却有惧意,没得把自己折在这里。看来马氏给了她选择了,所谓的安逸再贪图下去就是悬崖了,这赛会她非去不可了,且一定要拿上名次,设法住进养闲堂!这个乌七八糟的地儿也是该摆脱了!总要给自己挣一挣生机。
  计软想罢了决定,看着马氏还在那儿喋喋不休的说她,胸腔里平生出一股子暗火,这么喜欢逼人吗?欺人太甚?眸冷了冷:“娘要是有本事就带着你一家子搬过来,要钥匙吗?要不要我把钥匙也给你?”
  马氏张大了嘴,突然喉咙就噎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真个让他们住了?这么爽快?是被她的话唬住了吧?怕了吧?活该!在外面沾花惹草,不知廉耻!怎么就不遭报应哩?就是她真让他们住进来了她也不会放过她!马氏当她同意了,又怕她反悔,慌不迭的道:“要要,当然要,你把钥匙拿给我。”
  计软眉挑了挑,眼里掠过抹冷光,把钥匙从怀里掏出来,手里掂了掂,递给了马氏:“娘可拿好了,千万别丢了或被人抢去了!”
  马氏看计软还真个递给她,眼里掠过点怀疑,这么痛快就给她了?怎的看他们要住进来她不是气急败坏的模样还好似高兴的?!真个是怪!但马氏也就是狐疑了一下没往深处想,因为要搬进来的欢悦,要跟一家子报喜的欢快已经冲散了这点怀疑。
  马氏高兴的接过钥匙,不忘瞪了计软一眼:“算你识相!你往后要是听俺们话俺们就不一定把你的事儿说给大赖!”
  掐她把柄呢,爱说不说,她也不可能让人辖制,计软扬眉:“往后的事往后再说。你们说不说自己估量。”
  马氏拿了钥匙,也不管她莫名其妙的话,脸上有了笑,也不多逗留,从灶房里顺了点肉,脚步匆快的往家回了。
  

  ☆、鲁见周帮忙

  计软面上冷笑了下,也没歇着,马氏前脚走,计软咬了咬牙,锁上了门,后脚去寻鲁见周。你待我不仁,别怪我对你不义。
  从家附近的糕点铺子里买了两盒果馅饼儿,路上路过烧鹅铺的时候又买了两只烧鹅。拎着,按着记的地址走出了东大街。
  走了一段距离,在一棵桂花树旁进去王家巷,路过一个破石桥儿,往西小胡同上坡,挑着个豆腐牌儿,门首只见一个妈妈晒马粪。
  计软打量了下四周,思量着该就是这个地儿了,她上次跟赵大赖来过这里吃桌,可她是个路痴,就上次来那一回,这次再来看着像又看着不像,只好问那个妈妈:“老妈妈,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鲁见周的?”
  那妈妈停了翻马粪的动作,打量了计软两眼:“你说鲁泼皮呀!”
  话刚落,就见邻首的一个帘子挑开,一个光着膀子的人一边拿了支牙签杖投牙,一边站在门首喝道:“谁找我来?”
  计软听见声音,便扭回头,待定目一瞧,可不正是鲁见周?
  鲁见周已是先看到计软的脸了,不待她说话,眼一亮,停了投牙的动作,远远的就道:“亲嫂嫂,你怎么有空来了?自哥去了江南,我倒好有段时间没见你了,你此来定是有事找我,这般,你先去王婆家吃茶,我穿件衣裳来见你!”
  说着,又干脆的对那晒马粪的老妈妈道:“王婆,这是我嫂子,你先替我招呼着点,到日头落山了我给你收马粪!”
  那妈妈听鲁见周要给她收马粪,二话不说爽快应了,喜滋滋的一张脸,就丢了木耙子,请计软进屋吃茶。
  计软客气的笑了笑,跟着她进屋来。
  但见那屋里只有一口小窗,窗子里透过来的光线不是大片涌进来的,但幸好临近正午,屋子里有什么摆设都看的一清二楚。屋子里很简陋,家具就那么几件,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墙角还堆着一堆马粪,夹杂着别的不知名气味,这混合气味难以讲述。有些窜鼻。
  王婆一脸笑容的拿抹布子在桌子椅子上抹了两下,一边热情的请她坐又给她殷勤的烧茶,计软也不拘什么,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看了看手里提着的礼物,就拿出来一盒果馅饼儿递给王婆儿:“也不曾带什么东西来,这是东大街雪狮子旁那家糕点铺里买来的点心,王婆留着就茶吃吧。”
  那王婆一怔,脸笑成了炸开的栗子壳:“哎呦呦,东大街那家糕点铺的点心可不便宜,进去没有一两银子出不来!似咱们这第一回见面,不过进来请你吃盏茶,我老婆子就收你的东西,这怎么好意思哩?!”
  话虽如此,却也没有把东西往回推。
  计软笑回说:“正是第一次见面,才要送见面礼的,以显亲近,若你不收难道是嫌礼薄了?或是不愿意让我们麻烦你了?”
  王婆听言,喜滋滋的收了:“你这般说,我再不收就见外了,那我就收了。”
  一边收放了一边烧着茶跟计软说话,态度却是好的很:“小娘子生的怪美丽,倒不知是哪家的?这鲁泼皮我跟他作邻这么多年,还不曾听说他有一个哥哥。”
  计软抬了抬眉:“东狮子街赵家的。”
  “赵家?这姓赵的人家可多了!不过要论上跟鲁泼皮好的,啊,莫不是……?”王婆子突然想到一个,又有些不敢信,拿眼再瞅了瞅计软。
  正说至此处,鲁见周撩了帘子进来,换了一套短打的衣裳,打断了两人:“说什么哩?”
  那王婆儿一边拎了煮好的茶回来一边道:“俺们早就听说赵泼皮娶了个一表人才的标志人儿,你也跟我说过,原来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可不跟个仙儿一般,倒不知他哪儿修来的好福气?”
  鲁见周笑嘻嘻的睨了王婆儿一眼,吊儿郎当的:“王妈妈要是羡慕倒给你儿子也娶一个来?上次在柳树庄相看的那位姑娘不是好个美人么?你怎的不要?”
  “你没得在那儿放屁!要那么一个狗才,把和尚拉进来暖被窝子,她倒有脸出来糊弄俺们这正经人家!真是个肉眼贼,要进了家门那一家子还不被她搅得地覆天翻,不知道他爹妈怎生了那一个不知廉耻的业障,专污俺们这清白人家……”
  王婆儿还要再骂,猛的瞧见计软红着脸呢,不大好意思的止了口,添了两杯的茶水给两人:“瞧我这嘴,一说话来就忘形了,让娘子见笑了。”
  计软笑着摇了摇头:“无碍。”
  王婆放下茶壶又道:“看看我这,外边的马粪还没翻好哩,再不翻,那一面就晒不干了,你两人说话,我翻了马粪再回来跟你们说话!”
  两人应了,王婆撩开帘子,走了出门去。
  鲁见周觑了王婆的背影一眼,跟计软说道:“她那儿子都入了不惑之年了,还整天想那年轻美貌媳妇呢,遇上这么个货色也是他该!”
  计软笑了笑。
  鲁见周又道:“嫂嫂可还安好?我听人说哥跟嫂嫂在做绒线生意哩,人家先是称你公子,又叫你西施,传的好不厉害,把我好不笑哩!待哥回来,他知道嫂嫂把生意做的这般好,指不定怎么高兴哩!”
  计软脸僵了僵,赵大赖要是高兴才怪哩,心难免生了点焦灼,又想起自己此次过来的目的,想着还是开门见山好,道:“我此来,有件事要托你。”
  鲁见周拿起王婆倒给他的那盏茶吃:“嫂嫂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哥走时还托我看顾你哩,你找我是找对了!”
  计软略踌躇了下,道:“原是家务事,我不该烦你,只我已被逼到无路了,且这件事也只你能帮我。”
  鲁见周听她口气,仿似事情很严重的样子,便把茶搁到一边,脸上表情认真起来:“嫂嫂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哥如今不在家,只你孤身一个,给你解难也算是我分内之事,我若能帮上忙一定拼力帮你。”
  计软蹙着眉,这才将事情和盘托出:“你也知道,你哥哥不在家,这家里就剩我孤零丁的一个人,昨天里下雨,爹娘家房子上一根椽木落了,娘来找我,我就说拿了钱找了人给他们修。可爹娘却不同意,非硬逼着要搬往我家里去住,还把我身上带的钥匙夺了,强说明天就要搬过来,还说看我能怎么办。要说他们是爹娘,尽义尽孝都是该的,住在一起也不是不可。只你不知,这里却有几处隐情。第一,这爹和妹妹都不是亲的,娘虽是亲娘,可在我丈夫□□岁的时候就丢弃了他,你哥在家的时候就千般的不同意他们住过来,如今他们趁我丈夫不在的时候却强行搬过来,这让我一个妇人如何处置,你哥回来又怎么与他说?”
  鲁见周听来,怒结于胸,嗤道:“什么狗臭爹娘?哥在家时我也没听他提过一句这什么爹娘,且那姓马的,晁大与我说,就是个贼!这种无赖东西能是什么好人?!嫂嫂你莫要惊慌,这事都交给我处置了,待我叫上弟兄,把他打的屁滚尿流,摸不着东南西北,看他还敢嚣张半分!到明天他爬都爬不起来,莫说是搬你那里去了。”
  计软道:“还有一件,虽是羞事,如今却也不得不说了,我待瞧我那公公瞧我的眼神总是不大正经,我虽不能确定他是否存有歹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他们住进来……他家一家三口,都联合对着我,又有个男人,我怎么敌得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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