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k]镇目町的日常-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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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心理不会歪曲到哪里去。
反倒是八田,因为家庭离异的缘故,对继父和新组建的家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感,但是很爱自己的家人,却因此变得深度中二……当然人物性格这种事情,不是一两下就说得清楚的,但是我心目中的八田和宗像的相处模式反倒是异样的和谐……
或许是人设的问题吧,宗像作为王权者的前辈,将后悔着的、懊恼着的、迷惘着的八田打醒,或多或少八田对宗像抱有感谢之情。之后,通过偶然看到宗像少年时写下的论文草稿,发现他其实是一个怀揣着理想的人,心里产生了某种(中二的)共鸣,于是,在这篇文中的二人便成为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我倒是觉得不坏吧。
而宗像之所以对八田产生同样的感觉,是自己曾经一度放弃的理想在八田的帮助下找回来了。而宗像也在交往中,逐渐八田身上的潜在的(攻略)能力,自己的存在价值被八田认可,这种感觉可以说是超越了友谊、向羁绊迈进了呢……当然,这只是本文啦,官方还没有二人的互动,感觉官方又要虐苦逼的宗像了,所以这篇文给他些许安慰吧。
PS。标题捏他是漫画《少年残像》。
☆、人间失格
“你被生下来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能活着就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在伏见仁希的生命中,能够听到诸如此类的语音的情形,一次都没有过。
能活着,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名为伏见仁希的疯子,在很早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他人对自己“游戏人间”的生活方式抱有艳羡之情时,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理解他真正的心声的:不是出于豁达,也不是出于淡泊,对于【仁希】这个被家人寄予厚望的名字而言,人生即虚无。
在家人对“放肆狂荡”的人生态度嗤之以鼻时,他们更加无法理解【伏见仁希】此人的【异常】:明明是正值青春年华,为何会发出诸如叔本华之沧桑言辞。
是怪胎。
是异常。
在旁人对伏见仁希下达了此种定义以后,伏见仁希就【被成为】了异常。
似乎、还是也许呢——他曾经也思考过,自己的人生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之,人总是能够发现一丝丝属于自己的乐趣吧。
然而,并无卵用:自然科学、人文科学,抑或是超越二者的神学,这些人类所创造的【常识】并不能让名为伏见仁希的异常拥有半点乐趣。
每个公式,每个语句,都是逻辑和经验可以解构的。
所以,为什么会有人对这些东西乐此不彼呢?
真的——完全无法理解呢。
“仁”、“希”,这个名字本是家人无尽的期望,渐渐地,在他眼里,成为了一种讽刺:我并没有感受到仁爱,也不曾体会过希望。
在他心中,只有恶意。
无论是奔波于生计的庸人,还是寻求理想之有为者,他们都视【活着】为幸福之事。
庸人们即使终日操劳,也会在妻儿相伴之时意识到自己的操劳是【有价值】的;有为者心怀理想与使命,即使距离理想乡如此之遥远,他们也好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因为人生是【有价值】的。
无法体会到【意义】的仁希,对这些人都抱有恶意。
他想,自己一定是犯了名为嫉妒的七宗罪。
他意识到自己是异常,也明白这样下去是不对的——但是,为什么没有人能够【救】他呢?
直至生命的终焉,他想,应该也是不会有的吧——他在做什么白日梦啊。
“啊,好恶心——就叫猿比古吧。”
被家人抱有强烈期望的伏见仁希,和被家人抱有强烈厌恶的伏见猿比古,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一个劣化的伏见仁希,这就是猿比古的未来。
这真是有够糟糕的结局啊——上天究竟是拥有着怎样的恶意,才会让伏见仁希这样糟糕的男人省下后代呢?——真是无解之谜!
真无趣。
对于此等循环,伏见仁希只能致以最恶劣的问候。
如果猿比古不会成长为【仁希】就好了:他时而抱有这样想法,但看到与同龄人格格不入的猿比古又否决了。
如果猿比古真的成为【仁希】的话:他这样想到,然后露出了恶质的笑容。
是啊。
绝对。
不能让你一个人得救!
因为——与仁希如此相像的猿比古,如果遇到了可以救赎自身的那个【特别之人】,那么仁希一生所经历的【异常】就会成为最低贱、最差劲的【固执】!
没有对任何人说出“救我”,也没有对任何人抱有善意,这样的【我】是无法得救的。正是怀着这样的理念,仁希才没有崩溃。
充满恶意、行尸走肉、存在下去,这样也是一种活法啊!
于是,他自嘲地走了下去,没有求救,没有回头。
明明是自己不向任何人求救的,却指责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还是说着“惯性使然,已经无法回头”这样无关痛痒的辩解——他这样自我催眠道。
所以,猿比古,你不可以得救。对吧,你不可以得救。
最终,在伏见猿比古遇到八田美咲以后,上述设想(自我催眠之产物)全部被证实为【伪物】。
为什么呢?
明明和他一样差劲。
猿比古也没有向任何人求助过,也没有向任何人抱有善意,为什么呢?——他躺在病床上想到。
“你这样不行啊。是生活作风的问题。你这样身体迟早会垮掉的……”医生这样做出了定论。
但他明白,从来都不是生理的问题,而是心理。
【仁希】迟早会消失的:不仅仅是身为伏见仁希的自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作为【未来的仁希】而存在的伏见猿比古也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作为自己而存在的伏见猿比古。
他躺在病床上思考着,突然发现:回顾完一生,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即使是自以为是戏耍乐趣的猿比古,也只是他曾经以为二者很相像的幻影。现在剩下的,也只是出于想知道“猿比古为何能得救”的残念而已。
人生已达终焉,却没有丝毫属于自己的留恋。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原来你在这里啊!”结果,问题的制造者竟然自己跑过来了,“我从沙耶那里听说了你生病的事情,没事吧,是很重的病吗?”
明明只是连聊天都算不上的陌生人,一进入房门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然后自顾自地打开携带的塑料袋,开始拿出水果削皮。
“啊?”我难以理解,为什么这种人会成为我的困扰呢?
“恩,我问了猿比古,他看样子是不会来探病的,所以我就来了。”
这之间有逻辑吗?!
“虽然你这个人很讨厌,但毕竟是长辈没错吧。麻烦你把我带来的水果吃掉吧。”
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
“水果也好,你也好,我都不需要。你要是有点脑子就滚吧。啊……你不会没有脑子吧。”(请用最残念的语气读完这句台词)
“啊啊!还真是令人不爽啊!……说实话,我因为那天下午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你是这么差劲的人、所以就那样走了。不过我还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你态度这样,我也无所谓了……”他一脸气愤地把水果扔到了我的枕边。
“猿比古很讨厌你,这一点我也是一样的。但是,有一点是不同的——我很感谢你,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谢谢你,能够让猿比古出生,所以我才能够遇到他这个人。”
“我觉得你活着是一件好事。”
“我能够遇到猿比古实在是太好了。”
“所以,谢谢你。”
后来,他又在旁边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话,我却没有听清。
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对于猿比古,伏见仁希感到无比羡慕。
如果当初也有人这样对我说话就好了,如果当初我听到了“谢谢你的出生”、“能够遇到你实在是太好了”,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我的思绪回到现实,对方的一句话又擅自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希望猿比古能够笑着,所以你也快点康复吧。”
开什么玩笑,我康复的话,他绝对会难过到死吧……
“虽然他很讨厌你,但我知道……如果你真的死了,一切都会断在这里,猿比古再也不会迈开脚步了。啊,我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对了,直觉嘛。”
“你想说的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我死了,他一辈子都无法走出我的阴影了对吧。”哼,你的话前言不搭后语,鬼听得懂啊!
“嗯,就是这些了!我想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好好吃药,一定会康复的。”
这一刻,我终于发现了:为什么和我一样的猿比古能够得救这一问题的根源,并不在于他身上,而在那个使他得救的人——八田美咲身上。
“不会康复的。”
“哈?”
“我……不可能会康复。”
在自己身处的【世界】这个巨大的装置中,要按下哪些机关?如何按下?哪些地方又会如何运作?如何回馈到自己身上?
如果说学习这样的机制就是【成为大人】的历程,那么,我从小的时候开始,按下的一定都是错的。而且我想,直到某时某刻为止,我都没有发现自己按错了!
虽然心急地想尽办法要变成【大人】,但一直到现在,还是不能好好的跟“世界”相处。
我,从来就不是【叔本华】,也不可能成为【叔本华】。
心中肆意膨胀着所谓的“不被任何人理解”的痛苦,在他人的失望中逐渐异化,一边不向任何人求助,一边责怪没有人能打开“自己心中的门”——这样幼稚的人,才是我。
说着什么“人生即虚无”、“活着是苦”,但根本不是佛教和叔本华等的信徒。
用鸟瞰的目光俯视别人,却根本无法看清自己。
我,已经丧失了好好做人的资格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会康复啊?这不是什么绝症吧。”
“不是又怎么样?你这个小鬼,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的吧!”
“有什么困扰的话就该我出手了啊!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对我说啊!‘你是不会懂的吧’这种话已经伤不到我了!”
“哼,那我就算是康复了……又能怎么样啊……”
“康复以后的事情,康复以后再说。能够活着,就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了!!”
“这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啦。既然出现在我的眼中,我就不可能放着不管吧!每个人的生命都和自己的生命一样美好啊。”
不行,绝对不可以在这个小鬼面前哭出来。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八田提起书包:“水果要吃哦。这是我妈特意准备的,说什么探望病人一定要带水果。如果你敢浪费,我不管你是长辈还是什么的,一定会揍你。”
那以后,我一个人对着塑料袋中的水果发起了呆。
“你被生下来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能活着就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这样的话语,在我以往的人生中,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但是——
稍微有点开心。
活着,并不是没有价值吗?
如果有幸活下来的话,能告诉我答案吗?
作者有话要说: 伏见仁希是一个差劲的父亲,也是一个差劲的人。但是差劲的背后,有某种难以言表的东西。我的文字想要告诉大家就是这一点。
而故事的最后,仁希也没有获得答案——因为他没有等到有幸活下来的那天。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不合时宜者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份十分棘手的论文草稿,这是他的学生对于这四年来所学所悟的全部精华所在。
而论文的所有者,正是那位让所有教师都为之称赞不已的优等生。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动手润色好这篇出色的论文,之后交由文部省参选日本大学生优秀论文大赏;二是一字不改,交还给这个学生。无论是哪种选择,都会在某种程度上造成棘手的麻烦。
果然,当初选择论文导师的时候,他就不应该鬼使神差地揽下这个活——现在报应来了吧——无法置身事外的比企谷正在思考着这几年教学生涯以来的最恶的抉择。
最终,他还是按下了终端:“宗像吗,关于你的论文,我有话要跟你说。”然后迅速按掉通话,“呼——”地吐出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克服这种不适感,这种面临两难选择时经历的感受——这是他自从结束了少年时代“自曝狂魔”身份之后就不再有过的感觉。
通读这篇文章,只能惊呼“难得”二字:对于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言,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