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华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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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进阵,这帷幕怎么就出现了?
苍雪略一思索,眉头皱的更厉害了:竟然有人闯阵!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看、了、灭?好吧那我就一个人愉快的玩耍吧~我真是好心态!○(* ̄︶ ̄*)○
☆、七煞阵(上)
木槿也看出了其中端倪:“宫主,现在如何?”
“你等在外候着,本宫先进去看看,也不知又是哪个不要命的闯。”苍雪白衣如风,看似不经意,其实万般谨慎的进了阵。
帷幕内。
“好重的怨气。”苍雪蹙着眉,一步步走的小心。不知是不是先前那人的缘故,阵法并没有再次启动,遍地的白骨反倒看得真切。
离中央石台大约三丈远处,躺着一个人。一身黑衣,地上的血迹有些已经凝固,看样子已经伤了一阵儿了。鬓间两缕长发也沾染了那人身上的鲜红,黏在一起。
远远瞧着,苍雪就觉得有些不妙,总有些不好的想法,走的近了看清那人的容貌,才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妙。
瞳孔骤然缩紧!
苍雪恨不得将地上的人拽起来狠狠地打一顿!
明明双腿穴位被制行动不便的人,现在却在唐门七煞阵,在自己眼前!
该死的,谁将她放出来的!
可现在这种情况,即使有气也要先救人。苍雪压制住内心的怒气,白绸出袖,裹住地上昏迷的人,双足轻点,出阵。
“狐凌?!”土河最先觉出不对劲,上前一瞧,便看见身上白衣被染成殷红一片的苍雪和早已人事不知的狐凌。
“回去再做打算。”
“是。”
离澈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心里的不安在苍雪回来时到达了顶峰。看着烟姒为狐凌把脉,离澈紧张的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中了‘西风残照’,其余的都是些皮外伤。总的来说,伤的并不重。”烟姒拿过一旁的纸笔,“双手手腕脱臼,左手小指骨折,不过并不厉害,接上后再开剂药给她敷上便可。只是这伤要养,十天半个月之内是不能做什么的了。”烟姒这边说着,手下片刻不停:小驳骨、大驳骨、鹰不扑哥二两四钱,泽兰一两二钱。将药方交给离澈:“药在西边第三个屋子,进去后左手边的柜子就是。药要捣烂,用酒炒热后才能敷在伤处,记清楚了?”
离澈点点头,拿着药方离开了。
苍雪替狐凌将血衣换下,不经意间手指触上一片冰凉。
狐凌衣服下摆盖住的地方,有一块金色的令牌,露出的字只有一半,但可以猜出,是个“隐”字。
狐凌,你竟这般粗心大意。还是说,你竟这般不看重这种东西?
烟姒注意到了苍雪略有凝滞的动作,出声询问:”宫主,有何不妥?”
“没事,只不过知道了一件事,一件早就知道的事。”不动声色的将令牌重新挂在狐凌身上,苍雪如是说。
“宫主又寻烟姒开心了,早就知道的事怎么能说是今日知道的呢?”与苍雪说笑间,烟姒已经将狐凌身上因受伤而略有阻塞的任督二脉彻底打通,让解药顺着经脉流遍全身。
等到一切都忙完,苍雪才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狐凌本应在傲绝宫,为何会跑到唐门来?究竟是谁敢逆自己的意思解开狐凌双腿的穴道?
究竟,是谁?
宫中敢忤逆自己的人,寥寥无几。
莫非是……
苍雪摇了摇头:不会是他,这样做太明显,对他有害无利。
那就只有涵凝了。
也只有她敢。
这妮子,胆子越发大了。
回宫就让她好好解释解释。
“土河。”
“宫主有何事?”
“唐门最近的守卫竟然弱到连有人闯阵都毫无所知的地步了?!”苍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狐凌,意有所指的问道。
土河拱手:“宫主有所不知,唐门三大高手:唐稳、唐乱兄弟,以及唐画,均因触犯门规被逐出唐门。”
“他们三个被逐出唐门?!唐宗璧老糊涂了吧,别的不说,单单‘点睛之笔’唐画,定下的乾坤不知凡几,竟然就因为犯了门规被赶了出去?!”苍雪不可思议的连连摇头,“本宫可不信是因为这个,倒有可能是直到现在这三人依然对于唐宗璧这个姥姥的位置心怀不满,所以才招此祸事。”
“这……可这三人明明是唐宗璧的人……”
苍雪摆摆手:“算了,这件事不重要。准备一下,明日本宫要再去一次七煞阵。”
“是。”
狐凌清醒已经是第二日午时了。
头有些疼,狐凌用手支起身子,奈何手腕刚刚接上,根本使不上力,重重跌了下来。
烟姒进来换药,看见狐凌这狼狈样,笑道:“受伤了还不老实?这手若是废了,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可是要拱手让人了。”
“烟姒,苍雪人呢?”
细细的将药均匀地敷在伤处,烟姒回道:“七煞阵。”
“胡闹!”狐凌用力一拍床沿,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刹时就惨白了脸色,却强忍着没有喊一声疼,“她要去七煞阵你们便由着她去?!那么多年来,多少人想得到唐门四宝,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个的死在了里面!苍雪糊涂,你们也不明白么!竟这般由着她胡闹!”
“那你又为何去七煞阵?不要说是走错了路,那个地方,可是难找的很。”
“我……”狐凌语塞。
“你放心,土河也跟着去了,还有槿叔,不会有事的。唐门四宝,一定是我傲绝宫的囊中之物。”
狐凌不知道烟姒哪儿来的自信,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自己就信一会吧。
这么些年,苍雪还从没失手过,想必这次也一样。
七层帷幕从天而降,挡住了木槿的脚步。
“槿叔,你和土河在外面接应,拿了东西后从密道离开。”说完这句话,苍雪头也不回的向里走去。
几人中,除了苍雪,便是木槿最懂这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苍雪把他留在阵外,自然是怕万一自己被困阵中,好有个接应的人。而且,经过昨天的事,苍雪发现,这阵一旦有人闯入中招之后,再次进阵的人则不会引起阵法启动,
万全之策。
苍雪脚下走着梅花五步,眸中红色愈发鲜艳。
七煞阵,无人能破?
她不信。
只要是阵,就会有破绽,单看你找得到,还是找不到了。
五行大转,是谓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
五行逆转,是谓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五行更始,相生相克。五行齐全,方为一阵。
可在这七煞阵中,偏偏少了水。
那这便是破绽所在。
坎位,属水。
二十八星宿大阵,北方玄陵七旡,属水,上应玄武七宿。
水克火,五行缺水,此阵应主火。
离位,属火。
南方丹陵三旡,属火,上应朱雀七宿。
此阵破点应是在南位,辅以朱雀七宿。
若真是如此,未免太简单了些。
看看这满地的白骨,怎么可能?!
眼角微向上挑了挑,流溢出一片血色。苍雪恍然大悟,曲指轻弹,一道指风划过帷幕,朝北侧而去。
北侧的帷幕上,有一块极小、极浅的蓝色水滴状凸起,一般人眼力再好也察觉不到。
怪不得说无人能破,原来是找不到。
可是,苍雪不是一般人。
因为她的眼睛是红色的。
所以凡是颜色浅于红色的,苍雪总是比旁人看得清楚几分。就像黑暗中,哪怕是一丝萤火之光,也能看得分明。
指风击中那凸起,水滴顷刻间四分五裂,本来一片清亮的视线登时模糊了起来。
水雾缭绕,与那日在五毒教部下的雾阵倒有几分相像。
此番下来,这七煞阵总算是不会突然着了起来。此行没有带着重红衣,所以要避着点火。苍雪自问没那个本事从火里冲出来还能保住命,从水里游出来倒是多几分把握。
眼前的水汽渐渐凝结,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是一个人形。
夜天。
“苍雪,拿命来!”
多少人在唐门的暗器和毒药下捡了条命,却死在幻象之中。
只因他们看不透,分不清,做贼心虚,怨得谁来?
苍雪冷冷一笑:“魂魄索命?夜天早就魂飞魄散,这幻象的漏洞实是大得很呐。”
她静静的看着“夜天”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苍雪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不错,环境很好,就是运气差了点儿,夜盟主,真可惜,你的幻想也要‘死’在我手里了。”
苍雪眨了眨眼。
随后,
一滴水,
一滴空中的水,
向前飞去,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将眼前的幻象打得七零八落。
脚下一滩水渍。
耳边亦有丝轻微的颤动。
宽袍飞震,地上的白骨被苍雪拾了起来,断成几截,向前飞去。
几声碰撞声过后,苍雪手腕轻转,原本空中漂浮着的细小水滴聚在一起,竟在苍雪周围形成一个坚硬无比屏障,阻了暗器的来路。
踢开脚下掉落的一片形状各异的暗器,苍雪往里走了几步,竟是再无任何机关。
七煞阵这样便破了?
怎么可能!
苍雪离石台越来越近,红眸中渐渐有了一丝朦胧的笑意——石台上空空如也。
苍雪轻道一声:“果然。”
果然不出我所料。
又向前迈了一步,愣了一下。
刚才脚踩上那块青瓷方砖的时候,有声音。
这本不奇怪,很少有人走路没声的。
可是那人是苍雪,她的脚步不该这么重。
而且,这声音不清脆,相反,有些空洞沉闷。
这砖下面是空的!
竟然是空的!
糟了!
请君入瓮!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文风在渐渐的转变……
☆、七煞阵(下)
机簧声响,苍雪听得清楚。
暗器铺天盖地的袭来!
苍雪退后两步立刻定了心神。
凝气于掌,垂下的袖袍像是被风刮起一般不受控制,挡住了大半的暗器。
另一小半,其中三个被苍雪指风击中,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撞向其他的暗器。
“啊!”肩膀一痛,苍雪看向左肩,两支没羽箭的箭尾还在不断颤动。苍雪闷哼一声,咬牙将两只没羽箭拔出,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但,再多的鲜血也掩不住箭头泛着的幽幽的绿光。
淬了毒的暗器杀伤力要大得多,只是可惜,中招的人是苍雪。
苍雪啐了口血沫:“真该死,失策了,没想到唐门竟然摆了这么多暗器在这儿。”退后一步,听到“嘎吱”一声,低头一看,原来又是一具枯骨。
“真没有,这么些年来竟然就你一个人闯到了最后一关,可惜还是死在了这如雨的暗器下。唐宗璧,你可真是好心思啊。”
刚刚松了口气,却不想脚下地面突然消失,人便毫无防备的跌了下去。
其实本不用担心,以苍雪的轻功是断然不会摔的粉身碎骨。
可偏偏这满阵的雾气里,无色无味的,是“心有余”。
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是毒药,却能让人骨软筋酥浑身乏力,纵是再绝顶的轻功也使不出了。
有的时候,疼可以使人昏迷。但疼的程度对了,也能让人清醒。
苍雪肩部中的两个暗器刚刚好,刚刚好让她保持清醒,不至于慌了手脚。
她笑了,很快又不笑了。
因为她看见身下立着的剑林,密密麻麻的一片,悬在空中,看的人心惊,胆颤。
离自己约莫三尺的距离。
仅有三尺。
木槿在阵外踱步,土河安静地看着地面。
地是一块一块的青瓷方砖,只是多了一块白。
不是白砖,而是——
白绸。
苍雪的白绸。
“槿叔……啊?!”土河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帷幕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而七煞阵,也停了。
木槿顺着地上的白绸,一步一步向里走去。
他看到了石台。
他看到了消失的地砖。
他看到了浑身被血浸透的苍雪。
此时的苍雪,凭着仅存的意识抓住白绸,不让自己失去控制的摔下去。
不然,那一定就是一个死字。
一把把剑正在一点一点没入身体,苍雪皱着眉头,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女子,一个她不是很熟悉,且仅仅见过一面的女子。
一个从剑林下面穿过的女子。
木槿将苍雪抱了出来,留心看了一眼,剑林离洞口,大约有一丈的距离。
苍雪伤得很重,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本如初雪的白。剑林的剑长短不一,有一把穿透了苍雪的右肩。烟姒仔细看了下伤口,还好,没有伤到经脉。虽说只是皮外伤,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总共二十余处,终究也是伤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