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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战争的猛犬-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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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点,然后焦虑不安地在甲板上徘徊着,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紧张而又百般无聊地等待着,暗自祝愿能交上好运。现在他们离目标已如此之近,以至于他们随时都可投入战斗。

  正午时,香农在电台上发出了信号。他面对送话器清晰地吐出了一个字眼“大蕉”。他在5 分钟内,每隔10秒说一遍,然后停顿了5 分钟,再照样重复一次;半小时内他共说了三次,每次都是5 分钟。他暗自期望恩丁会在大陆上某个藏身之处收到这一信号,这个字眼意味着香农和他的人员已准时抵达目的地,并已做好作战准备,即将在翌日凌晨突袭克拉伦斯城和金巴的总统府。

  西蒙·恩丁此时正在22英里外大陆某地一家旅馆的阳台上。他从手中“布朗牌”半导体收音机里听到了香农发出的信号后,收回收音机上长长的套筒式天线,离开阳台回到房间。然后,他面对着正在室内等待的前赞格罗陆军上校安托万·博比,慢慢地、仔细地解释说,再过24小时,前上校先生就将成为赞格罗的新总统了。下午4 点,博比和恩丁拍板成交。一想到上台后要如何狠狠惩办当初曾参与把他清洗出去的那些家伙,博比就不禁眉开眼笑。最后,他在一份同意将水晶山租让给博马克贸易公司独家开采10年的协议书上签了字。协议规定,在此期间无论公司赢利有多大,每年需缴纳给赞格罗政府的租金数量始终不变,而且赞格罗政府只能分享一丁点儿利润。与此同时,博比瞪大双眼,瞅着恩丁把一张注明由安托万·博比提取的50万美元的瑞士银行保付支票塞进一只信封,小心地封上口。

  整个下午,克拉伦斯城都在忙着准备次日的独立纪念日庆祝大典。殖民时代警察局的地下牢房里,六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囚犯横倒在地,耳边回荡着金巴爱国青年运动的成员们的齐声呐喊,通过头顶上街道不时传来的轰鸣声,他们知道自己已危在旦夕,明天庆祝独立六周年时,他们六人全将在大广场上被活活打死,作为金巴安排的庆贺大典的内容之一c 市内各公共建筑物上早已高悬起总统画像,而各国使馆外交官的夫人们,都在准备借口突发周期性偏头痛以躲过出席这场典礼。

  此刻,在那座戒备森严、门窗紧闭的总统府内,让·金巴总统正独自坐在写字台前,翘首等待着他登上总统宝座的第六个年头的到来。

  也还是在这个下午,“托斯卡那号”载着它那些杀人货,掉转船头慢慢地沿海岸从北面回驶过来。

  舵房里,香农一面呷着咖啡,一面对沃尔登伯格讲解“托斯卡那号”该怎样停泊。

  “日落前,把船紧挨着赞格罗边境北侧停下来,”他对船长说,“晚上9 点再拔锚起航,成斜角向岸边靠去。在日落和9 点之间,我们要把三艘小艇放下海,拖在船后,突击队员带着武器装备登上小艇。干这些事只有靠手电筒的光亮了,离陆地要远一些,至少在10英里外。

  “9 点左右开船后,你一定要把船开得很慢很慢。到凌晨2 点时,你在距海岸4 英里、半岛北侧1 英里的这个地方停下来,克拉伦斯城里的人看不见这儿。只要船上灯火全闭,就不会被人发现。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半岛上还没有雷达;除非眼下港口里停着条装有雷达的船。”

  “即使那样,也不可能到那时雷达还开着。”沃尔登伯格问声闷气地补充道。他俯身看着沿岸的海图,用两脚规和平行尺测量着距离。“第一艘艇什么时候向岸边出发?”

  “2 点钟。那是杜普里和他的迫击炮组。其余两艘艇一小时后再开始向滩头前进,怎么样?”

  “可以,”沃尔登伯格回答说,“我会把你们送到那儿的。”

  “你一定要精确无误才行,”香农坚持道,“因为到那时克拉伦斯城准是漆黑一片。即使有灯亮,也得等我们快到滩头时才能发现,所以我们向岸边驶去时,只有靠罗盘导航,靠速度和方向来测算,也许要一直驶到离岸边不到100 米才能看见陆地轮廓。这要看当时天上是否有云,月亮和星星的光度如何。”

  沃尔登伯格点点头,他已明白此后该怎么办。战斗一打响,他就应该把“托斯卡那号”起锚,在港口外4 英里,距半岛顶端4 英里、克拉伦斯城南岸2 英里的海面上逆风漂泊,然后注意步话机里传来的消息。如果情况顺利,他将在那儿一直待到日出;万一进攻失利,他必须打开船上的桅灯、艏灯和艉灯,引导幸存者们逃回“托斯卡那号”。

  那天傍晚,大海早早披上了夜装;天空阴云密布,飘起了雨点,看样子拂晓前天难晴了。在过去的三天里,他们曾两次被倾盆大雨淋了个透湿,因此这会儿大家都怀着焦虑不安的心清,聚集在收音机旁静听天气预报,盼望着能有个好天。在获悉今晚沿海岸线有雷阵雨但并无阵风后,他们都不由得暗中祈求,在他们坐着小艇向滩头进发时,或者争夺总统府的战斗打响后,千万别下暴雨。

  还在日落前,人们就已拉开了蒙在主甲板上一排排装备上的雨布。夜幕降临后,香农和诺比阿托指挥大家把小艇放下大海。第一艘放下的是杜普里的小艇。由于甲板最低处距海面仅8 英尺,因此他们没有使用绞车,直接用手将充足气的橡皮艇放人水中。塞姆勒和杜普里跳进了正在“托斯卡那号”船舷旁上下浮动的小艇,把沉重的舷外发动机吊人艇尾的安装位置,紧好了固定螺钉。在套上消音罩之前,塞姆勒先将发动机起动了两分钟,看看是否正常。船上的轮机师曾对所有三台发动机都仔细作过检查,这会儿引擎就像台缝纫机似地均匀地转动着。套上消音罩后,响声立刻低下去,成了轻微的嗡嗡声。

  塞姆勒返回“托斯卡那号”后,把武器装备递到正在小艇中等着的杜普里手中。首先递下来的是两门迫击炮底盘和射击支架,接着便是炮筒。杜普里打算用40发炮弹射击总统府,12发射击兵营。但是为了保险一些,他总共带了60发炮弹,全部装上了触发引信,随时可以发射。

  他还带了两座发射器和10枚照明弹,一只雾笛,一台步话机,一副夜用望远镜,自己的枪和5 只装满子弹的弹匣。和他一起坐在这艘小艇上的,还有两个归他指挥的非洲士兵——蒂莫西和森迪。

  一切就绪后,香农在暗淡的手电光中,俯视着三张朝上仰望的脸。

  “祝你们走运。”他柔和地说。杜普里翘起一只大拇指,颔首作答。塞姆勒在“托斯卡那号”上拉起小艇的缆绳,沿船舷向船尾走去,杜普里在下面的小艇上配合着。当塞姆勒把小艇拖到“托斯卡那号”船尾,将缆绳系在艉舷上后,小艇和艇上的三个人在海面上逐浪颠簸着,隐身于无边的夜色之中。

  第二艘小艇放下水的速度要快得多,因为大家这时都已熟练了。马克·弗拉明克随塞姆勒一起跳上了这艘他们即将乘坐的小艇,安装发动机。他带了一具火箭筒、两枚火箭弹,还有10枚火箭弹由他的副手帕特里克背着。塞姆勒则肩挎自动枪,腰间开口式弹药袋里插着5 只弹匣,此外他颈上还挂着一副夜用望远镜和一台报话机。惟有他既会说德语、法语,英语也勉强能凑合,所以他还身兼突击队主力的无线电报话员。当这两个白人士兵在小艇内坐稳后,帕特里克和塞姆勒的助手金贾沿着“托斯卡那号”放下的绳梯上了小艇,各自坐好。

  船后现在已拖着两艘小艇了。船上的人把杜普里的缆绳解下扔给了塞姆勒,再由后者系在自己的小艇上。这样,两艘艇一前一后颠簸着,排在“托斯卡那号”船尾后。虽然艇与艇之间仅隔一绳之距,但两艘艇上的人们彼此都未搭腔。

  朗加拉蒂和香农乘坐的是第三艘,也是最后一艘艇,巴塞洛缨和约翰尼跟着他们。后者是个大个子,整天笑嘻嘻的;上次随香农一同战斗时,在香农的建议下被提升为上尉,可他放弃了到手的上尉军衔和随之而来的一连人的指挥权,宁愿继续跟随香农。

  等他们几人都上了小艇后,香农最后一个来到舷梯旁。他刚刚踏下两节,沃尔登伯格就从桥楼方向走来,一把拽住他的袖口,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耳语道:“说不定要出问题了。”

  香农立刻紧张地僵住了,预感到大祸临头。

  “出了什么事儿?”他问。

  “前方有一条船,就停在克位伦斯城外,位置比我们更偏外一些。”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有一阵子了。起先我以为它一定是和我们一样向南移动,或者迎面向北驶来,但都不是,它停在那儿没动。”

  “你敢肯定吗?有没有搞错?”

  “一点不错。刚才我们沿海岸前进时,速度极慢,假如这条船和我们向同一方向移动,那它早该远远甩下我们了;倘若是朝北驶来,那它现在也该相遇而过了。所以,我敢肯定它是停着未动。”

  “你能看出这是条什么样的船吗?是哪个国家的?”

  船长摇摇头说:“大小像是条货轮,但看不出是哪国的,除非和它联系一下。”

  香农思索了一会儿。

  “假如这是条货轮,是到赞格罗卸货来的。它会不会在此锚泊,待天明再进港呢?”他又问。

  沃尔登伯格点点头。

  “很有可能。这一带沿海有不少小港都不允许船只夜间进人,这条船也许只是停在那儿等待天亮后再请求进港。”

  “既然你已发现了它,设想一下它是否也已发现你了呢?”香农提问道。

  “那还用说,我们肯定在它的雷达探测范围内。”

  “那它的雷达能否发现我们的小艇?”

  “不可能,主要是因为小艇紧贴着海面。”

  “照原计划行动,”香农命令道,“现在回身已为时过晚,我们只好假设它不过是条夜间停在港外的货轮。”

  “它一定会听见枪炮声的。”沃尔登伯格犹豫不决地说。

  “那怕什么?”

  这个德国人笑了笑。

  “是没什么要紧。但万一你们败了,我们又没能在天亮前跑开,他们就会从望远镜中认出这是‘托斯卡那号’。”

  “我们绝不会失败的。执行命令吧!”

  沃尔登伯格回到桥楼去了。那个中年非洲博士刚才在一旁一声不吭地目睹了这一幕,现在走上前来,操着一口漂亮的英语说:“少校,祝你走运,上帝会跟着你的。”

  香农差点没回答说,与其要上帝跟着,还不如多带上一支旺巴特速射步枪呢!但他忍住了,他深知这些人都是虔诚的宗教信徒。于是他点点头,说了声“肯定的”,便径自走下绳梯,上了小艇。

  他在黑暗中抬头仰望着“托斯卡那号”模糊一团的船尾,四周万籁俱寂,惟有海水拍打着小艇的橡皮船身,发出阵阵轻微的响声。偶尔,“托斯卡那号”的舵叶搅动一下,传来一点低低的浪花声。大概因为离海岸尚远,陆地那一侧显得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声响;待他们驶近到能听见岸上的喧哗声时,该是午夜过后许久了,岸上的人也早该睡了。实际上,香农关心的根本不是能否听见克拉伦斯城里传来的哄闹声,而是担心在这静悄悄的大海上一声尖响究竟能传出多远。他早已下令小艇上和“托斯卡那号”上的全体人员都务必保持安静,不准抽烟。

  他瞟了一眼夜光表,现在是9 点差一刻,还不到预定时间,他坐下来继续耐心等待着。

  9 点整,“托斯卡那号”巨大的船身发出一阵低呜,船尾的螺旋桨猛烈转动着,搅得海水哗哗作响,白色的浪花粼光闪闪,撞击着香农乘坐的小艇艇首,接着,船开始向前移动了。香农把手探到舷外的海水里,他能感到浪花翻滚着向后涌去。船开得极慢,因为5 小时内他们仅需行驶28海里。

  天空依然笼罩着乌云,沉闷的空气使人觉得仿佛是闷坐在一所狭小、陈旧的暖房中,而不是置身于辽阔的大海上。到处看不见一点光亮,只有云眼中尚能透出一丝微弱的星光。香农在艇尾向后看了看,勉强能分辨出20英尺长的缆绳另一端的弗拉明克和塞姆勒乘坐的那艘小艇的身影。他们后面更远一些的距离,詹尼·杜普里的小艇也在随“托斯卡那号”移动着。

  5 个小时的航程犹如一场噩梦:在这漫无边际、漆黑一片的大海上,人们无所事事,只是焦虑不安地东张西望着,聚精会神地侧耳细听着。然而,除了闪闪发光的浪花,他们什么也看不到;除了“托斯卡那号”的老式引擎在锈迹斑斑的船壳里发出的低吼声,他们什么也听不见。虽然橡皮小艇催人欲睡似地轻轻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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