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君-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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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春揭幕,已无大雪,只是西声仍急,时有碎雪飘零。四人乔装成两对夫妻,藏起兵器,一路上少言寡语,关卡遇阻,也如寻常庶民一般,破费些银子也就了事,也因康云现已在他人手中,江湖中人也无多加为难,一路畅行到古城咸阳,当时天色已晚,行路多有不便,况离华阴县,只有二十余里山路,明晨早起,不日将至,四人商议一番,在咸阳城中落脚。
咸最城仍旧是大城,城建规模,气度自是不凡,承大唐遗风,兼宋廷朴素姿态,方城之中,沉浸冰天雪地之中,甚是安详,然入城之后,便会发现,表面有安富尊荣之态,可暗中杀机四伏,四人一打听,近日外客频繁,些来者十分怪异,整理藏于房中,房门不出,店门不迈,但个个极为阔绰,好酒好菜,绝不含乎,不惜金银。
城南中道有一座酒楼和一座茶楼,隔街相望,与别处相比,极为气派,均是三楼宝阁,均点七八间店铺之地,进深三院,左右附有小角落,足有大家府坻的富态,可知这二楼主十分有钱。
说来也怪,咸阳城中,客栈酒家,少说也有百余,不是满无虚席,就是被豪客所包,四人来到这两楼豪门店铺之前,两边迎客凑上来招呼,十分热呼,想必生意很好,所以这些小子们也十分活气。四人正为难,是不住还是不住,要住住哪家?这时从两楼分别走出二位跑堂,这跑堂与别的伙计衣着一般模样,但手脚甚是干净,且面相也十分爽朗,一人走近莫七,轻声道:“莫大侠,已有人为您二位准备了上好的房间,且随我来。”
而茶楼跑堂对陆青说:“陆大侠,已有人为您二妇准备上好的房间,一切用度开销,不必操心!”
余田二女子听得脸色飞红,相视一笑。然陆、莫二人却笑不起来,看来是同一人所为,他意拆散二人,居心**,然而二楼相居甚近,就看他能把我们怎样。二人想到一处,便相顾而离,分别走入二楼。且说这酒楼门上悬着一牌匾,只有“千秋”二字,但并无落款,字迹浑厚雄壮,堆墨兼有飞白,似有飞黄腾达之寓意。
茶楼与千秋酒楼十分相应相合,同有一牌匾,名为“万里”,这万里二字,写得是悠扬随意,有神驰万里,笔墨藕断而意如丝连,若非大家手笔,不能为也。这千秋万里四字,若胸中无大丘壑者,恐不能落笔成金。
酒楼入门之后,脚有五步平台,落二阶方入桌席,立于台之下,一览厅下,客桌纵横,整齐排布,银柜居于厅中,但两侧由镂雕木墙相隔于前后厅,依稀可见后厅高朋满座,喧华之声水,夹以丝竹管弦之乐,觉得混乱不堪,银柜左侧拆梯二楼,二楼之下,音韵优雅,谈笑婉尔,时有女子娇嗔嬉笑,看来是上等贵客享乐之所。莫、余二人寻空席而坐,回头见大门右侧均是食牌,整整齐齐地列挂握于避,流金正字,十分醒门,左侧则是酒茶罗列,并有三女子,颔首取酒沏茶,十分静谧,于这厅中喧华,闻若未闻,见若未见。
二人落座,先由茶博士,举案呈送上等茶品,香飘逸人。莫七无所顾及地一饮而尽,摇头道:“闻着挺香,喝着却不怎么有味!”
茶博士嘿嘿一笑,连连躬身,并轻声道:“失礼失礼!”
余君影瞪着莫七,冷道:“你担心这茶中有毒吗?”
莫七摇头道:“我看未必,你现在不是没喝吗?难道你没听说,有些毒,只要闻上一闻,就已经中上了吗?”
二人正说着,那茶博士,又端上两杯茶,此时茶杯不是方才紫沙壳,而是犀牛斗和白玉尊。犀牛斗质如朽木,而莹莹通透,确也是少见的希罕物。余君影面前的白玉尊,也是白云浮凝于玉,雕而成杯,可透见茶色清韵。余君影一见此杯,微笑道:“果然不同凡响,此数为酒楼,就有如此茶品,不知那茶楼会是如何。”说着泯了一口,点点头道:“确是难得一遇好茶,比之苏杭雀舌,更胜几分清平,且余味舌齿之间,嗯,此茶须再品一口。”
余君影在道观之中清修之时,常以茶品道,于茶也略有闲趣,可莫七久居天下,虽常下山吃茶,都是味浓无香的北茶草,于这入口清平的南品,自觉无味,一口以喝完,摇头道:“这杯子太小,既不怎么好喝,也不解渴,来点大碗茶。”
茶博士远远守着,听他要大碗茶,忙上前收回二杯,连连躬躬道:“失礼了,失礼了!”而那沏茶女子听到莫七所言,也哑然失笑,又渐渐敛容,继续恬静地沏茶,显得落落大方,尊荣不拘。
莫七知她们是在笑自己,也不在意,对余君影笑道:“果真方才的茶好吃,那么此处的酒菜一定更加美味。”
正说着从雕花门走出一列伙计来,手里都举着托案,然又轻步上了折梯,一领头跑堂吆喝道:“请莫公子与夫人迁席天宝阁!”说着向莫七和余君影欠身一礼。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千秋万里
莫七寻思:我看你能搞什么名堂,又能把我怎么样,既然能白吃白喝,那我莫七也胜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向余君影笑道:“夫人请!”
余君影嗔目相对,但又不便发泄,暗想等着瞧,别让我逮着机会,狠狠地教训你一顿。跑堂见余君影起身嗔目于莫七,却不动身,于是笑道:“夫人这边请!”
余君影白了跑堂一眼,又狠狠瞠了莫七眼,方随着引客上楼。二人过二层之时,听得雅音轻曼,甚是悦耳,却不见一人,只因被雕花壁和纸格窗门所挡,三楼之上,脚踩松花木,顶县绣纱灯,壁隔悬宝剑,悬关持扇琴,处处摆着玉缀木雕,十分古朴,雅趣非常,入暖阁之中,方见白玉流金盘,青花美人瓶,桌帷提绣八宝绸,凤顶棉枕凳,这番气派,且不用说,盘中美餐,珍奇绝品,气香诱人,均是二前所未见,闻所未闻,迎门而挂着一群钗绣帷,二人进来,这才缓缓起帘,原来已有四女子,琴、箫、琵琶、小金鼓,二人落座,先是二连鼓,接着弦动一,琵琶接余音,持箫女子,含笑而坐,侧目含笑,神情逸然,似有醉于三乐**之中。
莫、余二人并不甚饿,看着这四女子弹奏,却无心欣赏,因为他们发现四女子都是双眼无光,举止虽雅,不免可以看出,都是瞎了的,害然又想到楼下的女茶师,恐怕也是瞎子,然而想要找到这般姿色不俗,精通音律的失明女子,谈何容易,这使得二人想到必然是这酒楼主人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余君影当先叫停。四女子闻言,并未应命而止,而是将曲子当即转为尾声,略续余音,方渐渐止住,并欠身柔声道:“失礼了!”说着一女子伸手摸向墙边的观音玉缀子,轻轻一拉,那帷帘又自落下。余君影忙道:“有话要问你们,又不是让你们回避。”
那女子住手,持箫女子温笑道:“夫人请问!”
余君影闻言,深吸一口气,也不去看莫七,直问:“你们是哪里人?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回夫人,自幼在此,五娘所授技法!不胜夫人雅性,失礼了,请夫人宽容。”
余君影听她们一句一个夫人,又羞又气,极不自在,但于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她们只是奉命在此奏乐,于是又问:“你们可知是谁请我们到此?”
莫七一边偿着佳肴,喝着美酒,一边笑道:“你问她们,还不如问我,她们哪里会知道。”
持箫女子微微一笑道:“回老爷夫人,是五爷吩咐奴婢在此服侍老爷夫人。”
余君影白了一眼莫七,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五爷叫什么名字?”
莫七将筷子放下,叹道:“你别这么问,你且来问你,你把你所知道的事全说出来!”
持箫女子欠身微笑,放下玉箫,方道:“奴婢名叫箫儿,五爷是本家楼主,姓吴,名成烈,通宝钱庄当家人,座第五把交椅,知老爷和夫人今日会光临千秋酒楼,所以昨日又吩咐奴婢在此候着。五爷还说,倘若老爷和夫人不能尽兴,就是我们的错!”
莫七已知道是通宝钱庄的人,看来他们早有预谋,皱眉道:“这怎么是你们的错的,你们只在这里弹弹琴,吹吹箫,有多大关系呢?”
女子笑道:“五爷是很讲究的人,无音不食,无酒不书,无香不眠,无茶不客,还说老爷和夫人也是极讲究的人,特意让奴婢在此,竭尽所能,让老爷和夫人吃好喝好,然后在本家酒楼,安睡一宿。”
莫七心下坦然,道:“好了,你们继续弹吧!”
四人欠身一礼,接着方才尾声余音,渐渐起声。余君影若有所思道:“看来通宝钱庄的人,是要我们在此耽搁一晚,难道康云已到华阴县城了吗?”
莫七摇头道:“看来康云并没有到华阴县,若到了,那咸阳城中,必然没这么热闹。再者,咱们此次前来,没准是那贾捕头的阴谋诡计,他早已料定我们会途经咸阳,所以会在这城中布下天罗地网,待康云一道,就将自己的朝野之敌,一网打尽,可是这咸阳已是通宝钱庄的地盘了。”
余君影邹眉道:“你怎么这里是通宝钱庄的地盘?”
莫七回道:“若这里不是通宝钱庄的地盘,通宝钱庄怎么可能打张旗鼓地在这城中,建这么一片楼院,这并非仅仅是有银子就能做到的事情。”说着又大声叫道:“来人!”
话音刚落,便从外门走进一伙计,躬身问道:“爷有何吩咐?”
莫七问道:“你家五爷还有什么指示给在下的吗?”
那人陪笑道:“哎哟,不敢,爷尽管吃好喝好,在此安睡一宿,就是小的们的福气,五爷有话儿,也得请爷先行享乐足了才好。”
莫七笑道:“现在爷享乐足了,说吧!”
那小子陪笑道:“这是小的们的荣幸,五爷让小的向爷传个话,说此去华山之阴,不如留在咸阳晒太阳!”
莫七闻言哈哈一笑道:“哈哈哈,你保定明天会有太阳。”
那小子欠身陪笑道:“五爷说,明天是个艳阳天,一定会出太阳。”
莫七笑道:“好,你叫什么名字,明天要是出太阳,我请你喝酒!”
“使不得,使不得,小的身份低下,岂能与爷一起喝洒,若是爷开恩赐福,明天辰阳高照之时,赏给小的些剩菜残羹就是小的莫大的福分了。”
莫七轻笑一声道:“看你这头派,可不是吃剩菜残羹的主儿啊!”
“爷高抬了,请问爷还有其它吩咐吗?”
“带夫人回房,然后回来引我到对方茶楼品品茶!”
那小的陪笑道:“请爷稍待,我这带夫人回房……夫人这边请!”
余君影不知莫七何意,抬袖起身时,向莫七打向几枚金丝,想要教训他一下,谁知那小厮,伸手一夹,将金丝捏在手中,又装着挥打飞虫,还陪礼笑道:“失礼了,没想到这里暖和,有些飞虫,肉眼难以看得到,能从细纱里钻出来,失礼了!”
莫、余二人暗自吃惊,此人深藏不露,原来是个强手。余君影怔了一下,看了莫七一眼,莫七只当没看见,起身走到四女子面前坐下,用手拂动一下琴弦,此时四女子都是各奏其乐,琴弦被扰,岂不全扰,但这四女子十分了得,莫七一指弹下,立即合音而奏,别有雅趣。莫七轻声问道:“你叫琴儿吗?”
抚琴女子微笑道:“回老爷,奴婢叫琴儿,不是老爷如何得知。”
莫七不知四人真瞎还是假瞎,不如借此机会,大闹一番,于是一把将琴儿搂在怀中,琴儿惊叫一声,其余四女子,顿时延续琴音,落个尾声。莫七嘘了一声道:“不要害怕,不要出声,知道吗?”
琴儿点点头,一言不发。莫七先将她腰带解开,并且在三女子面前,三女子侧耳倾听,但都面含微笑,似乎并没有看到。这时那个小厮回来请莫七,谁知见莫七正在脱琴儿的外衣,连忙恭身退后,守在角门,显得极为奴恭。莫七心想,不让她叫出来又怎么行呢?于放下琴儿,又一把将箫儿抱了起来,箫儿也是惊叫一声,这时莫七三下五除二将她衣服解开,她轻吟挣扎,并且又羞又急地喊着:“老爷,不要,奴婢不卖艺!”
莫七不予理会,而另外二女子,都慌了身,靠在一起,一个女孩,还向琴座边摸去,看来是摸琴儿所在。莫七觉得这女子柔弱无力,气息喘动,故意握着他的手腕,一探经脉,可断定不会武功,心想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身怀绝世武功,然而此计不成,现在还没有人来,岂不冒犯了这女子。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说道:“得罪了。”
那箫儿哭得泪流满面,脸如火烧,一边整理着一衣服,一边在地主往帷后面爬到女伴身边,而琴儿缩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甚是何怜。莫七心想,今天所遇是我,若是别的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