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科幻之路 第二卷-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坏姆椒ㄊ腔竦盟强排说男摹
巴塞特是个挑剔的男人。芭拉塔这丑陋不堪的女人,一开始就使他感到面目狰狞,以后这感觉一直伴随着他。回想在英国,那时即使最具魅力的女人也从未使他心旌激荡过。然而现在,做为一个能为科学事业牺牲自己的男人,他毅然准备违背自己优雅矜持的本性,和那恶心得无法想象的丛林女人做爱。
他浑身战栗,为掩藏脸上的怪相,转过脸去,抑制住作呕的感觉,同时用胳膊搂住她污垢结壳的肩膀。他感觉到她油腻、卷曲、散发恶臭的头发正触及他的脖子和下巴。在他第一次的求爱中她便被他的拥抱征娘了,做出一张怪脸,她幸福不已,发出低低的、怪怪的、猪一样的哼哼噪声,对此他几乎失声尖叫。这太让他受不了。接下去,在这不寻常的求爱中,他把她放在溪流里,用劲地擦洗她。
从那时起,他就像真正的情人把自己献给了她,次数之频,时间之长,直到他厌恶得不堪忍受为止。为了遵守部落风俗,她强烈提议结婚,对此他一再回避。所幸的是,禁忌规则在这个部落里根深蒂固。这样,尼根从未碰过鳄鱼的骨头、肉或皮。这一禁忌是在他出生时颁布的。根根永远不能碰一下女人。这样的亵渎如果恰巧发生,冒犯的女人即被处以死刑。自巴塞特来后,发生过一回。当时一个9岁的女孩在玩耍,奔跑着绊了一下脚,倒下时碰了这位神圣的首领。事后再也没见过这女孩。芭拉塔小声地告诉过巴塞特,那濒临死亡的小女孩在“红东西”面前被放置了三天三夜。至于芭拉塔的禁忌则是面包果树。巴塞特对此很感谢。她以前的禁忌可能是水。至于自己,他捏造出一个特别的禁忌。他解释道,只有当南十字星座在空中上升到最高点时,他才能结婚。因为他知道天文,这样他就赢得了近几个月的暂缓期;他自信在这段时间内他不是不久于人世,就是带着所有关于“红东西”和“红东西”所发奇妙声音源泉的知识逃到海滨。起初,他想象那“红东西”是一座巨大雕像,像门农①,在有阳光的一定温度条件下会演奏声乐。但是一场袭击战后,夜间俘虏被带过来当作祭品。那时下着雨,没有太阳,“红东西”却比平时唱得更响了。巴塞特故而推翻了先前的猜想。
【① 门农:指埃及Thebes附近阿孟霍特普三世的巨大石像,每在日出时发出竖琴声,170年罗马皇帝修复后不再发声。】
和芭拉塔在一起,有时还有男人们和成群的女人,他可以在丛林四分之三周围的范围内自由活动。而剩下的四分之一的范围,永远是“红东西”的地盘,是禁区。
他和芭拉塔做爱更彻底了,并让她经常擦洗自己的身子。她永远是个女性,可以为爱,做出任何背叛。尽管一见她就一阵恶心,一碰她就陷入绝望,尽管她像梦魇缠绕着他使他无法摆脱她那丑陋的容貌,但他意识到了性的广大真理。正是性使这个女人充满活力;她的生命和希望与她的爱人的幸福相比,显得毫无价值了。朱丽叶和芭拉搭的本质区别在哪里呢?一个是高度文明的产物,温柔纤弱;另一个是一干多年前女人的原始型,兽性未褪。但两者没有本质差异。
巴塞特首先是一个科学家,然后才是一个人道主义者。在瓜达尔卡那尔岛的丛林深处,他的这场恋爱试验,就如同他在实验室里做的任何化学反应实验一样。他对这丛林女人的虚假感情步步升级,同时他更迫切要求她带他去面对面看着那“红东西”。他确认这女人必定会报答他。这种事情在男女关系中是屡见不鲜的。
事情的发生是这样的。那时他们两人正在抓一种不知种类、叫不出名字的小黑鱼。这种鱼长1英寸,身体一半像鳗,一半长鳞,体形圆胖,并有鲑鱼般的金色黑斑纹。这种鱼常出没于清水中,估计无论新鲜或变腐,整个儿生吃将是一道可口无比的美餐。它们伏在丛林地带的腐土中,芭拉塔用手握着他的脚踝,吻着他的双脚,发出一种令他脊梁骨上下凉透的鲁钝的嘈杂声。她乞求他杀了她,而不要强迫她这样做作为至高无上的爱的回报。她告诉他打破有关“红东西”禁忌的惩罚是受一星期的活活折磨。她把头埋在淤泥里哭诉着那细节。这时,巴塞特才意识到,一个人竟能将无比巨大的恐惧施加在另一个人身上。对此,他以前一直无法理解。
尽管她会经受长时间的折磨,并尖叫着可怕地死去,巴塞特仍坚持要满足他个人的心愿。只要这女人肯冒险,他可能解开“红东西”歌唱的秘密。
女人毕竟是女人,芭拉塔屈服了。她引着他走进了四分之一圆周的禁区。
一座陡峭的山从北耸出,翻搅出一条溪流,从南相对而出是另一座高山。顺着山溪,他们摸索着进入一个深而昏暗的峡谷。沿着峡谷走了一英里,路陡然向上,直到他们穿过一段由光秃秃的石灰石组成的鞍状山脊。这石头吸引了巴塞特这位地质学家的眼睛。尽管由于身体极度虚弱,他不得不时常停下,但他仍坚持向上爬。他们登上了被森林覆盖的高地,最后出现在高原上一座裸露的平顶山上。巴塞特认出来这平顶山是由火山砂构成的。他知道一块小磁铁就能吸住他脚下的满满一立方码的砂粒。
接着,他拽着芭拉塔的手引着她向前走。他来到了位于高原中心的一个大坑前;这巨大的坑显然不是天然的。古老的历史,南海的航行路线,无数记得起的数据和它们的含义,在他脑海里迅,速汹涌翻腾。是蒙大那发现了这岛屿群,并取名为所罗门群岛,相信自己找到了那传说中国王的宝藏。当时人们都嘲笑老航海家像孩子般容易轻信。然而,现在巴塞特自己伫立在这儿。在这巨坑边缘。就像站在南部非洲的宝石矿井前。
然而他看到的并非是宝石,而是一颗有着浓烈七彩的珍珠;其大小即便地球上从古至今所有珍珠融合在一起也不及它;其色彩是任何珍珠或任何其他东西无法梦求的;因为那物质是“红东西”才具有的色彩。巴塞特知道“红东西”就在附近。这是一个正球体,直径足有200英尺,顶部在坑缘水平线100英尺以下的地方。他把它的色质比作为漆。他认为实际上这是人工涂上去的漆,但这种漆体现了高度的智慧,因此是丛林里的那伙人无法制造出来的。它较之鲜红的樱桃更为晶莹透亮,色彩的丰富仿佛是红色层层相叠。它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斑斓,仿佛下面是层层红垫。
芭拉塔竭力劝阻他不要下去,但巴塞特就是不听。她一下倒在尘土中。然而当他沿着坑墙螺旋状的路线继续下行时,她畏缩着身子跟了下来,边哭诉着内心的恐惧。
这红色球体显然是做为珍物被挖掘出来的。考虑到联盟的12个村庄人员少,以及他们原始的工具和方法,巴塞特知道即使无数代人的辛苦劳作也几乎不可能挖出那么巨大的一个坑。
他发现坑底铺着遭过猛击、面目全非的累累人骨,其中还躺着村里的木头和石头神像。一些表面有淫猥图腾形象和图案的神像是用长40或50英尺的坚固树干雕刻而成的。他注意到没有在海岸村庄普遍存在的鲨鱼和海龟神。那不断出现的头盔主题使他大为诧异。这些居位于瓜达尔卡那尔岛黑暗腹地的森林野人对于头盔知道一些什么呢?难道蒙大那的那一班武装人马几个世纪前戴着头盔曾深入此地?如果没有,那么林人们从哪儿得到这些题材呢?
巴塞特在一片狼藉的神像和尸骨上往前行,芭拉塔呜咽着跟在后头。他进入了“红东西”的阴影里,“红东西”高过他的肩,庞然屹立,他一直向前直到指尖触摸到它。那儿没有漆,表面也不像有漆那样光滑;相反,它的表面波纹起伏,凹凸不平,随处可见的一小块一小块表明是经过高温熔合的金属。它的质地确实是金属,但不像他以前知道的任何一种金属或合金。至于它的颜色,他认为未经涂抹,而是那金属固有的颜色。
他移动指尖,这样正好只是轻轻掠过其表面。他感到整个巨大球体有了生气,活起来并作出反应。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在如此庞大的物体上如此轻微的触动!然而在指尖的抚摸下它的确有节奏地震颤着,接着变成了细语声、沙沙声和咕浓声。但声音如此非同一般,如此细微,闪忽不定,一像是发微光时的咝咝声;如此柔和,以至于甜美得令人着魔发狂,像是精灵吹奏号角的声音。这正是巴塞特上回认为像是越过太空,飞向地球的众神携带的某种铃上发出一阵响声。
他用询问的目光迅速地看了看芭拉塔,但被他引发的“红东西”的声音迫使她猛地埋下脸,并在骨堆中呻吟着。他又重新陷入了对这奇事的沉思中。他推断,它是中空的,是用地球上不知晓的金属制成的。古时的人称其为“星星之子”确实名符其实。它只可能来自群星,而这决非是随便可以制造出来的。它是技巧和心智造就的。外形如此完美,内部肯定中空,这一切不可能只是偶然的结果。不容置疑,一个来自无法猜测的遥远地方的智慧之子在金属里活动着全身。他愣愣地看着它,惊诧不已。他的大脑中如野火般驰骋着一个假设,来解释这遥远的旅行者:他在黑暗的太空中探险,穿过群星,而今矗立在他面前,高高在上;他在两种大气中经过火的洗礼,变得凹凸不平,并被漆了一层,后又被丛林里的食人族耐心地挖掘出来。
但这颜色是某种熟悉金属上的热漆,还是这金属本身固有的品质呢?他用口袋里的小刀的刀尖一刺,来检测这物质的成分。霎时,整个球体爆发出巨大的沙沙声,几乎是洪亮的弦声。如果沙沙声可以被认为是弦声;声音一忽儿升高,一忽儿降低,最高音和最低音气势汹汹,循环不止,最后融合成如同公牛嘴里发出的轰隆声。这正是他经常在禁区距离外听到的那种声音。
这不可思议和无法猜测的奇妙东西使他着了迷。全然忘却个人生命的安危。他高举起刀准备用力敲击,但被芭拉塔阻止住了。在恐惧引起的剧痛中,她双膝跪下,紧抱着他的膝盖,恳求他不要那么做。为了表达她强烈的愿望,她把用牙齿紧咬前臂以致咬穿了皮肉,碰到了骨头。
巴塞特几乎没注意到她的行为,但出于温和的本性,他自动屈服了,并收回了小刀。在这从遥远的恒星宇宙来的高等生命的巨大怪物面前,人的生命显得微乎其微了。他踢着这丑陋、矮小的丛林女人的脚,好像她是只狗,迫使她与他一起绕着球体基座走。走了一段路后,一副令人发怵的景象呈现在他眼前。在累累尸骨中,他甚至认出了那不巧打破酋长根根个人禁忌的9岁女孩经烈日炙烤后干枯的尸骸。在逝者的遗骸中,他迎面可见一个尚未消逝者留下的这一奇迹。实际上丛林里这些家伙自己称其为“红东西”,在他身上看到他们自己的形象,并以此鲜红的献礼来竭力取悦他,安抚他。
继续绕行,一路踩着尸骨和神像组成的古老的祭祀墓地的地板。他看到了那个装置。“红东西”凭借这个装置高歌他雷声般的呼唤,穿过丛林地带和草地,传到遥远的林曼纽海岸。它如此简单质朴,正体现了“红东西”炉火纯青的技艺。一个巨大的柱中之王长约50英尺,饱经几个世纪的迷信看护,现在已干燥无比。上面雕刻着各个朝代的众神,每一位都端坐在张开的鳄鱼嘴里,头顶钢盔,重影相叠。那柱子从由三根巨大的森林树干做成的三脚架顶点吊下来,用的是寄生攀缘植物搓成的多股绳子。这些树干上雕刻着的神露齿而笑,勾画奇特,颇具当代艺术概念之韵味。这供打击用的柱中之王上悬挂着攀缘植物构成的绳子,可供人们施力和控制方向。像一个甩于猛击的锤,柱中之王末端可向前驱动,敲击那璀璨鲜红的庞大球体。
就在这儿,尼根为他自己和他统治的12个部落的人司祭和进行宗教活动。想到这乘着智慧的翅膀飞越太空的神奇信使落入到林人的要塞,被吃人成性,猎取人头,猿猴模样的野人崇拜着,巴塞特几乎发疯似地大声笑起来。就像上帝的圣谕落入地狱底层的淤泥深渊中;就像耶和华刻在石头上的诫令被呈现给动物园猴笼里的猴子,就像基督的山上宝训被传道给疯人院里的狂吼的病人。
又慢慢过了几个星期。夜晚,巴塞特选择在魔屋满是死灰的地板上度过,那些不停旋转,被缓慢薰制的人头就在他的上方。他这么做的原因在于那屋对于低人一等的女人是个禁区,也就成了他摆脱芭拉塔的避难所。
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