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明妃传同人)女医明妃传番外之半缘修道半缘君-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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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初起(一)
由于汪国公与沛国公等一干老臣执意插手允贤与吴太后之事,朱祁镇便特意把案情审理安排在了奉天殿上。
朱祁镇坐于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堂下众臣。一会,吴太后扶着侍女的手,颤巍巍走到殿上。虽是病中,却也是衣装严华,不失当朝太后的气度。只是那紫金凤冠不知为何带在她的头上,平白就多了一份俗世气息,威威凤仪,丝毫不见。
“来人,给吴太后搬张椅子,免得她年老体弱,晕在堂上。”曹吉祥指挥到。
众臣有些哗然。
从前,不论是太后或是皇后临朝,都是于龙榻右手边设一高位。这龙椅阶下,是臣下奴才侍立之处,又岂是太后能待得地方?看来,这吴太后在当朝,不光是身份有些微妙尴尬,怕是这位皇帝,也是十分不待见她了。
“皇上,那,就开始吧。。。。。?”曹吉祥试探。朱祁镇抿紧双唇,点了点头。曹吉祥得令,高声道,“宣,锦衣卫统领凌霄上殿。”
凌霄一身戎装,手持长剑,刚行到门口,立刻被守殿侍卫拦下。
“凌大人,奉天殿上,任何人不能持械进入,还请凌大人下刀。”
凌霄横了一眼守殿侍卫,声若洪钟,“我得过先皇生前特许,准许带刀上殿,以保皇亲国戚万全,还望皇上准许。 ”
“大胆凌霄,”赵国公出首,声色严厉,“朱祁钰不过当今亲弟,又怎能成先皇!你这岂不是乱了辈分纲常!”
赵国公的资历,不比沛国公等三代老臣差,且眼下得皇上重用,手握实权,说话自然有几分重量。他此言一出,殿上犹如油锅炸开,各大臣纷纷声讨不迭。
“好了好了,”汪国公打圆场道,“凌大人是个武人,有些规矩不是十分懂得,皇上大人大量,这等小事就莫要计较了。”
“藐视皇家威仪都是小事,”赵国公冷笑,“那什么在汪国公眼里才是大事?”
“好了,”朱祁镇打断二人的争吵,一脸波澜不惊,看不出生气还是不在乎。
“凌霄,朕可以不在乎你欲持刀进殿之罪,但是。。。。。。”朱祁镇脸色一冷,“你锦衣卫擅闯东厂,意欲劫持本案重要人质,你又如何解释!带上来!”
凌霄与汪国公皆是一惊,抬眼看,吴太后身边侍膳的小宫女被东厂带出,除了身上有几道鞭痕之外,倒是未见有受过大刑的痕迹。只是窥其神色,却是受了好一番惊吓的样子。
“凌霄,”曹吉祥尖着嗓子道,“你好大胆子,竟敢派人偷入东厂大牢,妄图刺杀人证。好歹我东厂守卫森严,未让你得逞了去。”
“皇上,”那小宫女哭着跪倒,“奴才那天鬼迷了心窍,才会胡乱攀诬谭大人。其实,谭大人给太后开的药膳都是如枸杞血燕等温补之物,决计没有害人之心。”
“胡说!”殿外凌霄冷汗俱下,“曹吉祥,那明明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谋杀戏,目的就是让她改口,替谭允贤那个妖女辩护!”
“你才是胡说。我东厂审人查证有的是手段,就算真的是想逼一个人改口,又何须如此大费周折?东厂七十二道大刑,就她这身子骨,能熬过两道?我莫不是疯了,才舍近求远?”
东厂刑讯手段向来狠辣严苛,为个朝臣所恐惧。可是如今,这倒也正衬了曹吉祥的话。便是铮铮铁汉进了东厂,死之前也一定能吐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更何况一个弱质女流?凌霄的那一番栽赃的说辞,着实是没什么分量。
“好了,不要争了。”朱祁镇有意无意剜了吴太后一眼,“其实,到底吃了什么进去,只有吴太后最清楚。是不是,吴太后?”
不知是因为病体孱弱,还是因为紧张,此时吴太后不停地冒着虚汗,身体也有些晃动,似乎已撑不住身上凤冠霞袍的重量。
“我。。。。。。我,”吴太后看了看朱祁镇,又看了看汪国公,二人眼神皆是颇有深意,又充满期待的同时,又有几分威胁之意。
“我。。。。。。我不记得到底怎么回事了。”吴太后磕磕巴巴地说。
“我只记得我腹痛难忍,差人去禀报皇后。。。。。。”
“等等,”沛国公打断吴太后的话,“太后娘娘有病,本应立即请太医诊治,事后再报以中宫即刻,怎的不宣太医,反而先禀报皇后?”
吴太后眼圈一红,似受尽了委屈,“我。。。。。。我又是哪门子的太后?禀报了皇后之后许久,才派了程村霞过来。后来我因男女有别,不肯叫他近身医治,素闻那谭司药医术高明,便想召她一瞧。不想又被皇后拦下,直到第二日才见到谭司药前来。”
“皇上!”沛国公痛心疾首地痛呼,“皇后不贤不孝,又如何母仪天下?”
朱祁镇怒目圆睁,一掌拍在侧首龙头之上,“皇后也是你等臣下能随意议论。”
沛国公还欲多言,久未发声的于东阳接口,“沛国公,皇后乃是先太皇太后钦定,纵使你是三朝老臣,也不得妄加诽谤。皇上,”于东阳又转过身来,息事宁人地对朱祁镇说,“皇后娘娘贤德持重,乃是天下女子典范,这些臣等都看在眼里。还望皇上尽早审理谭司药的案子为重。”
皇后之事,牵扯国本,众臣皆不敢妄言。更何况,钱皇后在官场民间都是有口皆碑,又受太皇太后,先帝爷胡皇后和眼下得上圣皇太后重视,谁又敢予以插嘴。便都附和于东阳道,“还请皇上查案为重。”
朱祁镇眼下也不想过多纠缠,强压下心中的火气,道,“吴太后,那你就说说,允贤是如何替你治病?你又吃了什么进去?”
吴太后嗫嚅,“谭大人一进来便说哀家没病,后来迫于宫女恳求,才给哀家开了些什么药膳?具体有什么?”吴太后皱紧了眉头,似乎在苦苦思索。
“哀家病得糊糊涂涂,只记得有什么猪肉,清炒马兰头,哦,对了,还有桃仁茶。”
朱祁镇听到此言,眉头一抖,转眼望向曹吉祥,他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汪国公和殿外的凌霄,嘴角都是闪过了一丝阴冷的笑意。
☆、风云初起(二)
“皇上,”汪国公上前一步,笑着说,“老臣不懂医理,不知皇上是否因该传召刘院判上来辨个究竟。”
“不必了,”一声清淩的女音,响于奉天殿之上,众臣回首望去,是钱皇后带着宫女如香站在门口。
经过前几次上圣皇太后与景帝贵妃杭氏的闯殿,眼下朝中众臣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凌霄一个箭步挡在皇后面前,“皇后娘娘,奉天殿,不容后宫女眷随意上殿,还请娘娘启凤驾回后廷。”
“凌霄!你好大胆子,竟敢携刀挡在娘娘面前!”
如香插在皇后与凌霄之间,生怕这目露凶光的锦衣卫统领,一个闪身,伤了皇后。
钱皇后眉眼轻挑,露出一个端和持重的微笑,
“凌霄,本宫乃是后宫之主,天下之母,其他女眷不便上堂,而本宫,却是上得堂堂正正,名正言顺。”
声音不大,语调轻柔,符合钱皇后一贯在臣民中温婉慈善的形象,可言语之间,却有种居高临下的威慑力,让凌霄不禁后退一步。
钱后搭着如香的手,轻移莲步,衣衫发饰纹丝不乱,堪为天下女子端庄的典范。行至汪国公身边,依依立住,微笑着看着汪国公。
“国公爷不必倒不必麻烦刘院判上殿来,便是本宫也知,这桃仁茶,马兰头,都是寒凉之物,长期服食,皆是大损女子躯体。”
汪国公一皱眉,便觉其中有诈。素问这钱皇后与那谭允贤私交甚笃,眼下又怎会说这些于她于不利的坏话?
这厢,汪国公未待想明白,沛国公却一下子跪倒在地,高声呼喊,
“皇后娘娘盛名,还望皇后娘娘替吴娘娘做主。”
原来这沛国公已是就不理朝政,赋闲在家,却也是心有不甘。此番汪国公便是看上了他三朝老臣的威望,又觉得他似乎还是贪恋官场,便以一些私权做筹码,请他出山,助他一臂之力。可沛国公,却也是着实不清楚前朝后宫近些年的风云变幻。
“本宫是后宫之主,谁有冤屈,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只是。。。。。。”钱皇后跟如香使了个眼色。
如香会意,上前一步,盈盈拜倒,口齿清晰,“皇上,昨日夜间奴婢在御药房长寿殿处见一宫人行迹可疑,便令人带走细审。不料,甫一抓住,便有宫中老人儿一眼认出,那女子乃是废后汪氏的贴身宫女,兰草。”
一句话,说得吴太后与汪国公冷汗俱下。朱祁镇心中冷笑,眯起眼睛,“哦?汪国公,这兰草即是安和郡主的贴身侍女,不是应该跟着郡主住在冷宫吗?怎的行迹可疑地出现在御药房?不知。。。。。。是否是受人指使。。。。。。”
朱祁镇故意拖长了尾音,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汪国公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面色煞白。
“皇上,臣万万没有。自从美麟进了冷宫,臣虽日夜悬心,却也知宫禁森严,从未去看过一次,又怎会有指使之嫌?”
如香继续道,“奴婢从她手中搜出了这个药膳单,上面所列正是吴太后口中所称,谭大人给她制定的食谱。只是不知为何,这食谱,竟在兰草的手里?”
“还能为何。。。。。。”凌霄站在殿外吼道,“定是那谭允贤收买了这个叫兰草的丫头,叫她去毁灭证据!”
“简直一派胡言!”朱祁镇冷冷出声,“谁不知这兰草是汪美麟的陪嫁,宫中女子千人,允贤收买谁不好,偏偏收买她?”
“正是如此,收买兰草反而能撇清自己的嫌疑。。。。。。”
“你不要信口雌黄!”
朱祁镇和凌霄隔着整个大殿,互相嘶吼,好像是两头野兽,都是恨不得张开利口,将对方一口吞掉。
“皇上,还请带兰草上来对质。”
于东阳见朱祁镇此刻气得有些乱了章法,便悄悄提醒道。
“啊,对,朕都起糊涂了!宣兰草上殿。”
不消半刻,兰草在两个太监的加持下,颤颤巍巍的走上奉天殿。
”兰草,你怎么将美麟一个人抛在冷宫里?她可是你大小服侍的主子啊。。。。。。“汪国公装得痛心疾首,还像模像样地抹了抹眼泪。
“老爷,我。。。。。。”
汪国公暗暗想兰草使了使眼色,兰草便生生将要脱口而出话咽了回去。
两人的暗度陈仓,全都落在了钱皇后的眼里,钱皇后瞥了一眼兰草,转而缓声问吴太后,“吴娘娘,您可认识眼前这宫女?”
“不。。。。。。不认识。。。。。。”吴太后急忙撇清。
朱祁镇心中冷哼,摊上这样无勇无谋,偏偏还爱生是非的娘,不知祁钰上辈子是缺了什么德。
“兰草,朕问你,这张膳食单子到底为何在你手上?”
“我。。。。。。我。。。。。。”
面对汪国公和朱祁镇的两下夹击,兰草也不知所措。
“兰草,你记得,欺君,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如香开口道。
“你一个小宫女,”凌霄怒道,“也敢在这奉天殿上胡言,锦衣卫听令,立刻将宫女如香拖出去,乱棍打死。”
凌霄的嚣张态度彻底激怒了朱祁镇,只是没想到,未待朱祁镇出言责罚,一向温和的钱皇后厉声道,“如香出言便是代表本宫!怎么,你还要将本宫拖出去不成!”
发边九凤步摇微颤,已是代表了钱皇后的极度愤怒。不想,凌霄倒也是毫不畏惧,“微臣不敢。只是今日此事若是拿不出证据,只怕皇后娘娘贤德之名怕也是不保!还请娘娘消消火气。。。。。。”
一番话说得极不尊重,钱后气的面色发青,眼下,却也是不能拿他怎样。
“谁说没有证据!证据便在这里。”
说话间,之间刘平安与程村霞师徒,带着王道士,一同朝奉天殿走来。
☆、相斗(一)
“皇上,下官刘平安,携不孝徒程村霞前来请罪。”
“哦?”朱祁镇虽不知刘平安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私心觉得他是一定不会害允贤的。随即换上了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斜倚在龙椅上,仿佛并不在意大殿之上的纷纷扰扰。
“刘大人,你何罪之有啊?”
程村霞敛衽跪拜,行三叩九拜之大礼,后端端正正地对朱祁镇说。
“下官程村霞,还望皇上恕欺君之罪。”
众臣哗然。欺君之罪,可大可小,轻则当中斩首,重则诛灭九族,不知这程村霞眼下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自己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程村霞,你是如何欺君?说来听听,朕倒要看看这罪是可恕还是不可恕。”
“皇上,前日下官关于谭大人一案的证词,皆系受他人胁迫而作的伪证。有损谭大人清誉,还请皇上恕罪。”
朱祁镇其实早就知道那日程村霞所言不尽不实,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反驳。而曹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