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录-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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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的错，当时你年轻气盛，难免容易激动。”李戴克劝慰
“我们兄弟感情一直很好，从小到大没有吵过架，那一次是我们唯一的一次争吵，也是最后一次。”斯托里脸上写着深深的后悔，李戴克看不出表情中的虚伪，但此人太狡猾，他又不敢确定。
“抱歉！让你回忆不好的往事。”李戴克道歉。
“没关系，天神大人也是为了调查事件的经过，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斯托里整理了下心情，严肃地问：“天神大人准备怎么调查？”
“先逐个询问一下当年的知情者，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天神大人真是才识渊博，把线索称为蛛丝马迹。很贴切。”
李戴克愣了下，他随口说出的成语竟又成了新鲜词。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因为思路很快又转回到十年前的事件。
“天神大人询问当事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怕一些不良之徒心中夹杂私情，隐瞒真相，借此机会中伤于我。”
李戴克知道他在说艾莫，不满地拉下脸：“你尽管安心，我既然答应帮助你，就会站在你这边。再说有没有说谎，我还判断的出来。”李戴克语气生硬，意在提醒斯托里合作期间应当互相信任。
“说的是！说的是！”斯托里尴尬地陪上笑：“是我多心了。”
与斯托里谈妥，李戴克直接去找艾莫，其实他对艾莫并没有兴趣，他说来说去就是斯托里害死了先王，又没有确凿的证据，长期以来遗留下的浓重的个人偏见让他早就失去了正确判断方式。但他不得不去，艾莫是个幌子，李戴克想让斯托里看到他在询问每个人，而不是指定的个人，这样可以掩护奶妈不被怀疑。果然到了艾莫那边，对方又是那段老掉牙的长篇大论，无非是揭斯托里的是非长短，李戴克无奈地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听了会，又接见了艾莫认为有价值的人证，结果都是些表象，除了证明那晚斯托里确实出现在王宫，却没有人见证是他直接害死了王。也就是说他们的证据只能证明斯托里有害死王的可能性，却未必一定是他。
事件毫无进展，而当事人都已经不在，此时李戴克再向斯托里提出要见当年伺候先王和王后的侍女就变得名正言顺。李戴克假装不认识两人，用语言诱导斯托里亲口说出那两个女人的名字，并要求分别接见。斯托里一边忙于造船，一边又要应对十年前的事件，另一边还要关心农务的开展近况，忙到应接不暇，任他再好的脑袋，也不能一心多用，更何况全部是些新鲜的、没接触过的问题。太多的烦恼让智慧打折，加上李戴克巧妙的回避，使得斯托里在没有疑虑的情况下，安然地将两位老侍女带到了李戴克面前，当然计划能顺利进行与李戴克前期做的铺垫密不可分。
两位老侍女几乎同时带到，被安排在侍女们住的下房。李戴克先约见了王的贴身侍女，埃米的母亲，没有问出对事件有用的东西，作为贴身侍女只能随时恭候在门外，不能直接接触王的隐私，所以那日埃米的母亲只听到斯托里的争吵，还有王后进去后的尖叫，具体里面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情。李戴克见问不出什么跟她唠起了家常，结果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埃米并不是母亲让她进宫，而是奶妈再三恳请，要求她跟莉迪亚一起进宫服侍新王，后来奶妈不知道怎样说服宫中的人，没多久就有人来请才十岁的埃米进宫服侍新王。
先王的侍女会毫不设防地将这些事说出来，看来整件事与她无关，奶妈的嫌疑越来越大，她为什么要挑起宫中是非？难道是为了王后？李戴克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埃米的母亲：“宫中的侍女是不是结过婚就不能进宫。”
“不完全是，如果跟守宫的侍卫结婚就不一定要出宫，为了防止宫中的物品外流，还有宫内的私生活被贫民知晓，王的祖先立下这条规矩。宫女和侍卫长期生活在宫里，算是王的亲信，因此同侍卫结婚的侍女被特许长期呆在宫中，除非两人中有一个离宫，那么两个人都必须离开。”
“这样说，你是嫁给了侍卫？”
“是的。”
“那你们为什么出宫了呢？”
“先王之死，我受到了牵连，我跟丈夫被逐出了王宫。出宫后我们没有一技之长，跟家人也失去了联系，全靠莉迪亚的母亲接济才能活到今天。”
“王是十年前出事，紧跟着莉迪亚进了王宫，那么就是说莉迪亚的母亲在婚后依然生活在宫中，难道她嫁的也是侍卫。”
“不是，利菲和我们不一样，她在宫中是个特别的存在。首先她的出身就比我们好，利菲是贵族、是王后的远房亲戚，据说王后小时候跟她一起长大。王后生下小王子之前，利菲嫁给一富商，生下了莉迪亚。利菲生产莉迪亚的同年小王子诞生，瘦弱的王后没有奶水喂养，于是把利菲请进宫，给小王子当奶妈。王后信任这位昔日的同伴，把她留在了身边，就这样利菲一进宫就是八年，直到王后自杀，她才主动离开了王宫。”
“没想到她还是个贵族。”李戴克感叹了一句，他终于明白一个奶妈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本事，除了亲近王后和早先在宫中树立的人际关系，最重要的恐怕还是这贵族身份。在封建、闭塞的星球上，贵族二字像闪光的烙印，给平凡的人们披上荣耀和光辉。
埃米的母亲给李戴克提供了很重要的信息，李戴克偷偷打赏了一大笔钱给她，并亲自送她出宫门口。先王的贴身侍女离开后，李戴克没有急着找利菲。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跑去辛那提的屋子，李戴克好久没理睬辛那提，他心中正难受、担心，怕李戴克永远不理他，因此一见到李戴克就主动跟他道歉：“戴克！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没事，我不生气。”李戴克拍了怕辛那提的头：“渣猛呢？”
“在隔壁。”
“哦！”李戴克应了声转身出门，脚要踏出门坎时，李戴克觉得不妥，又转身进来。只见辛那提两眼泪汪汪，委屈地看着他，于心不忍，走过去为他抹干眼泪：“我没有生过你的气，只是最近在忙一件大事，不想、也不能把你牵扯进来，所以忽略了你。”
“戴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怕被牵连。”
“不是牵连的问题，而是你强国公爵特殊的身份不是你放弃就可以舍去。现在我管的是盐国的家事，作为强国的公爵，你真的不便参与。”李戴克扶住辛那提的肩膀：“看养神兽也是我的职责，我最近那么忙，你有好好替我完成吗？”
“嗯！”辛那提用力点了点头。
“很好！你看！你不是一直在帮助我！每个人的存在必定有他的意义，就像你看管神兽，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真的吗？”聪明的辛那提没那么好哄。
“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对神兽们的感情？”李戴克诧异地瞪着辛那提，他的表情足以对付被感情冲昏头脑的辛那提，让辛那提立即转涕为笑。
安抚好辛那提，李戴克又去找渣猛，让他最近盯紧密道，一旦有个老侍女进去，就立刻回来向他报告。李戴克不相信利菲会那么老实，能有机会靠近王，她还不得亲自去调教一番，只要她敢动，李戴克就有机会抓住她的把柄，到时候怕她不说实话。
事情的发展跟李戴克猜想的一样，不出三天，利菲就按捺不住，通过暗道去看望蒙拏斯。渣猛看得仔细，立即向李戴克报告，李戴克命令渣猛去暗道的另一边堵住出口，没有他发话，不许放一个人进去，渣猛领命出去。李戴克则正大光明地直奔蒙拏斯住的院子而去。
李戴克突然半夜来访，侍卫们很惊慌，斯托里远在海边，让不让进成了问题。李戴克严厉地盯着侍卫：“刚刚上天托梦给我，说王有危险，需要我帮助，谁胆敢挡我的路。”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李戴克长叹了口气：“好吧！我不为难你们，你们有你们的原则。”转而他眼睛犀利地直视着侍卫：“但是，王一旦有事，你们要为今天的行为负责。”说罢他转身就走。
几个侍卫哪担待得起，况且天神大人说的话必然不会有假。他们慌忙拖住李戴克为他让出一条道。一位侍卫小心翼翼地说：“天神大人，我们几个不过看门，只要天神大人有需要，我们尽力协助。但至于们开不开，那是王决定的事，与我们无关。”
李戴克知道侍卫们怕事，对他们挥了挥手：“你们既然称我为天神大人，我就有办法敲开那扇门。此事不劳你们担心。你们只要呆在该站的位置上就行，其他事由我一人承担，斯托里大人那边我也会帮你们解释清楚。”
“谢天神大人！”侍卫们要的就是李戴克这句话，李戴克给了他们承若后，几个人才放心地继续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侍卫安定下来，李戴克去敲蒙拏斯的房门：“王，我是天神，请开门。”
门内没有回应，李戴克又重重敲了几下，里面依然没有声响。李戴克觉得好笑，心想‘你不开门就能想到逃跑的办法了吗？’李戴克装作不知道又继续敲了几下，就算里面的人睡的再沉，这样敲法也该醒，又不是死人。李戴克知道用正常的方法休想让王为他开门，于是故意装作没耐性的样子狠踹了下门，扯大嗓门叫道：“蒙拏斯，你再不开门，我可要撞进来了。”
这招很灵，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莉迪亚，看她红肿的眼睛就知道刚哭过，利菲肯定在里面绝对不会错。莉迪亚打开门后直接看李戴克身后，李戴克奇怪地扭头，才发现侍卫们目瞪口呆的表情，可能是刚才他直呼盐国国王的名字吓到了他们。侍卫们见李戴克扭头，慌忙把目光移向别处，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李戴克暗笑了声推门进去。
屋子里面比外面看上去要大，最外面一间是两个侍女休息的地方，中间是蒙拏斯吃饭、工作的地方，最里面才是李戴克曾经看到过的蒙拏斯睡觉的卧室。屋内依旧华丽，少年依旧冰冷，一切跟他曾经看到过摸样。蒙拏斯衣着凌乱地斜靠在床边，目光冷峻地问道：“天神大人这么晚来找我何事？”
“本来不想叨扰你清梦，可惜我要找的人在你房中，我不得不半夜过来敲门。”李戴克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下，表露出暂时不会离开的打算。
蒙拏斯和莉迪亚为难地对了下眼色，李戴克眼尖刚好瞟见，他笑了笑对莉迪亚道：“让你母亲出来，我有话问她。”
“母亲？”莉迪亚一脸的迷惑：“我母亲在侍女的下院，天神大人怎么找到这里来？”
“你确定吗？”李戴克沉下脸，站起身：“她此时不想见我没关系，等她想见我了，你到我住的地方来通知我。”李戴克说着歩出内室，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转头对里面道：“莉迪亚，最近我是不会去传唤你的母亲，但是你母亲从内院消失几天没关系吗？”
“什么？”莉迪亚愣了下。
李戴克没理睬莉迪亚的表情，冷笑着继续往外走。“吱”的一声从戴克身后传来，衣柜门打开，走出一位普通的老妇人，她谦卑地躬身道：“天神大人，请留步。”
“你想明白要跟我对话了吗？”李戴克站住，头也不回地问。
“什么都瞒不过天神大人的眼睛，小妇人又怎敢造次。”妇人说话沉稳，不愧是受过教育的人。
李戴克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他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坐吧！你只要老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明天天亮之前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
“是。”妇人从容地坐到椅子上，没有丝毫胆怯和心慌，李戴克暗暗佩服她的勇气。
旁边蒙拏斯和莉迪亚的表情就没那么好，他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李戴克不理会两个孩子的心情，他的目标是利菲。李戴克单刀直入：“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想问你什么了吧？”
“请天神大人明示。”利菲装糊涂。
“那好！我就直接问你。为什么鼓动蒙拏斯挑拨斯托里和艾莫之间的关系？”
“我母亲没有。”莉迪亚焦急地大叫起来。
利菲用手制止女儿发言，她平静地问：“天神大人为什么会这样想。”
“你既然敢把我拉进来，就没有做好泄露真相的准备吗？”李戴克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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