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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夜之独奏曲-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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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焕单凭这一手,便收服不少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尤其是先前鼓动壮汉‘献枪’的那群人,心悦诚服地主动靠上前。
  这些人都是凭借修士传下的要诀,内息萌生,凝练真元的武人。享用大量鲜活海产,又有鱼糕肉糜奉养,凭借自身修为,褪去黯淡的晦气,转为浓淡不一的烟岚,头顶更有笔直升起的精气,状若狼烟。
  只是当他们存心投靠,雷焕髓海灵池一动,便生出无形的吸摄力道,将他们的气息牢牢抓住。
  献枪的壮汉莫运成等人,若有所失,片刻过后,心头才稍为回暖。
  朝阳似火,渐渐升起,沐浴其中的雷焕,身披灿焕霞光,仿佛餐风饮露的神仙中人。目睹此景的众人,眼角忍不住泛起泪花,显然被耀眼的阳光刺痛。
  ‘这些墙头草,武道修为不错,心志坚毅,只是志大才疏,又受了时势局限,不是成事的人,却可助我一臂之力。心比天高,固有傲气,命比纸簿,却无傲骨。眼下,还不能轻易收服,须得徐徐图之,方能引为羽翼。’
  诸位修士的嫡传弟子,先前固然冷眼旁观,却也不是愚人。其中佼佼者用了秘诀,灵犀烛照,获知雷焕的真实修为,确已开辟灵池,远超众人之上,便纷纷上前,搭话说笑几句,借机攀下交情。
  不多会,荒神朱厌治下薜荔城,派出的客军五十人,抵达连环坞堡。从堡丁处得知雷焕的去向,便前来练兵场,向队正交令。
  披坚执锐的城邦正军,令行禁止,即便人数十伍,气势连绵,远超连环坞堡的民壮,这便是军制的威力。
  当交接结束,望着掌中军令的雷焕,有些恍然,也没察觉,一只无形大手,将五十股纯白士气全数抓住。
  慑服军威的其余人,不约而同地往雷焕身边靠拢,自是照单全收。惟有陈仕炘等人还在抗拒,可惜尘埃落定,再无反复的可能。
  寒冰真人开了灵眼,穿透淡薄的军气,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第一百五十章 山雨欲来
  
  巡狩晶膜的青离真君睁开眼睛,漫步来到仙境的边缘,穿透罡风雷火,俯视世界的北端,巨大的寒气涡流酝酿成形,顺应寒冬时节,缓缓南移,意欲侵吞天下。
  ‘历年以来最晚的一次,积蓄深厚的寒潮,连黑水洋都永冻冰封。沿途而来,波澜不起,成了气候的大海妖也不敢直撄其锋,显然是此方世界对我的反制。诸神崛起,有三百年大运,真是不可阻挡。’
  寒气涡流搅动铅灰色的阴云,即便隔着百里遥距,依旧清晰可见。其形广袤无比,如同麟牙凤嘴,张口吐出天地之威,深不可测,又似大道之眼,警示着所有意图触及底线的狂妄之徒。
  敬畏森罗万象的大自然,与道同行的地仙真君摊开手掌,道庭雏形直若风中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即便我身负救世之功,又有大罗位格,要成就帝君,依然艰难险阻,考验重重。’
  ‘仙道既是被我连根拔起,如今又再度崛起,底子还很薄弱。新近晋升一位真仙,道门运势必定有些黯淡,北冥玄洲的这根分枝,恐怕承受不住几近灭世的寒潮。’
  ‘雷焕为我分身,横跨仙、人两道,此诚前所未有的机缘,又是我成道的基石,万万不可出事。’
  ‘既然诸位荒神都有大运在身,事不宜迟,速速醒来。’
  北冥玄洲,几座笼罩神光的城邦,内城的祭坛深处,沉睡入眠的古老荒神,听到冥冥中急切的呼唤,立即从梦乡中醒来。抖落岁月沉积的尘埃,微微吐纳呼吸,片刻过后,恢复神智如昔。
  自仙陨之战开启,被天眷从时光长河深处唤醒,依附掌管杀伐道器的阴间之王,分别授予神职。即便如浪潮涌来的信仰之力,瞬息间将祂们淹没,也似百川入海,消化殆尽。
  坚不可摧,仿佛铜铁浇铸的神躯,悄然浮现繁复的金黄纹路,野兽的相貌特征少了许多,显然经过长眠蜕化,祂们再次突飞猛进。
  年轻的新神,还需要信仰之力,才能在改天换日的世界站稳脚跟。由于青离真君的刻意安排,占据不同的神职,彼此之间可以展开神域,形成互补,却无需恶性竞争,甚至生死相搏。
  于是,每年冬防大战过后,收割、消化胜利果实,北冥玄洲荒神很快得以晋升,即便信仰的基石并不丰厚,祂们还是超越其它三块洲岛上的同类,在通往不朽的道路上,远远地走在前面,获得世界本身的恩眷。
  掌管武器、战士和掠夺的荒神朱厌,由于主导冬防之战,更是走到最前列的位置,甚至提取体内的神性本质,初步凝聚战争神职的雏形。即便统治三座大城,拥有千里沃野,为诸城的粮仓,又有谷物、丰饶、肥沃神职的当康,也只能望其项背。
  北冥玄洲也有不少大灵、图腾兽诞生,由于横贯东西的太元山已被瓜分殆尽,这些土生土长的预备神祇,还在饥渴中挣扎。偶尔获得一些血食,也尽是在山涧阴气中诞生的魍魉鬼怪,气息混浊不说,更沾染邪仙的怨意碎片。
  从此对世间欣欣向荣的一切都充满憎恨,抱怨森罗万象大自然的敌视和疏离,久而久之,天性中的灵光便不断暗淡失色,连它们的躯体也开始扭曲。
  荒野中游荡的兽群都是诸位荒神的私产,至于分享祂们光辉的属民,更是触碰不得。唯有在饥寒交迫中煎熬,等到冬季来临,浑身洋溢着蓬勃生气的海中妖兽冲破诸神的防线,深入广袤无边的内陆,大灵和图腾兽们才获得饱餐一顿的机会。
  北冥玄洲的北方,漫长的海岸线,诸城联军再严密防守,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肯定会有不少漏网之鱼。有这些饕餮之徒分担压力,荒神们才默契地放手纵容,任由它们张开仿佛无底洞似的胃袋,掠食所有冲进内陆,向麾下属民露出爪牙的海怪妖兽。
  它们彼此合作,也会冲突争斗,甚至互相吞食,无论是坚持到最后,继续在野外挣扎,还是轰然倒下,从此长眠不起,都会让脚下这片大地变得更加肥沃。
  连环坞堡,一处寒雾缭绕的正房,四面屋檐垂落成百上千的尖利冰棱,潮湿的咸腥水气不断汇聚而来,凝成亩许方圆的阴云。细雨溟濛,落在瓦当上,叮咚作响,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接连不断。
  寒冰真人盘坐云榻,左侧是罗浮春为首的剑修,右侧是白玉泉领头的修士,双方理念不合,隐然对峙,却又遵从道律,济济一堂。
  抵达北冥玄洲拓荒的道门修士,团团而作,面前是一方水镜,波纹起伏不定。影影绰绰的陆续出现许多景象,走马灯似的变动,除了笼罩在神光中的诸城,无法窥见详细内情,几乎将整个洲岛都分片区显示出来。
  “以诸神而言,即是万物竞生,毕竟神位有限,以期在其中拔擢新神。在我等修真之士看来,便是某种变相的圈养和驯服。胜者从容崛起,败者就此沉沦,其中隐藏种种内幕,深不可测。我以仙格推演,大致是某种古老的血腥献祭,别瞧那些荒神光辉耀眼,仿佛星辰斗宿,脚下无一不是血肉骸骨铺就。”
  “北冥玄洲为仙陨之战的终点,传闻有通往阴间冥土的门户,只是被人为封闭,一直沉寂至今。又说地府封禁重重,许进不许出,极为严苛。不过防风真人借道种青莲点化泮池出来,却在冥土投下光辉,连接俗世形成一方福地,得以收拢陨落的道门前贤。万劫阴灵难入圣,只能勉强修成鬼仙,若有机缘,在地府兼得差使,日后便有进项,不至于枯竭,也算是有一个去处。”
  “真人容禀,是否此次冬防大战与以往不同,有意外变故,教我们提防诸位荒神。”罗浮春秉承剑修直来直去的脾性,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非也,非也。寒潮年年南下侵吞洲岛,黑水洋大妖驱使未蜕旧壳的海兽来攻,已成定例。近几年越演越烈,联军正面抗敌,承担牺牲,年年失血,颇有些困顿。我等拓荒成功,划分一地建起坞堡,也是多仰仗其民力。在座诸位,固然都是道门的宝贵种子,却无需多虑,尽管放手搏杀,也算是略尽绵薄之力。”
  众人起身,面向寒冰真人,躬身揖礼:“谨遵命。”
  
  第一百五十一章 风波近
  
  寒潮如期而至,铺天盖地的阴云,仿佛成千上万匹骏马纵缰奔腾,冰冷铁蹄践踏过处,万物俯首,草木含霜,即便波浪汹涌的深海大洋,也冻成广袤无边的雪原。
  绵延数千里,横亘北冥玄洲的太元山脉,如同一位开天辟地的伟岸巨灵,挺起它坚如钢铁般的胸膛,伸展强健有力的臂弯,将屡败屡战的寒流阻挡在山的北边。为这头挣脱绊马索,肆意宣泄怒气的恶兽,再次套上束缚的缰绳。
  诸位荒神统治的城邦,所有祭坛附近,都聚拢虔诚的信徒,他们念诵祈福免灾的祷文,为神祇提供源源不断的信仰之源。金黄色的神光渐次升起,逐渐唤醒城池的地脉灵气节点,面对天时节气的威力,诸神也不敢直撄其锋,却借用山川地气,凝成凛然不可冒犯的华盖,守护祂们的子民。
  即便十二位荒神全数现身,彼此展开神域勾连叠加,比往年积蓄更多冻气的寒潮,在慢腾腾赶来的大漩涡抵达后,还是获得压倒性的胜利。寒流翻越太元山脉,向错落分布在千里沃野上的无数村庄,倾泻它们的怒气和肆无忌惮的咆哮。
  农谚俗语有一句,瑞雪兆丰年。此话不假,不过积雪太厚,枝干尚嫩的冬麦受不住压,成片成片倒伏倾折,若不及时补种,来年必定处处歉收,甚至颗粒不存,极易伤农。
  漫天风雪,洲岛南边仅有的不冻港掖逢,停满了巡游黑水洋的舰队,船上满是厚厚的霜雪。积羽沉舟,若不是有船工及时清理,吃水线本来就深的五牙、三翼,指不定就沉船海底。
  十几条载满粗粒海盐的走舸不停地洄游,搅动浮冰处处的海水,顺带倾盐入水,一时半会还是无法上冻。
  “这鬼天气,多久才到头。大伙待在掖逢港猫冬,还不如出海猎鲸,好歹也能打发日子。”年轻的船工,放下除雪的推板,脸色冻得发白泛青。
  “小子,你入职以来,才七个月,还不满一年,肯定没有见识寒冬时节的大海,那可真是险象环生,最是危险。风高浪急且不去说,海面跌宕起伏,变幻莫测,一时在峰顶,伸手可触云,一时在谷底,随时都会倾覆,遭遇灭顶之灾。”老资格的船把头,从怀里掏出巴掌大的羊皮壶,仰首灌了口烈酒,惬意地吐出一口热气。
  “老哥,你可把我馋坏了。”船工咂了咂嘴,刚想抱怨两句,就听到“拿着。”
  把头的羊皮壶塞到他手上,来不及说声谢,立马拔开塞子,“哧溜”一声,温热的酒浆入口,辛辣冲鼻,眼泪都出来了,却大笑:“好酒,好酒。”
  “给我留点。还没入夜见天黑,全指望它驱寒生暖。你个贪嘴的小子,就这点出息,没下次了。”把头拿回心爱的酒壶,抖了抖,听不到水声,掂了掂分量,至少轻了一半,不由斥骂,“喝了我半天的份,没把你呛死,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把头,我错了,要不,放工回去,我给你灌满它。”船工搔了搔头,拍走薄薄的积雪,他囊中积蓄颇厚,有些不以为然。
  “这可是琼涯城的百虎追风酒,一吊钱一坛,有钱也买不到的好酒。要不是我女儿担任巫祭,蒙受大神的恩宠,在城里有点地位,怎么也轮不到我。到让你占了便宜,还卖乖。”老把头气的吹胡子瞪眼,行船多年,寒邪湿气入骨,腿脚都有些不灵便,仗着这坛名酒,才大有起色,他还寻思着再买一坛。
  “不就是添了虎骨和几味药材,容易的很。待我换工挤出空闲,上太元山打老虎,保管炮制出一坛好酒,不比什么虎风酒逊色。”
  “百虎追风酒!琼涯城主府酒醋局定制的药酒,出产不少,每年三百坛,敬过大神后,每位巫祭分到一坛,也没多少流露在外。能入手,是你的本事,买不到,也不能怪你。”
  年轻的船工一拍自己的药囊,里面的铜钱叮哐作响:“大不了,我去城西的鬼市,高价求售买,花个两倍价钱,不怕买不到。”
  老把头摇了摇头:“你呀,跟了我半年,还是没懂事,和孩子一样。年纪轻轻,身体还扛得住,以后在船上待久了,肯定和我一样,两条老寒腿。多喝几口,我不心疼,反正对你也有好处。还有,你的脾性不适合干船工,”他左右打量眼前的年轻人,“你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这里水浅养不住滑鲤,好男儿志在四方,为何不出去闯荡。”
  “大叔,你知道我家里穷,没有念过书,不认识字,也没有姐妹被选中,当上地位尊贵的巫祭。再说,几个弟弟还没长大,我得照顾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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