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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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装的,那她之前也是装的。难道她能从踏入江湖那一刻、甚或拜在……拜在那人门下的时候就料到有现在这等机会,所以一直在假装正派?”
李三郎亦是消息灵通之人,经邓二郎提点,歉然道:“金大帅,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人确乎是出了名的迂,我不该乱说……”
萧荀制止了他,道:“怎好怪李三郎?不说这个了。”
独孤寿成道:“我们吵也吵不出所以然来。现下金大帅、邓二郎、元大师、李三郎等人都觉得这不知打哪来的援兵杀了金大帅的义妹……”
萧荀立刻变了脸色,抢道:“说不定只是抢了刀!这事完了之后我还得去寻她……”
独孤寿成叹了口气,道:“好好好,总之你觉得不可能是义妹……剩下的人呢?”
余下众人纷纷表态,有的说这小姑娘出现的时候好不威风,说不定深藏不露;有的说看来不过十*岁的年纪,不可能会有如此高深诡异的武功。两边各执一词,莫衷一是,只有萧荀眉头紧锁,担心金铃真的遭人毒手,又是在和自己吵架之后落跑,这要是被爹娘知道了,只怕不是一顿板子几顿饭就能了结的仇怨。
第二天清晨,那老猎人就把他们叫起来了。果如他早先所说,马上了皮筏,觉得脚下不稳,就要往下跳,一群人折腾得鸡飞狗跳,好容易把马安抚下来骗上了船,再过河已接近下午。独孤寿成满脸愁容,萧荀只得安慰道:“独孤兄莫慌,她们没了马,跑得自然不如我们迅捷,定能追上的。”
独孤寿成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可过了这条河,对面就是别家地盘,老哥我手上这一堆信物就没用了。”
萧荀笑道:“独孤兄千万莫灰心丧气。我昨晚倒是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萧荀道:“我们就算拿到东西,也不知道怎么使用。反观这人图谋已久,必定知道其中一切用法,我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静观其变,到时再图谋也不迟。”
独孤寿成想了一想,道:“不错,你说得对……”
萧荀却自有算盘,言不由衷,见独孤寿成如此就轻信了自己,不由得小有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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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虽然路不好走,却再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天色昏暝轮替,银锁与金铃两人一前一后,寻着赫连一路留下的痕迹,兜到了城南一处荒僻的树林里。
统万城西赤沙千里,北边的黑水畔多是草场,南边为奢延河阻隔还有些可以生树的地方。
银锁忽然停下来,金铃也跟着她停下,只听她口中低啸,左顾右盼,忽有一人凭空出现,紧接着数道人影出现在两人周围,持双刀指着金铃。
领头那人也是白衣兜帽,黑布遮脸,手上拿着弯刀,冲银锁笑道:“影月!你可算来了!钟巧巧去义阳报信说小赵死了,你独自上路,那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竟然亲自来了,她是乌山少主。”
“什么?!她有何图谋?”他举起弯刀指着金铃,周围教众见他如此,也都举起手中兵刃对着金铃。
金铃的铁链缠在手上,同样也计算着如何脱身。
银锁往后稍稍退了一步,挡在金铃身前,笑道:“辉日莫急,都放下刀,搞的这么剑拔弩张做什么?”
她挨个按着刀背让他们放下刀,最后按在赫连的刀上,道:“辉日,她救了我的命,又一路护送我到这里,一路披星戴月,受了不少伤,咱们圣教怎可恩将仇报?”
说罢凑到赫连耳边道:“这一路可是九死一生,我许她三成宝藏救我的命。”
赫连也小声道:“值吗?”
“挺值的。”
“教主那边怎么交代?我们和乌山可是……”他两刀交在一起,意即两方交恶。
“师父现下和乌山行主合伙,去长安做生意了,必定不会怪我。”
“这竟然是真的?”
“你还怀疑你们鎏金旗的消息?”
“太离奇了!我还以为是康旗主随口说来诓我的!”
银锁道:“反正万事有我顶着,你快叫他们放下刀,否则乌山少主动起手来,可要损耗我教的实力了。”
“……我还是觉得三成有点多了,你不讲价吗?”
银锁道:“她和我一道下地宫,还和我们去铁勒。只要有敌人,她就出手。”
“……有你担着?”
“是是是,师父就算教训,也只教训我一个,大家方才都听到是我在回护她,跟你全然没有关系,你快点头吧。”
赫连点点头,直起腰来,大声道:“这是影月右使的朋友,大家放下兵刃,以礼相待!”
只听两旁人马整齐划一还刀入鞘,后退了一步,赫连拱手道:“既然是影月的朋友,大家就不是敌人。请。”
金铃收了手中铁链,随着银锁往前走去。
穿过树林,渐渐闻到了香味。走出树林之后,竟是一个小小的营地,十几个明教教徒身在其中走动,营地中间生着篝火,火上煮着口大锅,正是方才那食物香气的来源。
赫连道:“我们正要吃饭……”
银锁打断他:“你再多煮四个人的,我饿。”
“有有有……”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几天加班,内容提要的诗词都是抄的
真的快要没有存文了!!!!!!!
26号交标!!!!!我尽量一天3k!!!!!!!
☆、第196章 赤沙白城三
金铃见她这样子,已经明白她走到哪都是个骄纵任性的小霸王;在自己面前那么听话;真是难为她了。
那锅里煮的是一锅羊肉汤。这会儿已煮得烂了;羊肉化在汤里,成了一锅白色,旁边放着一叠馕;已经有人拿着碗在旁边等着盛汤了。
银锁一个箭步就消失了;过了一会从金铃身后冒出来,举着两个大碗;递给金铃一个,道:“吃点暖身的。”
金铃还没来得及接过来,银锁又拿着碗跑到锅边上,拉下面巾和掌勺的人打了个招呼;那人立刻赔笑着给她添了满满两碗,又给她两张馕。
她抬起头冲金铃一努嘴,带她到一旁坐下,把手中碗递给她,道:“趁热吃。”
金铃已经开始慢慢进食,吃相优雅,速度却异常地快,银锁忍不住道:“大师姐,现在暂时安全,不用着急。”
金铃却问道:“有一件事我须得问问你。邓二郎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若要你下手杀他,你肯是不肯?”
银锁道:“怎么,大师姐起了杀心?”
“你先答我。”
银锁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他曾经仰慕过我娘。”
“曾经?后来呢?”
“后来我娘带着我离开了许昌,他却没跟我们一起来,后来我娘就死了。”
“然而我在建业城中机缘巧合见到他,却发现他并未娶妻生子,还是对我娘念念不忘……”银锁笑了一下,“我那时委实不懂,为何他们相处不过几个月,却能记十多年……但一想到世上除了我,说不定便只有他一个人还记着她,又觉难能可贵,不忍他死了……”
金铃微笑道:“他是王府家臣故交好友,我也不想杀他。”
银锁瞪了她一眼,道:“那你吓唬我!”
金铃忍俊不禁,道:“你快吃,别凉了。”
银锁看了一眼她碗里,眼见大半碗已不知去向,赶紧低头猛吃。
金铃拍拍她的头,道:“我再去添点,你先吃。”
银锁乖乖地点头,目送金铃远去,赫连从她背后走出来,笑道:“找了个好朋友?”
银锁点点头,问道:“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赫连道:“后天就是冬至了。我之前还担心你到不了,派人从义阳去许昌找你,消息还没到我这,你就从离石传信给我了。”
“是,多亏师姐不计前嫌,危急时刻出售相助。”
“原来如此。”
“辉日,城中如何?有人抓捕我吗?”
赫连道:“应是没有抓你的,西魏人的焦点都被教主的大部队引去了,估计要等几天才会发现不对。但是呢……夏州城里怪事倒不少。”
“什么怪事?”
赫连道:“说是冬日阴气作祟,引出厉鬼冤魂,晚上在城里吃人。”
“无稽之谈,也有人信?”
赫连道:“本来不信,但听说年年如此,已经好久好久了。就连柔然探子,到了这几天都不会来。”
“咄咄怪事……”
“是啊……我猜不透是为什么,因此也没敢让人驻扎在城里,现在在城外扎营,有点冷。”
银锁笑了一下,忽又犯难,大师姐晚上嫌冷怎么办?
正想着金铃,金铃就走回来了。她盯着已经拿下面巾的赫连,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道:“辉日左使,久仰久仰。”
赫连瞪了一眼银锁,道:“乌山少主,百闻不如一见。影月承蒙你相救,全教上下感激你的恩德。”
金铃道:“不敢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辉日左使,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赫连一愣,盯着金铃,也在苦苦回忆是哪一次任务搞砸了。继而心虚,看了银锁一眼,见银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脊背一凉,想起来何时见过了金铃。
赫连那时还只是鎏金旗旗主,影月无故失踪,他不远万里来到中原寻找,却被乌山的探子,“半峰云”戴长铗发现了行踪,因此让向碎玉知道明教死灰复燃,又图谋回到中原。他因此事被召回光明顶接受处罚,擦了半年明尊像,直到前任辉日左使卸任,才免了擦大殿的工作。
而他正是在上庸附近打转的时候,曾与金铃有一面之缘。只不过金铃并不知道他是辉日左使,他也并不知道金铃就是乌山少主,只当她是个漂亮过头的少女,也因此,三年之后他还能认出这张脸来。
赫连精于隐藏易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认出来,此时发现好像真的是见过,连忙否认:“乌山少主说笑,某在中原之时,你绝没和我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过。”
金铃皱眉道:“何以如此笃定?”
赫连笑笑道:“不过是消息灵通罢了……”
银锁恐金铃因为探听教中秘密而被赫连赶出去,赶紧打圆场:“师姐,再不吃要凉了,我还有事问赫连,你们别寒暄了。”
金铃端着碗道:“那我不打搅了……”
银锁一把拉住她,道:“我要问些有关地宫的事情,你要和我一起下去,一起听一听。”
金铃道:“你竟许我与你一同下去?”
银锁笑道:“有何不许?你内力深厚,武功高强,带你一个足当带三四个。且我若让你在上面干等,你肯?”
金铃摇头道:“不肯,我定要和你一同下去的。”
银锁笑道:“那是。否则我要他们拿住你,绑了丢到深山里喂老虎,自己拿钱走了,你肯定没法逃脱的。”
金铃仍是摇头,并不说话,只是极其认真地盯着她。
银锁脸一红,偏开头去,生怕金铃透过眼睛看到她那一点点小心思,如若真的被金铃看出来,可是一件丢尽颜面的大事。
金铃存的却是一样的心思,统万城地宫从建造到现在,少说也有一百年,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危险,谁也不知道,她如何放心银锁自己进去?虽然她自己去或许帮不上忙,但保护银锁却是她目下第一要务,放在身边总是放心一些。至不济两人一同死在地宫里,也算遂了心愿。
赫连渐渐觉得自己十分多余,咳嗽一声,道:“咳,影月,你要问我什么?”
银锁惊醒过来,道:“坐,我们两个说。辉日,正午时分,城楼上是何种情况,能许我大摇大摆上去插刀吗?”
赫连道:“恐怕不能。但城楼上放哨的参军,每日正午都要去睡一觉,此时城楼上面只有一人戍卫,半刻钟后才有人来顶班,我上去把那人打晕,地宫开启之后,你们进去之后,我把刀带走。”
金铃从碗里抬起头来,问道:“可那人被打晕了,不会说出去吗?”
银锁扑哧一笑,道:“放心吧大师姐,就算他要说,那参军也不肯让他说的。”
“何以?”
银锁道:“那参军站岗时早退,被人发现是要追究责任的,他当然不肯让别人知道。若剩下那小兵说被人打晕了,上面肯定会问,‘同你一道的参军哪里去了’?问着问着,就容易露陷,与其费事掩埋,不如还是谁也不说,反正谁也料不到我们已经下到地底。”
“真的不会说吗?”
“放心好了,就算说了又如何?他们真的敢进来吗?你莫忘了,城中传言冬天阴气最盛之时,有鬼怪出来吃人。”
金铃看着她道:“……我本就不知,从何忘起?”
银锁拍着脑袋道:“你方才竟未偷听?大师姐果真是一身正气的少侠……方才辉日告诉我的,现下你知道啦?”
金铃道:“知道了。就算没有鬼怪,来一个杀一个,只见进不见出,没鬼也变成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