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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北宋仕途-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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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顼年轻学浅,见识不深,更没有单独处理如此令人头疼之事的能力,闻言只有蠕蠕不懂说什么。

    赵曙苦笑一声:“朕有点糊涂了!此事又岂是你能解决的。”

    赵顼也暗叹一下,道:“父皇,也许那个沈子贤有法子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赵曙笑得更苦了,“先不说他年纪幼小能不能解决,单凭他是司马君实的学生,就令朕为难了,他除了支持他的老师司马君实,力挺皇伯一派,难不成还能倒戈相向?”

    赵顼道:“父皇,观沈子贤言行,不像是亦步亦趋之人!虽然是君实先生学生,尊敬有加,可也不见得会盲目追随。今日他就有对君实先生不以为然之言,他说若论经世致用之道,就是司马君实与王介甫都要逊色于他,虽不无玩谑之言,也极尽狂言,可由此也见他在实用方面确实与司马君实主张不同!”

    “实用?”赵曙愣了一下,“对了,朕早些日子听你说他多有实用之言!难不成真是大有才学之人?”

    “文才肯定是惊才绝艳,不说诗词,单说前些时候写的《唐诗选鉴》,足以在文坛有一席之地!至于学识一道,儿臣之见,确实颇能生财,不愧‘经世致用’四字!他还说了一句令儿臣震惊之语呢!父皇想不想听一下?”

    “说。”

    “民不加赋而国用足!”

    “民不加赋而国用足,民不加赋而国用足……”赵曙喃喃念了几句,倏地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真有此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大宋皇帝看似风光,其实又有几人能了解他的苦处,别的不说,单就是这个国库之费吧,去年一年,竟然就亏空了超过一千万贯钱。而今一年又要过了一半,除了没收上来的财政收入外,其他的也用得七七八八了。也就是说,他大宋的国库又一清二白了,若发生急需用钱之事,只能勒令地方快速把钱上调,舍此之外别无他法。主管财政的三司使也天天向他这个帝国掌门人喊穷,御史们也要他勒紧裤带,削减宫廷消费,饶是如此,他还是得天天为税入愁眉苦脸!

    赵曙心中的某根弦被触动了,眼放精光,道:“皇儿,他真有此能么?”

    赵顼苦笑道:“有无此能倒也难说,不过他只用四个月时间即令人赚利差不多二万贯钱,却是儿臣亲身经历的!”接着把与沈欢、周季合作开印刷作坊之事说得通通透透,末了有向官家请罪之语。

    赵曙叹道:“罪不罪就不要再提了!反正朕也知道偌大一个王府,花销还是一笔巨额的,只要此事不被人抓住把柄就成了!唉,如此印刷利器,若不是你说予朕知道,真令人难以想象。日印几千册书,如此速度,于教化善莫大焉!”

    赵顼点头道:“正是,如今京城书市都已由这个新华书馆占据,一本书的价格也由之前的几百上千文降到一百文,以后甚至更低,也就是说,一般文人士子都能买得起书籍了,加以时日,我大宋教化,将更上一个台阶!”

    “经世致用……”赵曙点了点头,“你说他即将参加秋比考试,以待明年春闱?”

    “是的,以他才学,理应大有把握!”

    “很好!”赵曙笑了笑,“虽才十六,不过才学高深,若能高中,倒也不失为士林佳话!唉,远水救不了近火,看来这个追封一事还须朕另想办法了,但又有什么法子可想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赵顼默然。

    然而赵曙一点办法都没有,到翌日垂拱殿论事时,那个令他讨厌的侍御史吕诲又跳出来,这次不单止指责追封皇考不对而已,还弹劾参知政事欧阳修“首开邪议,以枉道说人主,以近利负先帝,陷陛下于过举”。欧阳修博学之人,当然不肯屈服,也引经据典反驳。一时间,朝堂又像菜市场一般乱了,争吵之声此起彼伏。

    司马光在一边看了大是摇头,不无悔意,之前沈欢说追封若是不当将引起党争,他不以为然,看来是自己想得过于简单了,未想到双方争执不休,谁也不肯让谁。当然,他可不认为自己上书有什么过错,以大统大义而论,他操“皇伯”之议,更有利于官家治理天下。君不见这三四个月中外汹涌,言论不休,已经开始影响朝廷政务正常运转了,若是早定皇伯,早已平息这些争论,毕竟皇考一论难以获得众多认可!

    “好了!”啪地一声,天子赵曙拍了一把龙椅,愤怒的龙颜都开始涨红起来,“够了,都给朕住嘴!”

    所谓天子一怒,群臣束手。官家是斯文厚道人,以前纵是生气,也不过冷了脸色而已,倒没见过如此次一样龙颜大怒,都愣住了,心里凛然,全部回列,不复吵闹。

    “像什么话!”赵曙冷喝一声,“这里是朝堂,臣子就该有臣子的礼仪,如此吵闹荒唐,传出去你们要朕把脸往哪搁!不就是追封称号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时代的大臣是最有风骨的,因为太祖有不杀士大夫的规矩,所以他们最不怕死,皇帝怒了算什么,又不能杀人,至多贬谪而已,还能获得名声,更不应该怕东怕西了,于是吕诲又跳出来说道:“陛下,追封濮王尊号,事涉两朝,滋事体大,怎能说没什么大不了呢?还请陛下早日尊濮王皇伯称号,使天下臣民早日安心,这才是大宋之福呀!”

    “天下臣民……”赵曙怒气过后,开始冷静下来,想起颖王告知沈欢之言,看看底下诸臣,确实,站在皇伯一派的司马光等人,总也不能说他们是弄权小人,他们也有他们的道理,非存心与自己过不去;不过另一边的韩琦、欧阳修等人,威望卓著,也不可能存心与朝臣过不去!唉,该如何抉择呢?

    赵曙咳嗽一声,和声道:“吕御史,此事朕自有主张,你先退回去!”

    “是,陛下!”吕诲惊喜莫名,之前官家态度倒是强硬,如今和颜悦色,难不成被自己几人诚心感动,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陛下,皇伯一词,千古未有,行之只怕令人取笑,还请三思呀!”韩琦老油条了,隐隐听出官家有放弃本意的打算,不由又劝了起来。如今朝廷围绕这个濮议争论不休,几月下来,形同水火,虽不至于不死不休,但如果哪一方败北,哪一方权威就受到损害,为了以后政事堂政令权威着想,他只能力撑。

    赵曙叹道:“为了追封一事,中外汹涌,群臣议论,朕由于心何安呢?不如……”

    “太后诏书到!”赵曙还未说完,殿外有几个内侍官手捧曹太后手书,快步走了进来,请得官家同意后,在众臣惊愕中开始宣读起来:“本宫惊闻朝堂议论陛下生父濮王称号,群臣莫衷一是,言辨激烈,以至政事紊乱,先帝遗恩,一至荒废,岂不失大义之道?先帝传位,几后谁可称考,当皇伯论。宰辅韩公不当怠慢,速与群臣议决!”

    “啊……”群臣中不少人都惊呼起来,各人表情不一,在宣旨内侍走了之后,众人心绪,都复杂起来。

    宰相韩琦就不用说了,曹太后诏书有责怪他的意思,任谁都听得出来,不由苦了起来,与欧阳修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吕诲等御史喜形于色,跃跃欲试,大有胜利之感。

    只有见识高远的司马光一脸忧色,暗自叹一口气,太后幕后观察数月,如今也忍不住表态了,可今日一书,非但没有帮助他们获胜,反而因为来的时机不对,更容易坏事。本来今日官家有让步的意思,偏偏在他还未说出口的当儿当廷来了个太后诏书,这不是扫他面子么,恐怕今后朝堂争议更严重了。帝权与后威,任谁都难以抉择。事情更麻烦了!

    正如司马光所料,自听完诏书后,赵曙脸色都铁青了,太后此举,扫了他面子,有损天子威仪,令人难以接受。本来想按吕诲等人之议尊皇伯算了,如今若是改口,形同屈服,以后天子之威何存!罢了罢了,如此的话就什么都不顾了,偏要争他一争,不然在这个皇位坐着也没什么意思!

    “是你们逼朕的,不要怪朕!”赵曙咬着牙暗自对自己说,如今形势,更是骑虎难下,再也容不得他退缩了。

    “陛下,还请速速决议!”吕诲怕夜长梦多,赶紧站出来要求官家做出决议,有太后手书,想必也无人敢再议论。

    “此事以后再议,退朝!”赵曙倏地站了起来,在群臣惊愕的目光中,往殿后避走了。

    群臣反应过来,在韩琦的主持下,不敢吵闹,慢慢退了出去。

    司马光在廷外没有离去,等了一会儿才见韩琦与欧阳修一道出来,迎了上去,恭身见礼。

    “君实,有事么?”韩琦惊奇地看着走过来的司马光,不禁讶声问道,其他御史台不少人见他如见蛇蝎,不是瞪目而视就是避之惟恐不及,没想到首开皇伯之议的司马光竟然上前与他们打招呼,看来是有什么事要商量。

 第四十章 立场

    司马光心情也颇为复杂,他是首议皇伯之人,欧阳修是皇考的倡议人,与韩琦是一伙,而司马光的那些支持者如今都不愿与这两人打交道,他如今过来,不过是秉着对大宋天下的忠心,希望能再劝两人一番,让他们改变注意,免得朝堂争论再激烈下去。 

    凭着他超常的见识已经可以预见到今后朝堂双方的腥风血雨了,太后今天一手诏书,来得真不是时候,本来有缓解的可能也被消灭殆尽,若想保全一方,也只能一方提前退出了,如今朝堂众臣,除了政事堂外,大部分都不支持官家追封皇考,那么也只有看看能不能说服政事堂最有力的两人了。

    司马光叹了口气,目光在对面两人身上转了一下,苦笑不已:“韩相公、欧阳参政,今日一过,恐怕追封一事将更加惨烈了,若再继续争下去,可以想象肯定有一方需要到外边才能令官家不为难。难道事情真的不可回环了么?只要你们……”

    “君实!”韩琦大声叫了一下,看着这个比他要年轻十岁左右的后继者,不无感慨,“韩某知道你忠心为君,所做之论,全出公心,可难道我与永叔等人就不忠心了吗?你今日也看见了,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等意料,现在不是你我双方说罢休就罢休。我等都清楚得很,如今已经是官家与太后的斗争了,非你我可以挽回!唉,事到如今,韩某也只能撑下去,不然今后政事堂就不必做事了!”

    “是啊!”欧阳修也叹了口气,“君实,此事已非我等可以掌控,走一步是一步吧!”

    “永叔公!”欧阳修是北宋朝的伯乐,乐于助人,提拔后进,更是不遗余力,司马光也算他的后进,初期也得其鼎助,对其还是比较尊敬的,闻言不禁急了,“若称皇伯,天下归心,臣民顺服,又哪会有今日之状,光也知道,你们称皇考也是出于政事堂权威考虑,可如今事态麻烦,你们难道就不能退一步么?”

    欧阳修苦笑不已,乍一闻言觉得司马光很天真幼稚,可他也明白,司马君实一生至诚,忠心为公,所劝之言,也不过是觉得事态还有挽回可能罢了,可事情到了这地步,惹恼了官家,谁退一步谁就得离开京城,若单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偏偏双方如今都是一个利益集团,受损不得呀!

    韩琦也是苦笑,道:“君实,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之威虽在,奈何天下毕竟是官家的……你,还是尽量保全自己吧!”

    司马光失望了,明晓韩琦这边是不可能让步,他惟有忧心忡忡,摇了摇头,张口欲说又说不出来,只能沮丧地低下头。

    欧阳修强自一笑,过去拍他肩膀,道:“君实,朝堂之事朝堂自有论断,如今已经下朝,你们暂且不谈了,不如到我府上坐坐,我俩谈谈修史心得,据说最近你也有写一部史书的打算,是否?”

    “是的。”司马光点头说道。

    欧阳修又笑道:“你我虽政见不一,也不至于要弄得像仇雠吧?若心无芥蒂,何不去畅谈一番!”

    司马光也勉强一笑,道:“永叔公说笑了,公清正无私,提携后进,更令人高山仰止,谁又敢说与你为仇!”

    欧阳修捋了捋长须,笑道:“如此就好,君实谦谦君子,品德无双,若你我反目,反而令我悲感了。走,你们谈谈修史心得去!”说完拉着司马光向前走去。

    司马光苦笑跟上,倒也不怕被人说他与政敌私通什么的,北宋一朝,在朝为政敌,朝下做朋友的人也不在少数,盖皆有无私风骨而已。欧阳修在仁宗朝奉命修唐史,著成一书,朝廷都有所嘉奖,可见其功力,对此喜欢史书的司马光也是佩服得紧,刚好自己也要修史一书,应该颇是谈得来,正好可以请教一番。

    走了几步,欧阳修倏地回头对司马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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