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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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石化片刻,立刻像日本家庭主婦一樣拼命鞠躬道歉,耍脜s好笑地瞄了我一眼。
“反正是你自己的蛋糕,打爛了是你自己吃不成,你卻向我們道歉,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哈,哈,哈,我腦子秀逗了?
在下何德何能,居然攤上這樣一個好弟弟,真是三生有幸!
尷尬,默默無語,耍煤驮S子楓也趁此機會大大地嘲笑了我一番,許子楓還拍著我的肩膀,說:“本來我們倆還想蹭你一頓晚飯的,你這麼倒黴,我們也只好放過你了。”
“哥,這算不算‘塞翁失馬,焉之非福’?”
我幹笑兩聲,以免冷場。
許子楓和耍盟坪鯇κ捬最H為感興趣,一個拉著他大談籃球和足球,另外一個人則拼命鼓吹暑假旅撸У谋匾院蜁r髦感,我也只能呆呆地聽上兩句,至於參與,恕我無能為力。
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難道非得讓我找個地洞鑽下去,它才會變快嗎?
終於,當時針指向五點的時候,許子楓率先提出告辭。
腦子裏第一個念頭:真是好兄弟!
大門關上的那一秒,終於舒暢地吐出一口氣,繃緊的神經也一下子松弛。
同一時刻,炎從後面抱住了我,如火一般燙人的低語隨著舌尖吻上他的後頸。
“哥,我們繼續,好不好?”
炎總是有辦法在我及時覺醒之前挑起我深埋在心底的欲望,所以這次,我馬上推開他,大聲說:“可以,不過我先得去清理地板上的冰淇淋蛋糕。”
一邊跑去拿掃帚和簸箕,一邊偷笑一下。
炎在我身後咬牙切齒:“潔僻!!!”
呵呵,誰叫你讓我在朋友面前下不來台。
那天晚上,炎又一次抱了我。
欲望象百慕大三角洲裏詭異的波浪和漩渦,一波退去,又有一波湧來,交纏,穿刺,淩亂不堪的床鋪,此消彼漲的快感,退潮的一刻,癱軟無力,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也洠в小
好想睡覺……
炎緊緊地擁著我,要我聽他說話。
他說的話又像念經又像背詩,不聽也罷。
“這個人生就是一場充滿了欲望和矛盾的宴會,關鍵問睿驮陟赌銜粫硎堋!焙谏y一樣的雙眸觀察著我的動靜,他又補充道:“寒,我們是同類,只忠實自己的欲望,讓自己無時無刻都過得很快樂,才不管世界會變得如何。”
呸,不要老對我這個人下定義,你以為我會變成你所形容的鬼樣子嗎?
“寒,和我一起吧。”
“有什麼好處?”迷迷糊糊,似乎是我在問話。
“我可以讓你不作惡夢哦。”
“呵呵,你又不是神仙。”
我噗哧一笑,不再管他說些什麼,翻身睡去。
如果照你所說,就讓我在你的手臂中,盡量放肆一回,享受一次吧!
其實以前每晚,我都會做那個不知名的惡夢,夢裏的童年,清晰卻又模糊,血紅一片,不知是誰撒下的紅色液體,濺的我滿手滿身都是,擦不掉,抹不開的紅色。
然後,驚醒,一身冷汗。
這晚居然沈沈地睡去,再洠в胸瑝暨M入炎保護的禁區。
所以,我是安全的。
醒過來的時候,天才剛剛放亮,炎坐在窗邊看我。
窗外柔和的光線微微映襯出他的側臉,線條優美分明,高高的鼻梁,線條姣好的雙唇,略擋住眼睛的金褐色短發。
可惜光線太暗,看不到他眼中的表情。
炎走過來,摸摸我的額頭,有點涼的手指碰樱狡つw,真的好舒服。
“寒,你醒了。”他說,“怎麼不多睡一會?”
淡淡的薄荷味彌散開來,讓我安心的味道,炎的味道。
突然有一種要哭的沖動。
也許,我可以相信這個人,我唯一的弟弟……和情人。
從那個時候起,炎再也洠в薪羞^我一聲哥。
(第一部分 完)
無限未來
欲望之宴 第二部
江南,杭州,西湖。
盛夏,垂柳,郭庄。
盛夏的西湖从这个方位望过去有一种令人心颤的美丽,宛如舞台上拖着水袖的绝代佳人,浅浅地微笑,迸出一城的惊艳,一城的清凉。
窄窄的阁楼在假山边露出一角飞檐,可以看到丝丝绿柳拂过如镜的湖面,几只蜻蜓点水而过,荡起涟漪圈圈,本是一幅极佳的入画美景,我却要在这种情况下欣赏。
凉森森的手指已经入侵到我的上衣内,轻轻地在我腰上游移着,酥麻麻的感觉又熟悉又陌生,空气中有一种冰冷的黄柚木的幽香,我被炎压在百年前建成的花梨木隔扇上,任他的唇舌和双手在身上制造充满欲望的魔法。
炎已经觉察到我的出神,轻拍我的脸,头向后仰着,似笑非笑地审视着我。
“你不专心。”冷淡而锐利的语调有点像磨沙玻璃,明朗中透着清冽。
我呆呆地看着他帮我整理好衣物,转身就往阁外走去。
“等等,炎!”我反应过来亲热的举动到此为止,马上冲过去拽住他。
“干吗?”他漫不经心地瞄了我一眼,满脸不耐烦。
我掏出块创可贴,啪的一声贴在他半敞的衬衫领口里,靠近锁骨的位置,抬头对上他开始有点发窘的可爱模样。
“吻痕耶!这么不小心,根本就不像你。”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炎两手抄在兜里,凑过来在我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终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痛!抬手一抚红肿的嘴唇,确定没有出血,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也不知应该庆幸还是沮丧,否则照这个趋势,炎也许真的要进行到最后也说不定。
看着炎的背影转过树丛,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是双胞胎,炎的性格和我差异极大,做事情潇洒老辣,完全不依据常理。居然可以在我们旅游参观的景点和我亲热,那种肆无忌惮的作风是我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也完全没有学的打算。
再次整理自己的仪容,我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跨出小阁。
“萧炎,萧寒!你们两个居然给我玩失踪!”跑过来的蓝婷已经满脸通红,白嫩的额头上微微沁出露珠般的汗滴。“我还以为要在这里掘地三尺才能召唤回你们来!”
“对不起,蓝婷,我和炎在那边喂金鱼,一时忘了你们……”
“你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子吗?那么大的人了!”蓝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们说有金鱼?在哪里?”
“就在那边走廊的拐角的池子里……”
“带我去!”蓝婷兴奋地抓住我的肩膀,又冲着远处的许子枫招了招手,飞快地拉着我走开。
唉,也不知道谁才是小孩子。
在金鱼池边呆了足足半个小时,蓝婷终于拖着我回到了临湖的平台上。
郭庄地处西湖西岸,白墙青瓦,是清代富商的临湖庄园,布局仿照苏州园林,极其精致高雅,风景也美丽中透着细致。平时来杭州观光旅游的人们都只知灵隐寺,岳庙,三潭映月等等著名景点,殊不知这清幽秀丽的庭院才是消夏避暑的好去处,现在不是周末,游客更为稀少,正好让我们享受一番。
这个平台正好面对西湖,对岸便是六桥连缀的苏堤,十几株垂柳团团围绕着,树荫下几张白色的桌椅算是茶座,萧炎和许子枫早就各端一杯清茶,等候我和蓝婷。
我刚落座,萧炎早有预谋地一抬眼皮,“你的嘴怎么肿了?”
我灿烂一笑,赏他两个字:“无聊!”
喝完一杯茶,长舒了一口气,倒在旁边的椅子上,总算有点休假的感觉了。
远山如黛,环抱西湖绝景。
夏日炎炎,湖边却一股凉意直沁心底,阳光洒落湖面,点点碎金荡漾,亮晶晶晃得我心里也痒丝丝的。偶尔三五只水禽一掠而过,越显四周宁静安祥。
我的视线一时迷失在湖光山色之中,好一会才收回来,瞟向对面的炎。
他清冽锋利的眼睛在阳光下,就像黑曜石一样闪烁着,目光怔怔地越过湖面,凝望着远处想象中的一点。这一刻,我突然觉得,炎的身上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小寒,你看你弟弟已经快看呆了。”蓝婷不怀好意地凑了过来,“你是不是想把他剁成肉馅包成小笼包子吃掉吧?”
旁边许子枫一口茶喷了出来,“你还真是跳跃性思维,是不是在暗示我们晚饭吃什么啊?”
蓝婷小嘴一翘,满脸不屑,“想着吃的是你吧,死馋猫!”
炎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依旧不出一声。
我怅然若失。
和炎呆在一起的时间,把婴儿时期也算上,不过数个月。虽是双胞胎,两人的身份,地位,性格,成长环境莫不差异巨大。
这样两个人,保持血缘关系尚可,更进一步的关系,如何去维持,我无法想象。
安全感这种东西,就像水中月,镜中花,绮丽而危险,过分微妙。
炎在心烦,我隐约知道,可是为什么?为了谁?
心电感应不是读心术,我真是深感遗憾。
蓝婷和许子枫两个人似乎有无限的精力,卯足了劲疯玩一通,一个下午居然跑遍了郭庄,花港观鱼,龙井问茶和满垅桂雨,晚饭在太子楼吃过,又要拉着我和炎去逛西湖东岸的吴山夜市,我干笑两声,婉言谢绝。
炎和他们不熟,不大好开口,脸上微微有些许不耐。
他在欧洲长大,自然不明白高考对我们这些开学就要高三的学生意味着什么,也难怪蓝婷与许子枫二人会如此拼命,若不是我天性喜静,又放心不下他,或许已经跟去了。
送走了那两人,关上房门,两人独处,尴尬和暧昧的气息丝丝流窜,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炎慢吞吞开口:“过来。”
我吓一跳,受惊的兔子一样耸着耳朵,“什么过来?”
炎没好气地扔过来我的钱包,“陪我出去走走。”
刹那间,我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露出了失望的情绪。
从旅馆到西湖不过十分钟路程,夜晚的西湖,处处灯火如萤,繁华之外透出六朝古都的人文气韵。
晚上的西湖,炎悄儿没声地在我旁边走着,我这才注意到他居然没有脚步声,就像猫一样。
呵呵,小说里写夜晚能给人增添神秘感,想不到是真的。
忽然炎停住步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传说如果一对情侣单独两个人走完苏堤,他们两个便会得到幸福的结果,一生一世在一起,你相信吗?”
最后一句明明是冲我发问,我左右四顾,才发现前面正是苏堤,只好淡淡答道:“世人口中的传说有几分信得的,不过是让恋人们增添点幸福的感觉罢了。”
他身体微微一侧,却没有转向我,清淡的笑声似乎离我很远,又似乎就在耳边。
“无情的人是不会爱人,也不会有人爱的。”
总觉得炎的笑声是九天魔音,在不知不觉中迷惑了众生。
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我有点想去握他的手,终究改变了主意,大步向苏堤走去。
走了几步,炎已经跟在身后。
我冷冷抛下一句:“我可是没有感情的人,你如果执意要跟来,随便你。”
“你不但说话的口气,连思维的方式都越来越象女人了。”
我呸!我才不会傻到接受你的挑衅呢!
沿着苏堤步行,夜晚的湖水在浅黑中糅杂着剪碎的金绿光影,远远望去,三潭映月、湖心亭一带辉煌若白昼,阵阵丝竹之音传来,恍如身置六朝烟云之中。
可惜梦幻永远是虚的,只有身边的这个人才是现实。
苏堤的尽头隐隐在望,我正在盘算怎么打开僵局,炎突然站住,精致的容颜有一半藏在发丝的阴影里,我听到他平静的开口。
“寒,我们回去以后,我陪你去接受心理治疗。”
咯嚓,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的感觉,混乱和尴尬让我头晕脑胀。
夜凉如水,没有想到居然在盛夏让我感到寒意,一瞬间,我分不清楚,那种冰冷的感觉是不是出自身边的这个人。
毫不斟酌的用词,轻轻松松脱口而出,我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
“心理治疗?!”
“没错。”
“你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当然是为了让你摆脱心理上的阴影,不再那么痛苦……”
“不对。”我立刻打断他,阴郁的情绪一下子笼罩在胸口,“炎,你根本不懂得,在中国‘心理治疗’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那意味着永远被别人指指点点,永远被别人议论纷纷,怪异的视线,鄙夷的声调,头顶上被扣上如此的帽子,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正常的生活,还会影响到自己的至亲,外婆的事例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我不需要来一次亲身体验。
努力地,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从音调到内心。
“炎,你从小在国外长大,也许看心理医生对你来说就像是感冒了就该吃几粒退烧药这么简单,可是这里是中国,在这里,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开放,任何人去作有关心理的调查,都会被旁人视为心理不正常,是个神经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