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惑 作者:亚哲.siliks(鲜网vip2014-05-26完结)-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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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进入其它空间，并不是简单的事，当年，就连强大如魔界之王的木神，都为了探索其它空间，就此消声匿迹，可见想接触其它空间是一件多麽危险的事。
为了这件事，天界最擅长操纵灵魂的天翼族长老花费近百年，创造出一个无视空间法则的灵魂，可说是进入异界的钥匙，为了完善灵魂的七情六欲，让他投胎转世，那就是人人争夺的萨奇了。
这一连串世界大事，我或多或少都有参与在其中，但因为漠不关心，直到现在，才知道所有原委。
以理性来说，只要封印了赤兽，世界的不稳定因素就会消失，人人都可以照平常一样的过活。
用最小犠牲，去换得大半人包括自己的利益，这样的事，不用说都知道该如何选择，自然就会形成除妖界外、诸界意见统一的情形。
骨子里，我的思考还是偏向人类或是魔族的，所以能够理解这样的选择，但前提是，那个牺牲不是赤兽。
虽不是消亡，但所谓的封印，跟存在的消失，也没有两样了。
我怎麽可以让这样的事发生。
会议的召开，因为人数太多，最後是在最为广濶无边的天空，由天翼族拿出他们的宝物──光云毯，在空中布下了几乎没有边际的云状地毯，形成简单的会议现场。
因为不需要吃喝休息，各个声音与辩论，在开始会议後，就从没中断过，连续了好几天，仍是众口纷芸。
当然，辩论的结果是一面倒，为了世界的安稳封印赤兽，不管用什麽言语去包装，其中的意思就是这个。
奇怪的是，在大半人都不断发言的时刻，坐在最中央的各界领导人物，却没一个说话，都只是听着外围各代表的发言。
因为我力量提升已到达魔界公爵的力量强度，所以也是被安排坐在靠近中央的位置，只是，我并未选择坐在魔界一方，而是在桃源众人这边，赤兽的身旁坐下来。
说也奇怪，明明是在讨论他的事，那家伙却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似乎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在意。
这让我想到，受到各强者围攻时，他也是这样，只是被动的防御，一副意思意思反抗一下的感觉，还不如我这外人的积极。
赤兽他，该不会是真的不在乎吧！
就在我看着他，眉头微皱时，终於有人开口了，是吸血鬼一族的女王玛古莎，她言简意短的将事情解说了一遍。
「就算妖界的力量全部加起来，对我们魔界的攻击也无法抵抗，如果你们想要的真是顺其自然，那麽弱肉强食，是理所当然的事，你们没有反抗的理由。」她平静的说道。
妖界一方，大多保持静默，并没有回应这句话，似乎也是默认了她的话。
其实也是因为魔界太过强势，二话不说就攻过来，妖族才会迫不得已的反抗。
只是大半妖族虽未开口，桃源一方的人，眼中所流露出的光芒，却不是就此屈服的感觉。
以挽泪和忘川为首的桃源一方，才是妖界的真正力量，更别提审判者这次是完全被魔族惹毛，根本没打算和解的模样。
但玛古莎对此，也只是淡淡一眼，并未放在心上，对她而言，拥有绝对压倒性武力的情况下，这些力量根本构不上妨碍。
真正造成她的顾忌是……
「亚兰德公爵阁下，也是这麽想的吧！」她真正想说服的人，也只有一个人。
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我目光也移向老师，事实上，要不是有他出乎意外的横插一手，在赤兽根本没打算反抗的情况下，诸界的意图早就轻易达成。
然而，一直静静坐在镶金红绒椅上的他，却是闭着眼，相当漫不经心，跟赤兽也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很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状，玛古莎有些难忍的，额间爆出青筋，看似很勉强按捺才没拍桌起身。
「公爵大人，请告诉我们，您的意见？」
至此，亚兰德才睁开眼，有些不清醒的慵懒双眼，让人毫不怀疑，在全部人都很正经讨论的时候，他绝对是在打瞌睡。
那黑耀石色的双眸，稍一流转，虽未刻意，却仍流露出一股难以抗拒的魅惑力来，在场的人都是活了很久的老家伙，马上看出厉害，除了功力高深不受影响者外，大半马上转开目光，不敢相触。
因为力量提升，我面对那副情景，倒是可以直视不受影响……至少可以不受那功力的影响，只是，心脏还是多跳了几下就是。
其实，玛古莎所问的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到底为什麽，他会突然插手，身为魔界公爵，突然反过来偏向妖界的原因为何？
虽然，绝大可能是他很单纯的突然想这麽做，跟着毫无理由的欲望去行动，本就是魔界人的天性。
虽醒来了，却没马上回答玛古莎的话，而是目光扫过全场，然後停在我的位置上。
眼中有着复杂难解的情绪，然後，嘴角微扬，他突然笑了。
「我，都听朱华的。」他出口的声音轻轻缓缓，延绵韵味，让人入耳後自有股说不出的酥麻来。
都听朱华的……朱华是我，这话的意思是他都听我的。
就字面上的解释是没有错，但实质意义却是大错特错。
我沉默，众人也沉默，大半都是一样，在内心思考这句简单话语其中的真正意涵，有些心思复杂的，更是将这句话当密码解读，翻来覆去，错位倒置重新排序。
然後，渐渐的，大多数人的脸色都变得格外古怪，尤其是桃源一方，更是精彩万分。
我还在深思时，就见挽泪手中的杯子无声无息粉碎，完完全全震成肉眼不能看见的粒子，瞬时，我被吓得思考能力为零，只觉事情大大不妙。
「公爵大人还是老样子，总是爱开玩笑，在这正经场合，请别牵扯别人家的闰女做这等不乾净的联想。」
她举袖，掩嘴轻轻一笑，显尽古典仕女之美，若不是眼中尽是杀气的话，绝对是如诗如画的一道风景。
面对这样直接的杀气，亚兰德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回应，但偏偏是这种态度，反而让他刚才的话显得更加真实。
於是，本大半看着他的目光，几乎全转到我身上来，而且大多暧昧，显然有着诸多不乾净的联想。
这样也就罢了，偏偏玛古莎还真的开口问了。
「那你的想法是……？」
还真的问我，虽想不通老师到底是想做什麽，不过，我本就拿定了主意，根本不必多想的意见。
「我不会让任何人动赤兽的。」双手交握，我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意思。
「……难道，世界毁灭了也没关系吗？」闻言，玛古莎琥珀色的双眼瞬间冷了下来，这般问道。
☆、（19鲜币）妖惑86…3 完
世界毁灭，怎麽可能会没有关系。
毁灭了，就什麽都没有了，但单单想抹灭赤兽的存在，这种事，我又怎麽能接受。
有什麽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就在交叉的手指开始有些纠结时，头上突然传来一敲，我楞了下，只见赤兽收回手，眼中带着些微戏谑的光芒。
「这样的事，不用那麽努力去思考。」他这麽说道。
楞了楞，我皱起了眉，什麽叫这样的事，他是真的不在乎吗？
却见他不再看我，而是正视周围的所有人，表情也不再事不关己，然後说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我会离开这个世界。」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但渐渐地都露出深思的表情，确实，这是另外一条可行的方法。
只要赤兽离开，就不会再造成这个世界的变动不稳，至於怎麽离开，就只是技术层面的问题了。
事情能那麽轻松的解决，大半人都感到满意，没再多说什麽，只有我心情很是复杂。
似乎明白我的想法，赤兽也只是揉揉我的头。
「其实我怎麽样都没有关系，但是，小家伙你不希望我消失吧。」他脸上带着略觉有趣的表情，「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说得好像是我一个人在任性似的，我嘴角微微下撇，心情怎麽都不算是解决事情的轻松。
「你……什麽时候走？」不管如何，终究是活着，只要这样就足够了，良久，我内心才平静下来，开口问道。
「就现在吧！」他扬起头，看着天际，脸上看不出是什麽神情。
那麽快！
我内心又是一滞，看着他，差点就脱口说出想跟他一起走的话。
「那是不行的！」看出我心中的想法，他突然伸出手戳了我额头一记，「在这个世界，你还有太多牵绊，不能离开。」
总是能那麽正确无误的看穿我内心的人，也只有赤兽了。
摸着被戳的额头，我心情些许复杂，看着他无甚所谓的表情，内心却也一松。
不管身在何处，他必定会如此自由且强大的活着，就算无法再相见，也只要确信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送你一程。」
现在的我，也有了碎裂虚空的力量，可以送他。
「不了，让其它人送行吧！」他摇摇头，伸出手指往另一方向，「倒是那个，你要好好解决。」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我目光凝滞了下，确实是该解决的。
转过身，张手抱住赤兽，最後一次深刻感受他那火烈如酒的气息，体会那总是让人心安的绝对力量。
「不会是永远不再见面的。」第一次伸出手，是轻柔地抚了我的头发，并未恶意弄乱，他这麽安抚道。
「嗯！」我点点头，然後放开手退後。
目送他跟桃源的其它人一起离开後，才转过身，走向一直在天空另一边等我的亚兰德面前。
「老师……也要离开吗？」我问道。
其实，早就有这样的感觉了，这个世界他是不可能再留下来。
纵使留了一个可以回来的通道，但他对这个世界的厌倦之心，是真实的。
就像过去我每一次的疑惑时相同，他只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应我。
「老师，总是在作弄我呢！」忍不住，我有些抱怨地道出这一句话。
就算是现在，仍看不清楚他真正的内心，这也难怪，其实一直以来，只要跟老师有关，我连自己的心也掌握不住。
当时，亲手杀过他一次後，因为齐瑞所引发的仇恨也在那时消散得差不多，而剩下的，到底是无法抗拒他魅力的深切着迷，还是为了抗拒他魅力而极力拉开的距离。
这两个极端的感受，自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一直在我心里矛盾冲突着。
看着我突然沉默不语，他嘴角的笑意微微敛下。
「要跟我一起来吗？」然後，问出这麽一句话来。
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我楞了下，抬起目光，直直地看向那双黑瞳，却见他微微偏过脸，竟是不与我相接。
若不是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已活过上千万年的时光，这种反应……还真的挺像是在害羞。
有些被脑中跳出的想法给吓到，我好一会才认真思考起他话中的意思。
需要我吗？这个自私冷漠、独自活过漫长时光的男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麽我……真正的想法又是什麽。
目光盯着在天空的纷乱气流中，他那未束紧的长发扬起，我一时有些发楞。
也不催促，他只是等待着。
好一会，我移开目光，不可否认内心确实有着冲动，只是，却无法真的说出一起离开的话来。
也许，这就是为什麽赤兽会说出，在这个世界我还有着许多牵绊的原因了。
不管是齐瑞的灵魂、仍留在佑京水阁中的菀菀、甚至是鸣九和漾真，因为一直以来的刻意回避，我所该做的事从未完整。
还有……纵使已割除乾净，内心偶尔还是会浮现的那一双倔强的血瞳，虽总是瞪着我的时候居多，却从未偏移，纵使是没了记忆，也不改变，总是如此坦诚的面对我。
盯着我的双眼微暗，亚兰德纵使没有得到我的回答，却也明白了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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