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传-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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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是褒后吩咐的!如今郑夫人离开东宫,与褒后不和一事,人尽皆知,你现在去恭贺郑夫人,不就是在奚落褒后吗?这一趟走下来,只怕是得惹不少麻烦!”
“我何时同你说过是去华辰殿的?”姜婉笑了出来。
“那是去哪里?”掘突皱着眉头问道。
“你先同我说,你何时准备离开镐京城这番郑国?”姜婉问道,前几日她曾问过这个问题,可是掘突的口径一致都是不急、不急,如今姜婉再问起,掘突觉得耗在这镐京城里已经没有意思了,就像是与褒姒相识七年的郑伯友,不最后也是心灰意冷的独自去了晋北吗?掘突抬起头看着姜婉,总算是回答了一个确切的时间,“这几日吧?收拾好了,就准备启程?”
“好!”姜婉笑的很甜,“那我们就去东宫辞行?”
“去东宫?”掘突问道。
“嗯!”姜婉点了点头,“我们去东宫向褒后娘娘辞行,你再问询太子最近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将给郑夫人的贺礼送给褒后,余下的事情我们就统统不管,回来收拾细软,离开这镐京城,回去郑国,我也好去渐渐娘!”
“她也等着喝这杯媳妇茶呢!”掘突点了点头,翻身从床上坐起,一手挽住了姜婉的纤腰,“还是夫人安排的妥帖,你若不说我几乎都忘了此事了!”
“你公务繁忙,”姜婉整理着掘突凌乱的头发,“将此事忘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顾着大局,我便去处置这些细碎的小事儿,若事事都得来问你怎么办?你娶了我,岂不是比以前过的更不好了?”
掘突点了点头,心中一股暖意流过,看着面前的姜婉心中深深的陷入了自责当中,秀秀将头抵在了掘突的胸口,“父亲和二娘的事情,我多少也听闻了一些,郑国的变故,叫二娘送了性命,父亲心中必定悔不当初,如今才会独自生活在晋北草原,孤身一人……”姜婉摇了摇头,“人们总是对自己手中的东西视而不见,对得不到的却倍加珍惜,可得不到的也许永远都得不到,而手中的东西可能早晚会失去的。”
“我知道……”掘突说道,抱着怀中的姜婉拍打着她的背,“我明白。”
姜婉不再说话,她不再去逼掘突,点到这里,掘突也应该明白姜婉心中的意思,如今掘突娶了姜婉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心猿意马日后只会伤害他们两个人。褒姒见到姜婉同掘突一并前来东宫拜谒,瞧着两人眉目间的神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甚为欣慰,“还想再留你些时日,这么快就要走了?”褒姒听着姜婉阐述今日前来的目的,拉着姜婉的手说道。
“姜婉也舍不得娘娘,可是没办法的事情……”姜婉嘟着嘴说道。
掘突笑了笑,拍着姜婉向褒姒保证道,“日后只要有机会入京,我便带着姜婉回来问候娘娘。”
“别只带着夫人啊!”褒姒看着掘突说道,这话还将掘突问的一愣不明就里的看着褒姒,姜婉的面色却“刷”的一下子红了下去,低着头十分害羞。一旁传来了念儿这个半大的孩子的话,“母后的意思是掘突哥哥赶紧生个小司马出来,叫母后瞧瞧是像你啊还是像夫人!”
掘突听见念儿这么一解释也跟着笑了出来,握着姜婉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念儿“蹬蹬”两步跑到了褒姒的怀中,“娘,你说这孩子像谁好啊?”
“嗯……”褒姒还真的仔仔细细的看着姜婉和掘突,“若是个女儿的话,还是得像姜婉,不然这媒我和大王可不好做,真不知哪家的公子敢娶!”
“依着我的意思也是!”念儿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姜婉的模样,“啧啧”两声摇摇头,“要是生个儿子也得像娘才好,不然将来也没有哪家的女公子敢嫁的啊!如今姜婉姐姐生性善良,可日后再找这等温婉贤惠的女子,可就难咧!”
“你呀!”掘突指了指念儿,“你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日后的婚姻大事吧!”
“我不愁,”念儿摇摇头,“我凡事有母后做主,天下诸侯家的公子只怕都想要嫁给我哩!”
“你倒是野心不小……”掘突看着念儿点点头说道。
“你问姜婉姐姐啊!”念儿看着姜婉问道,姜婉立刻点点头,“是啊!不少呢,能嫁给太子殿下都是福分呢……”
“你们就合起来欺负我!”掘突指着自己看着姜婉和念儿,姜婉和念儿倒也不避讳的点点头,惹得一旁的褒姒掩嘴笑了出来,“你就别同一个孩子计较了,此去郑国你的事情不少,肩上的担子也不轻,有任何事情没办法决定的,多问问朝中大夫,或者常和你爹通通信。”
“是,娘娘……”掘突恢复了正经的颜色同褒姒说道。
“说什么呢?”姬宫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从这语气里丝毫听不出高兴的感觉来,声音微微有些低沉,不怒自威,将坐在堂上的四个人都吓了一跳,猛地正了正身子,看着进门的姬宫湦,人人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掘突和姜婉立刻站起身向姬宫湦作揖道,“参见大王!”
“来了?”姬宫湦问道。
“是,正在向娘娘辞行呢!”掘突说道。
“嗯……”姬宫湦沉吟了一声,“辞行的气氛倒是欢快!”
“带着他们去院子里走走?”褒姒吩咐念儿,念儿立刻点点头站直了身子,向掘突说道,“我还有些话要同掘突哥哥说,咱们去后院里走走吧?”
“寡人扫了你们的兴致?”姬宫湦朝着四人走来问道,掘突和姜婉立刻摇了摇头,整个气氛都被姬宫湦的忽然闯入打断而显得有些尴尬了,一时之间谁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合适了,褒姒从姬宫湦的手中接过了他脱下来的长袍,递给了悉人拿了下去,姬宫湦在褒姒的身侧坐下来,神情有些疲惫,声音也有些沙哑,从那日得知秀秀怀孕之后姬宫湦就始终未曾在褒姒面前露面,如今总算是出现了,可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先别急着走,你父亲最近到晋北了吗?”姬宫湦问道。
“上次来信说是快了,最近这些天没有书信送回来!”掘突答道。
“是吗?”姬宫湦冷冰冰的问道,对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关心,只是客气的问几句,褒姒又给念儿使了个眼色,念儿赶紧同姬宫湦说道,“孩儿有些事情想要请教郑世子,可不可以给孩儿些时间单独聊聊?”
姬宫湦的凌厉的眼神扫过掘突,“何时返郑?”
“过些天就走了!”掘突说道。
“去吧……”姬宫湦对念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叫他们三人从大殿离开了,褒姒也向两旁的悉人都使了个眼色,大殿之上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二人相对了,褒姒伸出冰凉的手捏着姬宫湦头上的几处大穴,他的模样实在是太疲惫了,“大王遇着什么事儿了?”
“你何时才能和我说说笑笑?”姬宫湦看着褒姒叹了口气,朝着褒姒的腿上躺了下去,闭目合眼,“只是来找你辞行?”
“不是同大王争人,大王放心吧!”褒姒轻声说道。
姬宫湦将褒姒的手握住贴在自己的面颊上,“你的心简直比磐石还要硬,我伤你一分,就自损三分,你心痛一成,我就心痛三成,心里承受的总是数倍于你,仍旧诚惶诚恐,怕伤你深了。”
☆、第495章 慈母多败儿0
褒姒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一晚姬宫湦为什么没有再回来,她心中清楚,他们相识七年,时间虽然不长却生死相许,相濡以沫共同熬过了几乎看不见希望的日子,前途与他们二人而言依旧十分渺茫,就像是褒姒会举起屠刀杀人自保一样,姬宫湦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尽其所能的利用,在棋子无用的时候再将它无情的丢弃。
如今褒姒不再是他的棋子,而变成了他的软肋,他恨不得将她藏着、掖着,也不想她再陷入政局的烦扰当中,姬宫湦睁开眼看着褒姒的眉眼,“我们若是能像寻常朋友那样聊一聊,说一说,笑一笑,逗逗你开心,讨你欢喜多好。”
“发生什么事儿了?”褒姒低着头看着姬宫湦问道。
“楚军可能要休战了……”姬宫湦说道。
“怎么可能?”褒姒问道,有些意外,“难道是楚夫人同楚侯说了些什么?还是因为秦国一事,叫楚侯觉得畏首畏尾,放不开拳脚?”
“楚夫人先前来询问我这个问题,当时你病了,我还是从她的口中得知的,急着赶往大东宫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楚夫人给楚侯发去的信函还未到,但是已经有探子回禀说申侯派了说客前往楚军大营,这说客离开之后,楚军就停止前行了!”姬宫湦说道。
“大王不该管臣妾的。”褒姒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心焦,申侯一事兵贵神速,若是能一举将申国拿下,万事都好说,可如今拿不下,非但姬宫湦不能为了伯服铲除宜臼,甚至可能连自己的地位都受到了威胁,申国若是起了谋反之心,这天下的时局就当真难说了。
“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姬宫湦焦急的说道,“我也不是……”他觉得自己忽然之间就口笨舌拙了起来,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我如今是有些赌气了,还记得当日你初入宫不久,你同我说你想要我身边的位置,我怎么回答你的吗?”
“大王要我证明配不配。”褒姒还记得此事,当日简单的想法后来让她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得到这地位。姬宫湦点了点头,疲惫的叹了口气,“你也要我证明,我配不配拥有你的真心……”
“臣妾妄言了,大王何必当真?”褒姒轻声说道,不知道为何忽然提起了这个话题。
“当日寡人想……证明?何其容易!我出征在外,那场战争费尽了人力物力,九死一生才终于获胜,然而这只是个开端而已,并非到了结局。寡人才知道这江山守着有多难,亲手杀了启之更是深感这帝王的不易,我答应你的事情,其实我还没有做到!”姬宫湦说道。
“大王已经做到了。”褒姒有些心疼这样的姬宫湦,“大王并不知道臣妾要你证明的是什么,如今你已经做到了!”
“有人说,一个男人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才能撑起一个家,如今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未必保得住,我算是什么强大的男人……”姬宫湦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面上的表情无尽的痛苦,褒姒知道他说的不是念儿是宜臼,她的泪水不能自已,从眼中掉落砸在了姬宫湦的面上,姬宫湦松开了握住褒姒的手,拭擦了一下自己面上的泪水,浅浅的笑了笑,抬起手给她拭擦她的眼泪,“怎么了?”
褒姒摇了摇头,她是心疼他,可这话她不能说出来,他多么要面子、多么大男人,她怎么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在心疼他?他会将这种爱当成是一种对弱者的同情,褒姒吸了口气,才稳住了自己抽泣的身体,“任谁做了大王的位置,都不会比你做的更好了。”
“真的吗?”姬宫湦的眸子十分明亮,认真的看着褒姒说道。
“真的!”褒姒点了点头,“不论发生多么大的事情,臣妾从来都对大王深信不疑,只要你在,臣妾的这片天就绝不会塌。”
“真的?”姬宫湦又问了一遍。
“嗯!”褒姒又点了点头。
“你说是真的,我就信你,”姬宫湦对褒姒说道,“如今楚侯决定休战,寡人不能让他平白无故的占了便宜,寡人要去找申后!”
“去吧……”褒姒轻声说道,“大王也该看看她了。”
“这一生,我是对她不起,”姬宫湦看着褒姒抿着唇,从她的腿上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她的身边面朝着她,“可是这一生我对不起的人又何止她一个,若是人人都不负,就每个人都负了!”
“臣妾明白。”褒姒说道。
“寡人不想杀宜臼!”姬宫湦有些痛苦的说道,他觉得自己胸口泛疼。
“臣妾知道。”褒姒应声道,声音柔软,包围着他,企图让他感到一丝慰藉。
“那我去找申后了!”姬宫湦站起身朝着门外走,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褒姒,“褒姒?”
“大王?”褒姒问道。
“能抱抱我吗?”姬宫湦问道。
褒姒点了点头,朝着姬宫湦的方向走过去,轻轻的将他揽在了怀中,他抱他抱的很紧,就像是末日的分别,就像是他迈步而出他们就会再也不见一样,他的面颊贴着她的肌肤,灼灼的温暖浸润着她的心脾,她看着他越走越远,身影越来越小,忽然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也只是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臂兀自的笑了笑,“怎么这么傻呢?”褒姒说了这句话站在原地大哭了出来,就像是个惊慌失措的孩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娘?”不知道何时回来的念儿拉了拉褒姒的衣襟,“父王又欺负你了?”
褒姒转向念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