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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无根攻略(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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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这是要去哪里?”管家追了一句。

  问得真好!去追,城门已关,他到哪里去追?不追,难道去找皇帝评理?

  一转念,帛锦低着双眼,看自己的手,虽只微微发抖,也绝难被人发觉,不过他自己清楚,今朝要他勒马收缰,恐是不能了。

  不止今朝不能,日后还能不能,都要打上一个斗大问号。

  想着这些便心中烦闷,一件件一桩桩都能洇出血来。

  帛锦起身,按住眩晕,取一件风裘盖住伤口,干脆走到了门外。

  管家无趣地一路细步跟上。

  “叫你退下!”门外透凉,吹得帛锦伤口又开始发疼。

  “皇上还有句话,说是要交代侯爷。”

  “说。”眼神横扫,魔神勿近。

  “阮大人临走前,咬伤了陛下,陛下无奈出掌,抽落了阮少卿的后槽牙,血流得不多,脸倒是抽肿了。陛下说自己委实迫不得已,望侯爷体恤,为慰君心。”

  帛锦愤然拂袖,无意中却扫倒阑下一丛兰花。满身血腥味道,花沾衣一刻,欺了半袖香。

  婀娜兰花倒下,花盆应声而碎。

  管家立即惋惜道:“碎掉的这盆兰,是阮大人当年特意送的侯爷,人一走,这花就倒,真不吉利……我这就命人去换个花盆。”

  “已经一年了……”帛锦微微点了点头,无意却扫见地上泥土里点点异芒。他心一动,蹲下身撩拨几土,寻到一团蜡丸。

  帛锦一手碾碎,丸里藏了一张旧纸,借月光细看,不由讶然道:“阮宝玉如何有这东西?”

  侯爷老管家是个优秀的人物,也不好奇张望,本分地报告自己主人该知道的事情,道:“侯爷,你在外某日李少卿和萧少保同时到府门探访,老奴无意听了次墙角。这兰是萧少保转赠阮大人的。”

  “萧彻?我现在就去找他!”

  “侯爷,皇上交代过,他不禁足侯爷,不过,侯爷……这府里如今可到处都是暗哨。”

  “我心中烦闷,去寻他下棋,怎么,也不可么?”

  帛锦拂袖,顷刻已不见踪影。

  浊世公子,意在逍遥。

  帛锦进屋时,萧彻傍在红灯边,披着厚重的狐裘,手环着暖壶,独自一人下棋了。

  桌边炉上煮茶,烘得氤氲满堂,相当雅兴。

  瞧见帛锦走近,萧彻也不起身,只裹了裹风裘,苍白的脸略微低了下,又醉心在自己布下的珍珑之上。

  “卒过河。”帛锦略略侧目,很不君子地指点江山。

  “甚好。”萧彻赞许性地点头,果然挺卒。尔后,两人相视一笑。

  棋盘上,卒子越界,誓不回头。

  “侯爷见谅,我一个人破局,习惯了。”萧彻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指尖的棋子老旧,印证出他那些孤寂岁月的痕迹。

  “我陪你下盘。”帛锦当即在他对桌坐下。

  “侯爷肯屈驾相陪这种小游戏,是萧彻的荣幸。”萧彻浅笑,大大方方广袖一扫,重新开局,眼里不含半点阴霾。

  萧彻先行,首步飞相置位中宫,明显以守治攻。

  帛锦肃然起敬,紫眸清亮。

  方寸棋盘间,平静厮杀。

  “早就听说侯爷今日很忙,入夜造访,不会单纯找我下棋吧?”萧彻极轻极轻地问道。

  “的确有事,是关于你送阮宝玉那盆兰花的事。”

  “难怪,我说侯爷进来怎么会带兰香。说来也该萧彻惭愧,我养了一屋的兰,却没有一支比得上侯爷,你,这般香。”

  帛锦挑眉,“少保讽我?”

  萧彻摇摇手指:“不是。是妒忌。”

  “多谢你的妒忌。”帛锦落子无声,牵扯肩膀伤口处隐隐作痛,“不过,十分不巧,兰花花盆今日被我打烂了,而我发现了一样很有意思的东西。”

  “哦?”

  “少保猜不出是什么吗?”

  “应该是家父当年被逼起兵前,朝中各部暗中支持他的大臣名单。”萧彻迎上帛锦,眼眉弯弯,“我可猜对?”

  “恭喜萧少保,的确猜对了!” 帛锦支着下巴,双目凝视萧彻。

  当年萧鼎被逼哗变,朝廷除了奸佞外,态度大致分成了三派。其一,认定萧家是乱党,要坚决消灭;其二,中立些,萧家还是不对,可以招安;其三,就是支持萧家造反,取而代之,朝纲重振。

  这第三派,大多年轻热血,属于暗派。他们当然不会傻得把这样的牌子,给举出来找大刀砍。这些臣子早就结党,各自签名,制成了一份秘密名单,并同一腔热血交付了萧鼎。

  “先帝对名单并不清楚。而萧彻作为质子,能在天子脚下活的比较自在,也是因为这名单的关系。”

  “东西如此重要,为何要给阮宝玉?”

  萧彻轻轻咳了一声,才徐徐道:“这盆兰,是阮少卿硬夺的。不过,别人都知道东西在我手中,即使不在了,他们也未必知道。”

  “跳马。”帛锦举棋,动作骤然而止,伤口裂开,疼得他瞳仁一缩。

  “侯爷,你没事吧?”

  帛锦摇头,“还有件事,要叨扰萧少保。段子明曾经调查,说永昌炸银矿的案子,幕后主的最大嫌疑是——你。萧少保,你可认罪?”




作者有话要说:

殿1亲吻每一只留言的爪!





    第三十八章


  “这么说,侯爷要带我回大理寺了?”萧彻顿了会儿,旋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萧少保,你可认罪?”

  “认。”沉了一口茶的工夫,萧彻回话,儒雅得能滴水的星眸,显得越发的透亮。

  帛锦动作骤然而止,瞳仁一缩:“段子明也是你杀的吗?”

  “我为何要杀段大人?”

  “杀人灭口。”

  萧彻抿唇,沏好茶想了想措词,这才缓缓开口道:“侯爷。炸银矿一事,确实是我贪财在先,因我藩地也有银矿,想取而代之,又找人不当,计划草率,方惹下滔天大祸。怀壁之罪,萧某已经受罚,教训锥心沥血。事已至此,段大人翻不翻这案子,对萧某关系还大么?萧某还有这个必要去杀人灭口么?”

  帛锦睨了萧彻一眼,倒没为难,取出名单递了过去:“完璧归赵。”棋盘上他的兵马已显凛冽,咄咄英气迫人。

  萧彻思忖一下,问道:“侯爷,这个人情要萧彻如何奉还?”

  帛锦端起酒杯,牵扯伤处,手轻晃。

  萧彻默然,沉思静候。

  “我手上有兵,近日得太后一道密诏,萧少保要猜是什么内容么?”

  萧彻抬眼,隔着新茶蒸腾而起的云雾,眸光锁定眼前面孔醒目的帛锦:“侯爷,要造反?”

  帛锦狭长的双眼一眯, 这答案,昭然若揭。

  萧彻啜口茶,挺直了脊背,无茧双手笼搓暖壶,微笑,“侯爷起兵,我以为准备不足。”

  “哦?”

  “有兵,手中无器;有卒,却无马匹;师出有名,却无财力。”

  轻飘飘一句,却让帛锦通身一凛。

  形容闲散但却无所不知,这个萧彻,果真深不可测。

  “所以我才来找萧少保,寻共同进退之道。”

  片刻之后帛锦才道,将杯一举,左手落子,又吃掉了他一个炮。

  萧彻还是抱着他的暖炉,眼微眯,叹了口气,“侯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事成之后,我未必愿意向你称臣。”

  “你想和我争?”帛锦捏着棋子,细细想了想,“也好。不过这人世间九宫棋局,恐怕只有能一人称王。”

  “楚河汉界,谁是项羽,谁是刘邦,哪个说得准?” 四目相对,没有不自量力。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对方都有这个本事。

  “好,今朝你我开始约定,将来谁先得玉玺,谁称帝。”帛锦忍伤落子,一记脆响。

  “此话当真?”

  “真的。”

  萧彻捂额,朗笑着戏谑吐槽:“帛锦,你真好说话,我以为你至少应该邪魅一笑,或者拔身怒指,不带我这样贪的。”

  “……”

  萧彻敛笑,神色渐渐正经,“侯爷,你我,很可能注定为敌。”

  帛锦莞尔,不管将来如何,他箭已上弦。

  “还有,萧少保人脉很广,可有办法送我出城?”

  “侯爷,可知西南坊那边,图利的小商贩为了进京逃避税,偷偷挖了通外面的地道。”

  西南寒坊?龙蛇杂处,流民过多,官方也难控制的地方,居然有这样的地道?

  帛锦略顿了顿:“还有,最近皇上看我很紧,我去哪里,都会有暗哨跟着,这是个大问题。”

  “侯爷武功盖世,三两个暗哨又何成问题?”

  帛锦不语,将头侧过,看了看自己右肩。

  铁爪带勾勾进血肉,然后牵着一副硕大的棺木行进数里,这伤创就算能够痊愈,他的琵琶骨也已经尽毁,怕是今生都不能再握枪。

  鹰翔长空能够挣脱束缚,那我便折断你的翅膀。

  这一向是帛泠作风,不足为奇。

  “到底,侯爷是被伤了么?”那厢萧彻发声,目光如炬从他肩头滑过,顷刻间已是了然一切。

  “既然这样,我便再帮侯爷一次。三日后圣上戒备稍松,侯爷便找个借口去西南寒坊一次,我会剪掉跟踪侯爷的暗哨,并替侯爷在地道出口备一匹快马。”

  “如此多谢。”

  “我可以多嘴问一句,侯爷要去哪里么?”

  “清阳城。”

  帛锦脱口而出,将拳微握,是一丝一毫犹豫也无。

  清阳城,天生要塞,易守难攻,是入京的第一道关卡。

  如今这座城却成了死城,城门紧闭重兵把守,许进不许出。

  阮宝玉被人架着来到城前,咬过帛泠膀子的牙依旧很疼,不方便咬住城门,最终还是被人一把塞进了城去。

  城内一片萧条,文官染瘟疫只剩一口气,所以就只有武将江琅前来迎他。

  这位江将军本来长得难看,现下染了瘟疫,右脸有只杯口大的疮,模样就更是吓人,朝阮宝玉跟前一站,差点就没把他吓背过气去。

  “你……你……你们这里人人都是这样么?”他摸着自己半边现下还算光洁的脸,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江琅识相低下了头:“回大人,是的,几乎一夜之间全城人染病,他们都说……”

  都说遭了天谴,这个话有些大逆不道,自然是不大方便跟上官说的。

  “那人呢?死了多少?”

  “死了的不多,只有十几个老弱,这病发起来却是不急,全身慢慢溃烂,最后才到腹脏,但现在无药可医,我怕……”

  “会从哪里先烂起?”

  “脸。”

  就这最后一句,阮宝玉便好似猫被踩了尾巴般跳将起来。

  “查,查这瘟疫的出处,一定要查出来!”顷刻之间他便斗志昂扬,捧着脸扬长走在了前头。

  一天之内全城染病,最大的可能便是问题出在水源。

  可是这清阳城不是漠北旱荒,城内河流交布,最少也有六七条,怎么可能同时就出了问题呢。

  “也许有人下毒。”阮宝玉继续捧着他的脸。

  “清阳城是兵家重地,不说别的,兵营内外日夜有人值守,至少营内的那个河塘不可能被人下毒。”

  “你肯定?”

  “肯定。”江琅挺直腰板,肩有担当,倒是大将风范。

  “末将倒是怀疑城里这次是鼠疫。”过得一会他又道,自觉离阮宝玉远些:“因为最近城里死了好些老鼠,一个个肚子涨大,死相很恐怖。”

  “就算是鼠疫,也不可能一夜爆发传得满城都是。”

  “是,所以……所以城里的百姓才谣言,说是天谴。”

  “为君不仁,所以才遭天谴是么?”阮宝玉将袖子一甩:“那你身上的这些疮,为什么没长到他脸上去?真是笑话。带我去看那些死老鼠吧。”

  江琅愣神,被他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吓得脸色煞白,又不敢顶撞,只得战战兢兢走在了前头。

  “死老鼠就这几只,其余的末将都让人深埋了。”

  到了营边江琅仍然心有忐忑,一边说话一边拿眼去瞟阮宝玉。

  阮宝玉担心自己长疮,离得老远去看,眼神又不济,远远地眯成了一条缝。

  江琅拔出他腰间的佩剑,一下将只老鼠的肚子划开。

  一腔子的水顿时从老鼠肚里喷了出来,散发着浓浓恶臭。

  这么看这只老鼠倒不像病死,像活活喝水涨死似的。

  阮宝玉蹙眉,有道流念从脑间一闪而过,依稀触动了些什么。

  老鼠……喝水……涨死……

  这三个词缀成一根珠线,后面似乎牵引着一个呼之欲出的真相。

  该死作死的脑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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