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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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乌云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云不消散,雨也难停!”
“这可如何是好!”司马光已经没有多少思维了。对这个学生的话,没有多少怀疑,毕竟能提前一个月“预测”出大雨要下,这已经难以让人理智思考了,虽然这个月来也下过一些小雨,不过像今天这种规模,还是第一次见。也许这个学生担忧的便是这一场雨吧,一天以上的大雨,唉,也许难以收场了!
沈欢无语,该做的他都做了,还能怎么样,毕竟他不是神仙,不可能呼风唤雨。另外他这个人地理知识不是很过关,只知道某些下雨原理而已,像这场大雨,若单单只是因为天热蒸汽下雨,不至于如此持久,至多只是一场暴雨而已,那么,凭他那少得可怜的地理知识推理,这是一场季风或者什么风地雨水………无论如何,只需凭记忆,他就能知道少不了要和这场雨做战斗了!
“子贤,你家里做好准备了么?”司马光走得不耐烦了,只能另找话题。
“都安置妥当了!”沈欢说道,打进入八月以来,他就找借口把母亲与妹妹都安置到了“天然居”茶楼,那里高达三层,重修地时候又加了有些转,又高又牢固,若是到了那里都还能淹着,那整个开封也没多少地方能保存了。当然,为了慎重考虑,沈欢还让周季托人在城外买了一条小船回来,配好食物与水,若真到了淹没的地步,小船也能救生一些人。如此多层防护,应该能确保家人安全了。至于其他熟人家庭,都是一些大家族,自有他们逃生的办法。
再说认识的人也多为宦达,住处一般都在城西。开封城有汴河经过,就在城南,经东而出。若是大雨,河水堵塞,内涝之地大多为城南城东,而皇城与城西地形相对高点,淹没的可能相对较小。
想到地形,沈欢摊开开封府里的开封地形图,仔细一看,想了片刻,推到司马光面前,道:“老师,这雨若是一直下一两天,也许,就会形成水灾了。学生认为还是该好生筹划才是,老师请看,这是城东城南,地形低洼,又有河流经过,水灾的可能性相对较大,您看是不是该重点关注这些地方呢?”
司马光强自镇定,闻言点头道:“是的,确实该重点关注。老夫已经差人分派到这两地,若是有什么动静,立刻汇报!子贤,这次多亏你提醒,要不然没有准备之下,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老师都做好了准备?”
司马光点头道:“不错,这一个月的休整,虽然不能说有多大成效,不过低洼水渠总算挖通了不少,排水也快了许多,不然也许现在就有险情汇报了!另外,你所说的竹筏等逃生物具也准备了不少,还有那些急救方法,不少厢兵也能施行了。若有险情……唉,但愿这雨现在就停了吧!”
沈欢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这些成绩了,他在后世是南方人,家乡虽然没有大河经过,不过处于流域附近,下游只要淤水,他那里也会涝水,淹没屋子地水灾也时有发生,因此政府组织多方宣传水灾防范与救治措施,他把这些方法挪到这个时代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依他猜想,开封地处黄河附近,若到汛期,应该也会内涝,人们对于水灾也不陌生,经他这个月努力宣传,人们地自救能力应该强了不少,至少有个准备,不至于临事慌乱。想想后世黄河地形比开封还要高,沈欢就不寒而栗,定都在这里,还真是一个比较冒险的决定呀!
司马光提到厢兵,沈欢想到了军队,在后世,太平年代,军人没多少用武之地,为了锻炼,国家一有灾情,首先前往救助的就是军人了,这也让军人在世人眼中依然保持(电脑阅读 w w w。 。 cn)着人民子弟兵的角色。军人,多么美妙的字眼……可是,宋代的兵…………沈欢摇了摇头,直接无语。
“老师,若有灾情,抢救工作是否安排妥当了呢?”沈欢不由问道。
司马光道:“以老夫的权限,能调动地厢兵都调动了,足有一千,分批驻扎在各处,应该能应付得过来了吧!”
“一千?”沈欢急了,“老师,一千不够呀!”想到这个水灾死伤数千地规模,一千厢兵,能做什么呢?怎么说也该有三五千人才成,再说厢兵是怎么一回事,他沈欢再了解不过了,这东西比后世的预备役还要不如,整一个民兵组织,不说什么战斗力了,就是基本地纪律都难以保证。沈欢难以相信靠着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厢兵去抢险救灾,赶紧把这个担忧说予司马光了解。
司马光无奈地道:“子贤,老夫也只有权限调动一千厢兵而已,多点都不成了,更不用说调动禁军了,这需要朝廷的兵符才成!”
沈欢默然,宋代皇帝最重军权,生怕别人造反,因此地方官要调动军队,都得事先请求,待同意后才能调用,若是违反,与造反无异,管你官有多大,一样吃不了兜着走!另外司马光对于这个水灾,还没有上报朝廷,毕竟之前只是沈欢自己的“猜测”而已,他并不敢真的让上面知道,只能尽最大的力量做好准备而已。看到下了两个时辰依然没有消停的大雨,司马光有点后悔了,早知如此,就该提前上报才是,取得朝廷的支持,才能更好开展救助工作!当然,这有点事后诸葛了,若一个月前就上报,估计换来的是别人的嘲笑吧,没有理由根据的大雨,单凭猜测,有谁肯信呢!
沈欢无奈,也只能提醒道:“老师,这个雨照这样下去,到明天这个时候,估计灾情就会发生了,学生猜想,没有五千禁军,难以遏止灾情!”
“五千?”司马光吃了一惊。
沈欢肯定地点头,其实这场雨大是大,放在后世,也不至于淹死多人的地步。不过在这个时代,建筑本来就矮,加上材料多木,就是砖瓦,长时间浸润,也不牢固,因此容易倒塌,没有淹死的人也给这些倒塌的屋子给压死了!
雨越下越大。当下人第一次来报灾情的时候,司马光再也坐不住了!
第九十九章 禁军
“大人,城东有两座破旧的房子塌了!”夜幕降临时分,分派下去的人终于有了汇报,却是一个让司马光不甚高兴的消息。/
“可有百姓受伤?”司马光惊悚而起,关心地问道。
那人回道:“还未曾发现,房子都是老旧废弃的,并未有人居住。”
“还好。”司马光嘘了一口气,又令人退下继续关注周边情况,之后人又愁了起来,到如今,大雨整整下了三个时辰,为开封历年罕见,窗外的小院都已经开始积水,快要淹没到膝盖;而雨势却没有停下来到意思,依然哗哗地下个没完,这样下去,局势就难以控制了。司马光转眼看向沈欢,希望他出个什么主意。
沈欢无奈地摇头,该做的基本都做了,其他只能听天由命而已。
“唉!”司马光叹了一口气,“子贤,就按你说的办,老夫这就入宫,恳请官家授予调动禁军的兵符,以防万一!”
“现在?”沈欢愣了一下,看看天色,已经开始入夜,衬以天上乌黑如墨的云层,显得整个天地都阴森恐怖。
司马光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对,这就入宫,这场雨也许真如你所言,要下到明天了。今晚一过,又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要倒塌了,只靠些厢军并不能很好地保护百姓,只有动用纪律更强的禁军!此事刻不容缓,必须去办!”
看到司马光一脸急色与愁色,沈欢除了感动还是感动,这般把百姓放在心中的官员,古今俱少,能有幸一见,份属难得。劝也劝不来。只能把司马光送出门,看他匆忙步上马车,疾驰而去。
司马光一走,沈欢在开封府衙就坐不住了,看到外面磅礴的雨势,也开始担心起在天然居的家人。他并不是开封府衙之人,统筹不了这些人力。司马光既然不在,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处,想及此处,不肯多呆,披上准备多时的蓑衣,顶着风雨,也出了开封府衙。上了自己的马车。让马夫赶紧打马奔向天然居。
外面的大街也开始积水了,毕竟不比后世地排水系统,三个时辰的大雨,终于让这些渠道饱和了,再也难以消逝。好在雨虽然还在下,却比两个时辰以前小了许多,饶是如此,若一直下完今晚,形势估计也不容乐观。
天然居落座在官员府邸附近,在城西。一路过去。这里的形势又比东南要好上许多,至少积水还未曾发现。这点让沈欢感慨不已,达官贵人与平民百姓差距如此之大,单是住处,在天灾面前,就多了一层保障。可惜了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了,人们说乱世人命如草芥。其实就是治世。除了统治阶层,人命又何来不是草芥呢?
雨势大的离谱。在外面淋了几个时辰的马车也禁受不了,厚厚的油布也都浸透,雨水湿润了进来,滴在身上。坐在车中,耳听外面风声雨声,沈欢觉得有如身处漂泊在海上地小舟之中,摇摇晃晃,难有保障。不禁佩服苏轼的豁达,至少面对风雨,这家伙能说“也无风雨也无情”、“一蓑烟雨任平生”,当然,也许这些雨太过小了点,比不上此次。也许苏轼现在在家里也哆嗦着吧。沈欢不无恶意地揣度苏轼面对如许风雨时的胆怯表现,聊以自娱。
神思飞驰,不知过了多久,天然居终于到了。如许风雨,怕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出门的。若是往常,虽是夜晚,天然居依然***通明客似云来,就是不喝茶,在这个充满(手机阅读 。 cn)古典气息的地方聚上一聚,也是幸事。如今景况,也只有门前的两盏灯笼还亮着,不过在大风之中摇曳,不知道它的命运。
“子贤,你可回来了,外面雨大,没出什么事吧?”才一进门,周季就迎了过来。
沈欢倒是奇怪了:“云飞兄,这般晚了,你不在家怎么在这里?”
周季笑道:“为兄看雨势不小,担心这边有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后来看雨没停,打算在此落脚一晚了。”
沈欢闻言大是感动,周季说得轻松,其实内里心酸,又岂是这般简单。自两家合伙做生意后,沈欢由于性子或者身份问题,并没有直接出面,大多时候都是周季一人在操劳这些事物,又是印刷馆又是茶楼,还有那研究所,事务繁忙,做起来也不轻松。这不,一遇大雨,这茶楼他又得过来照顾。想来自己欠他颇多,令人难以自安。
不过以如今两人地交情,说客套话就太过见外了,笑了笑,沈欢问道:“云飞兄,这般大雨,印刷馆那边是否安置妥当了?”
“子贤放心,半个月前就按你地吩咐,把馆里的布置都增高了差不多一丈,一遇风雨,就书籍与机器都安放在上面,就是进水,亦是无妨!”周季笑着说道,接着人又激动起来,“子贤,说到这里,不得不佩服你呀!你是如何知道会有这场大雨的?”
沈欢掩饰道:“小弟哪有这般神奇,让你提前安排,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所谓有备无患,不正是今日情况么!”如今的沈欢有点后怕了,他多处表现出对这场(手机阅 读 。 cn)雨的“预测”,在有心人眼里,就太过神奇了点,也不知道会不会惹出祸害来。因此现在不得不多方解释,幸好当时与司马光也是敷衍拉扯而已,并没有说出真相,别人有疑问,他也能胡乱说说,蒙混过关即可。
周季微微一笑,胖胖的脸上有着红光闪现,半眯着眼,也不再追问。在他眼中,这两年来沈欢一直都是神奇的象征,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也不出奇。他只要跟着闷声发大财就成。在他眼里,沈欢的点子主意,那是比圣旨还要管用,遵行就成。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沈欢地话已经与当年地赵高差不多了:沈欢说鹿是马,他就不敢说是鹿,更不敢说是什么獐子耗子!
总之一句话,凡是沈欢拥护的,他一定遵行;凡是沈欢反对的,他一律否定!他是一个有梦想的人,大宋首富的梦想,有沈欢指点,将不是幻想!
沈欢没有理会周季的幻想,直接上了顶层,上面有他安置的母亲与妹妹。在走廊发现房子还有着亮光,愣了一下,才走近门就开了,母亲沈氏看见他时一脸喜色。
“娘,你怎么还没睡?”
沈氏微笑道:“欢儿,你回来了!外面雨大得厉害,娘还怕你出了什么事呢!”
“娘是关心孩儿才睡不着么?”沈欢感动地问道。
沈氏不置可否地道:“为娘把莲儿哄睡下了,外面雨大,声响也大,睡不下呢!欢儿,你怎么把衣服都弄湿了,快去换上,免得生病!”
沈欢感觉眼睛湿润了,别过头去,笑道:“孩儿这就去换!娘,孩儿回来了,你可以安心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