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君-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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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吴的问道:“二十年前的那的血案,于今日又有何关系,大师今日此来,有何意图,还有望明示。”
方丈大师笑道:“好说好说,老纳此次前来,就是向康施主取一样东西。”说着转身向康云一礼,继续道:“康施主,老纳今日此来,就是向施主要敝门弟子不死的遗物,还望康施主慨慷交还。”
康云看了一眼陆青,淡淡苦笑道:“士为知己者死,康某身为屠夫,但与不死大师情投义合,难得知己,他临死前的确告诉康某一个惊天动地的密秘,只因他因得过康某,并未发誓让康某保守这个密秘,今日江湖各路的朋友都在场,康某也知不可善终,必死杀戮,正如不死大师所言,禅机已到。”说着便贴进方丈大师右耳,轻声说了些什么。
方丈大师听后,双眼一瞪,显得极为惊讶。其神色之变,让在院中众人,又惊又喜。谁知方丈大师待康云把话说完,突出一掌,缓缓推向康云胸膛,康云立时口吐鲜血,眼睛一翻,瘫倒在地。陆青伸手一探,气息心跳全无,已是死人,不由怒道:“大师你!”
方丈大师合十微笑道:“康施主已死,他所知的密秘已尽数告于于老纳,诸位江湖朋友,若想知道密秘,就向老丈讨取吧!”
陆青沉声道:“方丈大师,乃出家之人,应慈悲为怀,岂可枉作杀孽!”
方丈大师伸掌阻断陆青话语,向莫七笑道:“莫少侠不知想知自己身世吗?那就随老纳来!”
莫七只觉微风荡漾,眼前灰影一闪,方丈大师已不见踪影,抬眼一看,人已房顶,于是闪身而上,追随方丈而去。院中众人遭此突变,惊叹不已,忙飞奔追去。陆青看着康云的尸首,一时茫然。带着兵丁的李老大向陆青一揖道:“如今康云已死,陆大人岂不正好回去复命,小人也可随陆大人走一程。”
陆青冷冷道:“从兵者,当视军令重如山,李将士竟然私率部从,颤离驻营,如同儿戏,陆某真是佩服,又岂敢高攀。”
李老大闻言,显得极不自在,吞吞吐吐道:“朝廷一年都没发放饷银,要我等如何过活,况且如今朝廷腐败之极,贪官污吏,横行横道,残害忠良,欺压百姓,比我我等,又是如何。小人听说梁山水泊,英雄齐聚,抗暴安良,杀富济贫,潜天行道,小人欲投梁山,既然陆大人不稀罕我等,就此辞!撤!”说着百余人,匆匆而去。
陆青环顾四下,不知英儿何去,心想她定是同此院中主人,躲到后罩房,于是扬声叫道:“英儿何在?”
叫了一声,并无人回,却陆续走出五个奴仆小厮,被陆青发现,不敢再躲,连忙扑跪在地,磕头求饶。陆青命令道:“你们起来,将此人运送到县衙。”
五人连忙起身,两人去找车,三人过来托动尸道,谁知康云所躺之处,可见一列小字:“一个时辰,不救自醒。”陆青暗自惊叹,方丈大师真是用心良苦,遂喝令五人,全部退下。然后运力将地上留字青砖一一踏碎,托起康云,悄悄离开,径直来到租借民居的住处。
约有一个时辱,康云果然咳了一声,缓缓醒来,见到陆青,苦笑一声道:“陆大人一路护我,康某十分感激,如今甄妹已死,我了无生趣,请求陆大人,赐康某一死,由此陆大人也免受这一路之苦。”
陆青正色道:“本差职责,便是要将犯人押送到刺配之地,岂可违背律法。”
康云哈哈笑道:“你可知不死和尚,给小人说过什么……哈哈,他说大宋将亡……哈哈!”
陆青闻言,冷哼一声,正色道:“事情果真如此简单,想必康掌柜,就不会冒着杀头的之罪,尊守与不死和尚的誓约了,也不会一路上,乖乖地跟着陆某,早跟着石财主的人跑了。”
康云闻言,突然神色渐渐凝重起身,盯着陆青,沉声道:“难道你已知不死和尚的密秘?”
陆青冷笑一声道:“恕陆某直言,康掌柜区区一店掌柜,所杀之人,不过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岂会惊动朝廷,出动大内高手,以及派遣六扇门的人,暗中追查此事,哼!”
康云闻言微惊,便不再言语,休息一晚,次日随陆青乔装打扮,匆匆出城。陆青以公力为重,未见英儿姑娘,心想英儿姑娘聪明灵慧,又有衙门官聘,自然无人相欺,留在咸阳城中,总比一路凶险的好,于是坦然而行。翻过太白山,再行数日,方至关山凤阁岭,但大雪如铺,淹山封道,十分难行,被迫歇程,入住毛家铺。
毛家铺实为一街镇,镇中仅有一道不足半里的青石街道,两边排列着百余户人家,如此人烟稀少的荒山破镇,并无像样的酒家客栈,但却一处醉生楼,彩旗飘扬,格外醒目。
康云见到醉生楼,微微一笑道:“醉生楼,此时离江南几千里,竟有人如此雅兴!这楼中定有一个叫杜鹃的女子。”
陆青不解道:“何以见得。”
康云也不回答,大步向前,走到门前,却无人迎侍,亮敞的厅中账台,斜倚着一红袄女子,打扮得花技招展,瞥了康云一眼,并不搭理,此时见另一个人到此,慌忙堆笑来迎。
“叫杜鹃下来陪这位爷!”康云喝道。
那女子一句一个爷地招呼,听到康云提到杜鹃,不禁细看了几眼康云,嫣笑道:“原来这位爷是熟客,还恕红娘我眼拙,竟未瞧出是大爷您啊!”
陆、康二人都是暗自好笑,初到此处,哪里来过,这红娘巧言善变,自作聪明了。
红娘一边引二人落座,一边向楼上喊一声:“鹃儿,快点下来,有位爷点着名儿要你呢?”
“哎哟,不行呀,我这会子正忙着呢?”
陆青和康云一听回话,立时一跃而起,陆青长刀已出鞘,横向红娘喉咙,谁知这红娘,身法甚是了得,如一团红云,沿梯飘向二楼,摆着红帕子,荡漾着身子,娇骂道:“哼,你两个小王八蛋,敢在这里撒野,看老娘不好好收拾收拾,都还死挺着干什么吗,还不给老娘上。”
红娘叫骂时,四下黑影由二楼坠下,大厅之中已立有七人,皆是黑衣劲装,却束手而立,双目都是微微眯起,好像还没睡醒一样。
康云沉声道:“飞虎七煞,不可小视!”
红娘娇声一笑道:“哎哟,康大爷,您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瞧出这几位是飞虎门的黑夜七煞,竟然来到醉生楼,不能醉生梦死,也得死得有名气,日后他人问康大爷是怎么死的,老娘一定说康大爷是死在七煞手中,那时也不委屈了康大爷了。”
陆青冷道:“哼,又是来投死的。”
“这位是陆大官人吧,贾捕头没告诉你,那张破圣旨是假的吗?”
陆青闻一惊,寻思她怎么知道贾捕头给了他一道圣旨呢,难道真如他所说,那道圣旨是假的,贾捕头身为六扇门的总捕头,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呢,岂不知这是诛灭九族的欺君大罪。于是笑道:“假圣旨又如何,康云乃本差手中押犯,岂容尔等说杀就杀。”
康云深知这七煞武功了得,不易对付,忙道:“脂胭女侠赵红娘,玉手观音曹飞燕,二位女侠从来都是形影不离,如今为何不一齐显身,也好让康某一尊芳容啊。”
“哟哟哟,康大爷果然是见识不凡,连我姐妹二人都知晓,真是荣幸之至啊。”说着一白衣少女,素颜淡妆,面含笑意走近越红娘,顾盼生情,风韵撩人,两耳摇坠着大耳环,银光闪闪,捻着白丝帕的右手,如葱如玉,优雅于胸前。
康云微笑道:“曾闻二位姑娘美名,十分神往,却不知在此相遇,真是不枉今生啊。不知龚剑林给了你们多少银两,二位姑娘不妨透个信儿,康某虽然不及一方巨富,但也家产不薄,可奉上双倍价钱,买下此路。”
曹飞燕娇声向赵红娘悠悠道:“姐姐,康大爷既然如此慷慨,咱们就依了他,也省省力气,还能与康大爷这样重情重义的大人物,交上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赵红娘当即喝斥道:“少废话!”即而又嫣然一笑,向康云道:“龚帮主仅仅给了我们一千两银子,要我姐妹俩提着康大爷的人爷去见他,还要我姐妹俩告诉康大爷一句话,说是谁害死了甄夫人,谁就得死。”
康云想到甄妹之死,不由悲从中来,喃喃道:“是我负了她,得康某一到西宁,便将人头呈给二位,由二位带到情侠镇,交给龚帮主。”
第二十六章:危情营救
赵红娘笑道:“来不及了,康大爷未死的消息,已经传开,况且四大名门,以及武林各路豪杰,早已齐聚西宁府,恭候康大爷大驾,那时哪里还有我姐妹的份儿啊。”
陆青冷声道:“既然如此,也无需废话!”说着闪身奔向大门,两名黑衣人也挡在前路,陆青这一闪身,只是虚势,双腿一屈,腾身跃向二楼,一刀横飞出去,二女子身子顺刀势后仰,不料曹飞燕手中丝巾,未能及时躲开,被陆青削去一半,由不柳眉一竖,嗔声道:“竟敢损我爱物,拿命来还。”说着足尖一点,捻帕玉指,轻轻一弹,半截丝帕,脱手飞出,直袭陆青喉际。陆青身在空中,猛蹬楼板,翻身下来。
楼下七人,已有康云交手,所使招术,时掌时拳,时爪时指,变化多端,转眼间已将康云衣襟撕破些许。陆青挥刀下来,逼开七人,与康云靠着立柱,轻声道:“曹飞燕意志不坚,你来游说。”
康云会意,见曹飞燕已经闪身在对面游廊之下,于是扬声道:“曹姑娘,还望你斟酌斟酌,这位陆大人乃朝廷命官,其父曾为徐州通判,皇地特命陆大人承袭父职,倘若你伤了他,那可是重罪,还三思,如果你依了我,虽然金山银山不能给你搬来,但区区万两白银小数,康某还是有的。”
曹飞燕闻言一顿,转怒为喜地看着陆青,不由得嫣然一笑道:“陆大官人,果然一表堂堂,为何不承袭父业,却要做一个小小门子,不如你放了康云,让他给我万两白银,我就让姐姐放一你条生路,岂不是两全齐美的事情。”
赵红娘怒斥道:“妹妹,你!休要为这该死的屠夫给骗了,真是枉我苦苦心将你养大如今,却乃是财迷心窍。”
曹飞燕脸色飞红,不耐烦道:“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何时是个头,得了银子,你又不给我一分钱,你看你花枝招展,我却是个穷丫头,一张帕子,也被人给损破了,哼!”
陆青见曹、赵二人貌合神离,虽是姐妹,情意不合,二人皆在斗嘴,并未参战,于是专心对付这黑衣七煞。且说这黑衣七煞端得利害,凭借着一双肉掌,游走于他刀光之中,竟能险避锋芒,意欲夺走,可谓胆大心细,常人难及,游斗多时,却见七人,挥拳飞腿,竟无甚大破绽,且七人攻防之道,暗中相合,彼此相应,进退之间,已显出阵法。心想于情侠峰一战,也是如此,飞虎门中帮众,虽然各人武功平平,却擅用阵法,威力顿增,看来需各个击破,于是施展陆家刀法。
陆家刀法,由马上朴刀作战演变而来,讲究腰马合一,四平八稳,身立如山,挥臂如风,刀走快无声,如此以来,所到之处,如同虚空。陆青双膝微屈,轻轻一跃,离地尺余,扬刀在上,飞身砍向一人。此人见陆青突出怪招,一怔之间,陆青长刀已砍向左肩,知此刀力道刚猛,不能用手硬接,忙挺身后仰,一腿向侧边踢出,正接旁边一人后摆一踹,身子立时穿过桌椅滑到墙边,随即立时站起,向这边奔来,但就在此间,陆青喝了一声:“着!”那飞腿替同伙解围之人,右肩已被长刀砍中,只是另有一人,接住他后挥手臂,拉其退壁,如若不然,整个膀子,就要齐肩卸下,但乃旧重伤入骨,不能动弹,倚在墙边,自作药疗。
陆青由衷喝了一声好,一刀得手,突然双膝又是一屈,退飞而去,回手一刀,挥身迎着门口的三人。三人见此刀已老,知其利害之处,闷喝一声,双手平抬腰间,腿拉弓步,左手收拳,右手化掌,一齐吐出。陆青一见,暗知此招是习武者入门的拳脚功夫,竟然在此施展,岂不是增人笑耳,谁知突觉一阵热浪迎面袭来,只见自己袖口,棉衣片片被劲风撕碎,手如刀切一般,阵阵痛苦,不时鲜血直飞而出,此番吃惊非小,连忙点足后跃,退到梁柱,暗忖道:“此招虽是简单,却藏拙于巧,暗中蓄力,既便是再简单的招式,倘若灌注真气,也能化腐朽为神奇,看来果真不错。”于是再喝一好字。
这时曹飞燕与赵红娘已经大吵大叫一阵,突然动起手来。赵红娘骂曹飞燕忘恩负义,曹习燕骂赵红娘贪得无厌,不通人情,二人本是姐妹相称,如今你叫我曹丫头,我称你为赵不死的,康云在下面十分得意,仍旧在下面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