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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穿越之陌上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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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儿破涕一笑,说道:“姐姐,瓶儿发现你变了,和原来的那个娘娘,完全不是一个性子。”

“是吗?原来是怎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暴,也难怪现在一旦失势,大家都认为大快人心吧。”我自言自语着,心想今日这个吴婕妤过来羞辱,多半是平日里受了我的气,要过来解解气。按照皇帝所说,我还弄死了他的皇儿?只不知那皇儿的母亲是否还在,倘若在世,只怕也见不得我好。

我心里一凉,不知以后还有多少事端,却见瓶儿瞪大双眼,看我的眼神像看到一只大怪物:“姐姐……你在说什么?姐姐最是温顺柔婉,谁会认为姐姐残暴?”

哦?看来每个人说得有些出入呢。看到瓶儿那满是不解和惊诧的眼神,我知道自己该同她交待些什么了。

长门篇 第八章 旧事

我把瓶儿拽回屋子里,一边轻轻地理着瓶儿的头发,一边说道:“瓶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说出来,你也许会不相信,我自从上次死过一次,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瓶儿返转头凝望着我,不明白我说的“记不得”是怎样一种程度。

我笑了笑,说道:“所有的一切。除了知道我姓戴,知道我是个皇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那个皇帝叫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晓。兴许是死前的打击太大,我自己承受不了,就都忘了。”我说到这,看了瓶儿一眼,只觉她眼里仍旧有着犹疑,想必这答案并不能让她信服,我于是又画蛇添足道:“瓶儿你知道吗?我感觉到自己当时已经上了奈何桥,都喝下了那碗孟婆汤,我想我该去投胎转世,却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唤我,我不知为什么,有些不舍,就回了头。这一回头,居然就醒了回来。”

我当然不能和她说我是从公元2007年穿越回去的,穿越是什么?我和瓶儿解释,只怕会越说越糊涂,她把我当成精神病了。

我这个“喝了孟婆汤”的说法显然让瓶儿更容易接受,她忍不住拽着我的手,有些许激动道:“没想到姐姐果然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当初那太医说姐姐已然殡天,竟然是真的!只是,姐姐是听了谁的呼唤,回转头来的?啊,莫非是姐姐那个心上人?”

我本来想说正是瓶儿你在床边哭泣把我给唤回来的。但一想有些肉麻和假惺惺,好在瓶儿正好给我找了一个看似不错的借口。我于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瓶儿脸上竟比我还喜悦:“怪不得姐姐别的忘记了,独独没有忘记和心上人在一起的光景呢!”她说着还替我憧憬起来:“不知老天爷让姐姐醒来,是不是要安排姐姐和心上人重逢再续前缘呢?”

再续前缘?我心里苦笑,难不成星也会穿越到此么?

我制止瓶儿的遥想,也断绝自己的念想,正色道:“瓶儿,关于我的事,我一直没问你,就是不想让那些悲痛重新回到我身上,不过,现在,我想不知道都不行了。”

“为什么?”瓶儿带着几分天真道。

我颇有几分无奈地一笑,说道:“刚才来了个吴婕妤,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来个郑贵妃,刘美人的?瓶儿,我以为冷宫的日子逍遥快活,可是,恐怕没有那么快活。我如果不知道自己之前发生过什么,又怎么应付她们?”

瓶儿听到“应付”两个字,不禁有些悲恸。她带着一丝哭腔道:“姐姐,既然上天让你忘记过去,你又何苦记起来着?姐姐,你好歹也曾经是皇后,她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瓶儿受些委屈,也算不得什么。”

“你真傻,欺负你和欺负我有什么分别?”我摇了摇头,“说吧。有些事,我其实很想知道。”

“姐姐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皇上他的皇儿是怎么死的?是我弄死的吗?”一想到那男人眼里的杀意,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从瓶儿口中,我得知皇后,不,我的名字叫戴悠梦,很美的一个名字,生在越国。

这里是吴越国的皇宫,大唐分崩离析后独霸江浙一方的偏安国。

我的父亲叫戴襄,乃是越国的宰相。戴家在越国本来是只手遮天,祖父是越国开国的功臣,我的姑母还是先帝的正宫皇后,我父亲戴襄自然而然重权在握,而我作为戴家的大小姐,自然是这一任皇帝后位的不二人选。

对了,这个皇帝姓钱,单名一个佐字。瓶儿不敢犯忌讳,还是用手蘸着水在桌上把皇帝的名字写给我的。

钱佐的生母并不是我的姑母,他的母亲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在怀上钱佐的时候被册封为妃。

我的姑母并没有子嗣,所以她妒恨一切能够怀上孩子的嫔妃。她想尽办法让那些有着帝王血脉的孩子胎死腹中,或者生出后弄死,借此来保住她的后位。当然,那时候的先帝并不知她的歹毒,但先帝到了四十岁,都还是没有一个儿子。

当钱佐的母亲怀孕的时候,已到中年的先帝,对这个孩子呵护备至。钱佐的母亲本是个宫女,多少听过我姑母的歹毒,为了保住钱佐,作为母亲的她也是费尽脑汁,才能在这夹缝中,粉碎了我姑母一次又一次的暗害。

我姑母没能够在孩子未出世的时候把钱佐给解决掉,对他和他母亲是恨之入骨。再加上,钱佐出生仅仅一个月,就被先帝立为太子,在我姑母眼里,这更是难以容忍的。

终于,在钱佐七岁的时候,钱佐母亲的床下被发现了用于巫蛊的桐木小人。历来帝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巫蛊之术。陈阿娇因为这个失了宠,汉武帝还是因为这个逼太子刘据自杀了,更何况钱佐的母亲本就是个毫无势力的宫女出身,不可避免的被打入冷宫。

这个时候的先帝并不只有钱佐一个儿子,在我姑母把所有矛头都指向钱佐母子二人的时候,先帝又使得另一位妃子怀有了身孕,所以钱佐这个太子之位并不见得有多牢靠。

不过,小小年纪的钱佐在那时就知道选择何种方式来保存自我。他主动向我姑母示好,还表现出一副懦弱的模样,我姑母年纪大了,或许也明白一味的拔苗不如培植属于自己的傀儡。钱佐正是利用我姑母这一点心理,费尽心机地伪装自己,让我姑母以及背后的戴家为他肃清登上皇帝宝座的道路。

当然,为此,钱佐并不好过,十几二十年与虎谋皮的日子,早已经让他找不到什么是真实,仇恨越埋越深,随时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长门篇 第九章 真相

接下来的事情,我可以想象出来。

钱佐是正牌太子,在先帝驾崩之后,由他来继承大统是最合适不过。更何况面对一个又听话又懦弱的傀儡,戴家怎么会不甘心“辅佐”呢?

钱佐隐忍了多年,自然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成了皇帝的他,想必还是步步为营,慢慢收拢他的皇权,等待时机。

这后来,我姑母去世了。

再后来,我成为了皇帝的皇后。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我那重权在握的父亲,直到自己被送上断头台,都不明白钱佐怎么忽然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钱佐,如今拔光了荆棘的他,心里搞不好正空虚的难过吧。

“那他的皇儿又是怎么回事?”我问瓶儿。

瓶儿说道:“姐姐和皇上大婚之前,那些朝臣们说按照祖制,后宫需充盈,皇上在和姐姐大婚之后,需得另外册封两妃。于是皇上又封大将军尹天照的小姐为德妃,兵部尚书季直良的小姐为淑妃。”瓶儿对这些事倒也知道得极为清楚。

我暗暗点头,钱佐既然要暗度陈仓,显然得找到帮手。从妃子的外戚入手,诱之以利,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兵部尚书,都是兵权最直接的掌握者,拉拢了他们,反客为主,自然就要省事得多。

“为他生下皇子的是哪个皇妃?”我问道。

瓶儿摇摇头,眼里现出一丝伤痛,“姐姐,没有谁诞下龙子。姐姐,是季淑妃她暗害你啊!”

“什么?”

“姐姐,季淑妃怀孕的时候,来坤宁宫拜会过姐姐,回宫没两三个时辰就小产了。我听别人说,太医诊断季淑妃是喝了堕胎药才没保住的。”瓶儿眼里满是悲愤,“宫里到处流言流语,说是姐姐妒忌季淑妃,所以……姐姐当时也同陛下解释过,那时候陛下还安抚姐姐,说深信姐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没想到,陛下对姐姐,现在却翻脸不认人了!”

我看着瓶儿为我愤愤不平的模样,真不知做什么表情好。她哪里知道钱佐对我不是翻脸不认人,而是从一开始就对我“虚情假意”地蒙骗,他对我厌恶到极点,甚至连同房都不愿意。

不对啊,我忽然想起钱佐在坤宁宫对我恶狠狠地说那番话的情形,姑且不论去哪里找个天衣无缝的替身,戴皇后入宫一年多,钱佐如果要做戏做足了,怎么可能找个替身在这一年内都去和皇后圆房呢?以他这么谨慎的性子,能够埋藏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留下痕迹?更何况后宫里必然安插了不少戴家的眼线,钱佐就不怕一不小心露了风声?

再说,就算钱佐再恨戴家,戴皇后始终是他的老婆,哪里有人喜欢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何况他是皇帝?

这样一想,便越发觉得钱佐当日所说的绝对不是真话。至于钱佐为何这样说,要不是他为了让戴皇后更加羞愤从而得到快感,就是不敢正视自己,不想承认他和戴皇后过往的种种。兴许他不是要彻底断了戴皇后对自己的幻想,而是要彻底划清他和戴皇后的界限。

我正想着出神,旁边的瓶儿不禁轻轻唤起我。

我回过神来,看向瓶儿关切的眼光,带了一丝笑容,说道:“树儿是谁?皇上为什么说我打死了树儿?”

瓶儿刚才和我说季淑妃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安,怕触动到我的记忆,惹起我的不快,可是我显然没有任何反应,瓶儿渐渐放下心来,解释道:“树儿是季淑妃的宫里的宫女,季淑妃怀上龙种的时候,皇上去季淑妃宫里探望季淑妃的时候,不知怎么就看上了树儿。后来还临幸了树儿。当时,皇上还打算封树儿一个美人。”

这美人属于正四品品阶,比婕妤低一品,比才人高一品,这一点,我已经听瓶儿说过了。以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初承皇恩就能被封为美人,可见这个皇帝对她也是不少恩宠。

“后来又怎么说是我打死的?”

许是我眼中流露出来的烦躁让瓶儿有些担忧,她压低了声音,怯怯地说道:“季淑妃流产之后,太医院查出季淑妃是被人下了堕胎药,当时宫中流言蜚语的,尽管皇上说相信决不可能是姐姐做的,但姐姐你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还是决定彻查此事。后来,有人向姐姐告密,说在树儿的房中,藏有和季淑妃药中有堕胎功效的一味药,姐姐当时就派人去查了树儿的房,果然找到了。当时皇上还没下朝,姐姐就命人把树儿关了起来,等皇上下朝再定夺。”

“可是等皇上下朝回来,却发现树儿被杖毙在房中,是不是?”我冷冷地问道。

瓶儿正要接着说,听了我的问话,不禁一愣:“姐姐,你想起来了吗?”

我苦笑了地摇了摇头。这个戴皇后被人暗害了一次又一次,如果说季淑妃流产一事还不一定有直接的证据指向皇后,那么光天化日之下树儿被活活打死,还在她房里搜到堕胎药,就只会让钱佐认为皇后是故意安插给树儿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既为自己开脱,又除去了一个获得新宠的宫人,一箭双雕,怎不让钱佐对“虚伪”的戴皇后更加地恨之入骨?

尽管那时候的钱佐表现出被戴皇后完全迷住,完全信任,但他每对戴皇后说一句甜言蜜语,就感到自己心中的恨意多了一分。

可怜的戴皇后,只怕到死都不知被谁利用,为谁做了嫁衣裳吧。我捏了捏拳头,没想到后宫里果然和书上电视上一样,到处都是陷阱和算计,我不由感到背后丝丝的寒意,不知道身处冷宫的我,能否不被卷入这样的漩涡之中去……

长门篇 第十章 挑衅

用瓶儿的话说,季淑妃根本就没有怀孕,而是串通了太医,来了个假怀孕。或许那时候的我,极得皇上的“恩宠”,季淑妃看不过去,想了流产这样一个法子来离间我和皇帝那“深厚”的感情。

谁知道皇帝并没有因为她散播的流言而对我有半分的怀疑,反而还是对我“宠爱有加”,非但如此,季淑妃的假怀孕还促使了皇帝对她宫里的宫女动了心思,季淑妃偷鸡不成蚀把米,哪里能容忍自己的宫女也有朝一日爬到自己头上来?于是便假我之手把宫女也一并除去。这一招自然是妙得很。

皇上虽然当时一个劲地替我开脱,但他内心早已经把我恨得深入骨髓。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那些皇妃自以为我是集百般宠爱于一身,现在见我落魄至斯,恐怕都要拍手称快吧。

回望着天。

这里的天空是蔚蓝的,仿佛一眼可以看穿直到第九重。不像二十一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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