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逸江南 作者:囧囧呆(红袖2013.6.23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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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冰儿新奇地看着这般骄傲却又被谢暖儿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宁凌,好奇地问着谢暖儿,“妹妹,这是不是你新招收的小跟班?啥时的事?哪天能借来使唤使唤?”说着小狐狸般地上下打量着宁凌,心中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打啊,打啊。
小跟班!!宁凌气结,回头瞪眼,瞪得铜铃大的眼,着实把谢冰儿给吓着了,讪讪地拉着谢暖儿,拍着吓得噗通噗通跳的小心肝,道:“妹妹,你这个小跟班脾气可真大……”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不久就到了谢家小院。
谢冰儿回到家,家中更是一番热闹。谢冰儿稀奇地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豆丁,眨巴眨巴着眼,一不小心就砸吧一声吃了小豆丁的豆腐。没想小小的豆丁可不领情,挥舞着早已长得浑圆浑圆的小手臂,依依呀呀地挥舞着,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小模样。谢冰儿不屑地撇撇嘴,臭豆丁,不理你。
一边的宁凌冷眼旁观,轻轻冷哼,一个孩子都哄不了。
臭跟班的,那是豆丁和我不熟,熟了就好。谢冰儿挪揄地讪讪。
那不就是没用嘛,哼,不准叫我跟班的。宁凌占尽了上风,洋洋得意还杠上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拌起了嘴,温温馨馨,倒也不嫌太吵。
谢暖儿抱起豆丁,看着谢冰儿气定神闲地和宁凌斗嘴,不禁稍稍地松了口气,看来手术是成功的。
不知何时谢母站在了谢暖儿的身旁,边逗弄着豆丁,边絮絮叨叨着,“自从冰儿动了手术之后,情况就好了很多,不会再喘不过气来了,现在只要再进行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之后,医生说她就会痊愈了。那三十万,我们一起还,好吗?”说着谢母竟有了微微的哽咽。
谢暖儿轻轻地吻了吻豆丁,淡淡地笑开了,看着谢母微微发白的双鬓应声答应了。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承担。
“死跟班的,你说我胖,谁允许你说我胖的,只有暖儿说我的份,你没份。”庭院中的谢冰儿和宁凌依旧斗着嘴,谢冰儿因着宁凌说她胖而愤愤地嘀咕着。
“我就说了,你胖,你胖,像个大大的气球一般。”宁凌恶作剧般地气着谢冰儿,说着还不忘做做鬼脸,好不得意。
谢暖儿看着谢冰儿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而产生的药胖,忽地觉得冰儿从未如此美丽过,真的,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今,从未如此美好过。
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美丽的神奇,胖瘦倒是其次了。谢暖儿很庆幸,谢冰儿还在。
☆、Chapter44那一年,梦里花开(7)
妙手李拎着城南九曲的陈年女儿红,哼着小曲,喜气洋洋地往城北的取田羊走去,天气阴沉沉的,老头子呵着气,将手微微地缩在袖子中,一路却也是暖和万分,不觉有多冷。弯弯绕绕的巷子,兜兜转转,不多时,就到了取田羊的门口。门上贴上了崭新的大红对联,独独那个招牌还是那般陈旧斑驳,依稀可以看出“取田羊”三字,却也喜气洋洋地,透着浓厚的节日气息。
刚踏入门内,拾掇着桌椅的瘦圆规就瞅见了妙手李,快步迎上,“哎哟,这不是妙手李嘛,来来,快坐,快坐……”说着就热情地拉来凳子让妙手李坐着歇会。
鹤发童颜的妙手李放下手头的女儿红,却是连连摇手,朗声乐呵呵地道:“别忙活了,别忙活了,能到取田羊吃年夜饭是我这个糟老头子的福气啊,哪敢麻烦呢?你忙你的,我去看看你们家的丫头,哈哈,托她的福,今年糟老头子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过年。”
两人应和间,宁凌托着红漆长盘满脸不情愿地托着暖儿刚刚做出锅的吃食从后屋冒了出来,身后传来胖头陀骂骂咧咧的嚷嚷声:“臭小子,一天到晚黏着我们家的暖儿,吊儿郎当的,现在我叫你端个长盘就老大不高兴的了?臭小子,小心我不让你吃暖儿做的吃食,馋死你……”
宁凌没好气地将长盘内的吃食小心翼翼地端放在瘦圆规拾掇好的八仙桌上,身后胖头陀依旧骂骂咧咧,抬头间就见到了妙手李,忽地微微地尴尬,和妙手李打招呼道:“老李,你来了,快,快入席吧,再不入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边招呼着妙手李,边轻轻地踹了宁凌一脚,嘟哝着道:“臭小子,快去叫老谢他们抱着豆丁来吃饭吧,快去,去的时候顺带着将门给我带上,这天冷得紧。”
宁凌呲牙咧嘴地瞪了瞪胖头陀,没好气地道:“我不去,要去你去。”说着就孩子气地一屁股往凳子上一霸,自顾自在,完全就不睬胖头陀。
“臭小子,长皮了啊,欠抽啊……”说着胖头陀就弯下腰扒鞋往宁凌的方向砸去。宁凌一个飞跃起身,轻轻地一闪就躲了过去,撒野似地拔腿就往门外逃窜。瘦圆规只觉身边一阵冷风闪过,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宁凌的身影。
胖头陀看着宁凌猴急地逃窜,一边蹦跳着准备去捡回鞋,一边吹鼻子瞪眼的,“瞅瞅,瞅瞅这个臭小子,真是玉不琢不成器,哈哈……”骂骂咧咧地到最后却是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弯着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瘦圆规和妙手李看着这一大一小的都没个正经,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瘦圆规边在自己的围裙上抹着手,边上前帮胖头陀捡起鞋,嗔骂道:“你个死小子,老没正经的,竟忙活着逗弄着孩子……”妙手李则呵呵地笑着摸着微微泛白的胡须,略带戏谑地道:“要不把这小子也收做你的徒儿?”
没想一听这话,胖头陀却是连连摇手,“得得,让那个小祖宗当我的徒儿,老李啊老李啊,我给他当徒儿还差不多,那个脾性和当年的小暖儿没啥差别,胖子我老了,经不起那份折腾了……”话一出口,再次引起了瘦圆规和妙手李的哄堂大笑。
“师父,暖儿当年待你可是极好,怎么听师父的言外之意好像颇有微词呢?”几人哄笑之际,谢暖儿已经收拾妥当,从厨房来到了前堂,正揽着门帘嘻嘻笑地问着自己的师父。
“暖儿啊,豆丁他们快来了,我们快开席吧,呵呵呵……”胖头陀略略擦擦汗,穿好鞋,一本正经地往门外张望,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
“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瘦圆规和妙手李再次爆笑全场。
就在几人调笑之际,谢母抱着豆丁携着谢父尾随着一路打闹的宁凌和谢冰儿热热闹闹地到了取田羊。一阵寒暄之后,就各自入席,欢欢喜喜地开始了年夜饭。
门外爆竹声声,噼里啪啦,乒乒乓乓,伴随着孩童们嘻嘻哈哈的追逐打闹声,新的一年再次来临……
那一年,那是好多年好多年以前了,也是在大年夜,缺着门牙的谢暖儿终究是欢欢喜喜地被胖头陀领到了聚福祥,开始学厨。临走之前,谢暖儿扑闪着眼静静地看着谢母怀中的谢冰儿,嘻嘻地笑着,没心没肺。谢母身边的谢父终究是没了脸面见自己的女儿,耷拉着脑,深深地吸着烟,略带歉意地偷偷地瞄着自己的女儿,却是对胖头陀千叮咛万嘱咐。到最后,终究还是背过了脸去,不再回头。
直至胖头陀拉着谢暖儿软软胖胖的小手准备离去时,谢暖儿却急急地唤出了声,略带着期待,微微地却有些害怕:“妈妈,抱抱,抱抱,好不好?”说完,巴巴地睁着眼,看着紧紧抱着谢冰儿的谢母。
谢母却置若罔闻一般,轻轻地吻着怀中的谢冰儿,微微地拍着谢冰儿单薄的背,宠溺地道:“走,冰儿,我们进屋屋好不好?”说着就转身拉着身边的谢父回了屋。
谢母怀中的冰儿,急急地拍打着谢母,支支吾吾却是磕磕巴巴地唤着:“暖儿,姆妈,暖儿,弄丢了,弄丢了……”
谢暖儿怔怔地看着谢母的背影,怔怔地,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着转,却终究是没有落下。胖头陀蹲下身,轻轻地擦去谢暖儿隐在眼眶边的泪水,粗糙的大手刺棱棱的,引得谢暖儿不满地小嘴一翘,“疼,疼,死胖子,胖子……”
“臭丫头,谁让你叫我胖子的,快叫师父听听,快叫,快叫……”
“想得美,死胖子,死胖子……”
“哼,大人不记小人过,走,我们回去吃年夜饭啦,哈哈,走咯,来,死胖子给你当马骑……”
那一年,谢暖儿被弄丢了,一丢就是十年。
☆、Chapter45、那一年,梦里花开(8)
其实,那一年,谢家的经济状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原本家境殷实的知识分子家庭因着谢冰儿的肺病而被拖垮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刚出生不久,小小的谢冰儿不知为何就感染了严重的肺病,瘦弱的身躯常常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咳嗽不断。谢家夫妇跑遍了全国的各大医院,就诊的医生看着安安静静的谢冰儿不是怜悯地摇摇头,就是无奈地叹口气。好不容易,在民间寻得一个老中医,寻来了方子,顺着谢冰儿的那口气。病情却是时好时坏,而家中的所有积蓄也花费得没了家底。
那个时候,将谢暖儿交给胖头陀对于谢家夫妇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打算了,却也是无路之选了,至少,不用顿顿拮据,吃食没了油水,处处苦了孩子。
这几日,谢家的小小庭院中再次迎来了各大酒楼的老板,油头粉面,大腹便便,手中拎着各种稀奇之物,美其名曰‘拜年。’
宁凌酸酸地瞪着眼,剜着谢暖儿,冷冷哼,却是飘出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着就翘着二郎腿,使劲地嗑着瓜子,使劲地将瓜子壳往几个老板身上吐,撒欢般地,可乐乎了。
几个老板却也只得笑脸相陪,心中估摸着早将宁凌这臭小子祖宗八代给骂了个遍。
谢暖儿见着也不急不恼,端坐在堂前,一脸祥和地逗弄着怀中的豆丁,才一岁的娃娃却也是极是灵气,一双大大的眼扑闪扑闪地像两只翻飞的蝴蝶,胖胖的脸颊处,两漩梨涡,稍稍被谢暖儿一逗弄,两漩梨涡就迷得谢暖儿花了眼。
聚财楼的李老板见着这般情况,微微地躲闪过宁凌四处飞溅的瓜子壳,上前满脸堆笑地套着近乎:“娃娃可爱,呵呵,你瞧,哈哈。谢先生,不知我们几人的要求先生有没有考虑过?”话音刚落,其他几大酒楼的老板纷纷伸长了脑袋,附和道:“是啊,是啊,谢先生,不知考虑得如何?我们敢保证,我们给的佣金将会是最丰厚的……”说着竟都不顾瓜子壳四溅,向着谢暖儿靠拢。
微微地皱着眉,轻轻地安抚着怀中蹬着小腿显得不安的豆丁,谢暖儿淡淡开口,眼却分毫没从豆丁身上挪去,“各位,承蒙厚爱,只是小女子无才无德,厨房小技纯粹兴趣。各位想请掌勺的大厨话,在下倒是有一些美食界的好友,推荐给你们定是更好。”
“谢先生,谢先生,请你一定答应……”“哎呀,都这么些年了,真真是师父徒弟一个性情,真难伺候……”“不做我们酒楼的掌厨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们辞去取田羊的掌厨之位,好事可不能老让取田羊一直占着……”谢暖儿推辞的话一出口,一时间竟是各种难以入耳的话语。
宁凌一听,一把撒掉手中的瓜子,嗖地一蹬腿站起身来,瞪着喷火的眼撒泼地喝骂道:“你们怎么说话的呢?!怎么说话的呢?!你们几个的年纪都长到狗身上去了吧,都说的什么话,对姑娘家说这般的话,要不要脸。人家愿意去哪就去哪,你们管得着?!今个小爷可是把话给撂在这了,以后要是再有这般的混账话,小爷我定当不饶!!”说着就是龇牙咧嘴地恶狠狠。
几大酒楼的老板都呆愣愣地看着眼前仿佛如饿狼般要将他们吞其筋骨,饮其血肉的宁凌,但毕竟都是在商场中混久了老滑头了,不多久就反应了过来,继而就是哄堂大笑,微微地带着嘲讽道:“小哥,真是会开玩笑,以后小孩子家家不要开这种玩笑……”“是呀,是呀,哈哈,小哥真会逗人。”……
“你们……”宁凌甚是气急,却是急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急得上蹿下跳。
谢暖儿怀中的豆丁不知是被宁凌刚刚的吼声吓到还是被一大帮子陌生人围着怕生,一时间竟哇哇地大声地啼哭起来,那阵势颇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态。
谢暖儿手忙脚乱地安抚着怀中的豆丁,一弯浅浅的柳眉却是越来越拧,低下头轻轻地带着宠溺意味地吻着豆丁,细细碎碎,一遍又一遍。不多时,豆丁便消停了下来,胖乎乎的脸上残留着淡淡的泪痕,还时不时地打着冷嗝,小小的鼻子因着嚎啕大哭的缘故微微地泛着红,看得谢暖儿却是一阵心疼。
聚财楼的李老板再次上前,带着讨好的意味,轻轻地刮了刮豆丁的鼻子,故作亲近地道:“你个小家伙,怎么哭了呢?快,快,让伯伯抱抱……”说着竟作势想要将豆丁抱起。
“滚,你们都给我滚……”没想谢暖儿却是个护犊的主,心中本已被几个商场中人吵闹得烦躁不已,加上豆丁怕生被弄得嚎啕大哭,她着实是恼了。一边护着豆丁,冷冽的逐客令就出了口,原本温润如水的眼眸中渗着阵阵的寒意,就像一条条冰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