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传-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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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闭着眼睛,将脸别到一边去,“大王别闹了!”
姬宫湦根本不搭理褒姒的反抗,将她的手紧紧的箍住,解开了她的衣袋,“你帮寡人更衣,寡人帮你更衣也是应该的,”说着她身上的衣服就滑了下来,姬宫湦从柜子中翻出了褒姒日常穿的那件白色长裙,让她伸平双手,为她穿在了身上,然后将衣扣系在了一起,才板起了脸色开口问道,“昨夜郑启之、齐伯楚侯先后向你恭贺了,你们可是聊了什么?”
“大王已经醉成那般,竟然还操心着我这里?”褒姒走到桌边上,倒了杯温凉的水递给姬宫湦,姬宫湦一饮而尽,“所以才不想干这个大王了!”说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郑启之的婚事暂且放一放吧,”褒姒说道。
“也好,”姬宫湦点了点头,不多言。
“齐伯的话,齐伯的小女儿还没有到及笄之年,尚有三年,臣妾以为秦候是为再好不过的人选了!”褒姒说道,“两人年纪相仿,地位出生又有相似,齐国与秦国相去甚远,也不怕两国之间会联手称霸。”
姬宫湦点了点头。
“至于楚侯,臣妾思前想后,魏夫人的妹妹不知可好?”褒姒问道。
“为何是魏夫人?”姬宫湦转向褒姒问道,此举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褒姒却很平淡的答道,“若是叫楚夫人在后宫之中处处被人掣肘,只怕是会在朝政中为难大王,如同当年申侯与大王的对峙,申国乃是小国,大王可以随意的驱逐申侯,可是楚国不同,若是楚侯掣肘,只怕是大王就难受了!”
“倒也难为你了!”姬宫湦看这褒姒长叹了一口气,转向他忽然又问道,“你嫁给寡人可曾后悔过?”
“大王不停的问臣妾,可是希望听见臣妾说一句,臣妾后悔?”褒姒答道。
“寡人只是没有自信!”姬宫湦看着褒姒说道,鼓足了腮帮长长的吐了口气,“总是在想寡人是何德何能,将你留在这宫中,就像是将金丝雀关在笼中,每日不是担心它会飞走离开寡人,便是担心它在笼中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寡人做这个君主之位数载,被诟病之处甚多,寡人也常常会想,若是换个人,这天下到底能不能更好?”
姬宫湦的这番话将褒姒震撼的不轻,她常常以为自己的夫君是个极度自信之人,却不想他内心深处的隐忧,常常令他惶惶而不可终日,褒姒走到了姬宫湦的面前,双手搭放在他的肩膀上,“我周朝向前数八百年,向后数不得而知,前八百年臣妾未曾出生,是好是坏臣妾不知;后数若干年,臣妾已经化作黄土,是好是坏无法预计……若不与别人相比,大王做的每个决定在褒姒心中已是极致,能绝处逢生、能划死局为赢面,大王所为乃是寻常之人等不可为,大王若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那么放眼天下,就没人能做的更好了。”
“可寡人怎么觉得寡人这个王做的这么费劲儿呢?”姬宫湦的语气低沉。
“如今天下乃是乱世,便是前朝先贤在世,只怕对这乱世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怕远不及大王!”褒姒盯着姬宫湦的眸子说道,企图宽慰他不安的心,姬宫湦看着褒姒,将她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脸颊紧紧的贴着她有些冰凉的肌肤。
环莺早晨去膳房宣了早膳,昨日的祭天大典乃是褒姒的加封典礼,人人都知道此事,因此对于昨晚大王是否宠幸褒姒一事也都显得十分好奇,见环莺来了,便立刻凑上前去问道,环莺摆了摆手,撇撇嘴冲着膳夫们说道,“你们想害死我啊?上次和你们说大王要迎娶齐姬一事,就说了不让你们到处乱讲,结果闹得人尽皆知,娘娘可没少教训我!”
“环莺姐,这事儿可绝不是我说出去的呀,我冤枉啊!”那膳夫和环莺说道。
环莺瞪了他一眼,“去去去,你叫谁姐呢?我比你还小两岁呢!”
“那褒娘娘训斥你,不过就是找了个借口罢了,如今她贵为王后,而你又是显德殿的侍女,她呀……觊觎你的姿色和年轻貌美,才想着法的将你治个罪!怕就怕大王对你动了心,可就没她什么事儿了!这褒娘娘善妒后宫谁人不知?那桑珠得宠,她便杀了桑珠;郑夫人得宠,她就杀了郑夫人;申后和秦夫人在宫中地位牢固,如今却都不得善终……惟独那魏夫人什么都不行,才苟活了下来,这王后,手腕可毒辣着呢!”
环莺有些担忧的看着膳夫问道,“你只是随口说说,不是认真的吧?”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独独将你带离了显德殿呢?”膳夫看着环莺问道,环莺琢磨了一番此事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儿,凑到膳夫的面前小声的说道,“我跟你讲啊,大王现在册封褒后只怕是因为王子为褒后所扶养,太子被发配到了申国,日后图谋再起只怕是困难,现在这宫里大王的子嗣可就剩下那郑夫人所出的一人了。昨夜册封之夜,大王竟然装睡都没有宠幸褒后,你说这不是失宠还能是什么?现在大王连碰一碰那褒后的兴趣都没了呢!”
“哟……听你这么一说,你怕是更危险了啊!”膳夫说道。
“这话怎么说的,大王若是不常来,我还能有什么危险?”环莺瞪了一眼膳夫。
“你想呐……褒姒身后可是有郑国和秦国撑腰的,秦郑二国将我大周夹在中间,若是大王不讨好褒后,只怕是日后战事不断。大王必定常常出入东宫,可大王如今对褒后失了兴趣,那么这东宫之中最有姿色的女人不就成了最可能被宠幸之人了吗?何况大王一向是荒唐惯了,宣你和褒后一起侍寝也不是没可能啊!”
这么一说,环莺的面颊立刻变得通红了,她用手挡着自己泛红的脸色问道,“这可怎么办啊?”
“这还能怎么办?那得恭喜你了!”膳夫笑眯眯的说道,将环莺上下打量了个遍,她倒也算是发育的不错,通体圆润,腰身玲珑,膳夫心中起了色念,口中尽说些好听的哄着环莺,“只是这伺候男人的事情,怕是环莺姐姐还不懂吧?”
“呸呸呸……”环莺冲着膳夫说道,端起食盒转身就要走,却被那色眯眯的膳夫拉住了手腕,“莫不是环莺姐姐早有经验?这侍寝一事,你可只有一次机会呀,若是头一次就没把大王伺候好,只怕是就没有第二次了!”他上下审视着环莺的模样,环莺犹豫的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故作正经的看着膳夫,“那你以为我该如何是好?”
“此事当然是要多学学了,日后你若能贵为嫔妃,我等也是跟着沾姐姐的光了!”膳夫说道,心中起了邪念。环莺觉得膳夫说的也有些道理,嘴上却不愿承认的瞪了膳夫一眼,“从来就没有悉人能成为嫔妃的,你少哄我!”
“诶,咱们这大王从来不管礼数的,桑珠不就成了嫔妃吗?”膳夫提醒着环莺,环莺将手从膳夫手中抽了回来,“再不回去,娘娘吃不上早膳,只怕是得训我了!”说完就要疾步离开,膳夫在环莺身后补充了句,“环莺姐姐夜里要是饿了,我这里可随时准备着夜宵呢!”
环莺跺了跺脚,面红耳赤的离开了膳房。
酉阳宫的悉人看着这一幕,目光随着环莺又收回到了膳夫的面上,两人相视一笑,酉阳宫的悉人便端了楚夫人的早膳回了酉阳宫中去了。
☆、第283章 女人们的较劲儿0
祭天大典之后,诸侯们陆续离开镐京城,郑启之和齐伯走的稍微早些,因为尚有各自的事情需要准备,齐伯此行折返齐国送齐姬入京,而郑启之则是去通知郑伯此事,他与自己哥哥的诸侯之争也即将拉开序幕,推上台前演绎。
送走所有诸侯已是半月之后的事情了,姬宫湦将出发的日子定在了七日后,与褒姒从镐京城出发,前往郑国,预计这一来、一回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朝中的事情安顿给赵叔带与虢石父,姬宫湦无需太过操心;而后宫里的事情,褒姒从魏夫人与楚夫人二者之间定夺了数日,还未想好将大权暂时交到谁的手中。
东宫晨谒每日照旧,夫人们、嫔妃们除却行礼拜谒外,话都很少,每个人都在洞察眼下的时局。褒姒受封当日,没能被大王宠幸一事经环莺的嘴,传的整个后宫无人不知。姬宫湦忙于政务,这些天也鲜少再来后宫一事,同样是后宫里无人不知。
褒姒的盛极荣宠似乎已经成了过去式,人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楚夫人,这位被姬宫湦从边塞之地带回的女人,冠以楚姬的名号,如今成了楚夫人。楚侯离开的晚一些,和楚夫人通气了关于迎娶魏夫人妹妹一事此事,今日的朝谒散去,楚夫人留的稍晚了些,待东宫大殿内人群都散去,才开口和褒姒说道,“听哥哥说,娘娘为他与魏国女公子谋了桩婚事?”
褒姒挥了挥手,叫在场的悉人们都下去了,环莺看了看褒姒,又看了看楚夫人,楚夫人对环莺露出饶有深意的一笑,和颜悦色倒是比褒姒讨喜的多,大殿上只余下楚夫人与褒姒二人,褒姒才说道,“此事没能和楚夫人商议一番,倒也是本宫疏忽了,楚夫人以为这桩婚事如何?”
“郎才女貌,倒也般配!”楚夫人笑着说道,“只是没想到娘娘会这么做。”
“既然楚夫人也说了是郎才女貌,那也算是天作之合,本宫为何不成人之美?”褒姒反问道。
“本来这魏夫人想必是站在娘娘一边的,这婚事一说和,昨日她就来找过臣妾了!”楚夫人看着褒姒笑道,“说了些有的没的,随便聊了聊,看这意思我这一宫只怕是要和魏夫人那一房交好了,万一齐姬入了宫与娘娘不合,这娘娘的后位做的可就有些被动了!已经不被大王宠幸了,再失了后宫一众女子的势,只怕那冷宫里申后就是娘娘的前车之鉴了!”
“怕是不及,”褒姒微微抿唇,淡淡的说道,“楚夫人若是在这宫里占了优势,会留本宫活口吗?”
“倒也未必不会,”楚夫人想了想答道。
“那本宫要多谢楚夫人的不杀之恩了,”褒姒看着楚夫人说道,两人将暗地里的话这就抬到了明面上来说,“叫楚侯与魏夫人的妹妹联姻,也是怕楚夫人在这宫里一个不痛快,对本宫下个杀手,如今这番,本宫的地位倒还不及你,想来楚夫人也能消停些时日!”
“言下之意就是你褒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的,都是我做的了?”楚夫人问道。
“这宫里人虽不少,能百步之外取人性命却又不留破绽的,只怕是……非楚夫人莫属了!”褒姒平静的说道,倒也丝毫不惧怕熊宁的毒术或者医术,有恃无恐的样子就好像她是百毒不侵之人一般。
熊宁却摇了摇头,“娘娘漏算了一人。”
“谁?”褒姒问道。
“还有大王,他要您的命,您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这一点,娘娘难道还不清楚?”熊宁问道,这话叫褒姒点了点头,“倒也是了,楚夫人借大王之手杀本宫,本宫也真是无可奈何,只得去死了,本宫可没有楚夫人那本事,能从王陵之中死里逃生。”
“我一定会让大王开这个口,要你的命!”楚夫人站起身,走到了褒姒的面前,用手指着褒姒的胸口说道,面上挂着戏谑的笑意,褒姒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很平静地看着楚夫人应了一声,“大王要,为人臣子者,又怎么会不给呢?”
楚夫人的面色一敛,对褒姒的平静十分不满,她走到褒姒的面前,手紧紧的攥成拳,俯瞰着坐在椅子上的褒姒,“娘娘不信?”
“从入宫的第一天,大王就说过,他要本宫活,本宫就死不得,他要本宫死,本宫就不能活!本宫信与不信,又有何重要?”褒姒答道,站起了身,不想这么仰头看着楚夫人,便站了起来。
“我不相信娘娘真的不怕死!”楚夫人看着褒姒说道。
“没人不怕死,只是要看是为何而死,”褒姒看着楚夫人问道,“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深爱大王,那本宫问你,大王需要你的死来为他的基业奠基之时,你死还是不死?”她不待楚夫人回答就替她说道,“你一定不肯去死,因为你不甘心,你认为你活着比死了对他的价值更大。”
“难道不是吗?”熊宁一甩袖子,尖声的问着褒姒,“我活着的用处远比死了要大,若是此行没有我,难道他还能活着从东夷回来吗?还能救你与秦候的凌辱之下?”她说完冷笑了出来,褒姒却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怜,她摇了摇头,“有你的棋局有一种下法,没你的棋局自然也是能下的,不同的棋子有不同的作用,很难说,哪一枚就比另一枚重要多少,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熊宁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胸口因为深呼吸而上下起伏,她在努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在控制情绪这件事情上后宫里鲜少有人是褒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