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主--魔界同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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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人也抬头仰望。就在他们仰望的时候,他们看到在朦胧的月光背景上,山顶上有某种黑色的东西。那可能只是一块大石块或者突出的山岩,被苍白的月色衬托出来。
萨姆和梅里站起来离开火堆。弗罗多和皮平仍旧静静地坐着。健步侠正在专心观察着山顶的月光。一切显得沉寂宁静,但弗罗多觉得冰冷的恐惧悄悄爬上他的心头,因为健步侠不再开口讲话。他挤得更靠近火堆一些。正在这时,萨姆急急从山谷的边线跑回来。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他说:“但我突然觉得很害怕。给多少钱我都不会走出这个山谷了,我觉得有某种东西正悄悄走上山坡来了。”
“你看见什么东西了吗?”弗罗多问,一跃身跳起来。
“没有,老爷。我什么也没看见,不过我也没有停下来看。”
“我看见一些东西,”梅里说:“或者说我认为我看见一些东西。往西边看去,月光越过山影照到平地那儿,我觉得那里有两、三个黑影,他们看来正朝这边移动过来呢。”
“紧靠火堆,脸朝外看!”健步侠喊道:“拿一些长一点的柴棍子在手里!”
他们在那儿屏息坐了一会儿,沉默而警惕,背向着火堆,人人都向周围的阴影中凝视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夜色中既没有声响也没有动静。弗罗多烦起来,觉得应该打破一下沉默,他想大叫大嚷。
“嘘!”健步侠低声说:“那是什么?”皮平在同一时间倒抽着冷气说。
在这小山谷朝外的那一面的边缘,他们看到(还不如说感觉到),升起来一个阴影,一个,或者不只一个。众人紧盯着瞧,那些阴影似乎在长大。很快就变得毫无疑问。三、四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站在那儿的山坡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它们黑得这么厉害,看上去就像是他们身后的阴影上的一个个黑洞。弗罗多觉得他听到像毒蛇的呼吸般的微弱的嘶嘶声,而且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寒冷,接着这些阴影便开始缓缓前进。
恐怖压倒了皮平和梅里,他们躺倒在地上。萨姆缩到弗罗多身边。
弗罗多的恐惧也不亚于他的伙伴们,他像在严寒中那样发着抖,但他的恐惧突然被一扫而尽,因为他想戴上他的魔戒。想戴上那戒指的欲望整个控制了他,以致于他别的事情什么都想不到了。他没有忘记那些古坟,也没有忘记甘达尔夫的口信,但似乎有某种东西逼着他无视所有的警告,他渴望向这力量投降。并非觉得有希望逃生,或希望做点什么,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只是觉得他应该把戒指拿出来戴到手指上去。他说不出话。他感觉到萨姆在看着他,好像知道他的主人遇到了某种极大的麻烦,但他没办法转过脸看他。他合上眼睛挣扎了一会儿,但反抗渐渐支持不住,最后他慢慢地拉出链子,把戒指套到左手的食指上。
立即,尽管别的一切都照旧是阴阴暗暗,那几个影子却变得惊人的清晰。他能看到他们那黑色包里物底下的身躯。是五个高大的人体。
两个站在山谷边上,三个朝前走着。他们的白脸上锐利而无情的双眼炯炯放光,斗篷下面穿着灰色的长袍,灰白的头发上戴着银杯,瘦骨嶙峋的手中握着钢剑。他们向他冲过来时,眼光都盯着他、穿透着他。
弗罗多准备拼命,他拔出了自己的剑。他觉得那剑似乎闪着红光,就像一支火把。两个黑影停住了。第三个黑影比其余的黑影都高大。他的长发闪着光,他的头盔是一项王冠。他一手持着长剑,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刀,刀和握刀的手都发着淡淡的光。他向前跃出,朝弗罗多冲下来。
在这一瞬间弗罗多向前仆倒在地,不由自主地大声喊着:“噢,埃尔伯列思!吉尔索尼尔!”与此同时朝敌人的脚上砍去。夜空中响起尖声的叫喊,同时他感到一阵疼痛像有毒的冰一样刺守他的左肩。甚至就在他晕倒的时候,好像在一团旋转的雾中那样,他看见健步侠双手各擎一支火把从黑暗中跃出。弗罗多放下剑,用尽最后的力量把魔戒从手指上脱下来,紧紧地把它握在右手的手心。
逃往渡口
弗罗多醒来时仍旧拼命地攥住魔戒。他躺在火堆旁,这火堆现在堆得高高的,发出熊熊火光,三个同伴都俯身看着他。
“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白脸国王到哪儿去了?”他迷惑地问道。
大伙听见他开口说话,实在大高兴了,以致于有好一会儿没能马上回答他,他们也听不懂他的问题。最后他从萨姆那儿了解到,原来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只见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朝他们走过来。萨姆忽然很惊讶地发现他的主人不见了。正在此时一个黑影在他身旁冲过,他倒下了。他听见弗罗多的声音,但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又好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喊着一些奇怪的话。他们也没再看见什么,直到绊倒在弗罗多身上。他像死了似的,脸朝下趴在草地上,剑压在他身下。健步侠叫他们把他抬过来放在火堆旁,然后他不见了。那是好一会儿之前的事。
萨姆简直开始怀疑起健步侠来了,不过正当他们谈话时,他又回来了,突然从黑暗中出现。他们吓了一跳,萨姆拔出剑,弯腰向着弗罗多,但健步侠很快在他身边跪下来。
“我不是黑骑士,萨姆,”他从容地说:“也不是他们的同盟者。我一直在设法搞清楚他们行动中的某些东西,但什么也没有发现。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走了,没有再发动攻击。但现在附近再也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了。”
听了弗罗多讲的话后,他非常担心,又摇头又叹气。然后他命令皮平和梅里他们尽量多煮些热水,用来洗伤口。“让火堆好好烧着,给弗罗多保暖!”他说。然后他站起来走开,把萨姆也叫过去。“我想我现在对事情知道得清楚一些了,”他低声说:“看来敌人只有五个。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全来,但我想他们没料到会遭到抵抗。他们现在暂时退却,不过恐怕不会远离这里。他们改天晚上还会再来,如果我们逃不了的话。他们只是在等待,因为他们认为他们的目的已经几乎达到了,魔戒已经是插翅难飞。萨姆,他们恐怕相信你的主人已经受了致命的重伤,伤势会使他向他们就范。我们走着瞧吧!”
萨姆哭得呛住了。“不要绝望!”健步侠说:“你现在应该相信我了。
弗罗多的构成材料比我原来猜想的要坚韧些,甘达尔夫也提示过我这一点。他没有被杀死,我想,对于创伤造成的邪恶影响,他能够抵御的时间要比敌人们预料的长。我要尽我的一切力量来帮助和医治他。我走开的时候好好守卫着他!“他匆匆离去,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弗罗多打着瞌睡,尽管他的伤口慢慢变得越来越痛,要命的寒冷从肩头蔓延到手臂和胁部。朋友们俯身察看着他,给他保暖,用水给他清洗伤口。夜慢慢地、累人地过去。黎明在天空中出现,小山谷里充满了灰白的亮光,这时健步侠终于归来。
“看哪!”他喊了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件黑色的斗篷,那是在黑暗中失落在地上的。斗篷的下摆上,有一道一尺长的割裂的口。“这是弗罗多的剑砍出来的,”他说: “这就是他的剑给他的敌人造成的惟一损害,并没有伤到他的身体,但任何刺到这可怕的魔王身体的刀剑都会毁坏。对他来说,更可怕的是埃尔伯列思的名字。”
“而对弗罗多更可怕的是这个!”他又弯腰捡起一柄长长的薄刀,那刀寒光闪闪。健步侠把它举起来,大家看见近尖处刀刀上有缺口,刀尖已经断裂不见了。但就当健步侠把它举起来在早晨越来越亮的光线下,大伙吃惊地注意到,那刀刀正在熔化,像一阵烟似的消失在空气中,只剩下刀柄在健步侠的手里。“哎呀!”他喊道:“弗罗多的伤就是这该死的刀砍的。现在已经很少有这样高明的医术来对付这类邪恶的武器了,不过我会做我所能做的一切。”
他坐在地下,把刀柄放在膝上,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对着他唱了一首缓慢的歌。然后他把刀柄放到一边,又转向弗罗多用轻柔的声调说了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他从腰带上挂的小袋子里取出一些某种植物的长长的叶子。
“这些叶子,”他说:“是我到很远的地方采回来的,这种植物在这光秃秃的山上是没有的,但是在路南边的密林里有,我是在黑暗中凭着闻到这种叶子的气味才找到它的。”他用手指捻碎一片叶子,它发出辛辣的香气。“我能找到这叶子很幸运,这是西方的人类带到中原来的药用植物。他们称之为‘阿瑟拉斯’。现在这种植物很稀少,只有在古时候他们曾居住过或宿营过的地方才有生长。在北方除了那些周游世界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这种植物。这种药效力非常好,但对于这样的伤,它的药力可能很小。”
他把叶子放在滚沸的水里,用来洗弗罗多的肩膀。蒸气中的香味令人精神一爽,没有受伤的人闻了之后顿觉心情安稳、头脑清晰。药草对这伤也有一定疗效。因为弗罗多觉得伤口的疼痛和半边身子那种冰冷感减弱了,但生命还没有回到他的手臂上来,他不能举起和使用他那只手。他对自己的愚蠢行为极为后悔,责备自己意志薄弱,因为他现在意识到,他当时戴上戒指并非按照自己的愿望,而是服从了敌人愿望的支配。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终身残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继续他们的行程。他觉得很虚弱,站不起来。
其余的人也在谈论这同一个问题。他们很快的决定尽早离开气象预。“我现在觉得,”健步侠说:“敌人已经监视这个地方好些日子了。
如果甘达尔夫来过这儿,他一定是被迫离开,不会再回来了。无论如何,自从昨晚的攻击之后,我们在这里的晚上是很危险的,我们在任何别的地方都不可能遇到比这里更大的危险了。“
一到天完全亮了,他们就匆匆吃点食物,收拾行装。弗罗多不能走路,他们就把行李分给其余四人背着,把弗罗多扶到马背上。最近一些日子以来,这可怜的牲口健康状况有了奇迹般的改善,显得肥了、壮了,开始表现出对新主人的依恋之情,特别是对萨姆。比尔。芬尼对它一定非常不好,以致在荒野中跋涉竟要比它以往的生活还好得多。
他们大致上朝南边出发。这意味着必须跨过大路,但要走到有树木的地方,这是最近的路。他们需要燃料,健步侠说弗罗多一定要保暖,特别是在夜间,而且火在某种程度上也能保护大家。同时他还打算再次走捷径来缩短他们的旅程,这捷径可免去道路的一大弯转——在气象顶以东它改变方向远远地朝北边绕过去。
他们小心谨慎地慢慢走着,绕过那山的西南坡,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大路的边缘。没有黑骑士的踪迹。但就在匆匆走过路面时,他们听到远处有两个人的喊声: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呼叫,另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应和。他们颤抖着跑向前,跑进前边的密林中。眼前的地面向南边倾斜下去,但都是人迹不到、无路可循的荒野,灌木和矮树长成密密的树丛,树丛之间是光秃秃的荒地。车很稀少,是粗硬、灰色的,树丛中的树叶在枯萎、凋落。这是一片沉闷的土地。他们的行程缓慢而阴部。走得很辛苦,大家都很少讲话。弗罗多看着他们在自己身边低着头弓着腰,背着重负行走时,心里很难过。连健步侠都露出倦容,而且显得心情沉重。
第一天的路程还没走完,弗罗多的伤又痛起来,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多少变化,只是背后的气象预渐渐向下隐去,前面的远山在朦胧中显得近了一些。不过自从远远听见那喊声以后,再也没有看到或听到任何迹象说明敌人在监视他们逃跑或追踪他们。他们害怕黑夜时光,晚上总是两个两个站哨,随时准备在那有云翳的朦胧月光中,灰白的夜色里,会看到偷偷走近的黑影子。但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听见的只有枯叶和衰草的声音,一次也没有感到小山谷里受袭击之前那种有一股邪气袭来的感觉。要说希望黑骑士们已经失掉他们的踪迹,那是不现实的,他们会不会正埋伏在某个狭窄的地方等着呢?
第五天结束的时候,地面重新开始缓缓上升,慢慢走出这个宽而浅的谷地。健步侠这时又把他们的方向改为向东北行。第六天他们走到一个缓慢爬升的长长斜坡顶端,看到远远的前方有一撮密集的、有树木的小山。可以看见大路在他们脚下远处绕过一个大弯转过这些山的山脚,他们的右边是一条灰色的河,在微弱的日色下泛着苍白的光。
远处,他们还可以瞥见有另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