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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战争的猛犬-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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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机师格鲁比克,此刻正在闷热的、散发着强烈柴油气味的轮机舱里,忙着往一些机件上加油。惟有他才知道这到底是些什么机件。不过,毫无疑问,它们对“托斯卡那号”能保持每小时8 海里的速度航行在地中海上,是至关重要的。库尔特·塞姆勒和卡尔·沃尔登伯格正坐在舵房里,一面呷着冰啤酒,一面漫谈着各自过去的经历。

  让·巴普蒂斯特·朗加拉蒂一定极其渴望能在这条船上,此时,如果他能站在船舷旁,就会看见,仅仅4 英里外,有一片灰蒙蒙的陆地和白得耀眼的沙滩;随着船慢慢地远去,它们也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了。那便是他的家乡科西嘉岛。可惜他这时远在万里之外的西非,那儿雨季已经来临,尽管气温高得使人窒息,天空却照旧阴云密布。

  6 月8 号那天晚上,香农刚从海滨回到杜布罗夫尼克他住的那家旅馆,就遇上了艾伦·贝克。只见他风尘仆仆,劳累不堪。

  与贝克正相反,“猫儿”香农看上去干净利落,精力旺盛。一周来,他和其他游客一样,在这南斯拉夫海滨休假胜地每天游泳,晒日光浴。如今他人虽瘦了些,但却健康得多,精神面貌也随之一变,显得乐观、开朗。

  他来到这里住下后,立即给塞姆勒去了封电报,询问“托斯卡那号”何时才能到达普洛切港,以及塞姆勒是否收到他从汉堡寄去的信。那天上午,他接到塞姆勒的回电,从中得知船已安全抵达布林迪西港,他的去信也已收到并正在照办。“托斯卡那号”定于9 号上午出发,预计将在10号午夜时分到达普洛切。

  香农事先已替贝克在这家旅馆订好了房间。这会儿,他俩正坐在旅馆平台上对着饮酒。香农把有关情况告诉了这位汉堡商人,对方边听边点头微笑着。

  “巧得很,我也刚刚在两天前收到一份电报,是齐尔亚克从贝尔格莱德拍来的。电报说那批货已到普洛切港,存放在码头附近一座有卫兵看守的官方货栈里。”

  当晚他们就住在杜布罗夫尼克。翌日晨,两人坐着出租汽车沿海滨公路去100 公里外的普洛切。这是辆老掉牙的旧车,颠得人几乎浑身骨头散架,就好像车轮不是圆的而是方的;车轮上的防震弹簧板不是钢的而是铸铁的。不过沿途的景色倒是漂亮极了,连绵不断的海滨风光美不胜收。

  途中,他们在一座名叫斯拉诺的小镇停下车,喝了杯咖啡,歇歇脚。

  他们在午饭时赶到普洛切,住进了旅馆。饭后,两人坐在旅馆平台的遮阳棚下休息着,一直等到下午4 点港口办公室上班。

  普洛切港坐落在浩瀚的深海上,狭长的佩斯加利半岛伸出陆地后,从南向北弯过来,成了港口天然的海上屏障;在海湾与大海的联接处,横堵着赫瓦尔岛,只留下一条狭窄的水道通向大海,使得整个港口几乎成了一个咸水湖,港口长将近30英里,四周十分之九被陆地包围着,是人们游泳、垂钓、划船玩乐的天堂。

  就在他俩走向港口办公室时,一辆小小的“伏克斯”牌旧轿车疾驰到他的身边,戛然刹住,大声地鸣着喇叭。香农猛地僵住了,他本能地预感到说不定是大难临头。顿时,种种可能发生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一直担心着的某种事情出了差错;“最终使用人证书”露了马脚;当局突然下令禁止出售这批武器;他将被带往警察局接受讯问。

  眼前这个家伙钻出车来便高兴地挥着手,莫非是个便衣警察?惟一不像的是此人面带微笑,而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绝大多数极权国家都严禁警察这样做。香农瞟了贝克一眼,发现他宽慰地耸了耸肩。

  “是齐尔亚克。”贝克从紧闭着的嘴唇里吐出了这几个字,接着便迎上前去。这是个身材高大、不修边幅的汉子,活像一头温和的黑熊。只见他张开双臂,深深地拥抱住了贝克。当香农从贝克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叫凯姆尔时,猜想他大概是个土耳其人的后裔。这倒挺合香农的胃口。他喜欢这种类型的人,他们通常都是可靠的战士和伙伴,办事干脆利落。

  “这是我的助手。”贝克把香农介绍给了齐尔亚克。他与香农握了握手,估计是用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嘟哝了几个字,随后便操着不少南斯拉夫人都会说一些的德语与贝克交谈起来。他不懂英语。

  在齐尔亚克的协助下,他们找到了海关负责官员,一起前去察看货栈。来到货栈门口时,海关官员对卫兵急促地说了几句话,他们便走了进去。这批武器存放在库房内的一个角落里,分装在13只木箱内,一只木箱里显然放着两具火箭筒;另有两只各装着一门迫击炮及其底盘和瞄准器具;其余的都是弹药箱,4 只弹药箱里各盛着10枚火箭弹,另外6 只总共装着300 发迫击炮弹。箱子都是用新木板做的,上面没有任何标记,只是按顺序印着号码和“托斯卡那号”的字样。

  齐尔亚克和海关负责官员操着他们自己的方言,喋喋不休地谈开了,看样子他们用的是同一种语言,这倒不错,因为南斯拉夫有几十种不同语言,其中主要的就有七种,这常给人们的交往带来困难。

  齐尔亚克终于转过身来,用他那结结巴巴的德语对贝克说了几句。贝克回答后,齐尔亚克译给了海关官员听,后者脸上浮起了微笑。接着,大家相互握了握手便彼此告别了。屋外,明亮的阳光刺人眼目。

  “刚才他们说了些什么?”香农问。

  “海关官员问齐尔亚克,能否送他一点点礼物。”贝克解释道。“齐尔亚克说,如果能在办理手续上给予方便以及保证及时地在明晨装好船,那么一定会重谢他的。”

  香农已经把齐尔亚克的那1000英镑付了一半给贝克,算是酬劳他在这桩买卖上出的力。贝克现在将这个南斯拉夫人拉到一边,塞给了他这笔钱。这汉子张开双臂给他俩来了一次更为热烈的拥抱,然后三人一起来到旅馆,要了一点点烈酒来预祝一下他们此番合作能一帆风顺。“一点点”是贝克刚才提到礼物时所用的字眼,可能齐尔亚克当时也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他实际上并不是这个意思,南斯拉夫人遇上了高兴事儿从来不是只喝上一点点。齐尔亚克腰间装着500 英镑,兴奋地要了一瓶烈性葡萄酒,一碗一碗地就着杏仁和橄榄下酒。夕阳渐渐西下,亚得里亚海滨凉爽的夜晚已不知不觉地溜上了大街,可齐尔亚克还是坐在那儿,不停地高谈阔论着他在二次大战中度过的岁月。

  他们没吃晚饭,午夜时分一起东倒西歪地逛回码头去看“托斯卡那号”进港。这条船正缓缓地向岸边靠来,一小时后在那个独处一隅的码头上系了缆。塞姆勒站在船头,俯视着在港口若明若暗的灯光照耀下的堤岸,和他们相互点了点头。沃尔登伯格站在跳板的顶端,正和大副商量着什么。香农在信中吩咐过他,让他将一切交涉事宜均交给塞姆勒去办。

  当贝克和齐尔亚克一起返回旅馆后,香农溜上跳板,钻进了小小的船长室。码头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塞姆勒把沃尔登伯格领进来,然后他们反锁上舱门。

  香农慢慢地措词谨慎地告诉沃尔登伯格,他把“托斯卡那号”弄到普洛切来究竟打算装什么。这个德国船长镇静地听着,脸上毫无表情,直到香农讲完为止。

  “我从未运过军火。”他说。“你说这批货是合法的,怎么个合法?”

  “完全合法。”香农答道。“这是买下的,用卡车运到了这儿。政府当局自然知道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否则,他们是不会颁发出境执照的。执照并非伪造,也不是来自贿赂,这是完全符合法律的一批物资。”

  “也符合我们将要前往的那个国家的法律吗?”沃尔登伯格问。

  “‘托斯卡那号’永远不会进人预定使用这批军火的那个国家领海。离开普洛切后,船还要再去两个港口,都是装货去的。你明白,船在港口如果只装不卸,决不会有人来搜查这条船上还装着些什么货,除非当地政府事先已听到风声。”

  “但这种事毕竟还是有的。”沃尔登伯格反驳道。“如果我载上这批运货单上没有提到的军火,一旦被当局前来搜查时发现了,船就会被扣下,我也要去坐牢。我当时同意的不是军火。在如今这种‘黑九月’分子及爱尔兰共和军到处活动的年头,各国政府都在搜寻着军火运输。”

  “可那是在卸货的地方,而不是在装货的港口。”香农说。

  “我当时同意的不是军火。”沃尔登伯格重复道。

  “你同意的是向英国偷运非法移民。”香农一针见血地给他指了出来。

  “那些人只要脚未踏上英国土地就不能算是非法的。”船长针锋相对地反击道。“‘托斯卡那号’到时候只要停在英国海外就行了,那些人可以坐快艇上岸。军火却是大相径庭,只要运货单上未提到,它们在这条船上就是非法的。为什么不把它们登记在这货单上呢?就照直写上这些军火由普洛切合法运往多哥好了,谁也不能证明我们以后并没有把军火运到那个国家。”

  “这是因为,假如船上已经载有军火。西班牙政府就不会准许船停泊在巴伦西亚或者任何一个西班牙港口,哪怕仅仅只是过境。更不用说再去装弹药了。所以,运货单上必须对此只字不提。”

  “那么我们应该说是从哪里驶往西班牙的呢?”

  “从布林迪西。我们名义上是到那儿去装货的,可是由于货没能及时准备好,于是船主命令你到巴伦西亚装载一批运往拉塔基亚的新货,你理所当然地服从了命令。”

  “假如西班牙警察上船搜查呢?”

  “根本不会有任何一点引起他们前来搜查的原因。但为了以防万一,一定要把这批武器藏在舱底。”

  “假如他们在那儿发现了这些‘宝贝’,我们可就完蛋了。”沃尔登伯格点明了要害所在。“他们将认为我们是在为巴斯克恐怖分子偷运军火,那我们就永远也别想脱开身。”

  双方讨价还价,一直争执到凌晨3 点。最后,香农同意拿出sop 英镑作为额外酬劳,才告结束。这笔钱一半现在付,一半驶离巴伦西亚后给。至于将来路过那个非洲港口时,则不再另给钱了,在那个港口不会有任何问题。

  “船员的事都包在你身上?”香农问。

  “由我负责。”沃尔登伯格用肯定的口吻说,香农知道他是会照办的。

  回旅馆后,香农给了贝克3600美元——剩下未付的军火钱的一半。然后他想努力睡上一会儿,可这并不容易。夜里,他热得大汗直流,脑海中总是不断出现停在港口的“托斯卡那号”和放在海关货栈里的武器。他暗自祈求千万别出问题。现在他离开成功已是那样地近——只要再跨小小的三步,他便可到达谁也对他无可奈何的地方了。

  装船是在早晨7 点开始的。太阳已爬上了半空,一个肩背步枪的海关人员在木箱旁踱来踱去。这些木箱是用小推车送上码头的,再由“托斯卡那号”上的大型起重吊杆吊上船。木箱都不太大,因此,弗拉明克和西帕内亚尼没等它们吊到舱底,就轻而易举地在半空中将它们拉到位置上。到上午9 点,一切都已完毕,盖上了舱口。

  沃尔登伯格曾命令轮机师努力工作,后者没说二话。香农后来才获悉:当这位轮机师在船离开布林迪西港三小时后,得知他们是在驶向他的祖国时,他突然分外听话。显然,他是个南斯拉夫正在缉捕的逃犯。船停泊在普洛切港期间,他深深躲藏在甲板下的轮机舱里,从不敢露面,谁也没来看望过他。

  当香农看着“托斯卡那号”轰鸣着驶出港口时,他把剩下未付的那3600美元和齐尔亚克的500 英镑塞给了贝克。这两人谁也不知道,在货上船后,他曾暗地里让弗拉明克悄悄地从中随意挑选五只木箱,分别撬开箱盖看一看。弗拉明克在看清里面的货毫无差错后,对站在他头顶甲板上的塞姆勒挥挥手,后者拧了把鼻涕;这正是香农翘首以待的信号。他这样做,是防备箱子里万一装的是一堆废铁,这在军火交易中是司空见惯的花样。

  贝克收下钱后,给了齐尔亚克500 英镑,仿佛就像这笔钱是出自他自己的腰包似的。齐尔亚克随后便拉着海关负责官员一起吃晚饭去了,贝克和他的“英国助手”香农则悄悄地离开了普洛切。

  在詹姆斯·曼森爵士替香农制订的那份准备发动政变的百天日历上,这是第67天。

  “托斯卡那号”刚一驶上大海,船长沃尔登伯格便开始整顿起他手下的人马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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