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完结+番外)作者:墨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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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休息了。
她盘着腿坐在地上,把所有从没想过的问题,一一放在脑袋里过滤一番。等到想到心思翻滚,欲罢不能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夜深了。
一个人不敢回家,蜷在沙发上,整整一夜。
翻来覆去,脑袋里满是那句“喂?”,还有那两位自称是潘爸爸和潘妈妈的奇怪客人。
现在是清晨八点,她告诉自己得回家换衣服,给珍珠准备食物,然后,紧巴巴地赶去公司,或许,很有可能今天会迟到。
她在清晨比较容易缩水的脑袋在汇集了如此庞杂的想法之后,只想到一个字,逃。
可是,就在手即将刚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么早就出去?”
第二十二章
繁艾远远站着,突然只听见“哐”得一声响,气氛大概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恶劣了起来,她看着这个刚刚起床的中年男人,怎么看都不像爱发脾气的样子,可是,拍起桌子来,却魄力非常,老实说,她被震住了。
从他看见她,两人开始说话,不过十分钟。
“实在是不象话!结婚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这个父亲的,你去打电话立即把他给我叫回来!”潘玉林生气了,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不用你们操心”?
“可是,他现在还在新加坡……”她终于意识到事情远远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你告诉他,有个客户要找他谈生意!”这也确实是他的初衷,当然是,之一。
繁艾转过身去,拨电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点委屈,有点无奈,她像个局外人似的被指使,可是不买他的帐谁知道会被扣上什么帽子。至于,那个远在新加坡的罪魁祸首,也让她省不下心来。
“他关机。”等了几秒钟,却是一道语气冰凉声线机械的女声,她撂下电话,如实交代。
很显然,这三个字,让他短暂缓冲的暴躁又重新振作了起来,繁艾竟然看见他额头上上下跳窜的青筋,他的反应实在和三年前肖老师的如出一辙。
可是,不用的是,紧接着的,是灾难性的沉默,肖老师比较擅长的不是沉默,而是数落。
“那……我还有事,可不可以……?”先走?偶尔,她的舌头还算勇敢,就像现在。只是,剩下的那枚重点词语,却被他投射过来的眼神给烧毁了,活生生地憋进喉咙里,咕嘟,咽下口水。
“你不可以先走。”他坐下来,顺着繁艾还没说完的话淡淡开口。
繁艾重重的呼一口气,她庆幸自己把话说到一半,因为,她没说完,他能猜到她往下要说什么,那要说完了,他又会猜到什么?
因为,事实上,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这样精明的人,而且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还很习惯别人的服从。
“你先坐下来,我有话要问你。”潘玉林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奇怪的是竟然有点眼熟,有些拘谨,一看就是那种你声音大她声音小你声音小她比你声音更小的人,既而又想到那个让他心情糟糕的儿子,那小子,没事尽量不说话,有事尽量少说话,有点纳闷。
看来,他是真的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繁艾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下来,此后,她开始尽情发呆。至于他的问题,她决定全部都交给偶尔不太爱从大脑过滤的舌头。
郭斯曼终于从关于昨晚的起伏动荡的坏情绪里爬出来,整理好自己,却瞥见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基本上是被刻意掐灭还剩很长一截的烟白,怎么,那个口舌轻狂的男人,还会在夜里失眠?真是稀奇。
她拿起一旁那只有点眼熟的打火机,这是很久以前,她随便送给他的礼物,想不到,这么长时间他还留着?她掀开打火机,尝试着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没想到被呛到,咳起来,连忙按在烟灰缸里,这玩意,绝对跟她有仇。她顺手被打火机塞进包里,转身去隔壁敲门。
“昨天你有电话,我一接,就挂断了。”她说,下意识地伸手摸脖子,糟糕糟糕,忘了检查昨晚脖子上有没有留下可疑行迹。
“哦。”潘子煊接过电话,开始查号码。
郭斯曼垂下手,摸什么摸,能摸到要长眼睛干什么?而且,他的眼睛压根就没看自己一眼,那还担心什么,再说了,看见了,又怎么样?
她看见他开始打电话,大概是在回复昨晚的那个人,至于是谁,她不知道,可是,他的身边,她不知道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那到底是谁呢?
“我想我得回去一趟。”
“现在?”她看见他掐了电话,神色就开始不正常,她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他的脸上出现如此之慌乱的表情。
“对!”潘子煊完全想象不到,让繁艾碰到那两位,短短的一天一夜会发生哪些事情。
第二十三章
繁艾觉得除了很困之外,其他都还好。早晨接了电话之后,就开始等,直到现在。她一直掌握漫长等待的技巧,所以连同此刻的困倦,统统在意料之内,只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困,而且全身乏力,甚至有一些轻微的呕吐感。
耳边突然有说话声,她不想睁开眼睛,怕睁开了,他们又没完没了地向她轰炸。
突然感觉有人把她抱起来,她睁开眼睛,模糊间看见他,忍不住扯了嘴角想对他笑,却昏沉地毫无力气,索性把头埋进他的胸前,“子煊,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每次都喜欢赖在沙发上睡觉?”她的脸苍白的像块薄薄的纸,不知道是第几次,她总是等他,有点心疼。
“是他们一直要我把你叫回来,我以为你会没时间。”繁艾把脸埋得跟深一些,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声音闷闷的。
“我不放心你,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对于自己的父母,潘子煊是再了解不过。邓怀云眼神挑剔嘴巴苛刻,而潘玉林爱摆架子并且容易动怒。
繁艾想了想,连忙摇头。
“真的?”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两天过得并不好,只是,就算是糟糕透顶,恐怕她也不会说出来让他知道。
潘子煊看见她楞楞地看着自己,似乎没听见他的话,有走神的嫌疑。
“繁艾?”他碰她的手指。
“恩!”繁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在想些什么,只是感觉心浮了起来,沉不下去,尤其在看见他回来之后。
“在想什么?”他凑近她,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绵绵地钻进鼻子里,是惦记的味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罢了。”她想自己该别上妻子的标签,然后揪住他,问许多的问题,可是她突然觉得很累,搜集了全身的力气,大概只能够维持呼吸。
“哪不舒服?”他连忙问,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再靠近她一点,或者,他该拽住她的手指,再抱住她?
“大概是困了,昨天一夜都没睡好,想多了……”繁艾躺下来,看着坐在床边的他,一点点的向她靠近。
事实上,潘子煊跳过了所有步骤,直接吻住她的唇。
繁艾忘了闭上眼睛,感觉他把身体的一半重量挪加到她的身上。他的眼睛,漆黑而深邃,本就无意吸引,她却活生生地掉了进去。
等到床单彻底凌乱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了。
繁艾吁吁地喘气,把头抵在他的胸前,看他突然停下,喘着粗气,闷哼一声,稍微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大步走到门边,旋转门把。
只听到门外响起两道吃惊的闷声。
“这样站在门外偷听很有意思?”潘子煊看着眼前这对有点小人有点无聊有点可笑的男女,实在很冒汗。
“我们哪有偷听?”潘玉林摸鼻子,有点心虚,“这……谁还没点好奇心。”
“那你们好奇什么?关于繁艾?还是我?”潘子煊侧过半边身体,把门缝再推得大一些,看见她已经裹了被子缩成一团,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了。
“繁艾?哦,原来,她叫繁艾……”潘玉林听见这个姓氏,若有所思地皱眉,有点眼熟,又碰巧姓繁,真是巧。
“搞了半天,你连名字都不知道?”潘子煊感觉有点点火苗“噌”得冒上太阳穴,看来,他们的好奇心还真特别。
“她又没说,只说她是你的妻子。”邓怀云站在一旁,脸色难看。
“她没说,你们可以问。”他了解她,大概根本学不会主动,更何况,这二位……
“你怎么说话呢?好歹我们也是她的长辈,难道,她没告诉我们她的名字,还是我们的错?”邓怀云一面说,一面看见儿子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生怕吵到里面的正睡觉的繁艾。
“你出来,我和你妈要跟你谈谈。”潘玉林言归正传。
繁艾只听见来自门上的一声轻响,一扇门,门里门外,好似两个世界,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并且给自己催眠,说,有些东西真的不重要。
只是,她说服不了自己。
她从床上爬起来,站在门边,还是轻轻打开了门。
然后,她听见一个声音,有些埋怨,有些可惜,说,“那曼曼呢?她该怎么办?”
繁艾听出她话里的所有潜台词,那颗其实一直悬着的心,扑通一声,开始下落。
第二十四章
“那曼曼呢?她该怎么办?”邓怀云抬起下巴,忍不住对着眼前的儿子扯一嗓子。“我真是不懂,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人家好好的姑娘都快三十岁了,呆在你身边,没嫁人,难道你都不明白?”
好,这个问题完全在以五百码的速度在拐弯,再呲拉一声顿住,最后急迫地完成升级。
“我们真的只是朋友,老朋友。”潘子煊看见邓女士的眼神突然生出不少的哀怨来,再带着这股哀怨往繁艾所在的房间的方向瞟了瞟。
“当真是为了朋友而朋友,还是因为她?”她伸出食指,划过眼前,再停下来,那些眼底错杂的哀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漠然。
这种默然甚至不必掩饰,更带着忽视。
潘子煊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看见繁艾就站在门后,半张脸掩在窄窄的门缝之后,眼神落寞地垂下去,她无法加入他们的谈话,更无法置身事外。
他看着她,移不开视线。
“我相信曼曼一定也有自己的打算,难道你认为结婚仅仅是一项该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的任务?还是如果谁在我的身边徘徊过久,却仍然单身,我就该负责她的终身大事?”谁都有脾气,往往被亲密的人所误解,更容易泄露。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邓怀云“豁”地站起来,看着整正高自己一个头的儿子,正为了另一个女人在和她如此大声的争辩,突然全身戒备。
潘子煊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力气和她这样说话。
“都给我住嘴!”一直沉默的潘玉林突然出声。“子煊,我和你妈都知道你做事向来懂得分寸,我们都很放心。可是,关于结婚这件事,怎么看都太草率。”
“至少,在礼节上你就欠缺了,一来,毕竟是婚姻大事,你竟然不知会父母?其次,对方也有父母,你这样做实在太轻率,你让人家怎么看你,又怎样看待你的父母?”
“爸,我是个成年人,我懂得自己的决定会有哪些后果,至于没有告诉你们,我有自己的理由。”他看见她眼底那层浮动的寂寥,却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终于背过身去,再轻轻地关上门。
那闷闷的一声轻响,不急不缓的扣在心上,他有些莫名的忐忑。
“你找个合适时间,总得见见双方的父母。”潘玉林发现他对着卧室的门,有些失神,多少能够察觉点什么。
“你刚回来,肯定也累了,我和你妈订了酒店,先走了。”他站起来,突然要走。
潘子煊跟下去,一路送到楼下,潘玉林朝后挥了挥手,邓怀云正生着闷气,头也不抬。
繁艾开了窗,风吹得一头一脸,抬头,天色是一片像被灼烧后的红,盘踞在头顶,染红了白云,不太愿意轻易褪色。
老实说,现在她的心情一点也不好,所以,她只想到要回家。
潘子煊打开了门,就看见繁艾站在那里,正要走的样子。
“现在回去?”他问她。
“恩,我想回家。”她还是低着头,不看他,声音也讷讷的,“我已经两天没回去了,珍珠还在家里。”
此刻,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的头顶,有一圈淡淡的光弧,头发看起来细而柔软,披散下来,遮住小半张脸。
“繁艾?”他突然害怕起她的安静来,像一只上了发条的木头鸟,喀哒喀哒的在心上漫不经心地踱着步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戛然而止。
“他们口中的曼曼是我的朋友兼同事……”他想自己必须得向她解释点什么,即便她什么也不问。
“是不是那天帮你接电话的那个?”她突然仰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是或不是,如果真的那么重要,她不会选择轻易地问出来。
她当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