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瓶邪〗时间盗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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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女生说:“亲爱的小吴同志,麻烦你帮我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我想送他礼物他拒绝了,真是伤心!但我不会放弃的!你一定要替我转达啊!他生日也不知道跟谁过,我真嫉妒那个能和他一起过生日的人……”
吴邪一下子呆住,前因后果联系起来,他忽然明白了今天张起灵为什么不去打工,又为什么要来跟自己说他晚上没有安排。他或许是想找自己和他一起过生日的,但自己却并没有听他说下去,而是带他来了一个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场合,和一些陌生人度过了一个喧嚣嘈杂的夜晚。
他想,若依着张起灵原来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参加这个活动的,而他之所以会来,肯定是因为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而自己又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很多时候人总是只看到自己的付出,却没有意识到别人同样也在付出。
两个月,是啊,就像张起灵说的那样,才两个月,自己就不耐烦了。
之前的十九年,张起灵都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过着孤零零的生活,确实是自己主动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热情地说和他当兄弟。
张起灵其实已经在改变了,他的性格和之前的人生决定了他无法改变得那么迅速,否则也就不是他了。
可自己好像根本没看到他的改变,甚至否定掉他为这份友情所做的改变,只是一味地要求他应该怎样怎样。
吴邪觉得自己很自私,一瞬间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会不会从此失去了这个兄弟?
他不想这样,一点也不想。
他朝着宿舍的方向狂奔而去。
11。
寝室里一片漆黑,胖子和王盟还没回来,或许今天都会在外面玩通宵。
吴邪满怀希望地打开灯,期待着能看到张起灵在里面安静地坐着。
他想,如果张起灵在里面,他一定要对他说抱歉,再祝他生日快乐,告诉他,自己是一定要和他当好兄弟的,约定好的事情,哪有那么轻易就违约的。
可屋里静悄悄的,不大的寝室一眼便可看尽,张起灵并没在里面。
吴邪的心一刹那落到了谷底,他想出去找他,又怕张起灵会突然回来,他没有手机,自己根本联系不到他。
吴邪只好在寝室里等着,无论如何张起灵总是会回来的,等他回来自己一定要不管不顾先给他一个熊抱,告诉他,嘿,哥们,想和我绝交?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同意的!
吴邪把灯关上,靠在床边,闭着眼睛想事情。脑袋里很乱,想理顺一些情绪,却发现很难。
他想让自己静下来,便开始在脑海里默背古诗词,这是吴邪小时候跟爷爷学的办法,一旦发现自己的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就用这个方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
“唯应遥料得,知我伴君行。”
唯应遥料得,知我伴君行。
后来,他便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心里百味杂陈。
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生,将是我陪伴你一路前行。
这是元稹写给白居易的诗,元白之谊万世传颂,他们书信往来无数,但唯独这一句让吴邪最是动容。
究竟是怎样的知己情谊,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还记得年少时第一次读到这句诗的时候,吴邪就在想,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能遇到这样一个知己,让他也可以对着那个知己念一遍这句诗。
他在黑暗里撕下了一张便笺,借着手机的灯光写下了这句诗,然后摸索着爬上了张起灵的床,将这张便笺塞到了他的枕头底下。
等明天,或者后天,他总会看到的。
吴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半夜里惊醒了几次,可屋子里还是一片漆黑,今晚张起灵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第二天早晨吴邪是被胖子的呼噜声吵醒的,他睁眼看到天光已亮,而张起灵正站在他的床前。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一骨碌爬了起来。
张起灵看上去十分疲惫,眼睛通红,吴邪不知道他昨天去了哪里,但很显然他一晚上都不开心。
他很愧疚:“小哥,昨天……”
他想说,小哥对不起,是我冲动,你知道的,我脾气一直都不错,你都说过我脾气好,所以昨天是个意外,你一定要原谅我。
他还想说,生日快乐,虽然今年的生日已经过去了,但明年,后年,我都会记得给你过生日。从今天起你已经二十岁了,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今天我们叫上胖子和王盟,一起去给你补过生日怎么样?
他很想看到张起灵松动下来的表情,会像以前那样偶尔对他微笑,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和他开玩笑,对着他的时候会放下紧张和疲惫,会握住他的手,答应和他做最好的兄弟。
可下一秒,他看到张起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过来。他不解,但还是接了过来,一边打开一边问:“这是?”
随即,他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信封里装着的,是一沓人民币。
他愣住,但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他之前借给张起灵的那五千块钱。
那一瞬间吴邪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生气,愤怒,暴躁,还有一丝失望。
他把那个信封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你……什么意思?”
张起灵看着他,随即弯下腰,把信封和掉出来落在地上的钞票捡起来,慢慢地理顺好,重新放回了信封里。
接着,他再一次把信封递到了吴邪的手中,说:“谢谢。”
说完这句话,张起灵退后一步,吴邪看到他的眼睛里,昨晚的那些悲伤统统不见了,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他又变成了那个眼神平淡如水的张起灵,无悲无喜,仿佛世间的一切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想起那个晚上,对面这个人在天台上寂寞地抽着烟,对他说“如果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那时他回答他,不,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从那时起,他成为第一个走进张起灵世界的人,他为此激动过,兴奋过,发誓要把这份友情守护到天荒地老。
一日为兄弟,终生为兄弟,那时他在心里发下如此誓愿,他说想陪着张起灵,希望和他成为过命的兄弟,请他相信自己。
吴邪扬起手中的信封,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你,这,是,要,跟,我,绝,交?”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吴邪不知道那双眼睛在那瞬间是什么情绪,他读不懂,看不透,一如张起灵这个人一样让他看不明白。
他忍不住又问:“你是不是觉得把钱还给我,咱俩就两清了?之前的情分一笔勾销,我终于不再是你的债主了,我们谁也不欠谁了,对不对?”
张起灵还是没说话,这时胖子已经迷迷糊糊地起来了,大概是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赶忙爬起来打圆场。
“小哥,天真,你俩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好好的么?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解释啊?实在不行,男人之间的矛盾只要打一架不就行了?这怎么弄得跟要绝交似的……”
还没等他说完,吴邪看到张起灵抬起手臂挥了挥,截断了胖子的话。他看着吴邪,淡淡地说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说完,他便不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却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明得淋漓尽致:我们做不成兄弟了。
吴邪笑了,但比哭还难看,他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信封,终于还是对张起灵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往前一步,与张起灵面对面站着,把那个信封伸到他的眼前,冷笑着说:“我收下了,我们两清。”
12。
那天的课吴邪算是没心思上了,潘子看他那副样子,忍不住问道:“这次又是哪个小情人变成男的了?”
吴邪一下子被唾沫呛到,差点咳出半条肺来。
自从上次被解雨臣这个大嘴巴告诉了寝室又被胖子这个大大嘴巴宣扬到整层楼都知道之后,吴邪和解雨臣的虐心之恋已经传遍了整个大一新生,几乎算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联系到吴邪开学第一天在课上说自己来学建筑就是想要为青梅竹马的小姑娘建大房子的,现在大家伙算是知道了,吴邪说的那位就是解雨臣,只是性别在曲折的发展过程中变成了男的,于是完全可以想象,这个爆炸性的新闻是怎样迅速地流传开来了。
吴邪相当哀怨地看了一眼潘子:“老潘,你他娘的也跟他们一样贫!我以为你好歹跟他们不一样!”
潘子笑:“谁让你成了全校有名的痴情好男人,情路坎坷得让众多妹子母性大发。快说啊,这次又怎么了?”
吴邪苦笑:“是么,我已经这么有名了?”
“当然了,知名度直逼你的小媳妇。”
吴邪无奈,过会儿戳了一下潘子:“老潘,我问你个事。”
“这是要倾诉的节奏?”
“你给我严肃点。”
“好,你问吧,你潘哥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家里条件如何啊?”
“啊?!”潘子打死也没想到吴邪会问这个问题,盯着他好一会儿才确认吴邪想问的真的是这个问题,于是说,“现在挺好的了,我爸在我初中的时候做生意挣了钱,但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很穷。”
“穷到什么程度啊?”
潘子咽了咽唾沫:“你啥意思啊……忆苦思甜?”
“不是,我是真的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吧。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从来没受过苦,没缺过钱,衣食无忧惯了,和家庭条件不太好的朋友相处,不知道怎么就说不到一起去了。”
潘子叹息一声:“其实很多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但小时候我爸在外面打工,我妈一个人带着我。她是个农村妇女,每天都替人家洗衣缝补挣钱。每次交学费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百元大钞,而我交的却是十块、五块的钞票,甚至还有一块的票子,那时候觉得特别尴尬。小孩子嘛,都有虚荣心的,交学费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和有钱人家的小孩会有隔阂么?”
“隔阂?分明是势不两立好不好?初一的时候我们都在县城上学,城里的孩子欺负人,看不起我,说我爸没本事,说我妈没文化,连老师也嫌弃我穿得土。我喜欢的女孩子只会给我轻蔑的白眼,她眼里只有那个有钱的公子哥。我跟他们格格不入,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吴邪愣了很久,心里觉得沉重极了,他长叹了口气:“如果那时有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对你好,想和你当兄弟,你会愿意吗?”
“你别说,还真有个,可两个世界的人总归是玩不到一起去的。他对我好的方式是属于他的世界的,其实他也没错,可我那时敏感,他的很多好意都让我感觉到是一种负担和怜悯。你也知道,男人本来穷就够自卑了,再去面对一个有钱的朋友,总觉得别人都在用比较的眼光看着我们,我的存在就是给他当陪衬的,那感觉特别不好。”
“那你们当不成朋友了么?”
“初二的时候我家里就有钱了,我也慢慢变成有钱人家的孩子了,腰杆挺直之后,他有的我也有了,所以两个人就又成兄弟了,到现在也还是很好。所以说啊,不管是结婚还是做朋友,都得门当户对,肩膀头要一般齐才不会产生矛盾。我也是直到那时才明白,原来以前是我太敏感了,有些事真不怪他,是我多想了。”
潘子像是想起了很多往事一样,笑了笑:“万幸啊,我这个兄弟没把我抛下,我们约好了,等我结婚,他一定要当我的伴郎。”
吴邪没再说话,也听不进去课,他趴在桌子上,回想着潘子刚才说的话。
和张起灵比起来,小时候穷困的潘子都比他的情况要好上很多倍。潘子家里虽然穷,但父母双全,至少有爹娘给他撑着那片天,至少不会饿死。
可张起灵呢,他生下来没有爹,在那个年代的乡村,未婚生子的年轻女人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小时候的张起灵一定被人骂过野孩子,骂过小杂种,甚至可能比这还要难听……
可那时,他还是有母亲的。
后来有了继父,想想也知道肯定待他们不太好,否则他妈妈又怎么会在第二年就自杀了。一个小孩跟着继父生活,所受的那些罪又岂是他吴邪在这里凭空想象就能想出来的。
而命运显然没有放过张起灵,后来他连继父都没有了,一个十岁的孩子一个人生活到现在,吴邪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