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君知妾有夫 >

第13章

君知妾有夫-第13章

小说: 君知妾有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残缺的身子直直倒下,稠热的鲜血污了我半边身子,我几欲作呕,拼命地从地上爬起来。骤生不测,所有的官兵都停手,所有的女孩子尖叫过后都石化一般。
  荒芜的四野,寂静的唯有风火相交的猎猎声。
  有侍从下马来,将弯刀取回还与主人,为首的锦衣男子皱眉道:“一群官兵居然欺侮几个女子,成什么体统,你们都是谁的手下?”
  那群凶神恶煞的官兵见同伴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一个个抖似筛糠,如何还敢答言,哪怕求饶都不敢开口。
  那男子也不再问,吩咐手下道:“带回去严加审问,这几个女孩子不管犯了什么罪,都通通放掉,你派人送她们回父母身边,免得被人拐骗走。”
  那些女孩子因为怕的厉害,听到他如此说,也不肯轻易就走,他的手下倒在那里好言相劝。我想起不对,也顾不得了,扶着路旁的一颗树木,急忙喊道:“还有官兵去追别的女孩子,也请救一救她们吧。”
  他听到我的声音,神色顿住,立刻翻身下马,快步向我这边行来。一路之上都有想谋取《五家韬略》的人将我追赶,我几乎想也不想,提起裙摆,转身就向身后的树林里逃走。 
  他轻易抓住我,血液在体内汹涌,我的心脏一阵快跳,腹中也跟着作痛,不及用手中仅剩半截的官刀回身反击,竟而昏倒。
  迷糊之中我仿佛被带入军营中的一处帐篷里,我无力地坐在一只矮凳上,根本不知道等待我的到底是生是死。
  我一死不打紧,若是从前,也不过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可如今不能将这孩子生下来,我心里委实不舍。 
  小孩子也实在够傻,这世上那么多父母和乐的好人家不去投胎,偏偏来找我。
  帐篷里有清脆悦耳的水声,然后我察觉有温热的棉布擦拭我脸上凝结的鲜血,血水顺着下巴蜿蜒而下,那只手又熟络地拉一拉我的衣领,用干棉布将水痕擦拭干净,等擦完脸,又重新用热水洗过棉布擦拭我的左右手。 
  我的右手从头到尾死死地攥住那半截官刀,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柔声说“阿妍,松开手”,他的声音仿佛蓄积一股魔力,我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竟而真的听话松手,放开那半截官刀。
  等他替我将双手擦拭干净,我的意识才彻底清醒,认出他是少游兄。
  我紧紧提着的一颗心瞬间落回原地,我猛然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我闭上眼睛,可是那颗滚落在我身上的人头,总是在我眼前晃动,挥之不去。 
  他将慌乱不堪地我紧紧拥在怀中:“不怕,有我在,任谁也不能伤你。”我渐渐平静下来,因为他的存在,恐惧一点一滴的消融,原来无论时光如何转换,我内心深处最想依靠的人仍然是他。
  我染血的衣服污了他的衣服,他也并不在乎,他低头抚摸着我脸上道道鞭痕,话语之中满是不忍:“脸上的伤痕是何人所伤?到底什么人要杀你?身上还有没有伤痕?”
  我真情流露后,还是缓缓地推开了他,毕竟再不是从前,我们之间间隔的不止是简单的三年时光。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再担惊受怕之后,饥饿的感觉随即汹涌袭来,因为牢饭过于寒凉,腹部一直隐隐作痛,此时安定下来,方才明显察觉。 
  我道:“我饿了,能给我点东西吃吗?”
  “我吩咐人去准备,你自己梳洗一下,换件干净衣服。这里是军营,没有女子衣物,你暂且先穿我的,明日再想办法。”
  “好。”我轻轻点了点头。
  军营的虽然食物制作简单,但我实在饿极了,一顿饭吃的狼吞虎咽。相陵君坐在一旁,他虽然一点东西没吃,倒是喝了许多酒,再者中途命人换了一个旺热的火盆进来。 
  风卷残云过后,小孩子也总算安宁,夜深人静,帐篷内温暖如春,她也总算能够睡个安稳觉了吧?不过她这般大的小孩子真的会睡觉吗,还是我一厢情愿认为如此?其实我初为人母,什么也不懂。
  砰隆砰隆,有雨点零落打落在帐篷顶上,无怪今晚如此之冷,原来是雨加雪。
  杯碟碗盏撤了下去,相陵君却再要了一壶酒。 
  他的手顺着我的手臂握上去,隔着虚笼在身上的衣袖,直至肩膀的高度,仍然能够一手握过来,手臂大不比在相陵君府时的圆润。 
  “这才几日不见,怎么瘦了这许多?你这些时日去了哪里?不是回寒沙州了吗,为何还在梁国?文信候呢,他为何丢下你一人,不在你身边?”
  我的心一寸一寸下沉着,丢下我一人的不是明允,而是少游兄。
  只是当年的事情我不愿再提了,也许我有生之年都没有勇气真正面对那些死心绝望,我就当我不爱他也不恨他,我就当他不与我相关。 
  我从颈项摘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明珠,这是我在侯府的时候,从凤飞的首饰盒里抢来的。他见我不说话,默默地摘下明珠递他手里,于是问我:“为何将明珠给我?” 
  我轻声道:“谢谢你的招待,另外还想麻烦你派人将我送回寒沙州。”
  他随手将明珠扔入火盆,接着我已落入他怀中。 
  我的头发尚未干透,此时被他弄的凌乱,有发梢刺在脖颈处,又麻又痒。温热的酒气拂在我脸上,他低下头,遮住我世界里所有的光芒,仅剩两道哀伤的目光将他的心事逼入我的眼睛里:“阿妍,我想念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可曾想念过我?”
  酒精的作用下,他又借我当做阿妍,忘情地来吻我,我不肯他就托住我的后脑,用一点蛮力,恨不得将我全身的骨肉揉碎一般,等他终于放开我时,我侧过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几近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妻不可戏3

  轰轰隆隆的雨声大作,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气息也是不稳。 
  “你随我回去,你隐瞒身份出嫁的事情我并不介意,从前我待你有许多不妥之处,我也一一改过。从前罚你,又害你病一场,我心里也不好过,日后再有这般事情,你总归不理我就是。”他微微苦笑,“莫说你为什么人求情,哪怕你做我更不喜欢的事情,我能将旁人如何,可又能将你怎样?” 
  天际的雨一团一团打在帐篷上,仿佛是从前世直接落入了今生。他见我久久不答言,就以为我默许随他回府,灿然一笑,将我安放在厚厚的软席上,柔情道:“阿妍,这一生一世我再也不许你离开我。我从前不懂,对你做的过分,可以后我再也不会做那些傻事。” 
  他的眼睛微红,又来吻我。我想起他当年他对我许下不离不弃的承诺,最终却将我一人丢在北国的事实,漠然的外衣就坍塌破碎,想也不想,狠狠地打他一巴掌。
  巴掌声响过,帐篷内只剩漫天的雨水声。 
  我胸中酸楚汹涌,因为竭力忍耐的缘故,竟干巴巴地抽噎了两下,对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人影一字一字道:“朋友妻不可戏,相陵君,还请你自重……” 
  一句话未说完,热泪就不可自抑地顺着眼角滚落,滴滴答答坠在雪白的羊毛垫上,湿漉漉的羊毛尖贴在脸上,一路冰到心底里去。
  阿霍死了,公主死了,小易或许也死了,而我们偏偏还在人世。 
  他借着阿初的光阴来弥补错失阿妍的悔意,但并不是任何错过都有机会重来,既然错过了那就让他以为阿妍真的死了就是。 
  哗哗雨声里,我耳边犹然回荡着他在北国抛弃我时的决绝话语,他说你我夫妻,情断缘灭,从此天南地北,生老病死,再不相关。
  一语成谶,一别之后可不就是天南地北,生老病死。 
  既然再不相关那就该再不相关。
  我嫁与了明允,我在文信候府度过了三年阿初的日子,今生今世,我再不是他的妻子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新看着我。
  他并没有气恼,不过脸上失却方才的柔情,恢复素日里的清冷,嘴角浅浅一笑:“你的性子总算有三分像阿妍。”
  “既如此那我立刻改掉。” 我抹掉脸上的泪珠,喃喃着,像是自说自话。 
  他没再说其它,却问我:“想喝酒吗?”
  桌案上摆着两只酒杯,我自斟一杯,一饮而尽。酒是边关的烈酒,又辣又呛,我伏在桌案上用力咳嗽几声,却又再斟了一杯。
  他也喝酒,一边喝酒一边问我几句闲话。
  “你几时入的文信候府?”
  “约有两三年了。”我知道这一处瞒不过他。
  “记得你说是你兄长将你交托与文信候,你兄长是何人?”
  “我兄长?”我将口腔内的烈酒用力咽下去,眼睛只是发烫,“我兄长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值相陵君一提,更何况他早就病逝了。”
  “我兄长也不在人世了。”他因而不再提我兄长,又问,“你的剑法是何人所授?” 
  我随口道:“侯爷所授。”
  他不知是回想起什么,嘴角散落两三点稀星似的微笑:“是么,有他指点你的剑法想必不错,我几乎以为你不懂剑法。你在文信候府的日子可还安逸?”
  从前见我身上落有疤痕,他还误以为我在侯府时常受人欺负。 
  火盆里的炭火爆了一下,幽幽的蓝色火焰在腥红的炭火上薄薄罩了一层,有冷意从帐篷的缝隙从外向内挤压,我道:“我在相陵君府时,时常想念候府的亲人,时时盼望有朝一日能够再回侯爷身边。我离开相陵君府后,我从未想念过相陵君府的一草一木,我仍旧时时盼望重回侯府。”
  我非但没有令他气恼,他反而苦笑着附和我:“你说的对,人人都渴望回家,可惜我是没有家的人。” 
  已经举在半空的酒杯凝滞,片刻后我才将手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搁下酒杯,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他问我笑什么,我恶毒地说道:“阿妍死了也好。”
  他的脸色这才变得难看,我笑言道:“至少她一死你时至今日还得记着她,也或许她并不愿意被你记着,那可就算不上好事了。其实你不过认为自己情深意重而已,你当真情深意重吗?你情深意重她会死于非命?她在世之时你不知珍惜,如今却在无辜的后人身上惺惺作态,委实可怜可笑至极。”我越说越怒,起身道,“敢问相陵君几时离开?夜深了,我想休息,明晨还要早起赶路,相陵君既已答应过明允,想来不会言而无信。”
  他饮尽杯中的冷酒,抬起头冲我微微一笑:“你方才说朋友妻不可戏,可我偏要戏你,文信候又能如何?你几时离开,将来身在何处,既不由你自己做主,也不由他做主。我明确告诉你,我没打算放你回寒沙州。”
  我大怒:“相陵君你如此仗势欺人,就不怕惹天下人不忿么。”
  “我仗势欺人不是这一回两回,又何必放在心上。我知道此刻你心里恨我,可是摆在你面前的世界它就是不公道的。你或者无辜,可阿妍又有什么错?为什么她就会葬身火海?她明明说她不愿回梁国,可她为什么还是回到梁王宫?”
  他站起来直视着我,目光里蓄积着一股锋利地、足以将人伤的遍体鳞伤的沉重。
  “阿妍一死,我心中所有的仁慈也被烧的灰飞烟灭。你若孤身一人,我的确不该欺你,然而我此生最恨的就是成双成对。你既已随文信候远走高飞,就不该再让我见到你,既见到了你,你再让我成全你一次,岂不是痴人说笑。”
  他最后笑着对我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不必再做它想,回京之时我自会带你回府。你既心中有人,我日后亦不强逼于你,但是哪怕我将你当做画像,但凡我决意收藏,也无人可阻拦。” 
作者有话要说:  

  ☆、相陵君 番外1

  次日风歇雨晴,帐篷外的天空是一望无际的空旷,四周山野上淡墨色的虬枝,印在青色的天际,显得愈加荒凉。
  我的侍卫秦先,也就是昨夜将阿初带回我身边之人,他告诉我今晨发现夫人不在帐内,四下派人找过,杳无踪迹。
  我说:“既找不到就由她去吧,不必再寻。”
  定是昨夜冒着雨雪偷偷离开,回想起来,我昨夜醉后,也的确仗势欺人。然而有句话我虽无心而言,此刻看来,却未尝说错,阿初除了外表与阿妍极度相像,性子竟也有三分相像。 
  可是阿妍就是阿妍,纵使留住阿初,与她天长地久,她也无法取代阿妍的地位分毫。不是阿初不好,是我心太小,容不下了。 
  阿初走后,我深刻地思念阿初,说到底是因为太过思念阿妍。阿妍葬身火海后,我每每连思念都从心底生出绝望,因而不敢思念。就连她的人,也下葬在梁国,而我三年来不愿踏足梁国半步。 
  可是我却可以借着阿初的离去放纵自己的思念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