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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君知妾有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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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疾言厉色,气势摄人,我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一下一下,却好似无穷无尽地蹂躏着自己的心脏。昨日清晨,相陵君走后我还和小孩子喃喃低语,往常一般说悄悄话。我告诉她不用害怕,虽然我们一时被掳回相陵君府,但是她可以尽情地相信我、依赖我,因为我不再是从前的我,我再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我会将所有的危险一一推开,我会用我所有的力量保护她,令她平安降生。
  可我食言了。
  就在我努力将危险推开的时候,她不打一声招呼就离我而去。
  攥在我手心里的衣服皱皱巴巴,心中的空荡令我生出无尽的悲哀,而他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痛。我被他禁锢着,身上没有任何武器,骤然扯开他的衣领,扑上去咬在他的胸口。他一动未动,我的牙齿一点一点深入,从皮肤咬入肌肉腠理,似乎天长地久地煎熬了一番,我嘴巴有血腥在蔓延,而他依旧一动未动。
  我终于松开了他,松开他的那一刻,他反而将我拥的更紧。
  “阿初,你不放下难道想随她而去吗?我们还有漫长的岁月,这漫长的岁月里,只要你愿意,我们还会有许多孩子。”
  我不愿意,这一生一世,我和他仅会有这唯一一个孩子,不会再有第二个。
  我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抬头看他,用力道:“我虽然放不下她,可我放的下你。”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阿初”,低头看着我,神色迷惘。
  他的影子映入我的双眸之中,我凄厉一笑:“孩子没有了,我们之间也不再有任何关联,任何希望。是生是死皆是我的命,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将来会发生什么,一概由我自己承受,我从前不需要你,将来也不需要你。”
  我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一僵,继而他松开了手臂。我退后数步,飞奔而去。
  我居然一路畅通无阻的跑出相陵君府,可是这个时间城中早就宵禁,就算没有宵禁,祈国是他的天下,我哪怕出得了城门又能逃多远。我千辛万苦回至寒沙州都无从摆脱,更何况落在他的手心里,逃无可逃,我也就不再愚蠢,白费力气。
  空荡的长街雪道,仅有我一个人的身影,脚下的积雪仄仄作响,熟悉而陌生的街道上,我漫无目的的胡乱走着,抬头看时,居然回到芙蓉巷。
  芙蓉巷的旧居,黝黑的大门上落一把罩着一层冰霜的铁锁,月光下我借着墙角的积石爬入墙内,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的淘气日子里。
  方才从墙上跃下来时跌了一跤,我从雪地里爬起来,雪光映照下,芙蓉巷的旧居静谧安详,数十年如一日,没有一丝改变。
  我空荡的心绪得到一丝平静,快步去敲房间的门,许久没人应,我折身到窗下去敲,一面敲一面喊“妈妈,回家吃饭了,你帮我开门,我今日我的羊踝骨全输给阿夙啦”。
  没人帮我开门,没有任何人给我回应。这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就仅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而已。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天井里,秋千架吊在古树粗壮的树干上,秋千上积了一层雪,我拂去冰凉的积雪,双手握着一侧铁链,无力地歪坐在秋千架上。
  明亮的月光盈满天地之间,拴秋千的铁链生了锈,微微晃动就发出摩擦音,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我也唯有靠着这仅有的声音来排解孤单。
  自打有了这孩子,我也曾有过许美好的幻想。
  在最快乐的日子里,我和少游兄曾经相约远离王室的勾心斗角,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这一生捕鱼狩猎、牧马放羊,过无忧无虑的日子……那些曾经约定而又无缘得去的天涯海角、戈壁荒漠,如若我和我的孩子一一走过,这一生也算无憾。
  尽管我再次回到相陵君府,我也并未死心,我想待相陵君愧疚之心得以弥补之后,他势必要像从前一般厌弃我,到那时我就可重获自由,哪怕不能离开祈国,至少也可以带她重回芙蓉巷,这个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除铁链摩擦音外,更响起踏足压雪声,熟悉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向我逼近,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行长长的足迹。
  他走近我,替我掸了掸两鬓的霜雪。我抬起头,惶惑间心中一亮,突然拥抱住他。
  我情急道:“明允,你带我回寒沙州,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你不是答应我哥哥照顾我一生一世么,我的一生一世没有多久了,你不可以像他一样抛弃我。”
  我虚弱的将脑袋埋在他身上,直至有滚烫的泪水沾湿他的衣服,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他先前一动不动,后来推开我,伸手来探我的额头,继而用力将我一拉,沉声道:“起来。”
  我蓦然惊醒,眼前之人不是明允,而是相陵君。
  我惊恐地看着他,心口仿佛哽住什么,堵得难受,不再是孕吐时熟悉的酸恶,却俯下身,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我不知是否是我看错,他似乎神色急灼:“你现在浑身高热,赶快随我回去。”
  我身上仿佛失火一般,重新跌回秋千架,将脸贴在冰冷的铁链上,寻求一点寒凉,可内心仍旧烦躁不堪。
  我抗拒地推他:“我不需要你。”
  他蛮横地将我重新拉起,目光狠狠地逼迫着我:“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夫君。” 
  我脚下虚软,有些站立不住,平心静气地质问他:“你是我的夫君,那明允是什么,在我心里你早就不是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你不记得从前的事情才会如此,这里冷,我们回去吧。”
  我浅浅一笑,声音若有若无:“你你我夫妻,情断缘灭,从此天南地北,生老病死,再不相关,你让我回去,那是大错特错了。”
  他顿在冰天雪地里,神色不明地看着我。
  “原来从前的事情你通通记得。”
  我的一只手重新抓住了摇摇晃晃的铁链:“从前的事情,我宁可永远不记得。不过没关系,等我死了,还不是都忘记。”
  他微一沉吟,清冷道:“你随我走,我会全了你的心愿,令你见到郭明允。”
作者有话要说:  

  ☆、相陵君 番外2

  我说我会全了她的心愿,令她见到郭明允。
  我不知道我说这句话时是怎样的心情,明明她是我的妻子,而她心心念念之人居然是与他仅有夫妻之名的郭明允。
  令我讨厌的阿霍早已不在人世,然而不过区区三年时光,她心中竟又出现另一个人。
  三年的朝夕相处,她与郭明允已两情相许了吗?
  她说你我夫妻,情断缘灭,从此天南地北,生老病死,再不相关。
  她说从前的事情,她宁可再也不记得。
  她连怨恨我都不肯,无论我是将她拥在怀中,还是将一颗心捧到她面前一点一点剖开来看,她自始至终都冷漠地将我排斥在千里之外。
  除了在她生病糊涂的时候,她再也不肯称我一声“少游兄”。
  我知道这一切是我自作孽。
  自从我在上祉节救了她,我就开始作孽。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出手相救,总之救了就是救了,纵然兄长重罚于我,我仍然不改初衷。
  自我母亲自戕后,兄长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兄长不相信她会保守秘密,他说这世上能够保守秘密的唯有死人。如若知道秘密的人不是阿妍,我也认为让一个人保守秘密的最好办法是让他消失。
  我当然清楚其中的厉害之处,大王暮年之后,愈发多疑,一旦父亲当年被毒害的真相透露出一丝风声,大王定然要斩草除根,尽管他是我和兄长血脉相连的祖父。
  王室里的争斗,从来都是六亲不认,骨肉情绝。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违背兄长的意愿,并且绝不容许兄长再对她下毒手。
  那一夜的雁山,积雪覆盖,月光笼罩。我走在前面,回身时遥望见一头饿狼正凶猛地向她扑去,我想也不想,飞身上前,一剑刺死饿狼,却从未想过当时如若一脚踏错,只怕要跌入山涧,粉身碎骨。
  我想那就是我的本心吧,明明知道不该救她,却非救她不可。
  让我变成这副模样,我心里焉能不恨她,恨她入骨,恨不得亲手将她推下雁山,让她粉身碎骨,让她永生永世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可惜既做不到令她粉身碎骨,就唯有让我自己粉身碎骨。
  宁可我粉身碎骨,我也不愿意她受分毫损伤。
  苏蒲园中,我竭尽所能地将适合她的剑法教授于她,悉心指点她剑法中的错漏之处,希望她日后再疯险境之时,能够全身而退,而非像上次一般,险些丧命。
  然而她心思根本没有用在剑术之上,比幼年在书壅练剑时还不如,整日滔滔不绝,天南地北的与我闲谈,实在令人气恼。
  更令我为之气恼的是她居然强吻于我。
  微微春寒,细雨霏霏,我从苏蒲园送她回芙蓉巷。
  黄昏檐下,雨水滴答垂落,我涩然而笑,做出打趣她的模样,让她同黑珍珠浪迹天涯,过梦寐以求的日子。
  她猛然摔开我的衣袖,激动而恼怒,说真正喜欢的人因为心中有畏,绝不会轻易说出口。
  我心中悸动,这句话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
  相比而言,她至少能够在我面前说出口,而我这一生一世或许都没有机会表白。
  我转身就走,急欲逃避她的真心,她用自己真心做武器,我无法保证我能够抵抗到底。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生出的蛮力,又加之她将这些日子我指点她对付高手的技巧一股脑用在我身上,我竟没能躲开她。
  柔软的唇吻在我的唇上,仿佛有一支利箭,嗖的一声刺入我的心脏,心脏一阵热烈的狂跳,除了她温润的唇与幽幽的呼吸,世间万物皆化作虚无。
  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时空岁月,将短暂的幸福击碎成粉末。
  她见我不动,反而越来越大胆,攥着我的衣服,倒有些引诱我的意思。我哪里不知道她往日的性情,面对想做的事情,或是静若处子,或是动若脱兔,一旦决定下决心,索性就彻底豁出去,至于怎样的后果,早就不管不顾。
  一个女孩子,如此胆大妄为,总害人不放心。
  她是豁出去不管不顾了,可我不能像她一般糊涂。
  我清醒之后,硬生生地推开了她,我问她:“你可知道我因何拒婚?”
  拒婚的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婉转地告诉她我拒绝王后的赐婚,她将来的人生不会与我有任何交集。
  我内心渴盼她成为我的妻子,但我不可以。梁国日渐强盛,其势直逼祈国,两国之间沙场对阵只在于时间的迟早,王后极力促成两国联姻,也不过是因为时机不到,求一时之和而已。
  如若她嫁给我,将来势必死路一条。
  可她居然表示理解我。
  我误以为她当真能够理解。
  她如果理解了我的为难之处,那么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老天总爱作弄人,我心中感伤再起,紧紧地拥抱着她,在将积攒多年的感情戛然而止之前,纵情地亲吻她。
  就这么一次,我不再有任何顾忌地放纵自己,我那时以为从今以后,在她的人生里,我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可我非但误会了她,还一并暴露了自己的心意。
  我再次将她推开,内心慌张,急于掩饰,便强作无情的告诉她我心中另有其人。
  那些年我还相信夙公主是她极好的朋友,爱屋及乌的缘故,我暗中令人照看她时,也一并对夙公主多有照看。
  她不能理解,或者即便理解也不愿退却时,我请夙公主帮我劝她一劝。可夙公主明白的告诉我,若要她死心,劝一劝总归不顶用。
  我没想到即便在她误以为我心中之人是“阿夙”之后,她仍旧心心念念,非我不嫁。
  在她上书之后,我原本仍旧有办法拒婚,可是这次我没有再次推拒她。
  因为她与阿霍并肩出现在我面前。
  第一次见阿霍是在苏蒲园,我在远处望见阿霍指点她练剑,因为阿霍从头至尾夸赞她的剑法,她和阿霍在一起倒比和我在一起时轻松欢快。
  第二次见到阿霍是在芙蓉巷,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心中的感情由自欺欺人变作嫉妒如狂。
  我知道她是存心刺激我,可我还是轻易中了她的圈套。
  我终究不过是个平常人,她此刻或许存心借阿霍刺激我,然而如若我继续推开她,总有一日,会有另外一个人,将我在她心中的位置全部取代。
  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阿霍,我认识她多久,就“认识”阿霍多久,因为她总是不经意在我面前提及阿霍。
  那日雨后黄昏,我劝她将来寻个梁国人,相夫教子,安度一生,可当那个能令她安度一生的梁国人血肉清晰的站立在我面前时,我才知道我的话骗了她也骗了我自己。我根本不容许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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