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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首朋克救地球-第15章

小说: 一首朋克救地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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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啊。”濑川先生缩了缩肩膀,表情确实有愕然,眼角却带着笑意。

  右邻的老夫妇比出鼓掌叫好的手势,闹着玩地悄声喊了他:“哟!正义使者!”

  “嗯,我去去就回。”濑川先生转身朝前舱走去。

  谢……谢谢你。——我哑着嗓子向他道谢。

  濑川先生转头对我露齿一笑,“要谢就谢我父亲吧。”

  或许是为了压低脚步声,只见他缓缓踏出步子,如同训练有素的军人般稳健且毫不莽撞,没多久身影便消失在走道前方通往商务舱的隔帘后方。

  “啊——得救了!”老太太往椅背一靠,我正想对她说还没确定全摆平了呢,这时右邻的老先生开口了:“有他在就没问题了吧。”老先生眯细了眼望着我,于是我也接口道:“嗯,说的也是。”老夫妇说的一点也没错,因为在劫机者计划犯案的老早老早之前,濑川先生早已做好所有准备了。

  三十多年前

  “我没办法跟那种大少爷似的制作人合作啦!”亮二语气粗暴地说。夜间十点,我们一行四人离开录音室,漫步在高架桥下肮脏的步道上朝车站方向移动。

  “那家伙根本听不懂我们的音乐!再说我最讨厌重叠录音了,摇滚乐的录音就应该一次定生死,混什么音啊!”

  “唱片重要的是完成度,谷先生自有他的考量吧。”我毕竟是四人当中最年长的,而且身为团长,只能尽量安抚大家。

  “哼,本来就不需要什么制作人嘛!繁树,你说呢?”亮二充血的眼睛盯着我。

  “可是啊,唉,我们自己制作的唱片一张也卖不出去,冈崎先生也是希望能做一些调整才会找谷先生来呀。”我对于说着这种优等生标准回答的自己感到厌恶不已,“而且一定要有优秀的制作人才有优秀的专辑吧。”这句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繁树,”走在我身边的五郎吞吞吐吐地开口了,“这次专辑的编曲由谷先生操刀就卖得起来吗?”

  “不知道。”我的回答很粗鲁,但我说的是事实,“冈崎先生是说没问题。”

  “冈崎先生是好人,又是我们的恩人,听的音乐也是和我们同一挂,”五郎神情僵硬地吐出无情的话语:“但他看中的团都没红起来啊。”

  “是没错……”这我也承认。

  一旁的铁夫也嗫嚅着说:“那倒是……”

  在小酒馆发掘我们这个业余乐团,说要让我们在主流唱片公司正式出道的就是冈崎先生,他很有架势,又是性情中人,总能以满腔热情打动他人,但他经纪的乐团却全军覆没,他之前待的经纪公司对他的评价也很保留。

  冈崎先生第一次来找我们谈的时候,一递上名片便叹了口气说:“披头四解散了,非法利益又愈走愈偏,摇滚乐界的未来不知道会变怎样啊……”接着又叨叨絮絮地抱怨都买不到杰克·克里斯宾(注⑦)的唱片。

  一听到这,我们四个顿时兴奋不已,因为杰克正是我们非常敬爱的音乐人,他的知名度比不上披头四或巴布·狄伦(注⑧),我们只能一手拿着英和词典一边翻阅国外的音乐杂志查资料,想尽办法搜集他的进口唱片,入手后珍惜地反复聆听,所以能从冈崎先生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实在太令人感动了。

  “华丽摇滚(注⑨)又不对我的胃口,反而是你们的音乐听起来很新鲜,只是要让大众接受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吧。”冈崎先生说:“所以眼光放长远一点,你们要不要考虑走职业乐团?”

  “冈崎先生也太敷衍了吧!”亮二忿忿地继续说:“说什么我们的音乐错不了,却找了谷先生那种家伙来,这不是等于否定我们一直以来的音乐吗!”

  “别气了。”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沉默了下来。

  只不过,我相信亮二也都看在眼里。冈崎先生为了经营我们这个乐团,辞去工作全心当我们的经纪人,由于收入不稳定,还得一边在餐饮店打工赚生活费,这样的他绝对不是一个敷衍了事的老板。

  这次专辑预计收录十首歌,录完了九首,剩下的一首只要我歌词写好就能进录音室了,眼看专辑完成在即。

  “总之明天还是要来录音喔。”快到车站时,我对最早离开的亮二说。看着他啧了一声转身离去的背影,他背着吉他箱的肩膀似乎小了一号。

  我们三人继续朝车站前进,走了一会儿,五郎开口了:“繁树,我们可能到此为止了。”

  背着贝斯的我停下脚步,边走边拿鼓棒在空中点击的铁夫也同时停了下来。

  “什么到此为止?”

  电线杆上架设的路灯在我头顶上方发出滋滋的声响,我迎面看着神色凝重的五郎,月亮在他身后遥远的天上。

  “我们团应该到此为止了。”

  我当然知道我们乐团眼下的状况,本来我们就不是在万众期待之下出道,国内的摇滚乐团仍深受披头四与滚石影响,然而大众市场开始流行炫丽夺目的华丽摇滚以及注重悠扬动听旋律的民谣,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乐团激烈吵杂的音乐只有被冷落的份,虽然还是有听众前来livehouse捧场,客层却不见扩展的迹象。

  “前几天,我听到了。”五郎缓缓地开口,他说他本来想等这张专辑全部录完之后再说,但忍不住了。

  “听到什么?”

  “我听到唱片公司的人和冈崎先生起争执,虽然都是对方一味地指责。”

  我早知道唱片公司一直认为红不起来的我们是累赘,所以我虽然问了五郎“对方说了什么?”想也知道答案。铁夫应该也心里有数,悄声问他:“他们要冈崎先生和我们解约?”

  五郎垂下眉点了点头,“对方叫冈崎先生尽快解约,还说不能继续花钱在没有才华的家伙上头。”

  “没有才华的家伙……”铁夫喃喃说着指了指自己,接着指向我。

  “冈崎先生怎么说?”

  “他说‘做完这一张就好。’”五郎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再缓缓吸气,“冈崎先生已经尽力了。”

  “最后一张专辑啊……”铁夫低喃着。

  听了这番话,我发现自己其实没有受到太大打击,或许是早有觉悟吧。“不过要是这张专辑卖起来,说不定唱片公司也会改变心意呢?”

  “繁树你应该最清楚啊,”五郎咧嘴笑了,“下一张也不会卖的。”

  也对。——我一句话到嘴边又吞回去。这次录制的每一首歌都和我们一贯的曲风相去不远,当然比起刚出道时进步了许多,乐曲营造的氛围也更深刻,我们自认交出了相当不错的作品,但没有任何道理或根据能保证“一直红不起来的团这次的专辑肯定大卖”。

  “没有人了解我们的音乐啦。”五郎语带自嘲地说:“而且最要命的是,我们太麻烦了。”

  “麻烦?”

  “因为我们深信自己的音乐是正确的。”

  “一语中的哦。”我说。

  “就算有了谷先生操刀搞不好会大卖,我们也敬谢不敏呀。”

  我无话可说。

  “如果我的挫折是鱼,无论河川或大海都会由于其悲痛与滑稽而不再提供栖身之处吧。”

  隔天,我在电车上读到这段文章。我将吉他箱靠在车门旁,倚着它翻开书。车内很空,但我不想坐下,电车有节奏地轻微摇晃,我的身体感受着透过车门传来的震动。

  这本书大概两年前买来就一直塞在书架上,刚才出门时偶然看到便扔进包包里。刚翻开的时候,视线一直在文字上绕来绕去,读不进脑袋里,后来才渐渐被内容吸引。虽然有些受不了接二连三出现矫情的感叹,小说中个性纯朴木讷的主角逞强地说着:“世界并没有抛弃我!”那日渐成长的身影却吸引了我,回过神时,我已经拿出笔记本记下书中文句。

  一到录音室,冈崎先生一如往常睡在黑沙发上,只见他一边抬眼看着我道早安,一边缓缓起身。

  我想起昨晚五郎那番话,就是关于唱片公司和冈崎先生的争执,我连忙甩了甩头。“五郎还没到吗?”我问。

  我在音控室这头张望里面的录音间,只看到亮二和铁夫。

  “还没。老样子喽。”冈崎先生看了看时钟。

  “嗳,繁树,歌词不改了吧。”这时,面对着录音设备的制作人谷先生转过头看着我,他身后坐着一名神色阴郁的工程师正在调音。

  谷先生留着刘海,生来一张仿佛依然歌咏着学生时代的娃娃脸,实纪年龄却大我们一轮,我还满想问他你这一轮的岁月都在干些什么。

  “到这个阶段再改歌词还得了。”他说。

  最后这首歌的歌词我自己一直不是很满意,我坚持改到无法再改为止。

  “不,我还是想改一下。”

  “不会吧。”谷先生一脸不悦。

  我拿出插在牛仔裤后口袋的文库本,翻开书说:“冈崎先生,我想唱这本书的文章。”

  “书的文章?”

  “我灵机一动想到的。如果小说的文章不是以朗读的方式,而是配上旋律用唱的,我觉得应该很有意思。”我告诉他我在电车上想到的点子。

  “这样啊……”冈崎先生将文库本拿到手上。

  “嗯,这是我整理文章之后写下来的歌词。”我把在电车上随手写在笔记本上的歌词递给冈崎先生,他一边读着我折角做记号的那一页一边接过笔记本。

  “我说啊,要是抄袭人家的文章会有麻烦喔。”谷先生说。

  “才不是抄袭呢!是引用啦,引用。”我顶了回去,但其实我并不清楚法律上是怎么界定的。

  “如何?”

  过了一会儿,冈崎先生抬起头说:“很有趣。”摇晃着他那魁梧的身躯笑了。我想起当年把还是业余乐团的我们带去居酒屋,豪气地说着“爱吃什么尽量点哦!”的冈崎先生,那时他仍任职于某知名经纪公司。

  这时身后的门打开,五郎走了进来。我抱怨道:“你很慢耶!”五郎看了一眼冈崎先生,又看了看我,很快地移开视线。

  “快点进去录音了啦。”谷先生一脸不耐烦。

  五郎什么也没说,将包包放在沙发旁。我看向录音间,负责吉他的亮二正默默地调着音,铁夫的鼓也设定好了。

  “喂,五郎,拿去。刚出炉的歌词。”冈崎先生把我的笔记递到五郎面前。

  “还是改了啊?”这首歌一路练下来不知道改了多少遍歌词,五郎却没有想象中的反弹,可能是他也不甚满意之前的歌词吧。他接下笔记看过一遍,“嗯嗯——”他看了我一眼,“满有趣的嘛,繁树。”

  接着他轻声试唱了起来。

  “可是是抄袭喔。”我噘起下唇斜眼瞄着谷先生。

  “我会去查一下着作权该怎么处理。”冈崎先生打圆场。

  “好,那我们先来练练看吧。”五郎说。

  “好了好了,动作快!你们也很清楚,不管是国会还是录音,拖拖拉拉都是在烧钱啊。”谷先生挥手赶我们进录音间。

  “是是是。”我站起来朝录音间的门走去。世上有一种人,个性很差却很有成就,谷先生就是典型。亮二常揶揄他制作的团体是“在电视上曝光让女人与小孩子为之疯狂,吉他弹奏却毫无灵魂的伪乐团”,但那个“伪乐团”的歌却一首接一首登上畅销榜而疯狂大卖,唱片界为了“日本摇滚创立期”的出现而欢欣不已,而这股热潮的催生,谷先生的确功不可没。

  我转身走进录音间,“最后一首啊……”,身后只剩五郎吐出的这句话在音控室中渺渺回荡。

  “哇,这首歌好!太正了!唱起来又顺,改歌词果然是对的!”练了数次之后,亮二兴奋地说。虽然对谷先生的不满依然令他焦躁,一旦曲子的演奏敲定,他的心情顿时大好。

  亮二以弹片拨弦,音箱嗡嗡地响着电音,身后猛爆出的鼓击将胸口抑郁翻搅的不满一扫而空,左手下意识地在指板上运指滑动,身体也随之摇摆,吉他手大概都是这副模样。

  我自己方才弹出的贝斯声响仍在体内缭绕不去,感觉很棒。

  坐在套鼓后方的铁夫也扬起了眉。

  手支着麦克风架的五郎晃着脑袋,一脸吟味着余韵的神情。

  音控室那头传来指示,也就是谷先生对着录音间的我们开口了:“我觉得这首歌节奏应该放慢,吉他的声音要再收,这样比较好,再耽溺一点。”

  我们四个当场面面相觑,什么都没说便达成了共识。“开什么玩笑!”亮二大吼:“什么叫再耽溺一点!”

  “可能的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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