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驯渣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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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俺爹娘受苦了,连饭都吃不饱,好地方都没得住。”
这话可有一语双关的意思了,讽刺他们不让他们过来住?计软表情有些讪讪。
可马大苗是个没心没肺的,话说完就跟什么没说一样,扭头问赵大赖道:“哥哥能不能让人给我也做一件?我喜欢得不得了呢。”
赵大赖惯不是个小气的,一件衣裳不过小事,况第一次见面也该送个见面礼。就点了点头。
马大苗一见应了,立即兴奋得不知怎样,手舞足蹈的,哥哥一声一声的叫,叫得赵大赖的表情也有些松动,不然说人都喜欢嘴乖的。见成功得了件衣裳,马大苗又把视线往计软身上移,刚摸过粽子的手还黏黏的,不擦一下便往计软的腰间拽:“嫂嫂绣的香囊真好看,俺们都买不起这么好的绸布呢,只能光缠个五彩的丝线。”
计软嘴角一抽,快躲过她那脏爪子,马大苗一抓抓空了,心里便着火起来,她不就看看吗?躲什么躲?她还能拿走不成?!小气鬼!谁要她的破香囊啊,她这个败坏门风的妇人早把那香囊染的都是晦气!
好在计软看出她脸色不好,赶紧道:“你若是喜欢,我那绣筐里还有四五个,你吃罢饭了自己挑,只这里边装了雄黄和香药,你一触满手的味道,还怎么吃饭?”
马大苗撇了撇嘴道:“谁怕什么味道?俺又不用手吃饭!”
话落,马国嚭就变了脸斥道:“没规没矩的!谁教你的坏毛病!你一个女子就安安生生的坐着吃饭,东扭西歪的,像什么样子,没头苍蝇都比你强!”
被这一斥,马大苗恨恨瞪了计软一眼,只得坐正不吭声了。
马国嚭讪笑了一声,对计软道:“年纪轻不懂规矩,你别介意。”
计软微笑摇了摇头。
马国嚭主动跟赵大赖说话:“大赖昨天回来的?”
赵大赖拧了粗眉道:“六七天前回来的。”
马国嚭的脸顿时微变,六七天前回来现在才来见他们?狠斜了马氏一眼,这个臭娘们,养的什么儿子,人家一点都不把你当回事儿!还亲娘呢!有这么对待亲娘的吗?!心里的不满直往上涌。
马氏被夹的委屈,心里却怨上计软,肯定是她瞒着不告诉大赖,才让他这么晚来见她,娶的这媳妇倒是好深的心机。她是大赖的亲娘,这事千百年都变不了,计软就是从外边娶进来的,能娶就能休!不好好待他们还把她老公往斜道上领!
马国嚭又试探道:“大赖是做啥生意的?”
赵大赖道:“我就负责个押送,朝中大官皇家过生辰了,我负责把生辰礼押送过去,间或南北间有货物运送,有重要物件押运,都由我负责,不过挣个跑腿的劳力钱。”
马国嚭眼发光:“押送给皇家的生辰礼可是好差事,一趟能挣不少钱吧!”
赵大赖冷笑道:“越挣得多的差事,越是刀口下夺命的差事!挣来钱没命花又有什么用?”
马国嚭不迭点头称是:“是是,你是个有本事的,俺常跟邻家的几户夸你呢!这么重要的差事,也就你一身好武艺,能领得了,别人谁敢碰一下!怪不到像高家这样的大户器重你呢,他们离了你可不就跟少个臂膀,做什么都不方便!”
赵大赖冷笑了一声,不语。
场面又有些冷下来。
对话大致就在这样持续。一个奉承讨好,一个带理不理,冷言冷语。一个暖场,一个嘲场。一顿饭吃的人人郁闷在心,直到天色将晚,见两人也不开口留,这一家子才拖延着不情不愿离去。
☆、婆婆和媳妇
到了家,马国嚭就发上了脾气,对着马氏劈头盖脸的骂:“你生的好儿子!看他今天怎么对咱们的!抖抖手都能给他老婆打个十几两银的头面,我跟他说了那多的好话,却一分都捞不着!”
马氏捏着衣角,辨道:“大赖不说给咱交一年的房租嘛,还给苗儿做了件衣裳哩!”
马国嚭劈头盖脸骂道:“那点东西也就你眼皮子浅还当一回事了!他一个身为子女的,孝敬老子不应当应分吗?!便是告到官府我也有理哩!可你看他今天在我面前是什么个态度?!把咱这一家子当成了乞丐是不?”
连马大苗也在一边撇了撇嘴,深以为然,凑上来插话:“娘你也太短见了吧,那点东西对哥当什么?就是他塞牙缝的东西,你没见他那书房里,装了半屋子的书哩!书多贵啊,要是把那书都卖了,够咱花一辈子哩!还有今个那件衣裳,我不问他要他能给我吗?分明是把咱当成了外人!没差防贼一样防着就是好了!”
这话说得马氏哑口无言。马国嚭也在那儿冷哼。
马大苗眼珠子转了转,又道:“我看这事儿都是嫂嫂在背后撺掇的哥哥,你看她今天还避着我们把哥叫到里屋说话,谁知道她在哥面前说了咱什么坏话呢!”
马氏也点头,认为自己女儿说的有道理,附和道:“我也看她是个有心机的,况长成那样哪是个能守得住宅子的,要不然大赖都回来那多天了,怎今来见咱?定是她在瞒着或是瞎说了啥,不然大赖也不会当着咱们面说他六七天前就回来了。”
“……”
马国嚭对着这俩凑到一对唧唧歪歪的人很鄙视,终嗤笑道:“两个都是头发长见识短!整天到晚就会瞎掰那没用的,要是你那儿子是个孝顺的,再厉害的婆娘能拦得住他?还不是你那儿子瞧不上你!”
马大苗却撇嘴,那天她可是瞧见了,堂堂正正得瞧见了,但见她瞪着眼辩驳道:“爹俺这回可不是瞎掰,我那天亲眼瞧见嫂嫂趁哥不在的时候,跟别的男人厮混呢!那男的送她到家门口才分的手!哥哥都被她蒙在鼓里哩!”
马氏一听,惊的张大了眼。马国嚭却不信,斜了马大苗一眼,道:“信口胡扯!”
马大苗急了,红着脸语气急促的道:“我真不骗你!那天下雨,我去找嫂嫂,瞧的清清楚楚,他俩在门口分的别,嫂嫂还让他路上小心,还跟他说什么水土不服,你是不知道有多关心呢!你要是不信,就是那男子的样貌我也能描述的清楚,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眉清目秀的,还穿了件浅绯色的官服,是个五品官儿!”
“五品官?”马国嚭嗤了一声,丝毫不信,“你干脆说是皇爷罢了,她一个乡野妇人到哪里认识五品官?他要是勾搭上一个白净的五品官还要你那没个正样的哥哥?”
马大苗见他仍是不信,气了:“我说的绝对是真的,我敢对天发誓,我还敢跟嫂嫂当面对质!”
见马大苗那毫无玩笑的坚定样儿,加上她说的信息也详细具体,让人不由得不怀疑了。马国嚭停了一会儿,瞪着眼:“此话当真?”
马大苗涨红着脸,举着三根指头:“我对天发誓。”
马国嚭愣了一会儿,不知是被惊傻了还是怎的,突然哈哈大笑出声:“瞧着倒正经,骨子里却是个放/荡的骚,货,你俩先把这话憋在肚子里不要说出去,等机会到了我们再谋正事!”
“什么意思?”
马国嚭眼里冒过邪光,不答反而对马氏道:“以后对你儿子好点,明天你便做衣裳做吃的给他送过去。以后最好日日都如此。”
马大苗和马氏都目露疑惑:“为什么?”
马国嚭心道,我自有谋划,可那大苗最是个大嘴巴的,马国嚭斥道:“让你做就做,那么多废话,你对你儿子好点难道不应该吗?”
马氏踌躇,揪着自己那碎花衣襟道:“可我们哪来的钱?自己吃饭都省着,还做什么衣裳!苗儿还没件好衣裳穿呢!”
马国嚭瞪了她一眼:“蠢才!他家那么有钱,会少了你钱,你只管送过去,多对他嘘寒问暖,有多少钱来不了的?”
马氏还是理解不过来,但丈夫的眼神太凶,她低着头扭捏而犹豫的不情愿应了。
马大苗虽然也不大明白,但这与她也没多大关系,她最想的无非就是钱,穿戴吃的等一切物质的东西,想着怎么从他哥家捞点好东西回来。虽然不能让她说计软跟别的男人混这一事儿,不能拿来要挟她有些不爽,但在马国嚭告诉她只要按他的办什么都少不了她,什么都会有的时候,马大苗也就抛之脑后了。
几人商议罢,去歇去了。此事告一段落。
既说起曲进才,便提一两句,话说那天李铭回家之后,将详细情况告知,说了因为赵大赖回来的原因才致使这事败了,曲进才也只能遗憾悲哀。
直等到六月间都找不到见计软的机会,百般沮丧,也只能往福州上任去了。这是后话。不提。
——
然而马国嚭交代马氏的事终归却让她办砸了。
这马氏乡村见识,一股子小家子气,但更关键的问题不在于她是不是小家子气,父母子女之间小家子气不是什么问题。问题在于马氏她心眼偏了。心偏了,那你让她怎么对赵大赖好?她心里只有她的女儿马大苗,来寻赵大赖无非也是想从他身上刮些油水下来,好养着她一家老小。她看着赵大赖对着她那整天阴沉沉的脸,光吓就够吓了,能喜欢吗?小时候赵大赖这个孩子就是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生就的废物,把他掀在地上打他也是一声不吭,倔的跟茅坑里的臭屎一般。她看着就觉得又厌又烦。后来赵大赖越长越大,却跟他那个死人爹一样,越长越暴戾,小小年纪都敢拿个铁棒跟他爹对着干,每次被打得鼻青脸肿,可就是不说话,也不叫疼,但那双眼,却分明是一双杀人的眼。光看着就渗人的慌,她每每在家里不止一次抱怨怎倒了八辈子的霉,生了这样的一个儿子,说了多少恶毒难听话,赵大赖听见也不吭一声,而他越不吭声,她就越是恼火。污言秽语就吐的越多。
如今再见到她这个儿子,凶煞的很,嘴里抱怨是不敢抱怨了,不知他怎修成他这样的性子,如今竟是笑里藏刀了,说话时候也会跟你客客气气的,可那一双眼,寒的跟腊月的冰窟窿一般。她搞不懂,反正她是能不靠近就不靠近。
但不靠近不喜欢不代表她对这个儿子没有控制欲,马氏跟这个礼教隆盛时代的诸多父母一样的观念,那就是她生了你,便是比天还大的恩情,你就是属于她的物件儿,怎么对你都是可以的,哪怕她杀了你甚至都天经地义,但你是她生出来的,你便有那个义务,也必须来养她,对她恭恭敬敬的。
所以她虽受丈夫交代了,不得不做,但每做时必然极吝啬,那屋里都放馊了的糕点拿过来算是她的心意,敌不过丈夫要发火才磨磨蹭蹭给赵大赖做了件衣裳,但那布料用的是最劣质的,自家织的粗布,硬邦邦的,浆都不曾浆过。而那夏衣也别提什么样式,几块布拼凑的,送给赵大赖的时候赵大赖面上虽板着脸,但毕竟也是他母亲亲手给他做的衣裳,心里是欢喜的,他看出来质量不好,摸着也穿不成,但还是珍之重之的把它收好放到了柜子里。还心有感动,很高兴的托付计软给了她娘几贯钱。
但感情这东西,日久总是要见的,日久见人心这句话是实在话。加之马氏马大苗几乎日日过来赵家蹭饭,便是不想见也是不成。
看官须知,一个人,无论是父母还是爱人,他心里有你的时候,你便是坐着不动,你便是杀人放火他也觉着你是好的。而这个人,他压根就不稀罕你甚至反感厌恶你的时候,你就是坐着不动,你就是千方百计设法讨他欢心,他心里依然觉得你是可厌的。
这一点,在马氏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天,计软做了糖醋排骨,拌黄瓜,家常豆腐还有个大蒜烧肚条。刚搬上桌,马氏马大苗眼便亮了。
两个荤菜是按赵大赖喜好做的,也是他爱吃的。可马氏哪管这些?她也压根不想管不想知道。
一见那排骨上桌那马氏的手简直变成了机器手,一个劲儿的把那排骨往马大苗碗里夹,堆的小山般高,只差没端起盘子直接往里边倒了,但别人她是一筷子都没给夹。顷刻,别人还没动筷子呢,那盘子里排骨就少了一大半。马氏边勤快的夹边啰啰嗦嗦的道:“苗儿最稀罕吃这个了,多吃点,以前大过年的才能吃着一回,哪像你哥嫂家整天山珍海味的,也不知道啥是个节省,更没吃过俺们这样穷人家的苦,可怜见的,托生在了咱家,真苦了你了。” 坐在另一侧的赵大赖眼眯了眯,看着马氏对着马大苗那毫不掩饰的疼爱目光,心里寒意止不住的阵阵翻涌,从始至终她不曾给他夹过哪怕一块,嗬,马大苗可怜,有她娘她爹疼爱还叫可怜?过年吃一顿肉也叫可怜?他跟狗一样吃人家倒在地上的剩饭,他一冬天吃草皮吃树叶熬过来的她是不知道,他饿的皮包骨,躺在地上吐黄水她是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从她到这里到现在,从来没问过他一句这些年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