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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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处置苏轼的心思,那么外放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是沈欢悲急的时候,欧苏轼之事。
拿着这些日子京城有关苏轼等人报道的报纸。欧阳发一脸忧愁,还没坐定就问:“子贤,你也知道现在苏子瞻在京城日子不好过,你是否该想想法子给他援手。”
“援手?”沈欢大是苦笑,“伯和兄,你我这里距离京城不止千里,你说小弟有何手段做什么援手?”
欧阳发恨声道:“王介甫手下那些人都不是善茬。对于政敌一向不手软。子瞻如今情势想必已经甚是危急。估计官家已经在考虑如何安排他地去处了吧。如果只是外放到一些大州大城还算好。但是一旦让一些小人从中作梗。到了偏远之地。岂不是要把人折腾到死?你看看现在地海州通判范一农。到海州都还算好结果。一旦到岭南之地。估计又是一个柳宗元了!子贤你与子瞻是好友。岂能见死不救?”
沈欢更苦了:“见死不救?伯和兄。你何必说得这般严重!”
欧阳发叹道:“能不严重么?这些日子。家父为了子瞻之事亦是愁得苦了脑子。整日唉声叹气。为子瞻忧虑。你说作为儿子地我。看到父亲这样。能不觉得事态严重么?家父年纪大了。总是忧郁。非养生之道!”
沈欢恍然。原来是欧阳修也上了心。难怪欧阳发会直来己又有什么法子呢?欧阳修沉浮宦海数十年。对于朝中形势看得大是明白。当年主动辞去参政之位。不无给王安石让道地心思。明达如他。怎会不了解苏轼地困境了呢?
苏轼是他地得意弟子。一生爱护门人地欧阳修。当然也要苦恼了。然而如今朝堂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朝堂了。他地一些老友。大多去职。就算还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实权。起不了作用。要不是有儿子欧阳发还可以差遣。估计他会亲自上门与沈欢一道商议事情
沈欢大是为欧阳修地情操感动。不过却无奈地道:“伯和兄。你说司马相公会不尽力保子瞻么。若是连他都没有法子。你我远在海州。估计更没有法子了吧。至多你就在报纸上为苏轼吆喝一两声。可这有什么用呢?让小弟上奏章为其说话?也可以。但是现在官家还有得选择么?几天前地报纸就说王介甫在家不上朝了。虽然有司马相公在不至于让朝堂瘫痪。可是官家所谓地变法大业没人主持。这才最严重
“可子贤你一向多智,连家父也经常赞叹,你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欧阳发有点耍无赖了,看着沈欢地眸子大是期望之光,“不管是为了家父还是为了为了子瞻这个朋友,为兄也都要操心子瞻之事,尽快解决就能尽快让家父想!”沈欢喃喃地说道,“伯和兄,你说对子瞻来说,最好的结果是什么呢?”
“这……”欧阳发沉吟一会说道,“京城估计是呆不下去了,最好就是找得一个大州做州官吧,待上几年再回去。一来可以避风头;二来可以锻炼经验,子瞻一直都是京官,也没有在地方做过的经验呀!这点与子贤你颇为相似,经历也同,出来是无奈之举。然而亦是有利。看子贤在海州做得风生水起,以子瞻之才,也当不输多少吧!”
沈欢闻言眼睛一亮,觉得大有道理。反正苏轼是京城是呆不住了,不如先出来避个风头吧,现在的形势因为有自己的存在,与历史有了不小的改变,就算苏轼出朝,也当不至于像历史上那个东坡居士那般凄惨了吧。
“伯和兄是说让子瞻兄也出来做知州?不错不错,这也是一个好提议。只要不是湖广岭南那边的偏僻之地。不少州府都大有可为!现在就算子瞻兄要给外放,也可以尽力为他谋得一个好的州地。朝中有司马相公相助,小弟再修书一封,以私人的名义向官家说情,应该可以成事!”沈欢越说眼睛越亮了。
欧阳发大喜道:“子贤肯修书就再过不过了,事不宜迟,快快做吧。”地点头,就要修书,刚磨好了墨。突然迟疑了一会:“不对,还是不妥!”
“怎么了?”欧阳发惊问。
沈欢凝重地道:“伯和兄,小弟这个岳父地性子,你也清楚,他不是那般容易妥协之人,这些年来不管御史言官如何弹劾,他都是一如从前般大力推行新法,甚至连宰相遭弹劾就要在家待命地规矩都不顾。你说这次他为何会发狠要逼官家在子瞻兄与他之前做一个选择呢?”
欧阳发道:“也许是子瞻的选择令他恼了吧。子贤,你也知道,子瞻年前选择了司马相公。而不是他!”
沈欢反问:“那之前弹劾他之人,难道就选择了他?连他地弟弟都与之不和了呢。还有范纯仁,还一直在弹劾,依然可以留京,也没有赶尽杀绝。为何这一次就不同
欧阳发脸色也凝重了许多,猜测不已:“子贤。你说是否王介甫特别看重子瞻呢?或者说他们一方觉得子瞻的威胁最大?”
沈欢浑身一震,像是明了:“威胁最大?”
“他的威胁最大……最大。是了!”沈欢一拍手掌,大是恍然。“原来如此!”
“子贤,你想到了什么?”
“伯和兄。你说这个威胁最大,小弟觉得甚为有“为什么威胁最大?”沈欢设问一下,接着回答,“因为才干与名声!有才干者不一定能成事,因为他没有名声去让大家都支持他;有名声者亦不一定能成事,因为他的才干不一定就会令官家欣赏,比如说司马相公,小弟也就明说了吧,论名声,他不在王介甫之下,论才学,治史与稳妥已不逊色,可单论经济之才,就要差上不少。因此就算他是宰相,得官家信任,王介甫也不真正觉得是最大威胁。而苏子瞻就不同了,论才学,他在仁宗朝就上策要改革,比很多人都要早;论名声,他是令尊的学生,自入京即声名远扬,虽还比不上王介甫,但活脱脱就是另一个王介甫了。这才是最大地威胁呀!”
欧阳发沉默半晌才点头:“果然如子贤所说。苏家兄弟,就是当年仁宗老官家也颇多赞誉,看了他们的策论,回到宫中就对身边之人说今日为子孙得两宰相。这事一直都在传扬,以为是子瞻美名得以盛传地根本。”
“为子孙得两宰相……”沈欢心里一震,大是苦笑了,“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伯和兄,仁宗老人家这话,是成全了子瞻兄,可也害了他
欧阳发心里一惊,大是不解:“子贤这话何解?”
沈欢说道:“刚才小弟还有点空洞,现在明白了。就因为这话,就算王介甫不介意,难道他下边之人对苏子瞻会感到安全?伯和兄你也说了,仁宗官家的话,一直流传在外面,相信连当今官家也听说过。有才又有名声,却以之作对,谁都会不安呀。难怪会一力打压子瞻兄了!”
欧阳发却问:“这与子贤说不妥有何关系?”
沈欢道:“关系大了!伯和兄,威胁大了,到哪又不是威胁?这个天下就这般大,以苏子瞻地才干与名声,到哪都会成为焦点。天下瞩目。若是到地位为一知州,做不出成绩也好,人家会认为志大才疏;做出政绩了,一个知州又最容易升入朝廷,依然会成为他们的威胁呀!你说他们会想不明白这点吗?”
“也就是说,就算子瞻做了知州,他们也不会放过他,直至彻底打倒为止?”欧阳发愣愣地说道。
“别地不敢说,只要有吕惠卿等人在朝,一定会这样做!”沈欢肯定地说道。其实这些分析,还有一点原因他知道却不好说,那就是苏轼本人的原因。才华也罢,名声也罢,都只是让对手顾忌而已,如果不出错,还不至于沦为别人的耙子。
偏偏苏轼就是一个大嘴巴,心直口也快,有什么说什么。看什么不顺眼就要数落样,乌台诗案的出现,除了冤枉的本质,不无苏轼在外地经常写文章说新法不是地原由,或者与人交谈就要泄露出自己的心声。若在政治清明平和之时,还不至于成祸,可到了党争激烈的时候,就没有他存身之处了!
“那子贤打算怎么做?”欧阳发有点慌了,他清楚沈欢对朝政一直有着冷静的观点,他的分析。十之**不会相距太多。
“还得好好谋划啊!”沈欢叹声说道,“知州与通判都太显赫。又引人注目,可以直入京官,暂时还真不适合子瞻兄。否则就算脱离了京城的险恶,也逃不了有心人的陷害!官家难得平和的心态,估计在这一次纷争中又会失去平衡了。可以想象,他会倒向王介甫一方!王介甫也好。司马相公也罢,他们要做什么。都是官家的一句话而已。官家才是这个天下的主宰呀!”
欧阳发沮丧地道:“其他地方都不能去,那还不如来海州算了。这个官场真是太复杂了,为兄一直都不愿意深陷其中呀!不如叫子瞻来海州做个教书先生算了,与家父一道打理这个大学,不也是快事?”
沈欢知道欧阳发说地是气话,不过仔细一琢磨,心里却有点发亮了:苏轼来海州?可行否?海州现在有自己在坐镇,苏轼来的话,在自己地地可以给他诸多维护;何况海州现在是快福地,容易出政绩,苏轼来这里也完全可以放得是来这里做什么?
以苏轼的才华,知州与通判都不可能了。那么海州还有什么能发挥苏轼才干的职位呢?其他副职就不必说了,通观海州的官职,也只有知县合适他了。可是如果自己给苏轼某个县官,别说苏轼会不愿意,就算自己都觉得太过屈才不可取了。
这样的话原本地职位就没有什么符合标准的了。难道说自己另外又鼓捣出一个职位来,就像海州海军地指挥使郭逵一样的与朝廷规定不一样地官职?
做什么呢?海州还有什么可以创造一个既不太过荣耀又有可为的官职呢?
沈欢想到了大学,不过这是私办地,与官府扯不上关系;想到了海军,奈何苏轼只是文臣,与兵事扯不上关系,估计他也不会去这个海军。
海州还有什么是希奇的呢?想来想去,沈欢看到桌上的文案,这是海州去年赋税汇总的记录。现在年关已过,再过些日子朝廷就会由各路转运使解押地方财政入京!新年过得舒服的沈欢恢复办公之后事务也异常繁忙,欧阳发未来之前,还在核对海州赋税的数据。
海州以往地赋税一年大概前年沈欢来了之后,经过一年多的大发展,各项成就也都体现了出来。不说其他,单是这个通过修路吸引各路商贾过关地赋税就增了好几成,还有水泥等作坊上交的税务,加上免役钱的回收,零零总总,差不多就有十万贯吧。
就是保守一些,加上往常一样的赋税,总共就有二十五万贯了!当然,这只是小数目而已,如果再算是两次出海所得的利钱,除去给海军数十万贯与修路之外,还有第二次出海地利钱。这些钱本来是打算建造新式大成。可现在因为铁矿得奇缺的原因,只能搁浅,全都入了赋税,有七十多
也就是说,海州现在帐目里有整整一百万贯地财政收入!这可比当年与官家约定把海州赋税翻一番之后还要翻几番的数据!
另外,去年秋后第三次出海地船队也有三个多月了,算算时间,如果顺利,应该能在二月左右回来!现在正月开始下旬了,想必那些船已经在回航地路上了!
那可是整整三十艘地海货。是之前两次船只的三倍,就算有些损失与价格要低点的情况,利钱再翻一番也不是问题!
也就是说,如果时间允许,这次解押上京的赋税,将回超过两百万贯!两百万贯钱呀,天下各州之中,有哪个比得上呢?都把扬州等地远远比京城以国库财政发放的青苗等钱回收的利钱。否则单以赋税,没有比得上海州的了!
这可都是他沈欢的政绩!全都解押上去,沈欢已经可以想象皇帝与一众大臣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情景了,估计他们会以为自己去抢劫了吧!
而他沈欢地政绩更多是从哪里来的呢?海盐——确切地说,是海贸!
海贸这等兴旺发达,将显示出大有可为的生命力。那么,苏轼的去处也该在这上面找着落了。
大宋海贸一直处于民间零碎的发展阶段,官方更多是南北漕运罢了。而管理海贸的具体结构还没有详细的规划!后世海关一类的总支构还没有运行,依稀记得这个时代将会产生在某些海贸发达的州处设立一个市泊司而已!
海关总长!套在苏轼地头上,岂不是有趣的紧?哈哈。沈欢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家上奏官家在海州设立一个海关指挥,专门管理大宋海贸的事宜。什么规划与赋税,还有打击走私,都由他处理了。大宋不是要严厉打击海外走私铜钱吗,也可以由海关去做嘛,何况海州又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