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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综漫主k]镇目町的日常-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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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绝对会阻止你。”
  我的手指划过终端的屏幕,随后视线投向远处——那里是天蓝色钟形玻璃罩之下的世界尽头。
  此时此刻的美咲在想些什么呢?
  此时此刻的猿比古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吗?
  想到命运的捉弄,我就忍不住想要掉下眼泪。
  “美咲,和猿比古和好吧。”多年以前说出的话语,如今成为了诅咒般的预言。
  经历了猿比古的死亡的美咲。
  陷入了绝望的美咲。
  在宗像的帮助下走出绝望的美咲。
  渐渐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那是一条无比艰辛的道路。
  ——如果那个时候,猿比古没有死就好了。
  我时常会做出那样的假设。
  注视着美咲从一个率真的笨蛋变成一个背负了大家期待的救赎者,我从未感到过如此的寂寞。
  笑不出来啊。
  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
  私立希望之峰学园——享有政府公认的特权,只招收来自全国拥有特殊才能的高中生,以培育肩负国家未来的【希望】为目标,是名副其实的希望学园。
  因此,人们满怀羡慕之情,都说“若能够从这所学校毕业就等于是拥有了成功的人生”,而如果去看看那些出身于该校、在各界担当要职的人,应该就没有人会觉得这是在夸大其词了。
  伏见,现役高中生,加之在某一领域有超一流的才能,理所当然被这所学园录取了。
  伏见猿比古作为超高校级的科学家,被私立希望之峰学园成功录取,成为了第77届的本科生。
  首先必须说明的事项是——他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出人头地而进入这所学园的,对所谓的【人类的希望】也毫无兴趣。他的性格和这所学校的立校宗旨完全是格格不入的。但是,即使它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无趣,他也必须进入这里。
  因为这里有伏见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松田夜助。”
  松田夜助,【超高校级的神经学者】。没错,他就是伏见进入那所“无聊透顶”的学校的目的。
  ——“好厉害啊!猿比古”
  ——“我一个人是想不到这种事情的。我是个笨蛋,只会思考眼前的事情。猿比古,那样的世界,是你让我感觉到的。”
  ——……你是谁啊?
  整日被不明记忆困扰着的伏见,如果进入这里、结识松田夜助这样的人物,那么距离【真相】一定会更进一步。
  【希望】什么的,【才能】什么的,并不是他所追求的东西。他所要的——至始至终都是活着的【实感】。
  “猿比古……太好了。”
  无感的大贝跑到了伏见的教室,发出了不知所云的感叹。
  说来奇怪,最近伏见不止一次碰到过这种奇妙的现象。
  就在上个月,78届的【超高校级的恋人】御狐神双炽突然抓住伏见说出奇怪的话。
  “你是伏见猿比古吧!是伏见没错吧!”
  “……”
  “伏见啊,你相信永恒吗?!”
  “哈,你是神经病吗。”
  “伏见,你还记得八田吗?”
  “什么……”
  “哈哈哈哈。”
  “喂,你给我站住。你那段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变得奇怪的人成了大贝阿耶,而且令人反感的是——大贝一天到晚缠在伏见的身后问七问八。
  “猿比古,下周的【三国恋战记】决斗一起去看吧。”
  “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比翼恋理的爱人:很明显,捏他《命运石之门》(顺便又一次安利命运石之门0)
“看起来如此美好的果实,摘到手中却变成了尘埃和灰烬。”:是三次元的梗,出自英国《全国请愿书(1839年)》
“心中的【偶像】升起了——这就是【活着的神明】的诞生。”:这是一个比较隐晦的梗,出自《利维坦》的“这就是伟大的利维坦的诞生――用更尊敬的方式来说,这就是活的上帝的诞生。”
“人类只能成为人类”:这句话在《不合时宜者》里,大老师对宗像说过的话,可以说是一个伏笔。
“只是老实地,普通地说出来,不是很好吗?”:出自《K…lsw小说》,是八田对大贝说过的话
超高校级的科学家:话说,伏见猿比古不就是凤凰院凶真么(CV梗:宫野真守)
笑不出来啊:出自《超人幻想》,搞笑乐队的经典台词
松田夜助:出自《弹丸论破zero》,是江之岛盾子(音无凉子)的男友+青梅竹马

  ☆、更美的风景(四)

  “啊,真是够了,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像戏耍一样表演给别人看啊!我可是把这次比赛当做我们三人圆满的退场啊!”
  我问道:“圆满的退场?你真的要离开Bl@ster了。”
  “啊,我决定了。”
  我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被克哉打断了:“这样不是很好吗,你终于找到它了吧。”
  “恩,我找到了——【永恒的东西】,所以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最后,八田向我们露出了笑容。
  ——我的呢?
  ——最后,我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答案。
  “人的心是不可能完全由别人处置安排的,因为没有人会愿意或被迫把他的天赋的自由思考判断之权转让与人的。”我略带质疑的语气,“那,八田对这个观点怎么看?”
  “哈?我又不是哲学家什么的……就算是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是吗。但是,我总是有一种感觉——人的心,也是会被他人的左右的啊。”
  听完我的喃喃自语,八田瞥了我一眼:“江之岛已经成为心理阴影般的存在了吗?”
  “额。”我忽然反应过来,“抱歉,我不是在抱怨什么……话说回来,我现在已经——即便是我自己的心,我都已经无法看透了。”
  一旦打开了话题的切入点,我和八田的交流就变得坦诚了起来。
  “我究竟是为什么会走上那样的道路……事到如今,我依然无法找到答案。”
  “那个时候,八田说了吧——‘看到最后’——但是,我越是旁观着,越是觉得模糊不清了。”
  到底是想要从八田这里获得什么答案?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要倾诉呢?
  八田放下游戏机,本来喧闹的房间突然变得安静了。
  “模糊不清了吗?——城惠,你未来想要做什么啊?”
  “哈?”
  “工程师吗,会计吗,测绘师吗?城惠毕业了吧……未来的话,果然还是应该找个工作吧。”
  ——未来?
  这种事情,我完全没有考虑过。
  “该不会这种事情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吧?”八田侧身向我看了过来。
  “抱歉。”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该向我道歉吧——给我跪下!好好向自己说对不起哦!”
  从来没有考虑过城惠的未来,或者说,城惠拥有未来这种事情是现实吗?
  一直以来,就活下【最大最恶事件】的阴影之下。
  怀着对深爱着游戏的自己的歉意。
  怀着对被绝望氏族伤害过的人们的歉意。
  怀着对八田的歉意。
  ——要赎罪。
  还没有办法迈开脚步。
  还没有办法迈向未来。
  见我单方面陷入了沉默,八田叹了一口气:“受不了,我说你啊,真的是很麻烦的一个人啊!是有什么精神洁癖吗?”
  “哈……”我苦笑了一声。
  说到精神洁癖,自己还真的是有这样的倾向呢。
  “那——你是要做出什么事情吗,为了过去的自己?”
  “啊。”
  “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自杀算了。”
  “诶?”
  “你做不到的啊。”八田冷冷地抛出这句话,“你要赎罪的对象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啊——难不成,你还想他们回忆起自己被杀死的过去吗?”
  “不……但是。”
  难得我较为擅长的谈判力,遇上了八田就变得完全没有效果了。
  与此同时,我敏锐的观察力也让我意识到了一点,八田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
  “城惠啊,你啊,还真是胆小鬼……”
  会话由于涉及到了【最大最恶事件】,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以往的好几次会话都是这么宣告不疾而终的。
  但是——不想这样啊。
  继续这么僵持下去,什么答案也得不到。
  我的事。
  最大最恶事件的事。
  八田是怎么看的呢?——完全不知道。
  为什么要这么关注着废物一样的我——八田的心情,我也完全不知道。
  想要赎罪,怎么赎罪,什么是城惠该做的事情——完全不知道。
  我已经无法迈出脚步了。
  ——【城惠】的才能尚存。
  ——【城惠】的斗志、【城惠】的血性,还有那种渴望【永恒的纯粹】的心愿——恐怕已经不在了。
  我是胆小鬼。
  “但是,这样也没有错哦。”
  ——什么意思?
  我抬起头,沉默的气氛被八田打破。
  “一次次的和你聊天,但是你总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呢。”
  “城惠的缺点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一直都想让你发现。但是,好像成效不大的样子。”
  ——为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
  八田靠在椅背上,摆出了舒适的姿势,就好像这里是他的家一样。
  “啊啊啊,我果然还是没办法……”
  “坐视城惠不管。”
  我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听着这段对白。
  “城惠是个胆小鬼……不过,没关系的呀,我也是。”
  “大家都是。”
  “任何人没有优越感去指责城惠。”
  “我也是。”
  “当然,这只是对【胆小鬼·城惠】所说的话。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我面前如果是那个绝望信徒,我会毫不客气地揍死他。”
  “所以说啊,我果然还是无法原谅城惠——但是,我果然也无法放任你不管。”
  八田站起身来,向我伸出手。
  “无法前进吗?——那,拉住我。我推你过去!”
  八田回忆起了,和草剃哥一同注视着夕阳的那个傍晚。
  ——那个答案,属于八田美咲的永恒之物,说不定,就在草剃哥的话语中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八田决定:要让城惠迈出那一步。
  一直温暖着即将腐烂的蛋,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不把蛋壳打破的话,就无法直视自己的真实——无论是曾经所犯的错误,还是如今想要创造的未来和奇迹——都没有办法直视。
  所以,八田想要将这份心情传递给他们。
  给城惠,御狐神,园原,佐伯……那些曾经绝望的信徒。也给曾经绝望过的八田自己。
  ——我啊,那个时候,觉得当自己深陷绝望的时候,真的很希望有一个人帮一下我。
  这是八田美咲的心声。
  ——痛苦不已。
  悲伤。绝望。
  那个时候,是宗像向八田伸出了手。
  现在,八田也想让城惠意识到这一点。
  一个人的话,那就两个人吧。
  一个胆小鬼的话,是不是变成两个就会稍微安心一些呢。
  八田可以理解城惠的感情——因为,八田有过那样的时刻。
  “过去是无法改变的。”
  这是多么苍白的一句话。
  八田抱着死去的猿比古痛哭的时候,脑海中就浮现了这样一句话。
  但是——
  “命运是流动的。”
  宗像将八田眼前的壳打破了,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具体是什么意思,即使是现在,八田也无法完全懂得。
  但是这不妨碍八田继续走下去。
  一开始是被宗像推着走,后来,八田自己开始朝未来奔跑着。
  过去,确实是无法改变的。
  但是命运,是流动的。
  倒霉的人不会一直倒霉下去,总会有转运的一天的——虽然不是很贴切,但是似乎是这个道理。
  “无法前进吗?——那,拉住我。我推你过去!”
  八田决定了,要和过去的自己告白。
  将自身的决意,将自身的斗志——通过这份告白统统传递过去。
  而那个过去的自己,正和现在的城惠重叠在一起。
  “那并不是数据,那是美丽的风景。想到它,就可以让内心变得柔软。如果只是数据,我们的心中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化学反应。”——说出了这番话语的城惠,内心一定也是温柔的人。
  ——传递到了吗?
  这份斗志?
  如果是城惠的话——那个热爱游戏的城惠,那个追求着【永恒的纯粹】的城惠。
  不管他如今变成什么样子,那份爱意是不会改变的——因为,正是这份纯粹的爱意,构成了城惠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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