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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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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天下八督”响应,那大清国可就真个完了。至于各地驻防满城的八旗子弟,慈禧更是深知他们是货色,康熙爷那会就靠不上的东西,这会自然也就指往不上了。还有咸丰爷那会靠不住的绿营兵,也就是充个数。大清国可堪一战的防军可都是各地总督把持的。

    想到这一点,慈禧反倒是后悔起来,为何这些年对汉臣让步如此,搁老祖宗那会,这“天下八督”至少之半具有旗人所掌,那像现如今……这大清国的八个地方总督,可都是汉臣,若是这些个汉臣与朝廷离了心,这大清国如何是好?

    就在慈禧惶恐不安的想着“天下八督”谋逆的当口,盯着殿中汉臣的她心底突然“咯噔”一声,顿时意识到唐浩然这通电为何冠冕堂皇的提到了“天下八督”。

    这分明就是离间之计!

    是想离间朝廷与汉臣之间的信任,那一丝信任正是大清国赖以生存的根本,若是这天下八督皆不信朝廷,这大清国的日子可就到头了……

    “太后,皇上,奴才请诛唐逆九族以为效典……”

    就在慈禧意识到这是个离间计,正欲开口说话时,一个话声却传到她的耳中,是闫崇年!

    是那个该死的狗奴才,若非其蛊惑皇上,又岂会有今天的乱子!

    “来人,给我把这个妖言惑众,煽动满汉臣工离心的狗奴才拖出去砍了!”

    恼怒旨意从帘后传出的时候,只惊的原本暗自为自己押对宝而兴奋不已经的闫崇年,顿时变得了哑巴,直到侍卫上殿时,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叩头道。

    “太后,奴才是忠臣啊!太后,奴才的忠心可表日明……”

    惊恐的嘶叫声从闫崇年的嗓间发出时,他亦不断的用眼神向周围的臣工求助,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眼瞧着就要被拖出去时,他的心下却是一发狠,目光顿时阴冷起来。

    “太后,祖训有之“汉臣不可用,汉臣不可信”,奴才请太后易督……”

    闫崇年不住的叩头恳求的话声还未说完,非但奴才大臣们被吓到了,甚至就连同慈禧也被吓的从座上惊起,猛然大声斥道。

    “把这狗奴才的嘴给哀家缝上,休得再让他胡言乱语,朝廷素无满汉畛域之心,岂有汉臣不可用之理,若有此理又焉有今日天下八督皆用汉臣之实!”

    生怕闫崇年的胡言乱语把这时局搅乱的慈禧,在补救之余又急声说道。

    “闫氏狗奴蛊惑人心,妖言惑众,实为乱逆之徒,其罪无可恕,传旨诛其九族!”

    虽说是慈禧尽力补救,可闫崇年的话还是落到了所有满汉臣工的耳中,诸臣工齐喝着“太后英明”的同时,那脸色却是变幻不定,瞧着臣公的神情,心知得好好补救的慈禧又急忙补充道。

    “天下八督皆为我大清股肱之臣,他日若不八督拼命相保,我大清国又岂有今日国势之盛!对八督朝廷焉有不信之理,唐氏起兵所邀八督不外离间朝中臣公,八督焉能不知?朝廷焉能不知?”

    纵是精明如慈禧,这会除去好言安慰之外,也没有了别的法子,甚至她都能想象的得,今天这廷议传出之后,这天下八督又将如何去想,恐怕其心思之暧昧,远非外人所能料,甚至朝廷短期内能不能调动这八督都尚是一说,而且纵是八督抗命,朝廷亦只能好言安抚,若是当时弹劾他唐浩然时,朝廷好言安抚,又岂会有今日?

    可归根到底,还是他唐浩然不是忠臣,若是唐浩然如其它大臣一般,受点委曲又有何妨?

    这唐浩然着实可恨至极!

    若是说杭州逆乱不过只是指出“满汉畛域”,号召逐满,那么今天唐浩然却是在离间地方,纵是八督有股肱之心,恐怕也会犹豫一二。

    心下暗恼着,慈禧看到惶恐不安的醇王等人。再看着那些沉默不语的汉臣,慈禧的心下不禁长叹了口气,若是说先前,还能就旅顺失守追究李鸿章的责任,迫使其从速派兵击退唐逆,那么现在非但不能下旨申斥,反倒要好言安慰,非但要安慰李鸿章,即便是其它七位总督亦需要加以宽慰,康熙爷那会不过出了一个王辅臣,而现在呢?如若八位总督中有一两位如唐浩然般起兵,这大清国……

    “汉臣可用,但不可尽用!”

    这会慈禧不禁想到了恭王当年的话,自打平定发乱起,这天下八督便尽为汉臣所把持,后来恭王虽有意收笼地方权力,可……想到这些年对汉臣的任用,慈禧的心思略微一沉,这大清国的天下,还是得用旗人,至于汉臣……不可尽用!

    “诸位臣工,这天下虽是大清国的天下,可大清国却未有满汉畛域之心,若当真有满汉畛域之心,又岂会有天下八督皆为汉臣之实?这朝堂中虽有满席汉列,可归到底,满臣也好,汉臣也罢,都是大清国的臣子,自祖宗打下这片江山,若是无汉臣相助,又岂有我大清享近三百年国运?”

    言语补救着闫崇年一言挑起的“满汉之别”时,慈禧又把话丢给了皇上。

    “皇上,这些年,这朝政国局全赖汉臣们的扶持,尤其是在地方,若无地方疆臣维持,又岂会有我大清国得享今日,皇上这汉臣,若不可信,不可用,谁人可信?谁人可用?如何赏赐,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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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督难安(求月票!)

    天津,北洋衙门高大的辕门外卫兵荷枪而立,此时的北洋衙门内只显得诡异非常,进出其间的官佐、吏员、幕僚无一人敢喘口粗气,所有人无不是偶尔把视线投向大签押房,就在几个钟头前,这北洋大臣衙门便似乱了套一般。

    唐浩然反了!

    不对,是唐浩然起兵清君侧。

    大签押堂内,李鸿章心脏激烈地跳著,如同阵前的战鼓,轰隆轰隆的闷雷在耳朵深处鸣响回荡;体内彷佛有火焰的伏流窜动,将身体里每一滴水分蒸发。难以遏抑地,早在几十年前便淡去的脾气这会却是在他的心头涌动着。

    “……吾本乃驻朝统监,今见朝纲不振,奸佞当朝,特起兵十万,邀直隶总督、两江总督、湖广总督、两广总督、闽浙总督、陕甘总督、四川总督、云贵总督共倡义举,共商国事,以还我朝清明盛世!”

    蓦然,那股火却是随着通电上的内容,再次猛然涌了起来,以至于李鸿章真猛然睁大双目,任谁都知道,大人这是真个怒了。

    “汉城那边有电报吗?”。

    手中握著茶杯,李鸿章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眸里隐隐有一抹忧色,显得有些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庞却抑制着一丝怒容。静默里,眼中彷佛有言语流∶

    “怎么还没来电报吗?”。

    他并没有这么问,而是等待着幕员的回答。

    “回中堂大人,至今未有一电!”

    听到这句话后,李鸿章用尽力气。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

    “将朝鲜银行、北洋公司在直隶、山东一带的银行、商号全都查办了。所有人等一率捕入狱……”

    不过才一开口。那心中的的怒火再一次燎原野火般升起,虽是无法压抑,但多年宦海浮沉的他,却深知此理更需要冷静。不能这么办,他唐浩然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不会没想到这一点,查办银行、商行,却是下策。且不说租界中的银行商行不能查封,便就是山东等地的银行亦不能查办,不能牵连他人,唐浩然所做的,只能由唐浩然承担。

    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李鸿章现在还不想把路全都走死。

    “大人,电报,电报……汉城的电报!”

    就在这时,大签押房外传来的话声只让李鸿章的心头一清。连忙急步站起身来,全是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样。此时,对于他来说,他最想的便是唐浩然的解释。接过电报,不过只是略扫视一眼,李鸿章便再出无法的近几年控制自己的怒火了。

    “哗”地一声,几滴冷茶飞溅,众幕僚无不是抬眼望去,那张原本平静的脸上,此刻竟铁青如花岗岩,眼中怒气迸放如刀光森寒,摔在地上的茶杯碎作瓷片。

    “唐子然,你竟然如些坑辱老夫!”

    心中忿然呐喊。突然的一阵怒火让李鸿章那里还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怒容;没有会怀疑,如若此时,唐浩然在他面前,李鸿章一定会将其斩首。

    中堂大人的恼怒,只让周馥也不禁讶然。这么多年来,他可从未来见中堂大人如此恼怒过。

    “大人,怎么了?”

    在众人的疑惑中,周馥从中堂大人的手中接过电报一看,那张脸膛上顿时便没了血色,甚至就连同唇角亦是不时轻颤。

    “兰溪先生,这是……”

    张佩纶瞧见周馥的神色异常,连忙开口询了一声,待他接过电报,那脸色亦是猛然一变,就连同那视线又渐朦胧,但还真强聚起即将涣散的神智看着电报上的内容∶

    “中堂大人钧鉴:浩然蒙中堂大人之信赖,统监朝鲜近两载,两年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之懈怠,以百计之心巩固藩蓠,若无浩然即无朝鲜今日之平静,然朝中臣工,尤以旗奴为主子分忧,言浩然心怀反意,朝廷拒纳浩然之辩书,由此可见当今朝中实为奸佞当朝,浩然虽身在处藩,然亦心忧国朝,其间苦楚请大人体谅,今日起兵,所为无外“清君侧”,今日朝廷可言汉臣之浩然,他日亦可言之中堂,言之诸大人,浩然断然起兵,所争者实为我汉臣之将来,之生计,今日浩然起兵,所求者,只为清君侧、肃奸佞,如若朝廷能恍然醒悟,体谅浩然之忠,肃清朝中奸佞,自今之后,国家诸事皆由中堂大人与地方总督议处,浩然自当还兵,朝鲜之兵绝不入关内半步,如若不然,浩然唯一以朝鲜十万雄兵,兵逼京城,以清君侧……”

    待看完这电报后,张佩纶惨然一笑,看着恼怒的中堂大人惨笑道∶

    “笔者……杀人……不用……刀啊!”

    话未说完,一口唇血已自唇边涌出。断续的话语中带着令人切齿的淡然。过去只道唐浩然谋事只重结果,可今日一看,其完全是不择手段,便就是这份电报,如若传至朝廷,中堂大人怕都脱不得干系。

    笔者,杀人不用刀,这是文章的最高境界!

    当年李鸿章用曾笔刀文章杀人,而现在唐浩然未尝不是在用笔刀杀以李鸿章,难怪中堂大人如恼怒。

    “只怕,只怕这电报,收到的不止中堂大人一位,恐怕其它疆吏,亦收此电,大人,唐子然也太……”

    太狠毒了!

    且不说先前的那份邀“天下八督”起兵响应的通电,便就是这份电报,亦是包裹着赤、裸、裸的祸心杀意。

    这份电报,若是送至朝廷,即便是朝廷无意追究,恐怕自今以后,亦再无信任之说,如若扣于衙门,若为朝廷知晓……

    数分钟前,李鸿章还盼着唐浩然的电报,想听听他的解释,而现在。他反倒是被这烫手的山药给烫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轻声喃语道。

    “子然。老夫待你不薄,可你……好生心狠啊!”

    过去,李鸿章从未觉得唐浩然有手段,纵是他于朝鲜所用的手段,在他看来也是上得不台面的“横蛮之举”,而此时,他的这一着杀招,却让李鸿章第一次体会到唐子然这小子当真成了一个官了。

    为官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今天。他见到了,见识了当年那个天真非常的唐子然短短两年间的锐变。过去自己只道他唐子然于官场是“不学无术”,而今日看来,非但自己小看了他,整个大清国皆小看了他。

    “舅父大人,既然他唐子不仁不义,那咱们也就……”

    不待张士衍把话说完,李鸿章却发出了一声无奈的苦笑,然后却听到他说。

    “朝廷的朝议这会该来了吧!”

    因近在天津的关系,李鸿章可以不待邸报下来。便从朝中之人那里得知朝议的结果,现在唐浩然谋逆。袭夺旅顺,这朝廷的斥责怕是要到了。

    也就时声音落下功夫,大签押房外的戈什哈便走地进来,双手禀上一份密函,然后便退下了,这大签押房纵是一般幕僚非请亦不得进入,也就是门外的贴身亲兵,可不传而入。

    打开那密函,李鸿章神色便是一阵凝重,随后则变得越发苦楚起来,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话来。

    “大人,旅顺一事,朝廷怎么说?”

    “皇上下旨宽慰,唐逆夺兵袭夺,非战之罪!”

    按道理说,这是好事,可在李鸿章道出这句话后,除去张士衍脸上流露出一丝喜色外,其它人面上无不是顿时流露出浓浓的忧郁之状。

    “自今朝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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