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主--魔界同盟-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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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见踪影。微风已止,河流寂静无声。也没有鸟儿打破寂静。随着时间推移,大阳越显模糊,慢慢地只像一颗白珠高高地挂在苍白的天空中。
然后西天褪色,黄昏早早来临,接着又是一个灰蒙蒙、没有星星的夜晚。在这黑暗孤寂的夜里,他们沿着西岸树木的影子飘流。巨树看起来像鬼影,伸出干枯的弯曲枝头在水面。他们又累又冷。弗罗多坐在船上听着河水在岸边附近轻微地拍击树根或浮木的汩汩声响,直到他打起盹来,进入不舒服的梦乡。
大河
弗罗多被萨姆叫醒。他发现自己躺着,里得很密实。头上是高高的大树,树皮呈灰色。船泊在安社因大河西岸的丛林前一个寂静的角落。他睡了一整晚,光秃的树枝间露出模糊的、灰蒙蒙的晨光。吉姆利正忙着在一小火堆前烤火。
天还没大亮他们就又出发了。不是因为他们当中大多数的人急着南行赶路,他们只是很满足于至少到劳罗和蒂思德石岛之前的几天里用不着决定去哪里,他们放任自流,随河自漂,不想急急赶赴那暂时可以置之度外的危险,也不管最后要走哪一条路线。阿拉贡随他们的心愿在河上飘流,想让他们积蓄力量去对付将要到来的艰苦。但他坚持起码每天早点出发行军至傍晚,因为他心里明白,时间已很紧,而且他担心黑暗之君在他们逗留在格连期间并非无所事事。
无论如何,那一天他们没有见到敌人的任何踪影,次日也没有。
无聊的灰色时间便这样过去了,没发生什么事。在河上的第三天,陆地的植被慢慢开始变化:树变稀少,逐渐完全光秃秃。在左边的东岸,他们看到长长的、凌乱的山坡向着天空漫无边际地伸展,一片焦枯。
凋零的迹象,好像被大火烧过一样,没剩下一片绿草叶:满目荒凉,连断树或突兀的石头都没看见。他们已到了布朗摄土地,即南黑森林和伊敏缪尔山之间的一片荒芜的土地。阿拉贡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灾害、战争或邪恶摧毁了这个地区。
他们的右边的西岸也是看不见一棵树,但地势平坦,很多地方看得到绿颜色和大片的草地。在河这边,他们路过了巨大芦苇林,高人云霄甚至遮住了西半天,小船便在摇曳的芦苇枝条问沙沙穿过。黑而干枯的芦苇枝弯下来在冷风飕飕的空气中摇摆,发出轻轻又悲哀的嘶嘶声。透过枝头,弗罗多可以不时捕捉到起伏草地的一瞥,以及遥远的日落中的山丘,和极目处黑黝黝的、最南边的云雾山山脉。
除了鸟之外,不见任何活着的动物。鸟儿却很多:小飞禽在芦苇中低语唱歌,但很少看到他们。偶尔一、两次可以听到天鹅的展翅快飞和哀鸣声,一抬头便会看到一大队的天鹅在空中列队飞过。
“天鹅!”萨姆叫道:“块头可真大!”
“没错。”阿拉贡说:“而且它们是黑天鹅。”
“这片土地看起来有多宽阔,又是多么空旷和凄凉啊!”弗罗多说:“我总是在想象一个人到南方旅行,越向南走气候越暖,直到冬天远被抛弃。”
“但我们到南方还差得远呢,”阿拉贡应道:“现在正是冬季,我们离大海还很远。这里直到春天突然来临,不然天气一直还是冷的,而且还有可能下雪呢。在下流很远处安社因河流入的贝尔法拉斯湾那里也许会很温暖、很快乐,或者没有敌人的话会是如此。而现在我们还未走出夏尔国以南六十里格,我猜想,还有几百里远吧。你现在望到的是西南方向,穿过雷德马克北部平原,即牧马王罗罕的国土。不久,我们将会到达从方贡流入大河的利姆莱特河口。那是罗罕的北疆。以前所有的由利姆莱特到白头山脉之间的地方都属于罗希林人。这是一片富饶美丽的士地,其草地世上无双,但在这邪恶肆虐的年代,人们不敢居住在大河旁,也不敢走到河岸。安杜因河非常宽阔,但妖怪们可以隔河射过箭来。据说最近,他们竟敢穿过河来掠夺罗罕的牛马群。”
萨姆从河岸一边看到另一边。以前树木看起来充满敌意,好像藏匿了许多神秘的眼睛,酝酿着潜在的危险。现在他倒希望树还在那儿。
他感到他们一行人太暴露了:在一片毫无遮掩的土地中间,在敞篷小船上,飘流于战争边缘区的一条河上。
随后的一、两天里,他们渐往南推进,这种不安全的感觉在一行人心中愈是滋长。一整天他们都在拱命摇橹加速前进。两岸迅速后移。
很快的,大河河道更宽阔了,水也越来越浅。东边已浮出长长的多石河滩,水中也出现沙砾礁石,划起船来也需要格外小心。布朗褐土地浮起的无树山地高,上面劲吹着冷冷的东风。另外一边河岸的草地也变成草木凋零,参差不齐的沼泽地和草丛。一想起草坪的喷水池,还有洛思洛连那清朗的阳光和柔和的雨丝,弗罗多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船上很少人说笑。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莱戈拉斯的内心思忆起北方山毛泽树林的林间空地的夏夜;吉姆利在想着用金铸盒来保存夫人的礼物。坐在船上中间的梅里与皮平显得非常不安,因为博罗米尔自顾自地咕咕哝哝个不停,时而咬手指,好像焦躁与怀疑令他很难忍受下来,时而又猛地抄起船桨,划起船,紧紧跟在阿拉贡船的船尾。后来,坐在船头的皮平,一回头看到他盯着前面的弗罗多的那眼里的奇怪目光。萨姆巴意识到,尽管坐船并非如家乡人所言的那样危险,但却比想象中的更加不舒服,他像是被关在那里,可怜兮兮地只能呆望着冬季荒野和两边的灰沉沉的河水。尽管船桨在摇动,他却感觉不到船在动。
第四天的一个傍晚,他在注视着弗罗多与阿拉贡低下的头和后面的船,他睡眼惺忪,企盼着帐篷和脚趾下大地的感觉。忽然,有什么东西握住了他的目光:一开始他只是倦怠地盯着,然后他一下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晚他们在西河岸附近的河中小岛搭了帐篷。萨姆钻进毛毯,躺在弗罗多的旁边。一我们停船前一、两个钟头我做了一个有趣的梦,弗罗多先生,“他说:“或者也许不是一个梦。担的确好玩。“
“什么梦?”弗罗多问,他知道不管什么梦萨姆不说完是不会入睡的。
“我们离开治思洛连后我还没想起什么令我发笑的事来呢。”
“不是那种好笑的,弗罗多先生。是很奇怪的那种。如果不是梦,一定是要出大事了。你最好听一听。是这样的:我看到一根长眼睛的圆木!”
“圆木没什么稀奇,”弗罗多说:“河中有很多,可是没长眼睛!”
“这根圆木就是有。”萨姆说,“就是这眼睛令我坐了起来,可以这样说。我看到了一根圆木在若明若暗的光线中跟在吉姆利的船后。我没太在意。然后我见到圆木慢慢地追了上来。这就怪了,你可能会说,我们是一同随船飘流的。但正在那时,我看到了眼睛:两只苍白的圆点,闪闪的,在圆木这一头的隆起处。还有呢,这不是根圆木,因为它有脚残,像天鹅一样,只是它们更大些,在水上翻飞摆动。”
“这时我便坐了起来,搓了搓眼,如果我揉了眼睛它还在的话,我一定会叫起来。因为不管是什么,这家伙追得越来越近了,就在吉姆利的船的后面。但是不知道是那两盏小灯发现了我,还是我醒来了,我不知道。反正我再看时,它不在了。可是我想我还捉了一瞥,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窜向岸边的暗影下。不过看不到眼睛了。”
“我对自己说:“又做梦了,萨姆。甘吉,‘随后我便没再说什么。但后来我一直在想,现在我却不敢肯定。你认为如何,弗罗多先生?“
“我应该认为一切只不过是一根圆木以及黄昏和你眼中的倦意使然,萨姆。”弗罗多说:“假如那些眼睛是第一次出现的话,但并非如此,我在我们到达洛连之前还在北方时曾经见过它们。那晚我看到一只奇怪的、长着眼睛的动物爬在弗莱特平台。海尔迪尔也看到了。你还记得妖怪大队走后小精灵们的报告吗?”
“啊,”萨姆说:“记得,我记起更多的事了。我不喜欢我的想法,但那的确令我联想起更多的东西,比尔博先生的故事等等,我想我可以猜测着给他一个名字。一个讨厌的名字。戈伦姆!也许吧?”
“是的,我有一段时间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弗罗多说:“自从弗莱特平台那晚开始。我想他可能是藏在摩里亚,然后一直跟踪我们的去向,但我当时希望在洛连的日子可以清除气昧。这可怜的家伙一定是一直藏在希尔弗罗德分的丛林中,看着我们出发。”
“就是这样,”萨姆说:“我们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不然的话,再过几天晚上醒来时,说不定会发现恶心的手指正掐住我们的脖子呢。
我就是这样推测的。我会继续监视的。我可以明天再睡,反正你们会说,在船上我不过是件行李罢了。“
“我会这样说的,”弗罗多说:“我会说‘长眼睛的行李,你守更吧’,但你要保证快到早晨时叫醒我,假如之前没什么事发生的话。”
在那死气沉沉的时刻里,弗罗多发现萨姆将他从一个深深的黑色梦中摇醒。“叫醒你真是不好意思,”萨姆低声道:“但是你这样告诉我的。或者没发生什么事,或者发生了一些事便叫你。我觉得我刚才听到了轻微的踏水声和喘气声,但在河岸的晚上你经常可以听到这些声音的。”
他躺下去了,弗罗多却坐了起来,萨姆里在毯子里,赶走了他的困意。“一分一分地,一小时一小时地慢慢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弗罗多刚想向困意屈服躺下睡觉时,他看到了一个几乎隐形的黑影子,飘近泊在水里的船。一只颇白的手清晰可见,伸出来抓住舷边。两只灯一样的眼睛往里看时露出冷漠的目光,然后爬上船来,一边紧盯着小岛方向的弗罗多。他们的距离只有一、两码开外。弗罗多听得到喘气的嘶嘶声。他站了起来,从剑鞘中拔出”刺眼“剑,正视着那双眼睛。
两盏灯马上熄掉。接着又听到嘶嘶和击水声,那黝黑的身影快速跳下流水中隐入夜色。阿拉贡在梦中动了一下,翻过身,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低声问道,跳起来到弗罗多身旁。“我在梦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你拔出剑来干嘛?”
“是戈伦姆,”弗罗多答道:“至少我猜是的。”
“啊!”阿拉贡说:“那你是知道我们的小跟踪儿了,是吧?他从库里亚一直跟我们跟到尼姆罗黛尔。我们坐船后,他一直躺在一枝圆木里用手和脚拍行。有一、两晚我曾试着去捉他。但他比狐狸还狡猾,像一条鱼一样。我希望河上航行能拖垮它,但他实在是一个狡猾的盯梢者。”
“我们明天得划快一点。你歇下吧,剩下的时间我来守好了。我希望我能捉到这讨厌的家伙。我们也许能令他对我们有用。如果我办不到,我们只有试着摆脱他。他非常危险。除了夜间他自己行凶外,他可将周边的敌人引来。”
那天晚上戈伦姆没有再出现。从那以后,一行人严密注视着,在航行中却再也没发现他。假如他在跟踪的话,他一定是相当小心、狡猾。在阿拉贡的命令下,他们延长了航行时间,两岸迅速闪过。但他们很少再看两岸的风光,因为他们大多都是晚间和清晨航行。白天休息,尽量利用地形掩藏起来。这样,平安无事地航行到了第七天。
天气还是灰蒙蒙、阴沉沉的,吹着东风,但随着傍晚接近夜晚,两边的天空上光亮起来,微弱的光晕,黄色和淡绿色在乌云中开了一个口。那里镶着白过的新月在遥远的月亮湖中闪烁。萨姆皱了一下眉毛看着。
次日,两岸景观突变。河床开始升高,变得更加多石。不久,他们便穿行于一片多丘陵、多山石的土地之间,两岸的陡峭山坡上长满厚厚的荆棘和黑刺李,与悬钩子和蔓生植物缠结在一起。后面则耸立着摇摇欲坠的悬崖,久经风雨剥蚀的灰色石柱,长满长青藤,变得黑黑的,再后面兀立着高高的山脉,上面立着几棵风中摇摆的冷杉树。
他们已接近了满是灰色山丘的伊敏缨尔地方,荒野之地南面的边界。
悬上有很多小鸟和裂石,鸟群整天在天空盘旋,在苍白的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有一天他们躺在帐篷里时,阿拉贡狐疑地望着天空的鸟群,在想着不知道戈伦姆在玩什么把戏,他们航行的消息可能已在荒野里散播开了。后来太阳落山的时候,一行人动了起来正准备重新出发,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