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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君知妾有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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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上我总归愧对他与阿夙,自我出嫁之后,我甚至未敢亲自去探望过阿夙。
  我垂下头,黯然道:“是我年幼不懂事才会犯下大错,误以为你是在意我,而我亦在意你……”我察觉我不该如此,又蓦地抬起头,硬是逼上他的双目,“我当时也的确在意你,这就是我最大的错处,好在我知错就改,今日我待你的心情就如同你待我,实在无所谓。不过我们之间虽无夫妻之情,毕竟尚存同窗之谊,我总盼着三年五载之后你能原谅我。”
  终于还是走到尽头,快的令我不敢想象,仿佛热闹欢愉的婚礼就在昨日,而今昔就冷面相对,分道扬镳。
  我没有说出口的是尽管我做错事情,但我并不后悔。不知不觉眼圈发涩,我微微吸一点闷热的空气,压下胸中酸涩,生怕被他发现。
  他的语气比方才更加淡然:“我既未对你上过心,就无所谓原谅不原谅,你喜欢怎样都随你,不必对我说这许多,听得人累。”
  他先我一步而去,我孤零零地立在原地,心情便如同金兽中烧灼的香,一寸一寸成灰,最后连腥红的火星也冷灭,变作死死的灰。
作者有话要说:  

  ☆、斩草除根1

  我离开武成君府整整四天,无疑是离开时间最长的一次。我住在驿站时听老板与酒保窃窃私语,说武成君府因丢失重金,正挨家挨户在城中搜寻窃贼。
  我知道搜寻窃贼是假。
  身在祈国,我从来没有一天真正的自由过,这原本不该是我的命,却因为我亲生父亲的摆布,使我不得不认命。
  我知道我必须出现,否则若被王后得知,误以为我潜逃回国,武成君逃脱不了干系,少游兄更逃脱不了干系。
  我当然不愿回府,毕竟当初误以为阿霍不在人世时,我不留余地的在他面前将话说尽,至少迄今为止,我收拾不起摔碎一地的勇气。
  既能现身又可以躲避少游兄的办法是入质子府,自我出嫁后,王后特赦我可自由出入质子府,但旁人并无此特赦。
  质子府守卫森严,由武功高强的禁卫军日夜不停地轮流看守,其中受软禁者乃梁国太子易,亦是公主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非真公主,与太子易并无血缘关联,但多年来一同留质祈国,彼此荣辱与共,相互扶持,险境之中倒比寻常王室兄弟姐妹亲近许多。
  小易在质子府中极度奢靡度日,看似是祈国对一国太子礼遇有加,实则却是故意令他沉溺于安逸,磨光他的志气,有朝一日就可任人摆布。
  小易自小在梁王宫长大,比我晓得其中厉害之处,他虽不落入祈国的陷阱,但时时刻刻被重重守卫与奴仆监视,性子的确越发沉郁。
  他十岁入质祈国之初,质子府的守卫并不似今日这般森严,在他几次尝试逃跑并皆以失败告终后,他也不再做无谓之事。
  小易见我造访质子府倒十分欢愉,拉着我的手姐姐长姐姐短。时值正午,天气闷热,热情地在水上凉亭设宴款待。
  流水潺潺,有侍女在侧打扇,未免旁人起疑,我与小易每每谈话都尽量不避人。
  我不久前才来探望过小易,短期内再次出现在质子府,他也不免奇怪,与我闲聊几句后就问我发生何事,又问为何只我一人,却不见橙官。
  我清楚他真正的心思是在橙官身上,叹口气故意逗他:“哎,你橙官姐姐如今另投新主,不再是我能调派的,你日后恐怕也难再见他。”
  他的神色登时黯然下去,仿佛雷雨前的黑云,沉沉地从上空压迫而下。他垂着头不言不语,就像我平常失落时的模样,我见他如此,正自悔方才说错话,尚未想出话来回转,猝不及防间,他骤然将石桌上的食物器具猛力一挥,杯盘碟盏摔在石地上乱响一通。
  在旁服侍的侍女被他吓得惊叫,我当时正吃一只冰碗消暑,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到,一只被打翻的银碗倒扣在石桌的桌沿,残汁淋淋漓漓直往他衣摆上淌,别人提醒他,他也一动不动。
  侍女们惊魂甫定,已经搁下扇子,收拾一地狼藉。小易颓然地坐回原位,仍旧低着头。
  “她待旁人大概也像待我一般,我早知她心思不在我身上,可我还是白白指望好些年。”
  一句话却戳中我的死穴,我又何尝不是。
  我从前只知小易对橙官有意,未曾到他竟至如此难以自拔的地步,外人面前,甚至难以自控。
  我懊悔以橙官戏弄他,见他平静下来,遂即解释:“我不过哄你而已,你橙官姐姐如今好端端在家里待着,修身养性,因而我就不带她出门了。”
  小易抬头,听我如此说,立时喜笑颜开:“你这话当真?”又紧忙问我,“姐姐为何不肯带她出门,你从前在书壅时都不忘带她同去,可是她又惹姐姐动气?”
  我随口道:“她日日在我耳边叨念,惹我动气是什么新鲜事。”
  我不喜欢橙官念我,小易却求之不得,见两个侍女收拾地上的东西离去,一力在我面前替他的橙官姐姐辩解。
  “她是关心姐姐才会如此,当年姐姐对橙官一饭之恩而已,若我遇到难道忍心见死不救?你区区举手之劳,人家却忠心耿耿,多年来陪着你担惊受怕。你的性子也该收敛收敛,难怪日日与姐夫争吵不休,我瞧姐夫平日待姐姐就是太过仁慈,稍微动点厉害,你早被收拾妥贴。如今更好,连橙官你也来欺负。”
  明明是橙官叛变,如今却变成我欺负她,真是天理何存。若只护着橙官便罢了,他居然还替少游兄打抱不平,橙官是不再对我忠心耿耿,不过我看自上次少游兄暗中派人保护他免受的元旬的暗害之后,他倒是对少游兄忠心耿耿。
  我搅着冰碗里不多的碎冰果块,等他滔滔不绝说完后,调个凌厉的眼色过去:“你确定你说的是我?”
  小易察觉自己高兴过头,以至忘乎所以,立马噤声,堆出一脸笑来敷衍我:“姐姐的冰碗快用完了,不如再让人添新的来。”也不待我答应,就喊人过来吩咐。
  我瞥他一眼道:“冰碗不必了,我今日住在你这里,劳驾你让人替我收拾一间屋子。”
  小易一怔:“姐姐仅住一日还是……”随即皱眉,“你可是又同姐夫吵闹。”
  闷热过后,四周黑成一片,雷声自天际滚滚而来,眼看午后躲不过一场暴雨。我吃尽碧玉碗中的最后一点冰,仍旧似第一口时那般寒凉,轻易侵入心脾。
  “这次不曾与他争吵,彼此平心静气谈过而已……”
  我原本打算表明我的立场,不待我说完,他忽而欣喜地喊一声“橙官”,接着整个人都奔出凉亭去。
  橙官如往常一般,向小易行礼过后,关切地问了几句他近来情形,然后才忐忑地挨到面前,主动将我的香包还回,扯着我的衣袖晃一晃:“公主。”
  我果断回了一声叛徒,打开香袋,里面仅剩两颗珍珠。
  小易想知道叛徒的缘故,但是由于此刻说来多有不便,橙官就只告诉小易:“不过是件小事我惹公主气恼,改日有机会再细细告诉你。”
  小易听橙官如此说,亦明白不可再问。
  橙官见我欲走,急忙拉住我:“我保证日后再不做这种事情,你就原谅我一回吧。”
  小易亦在一旁附和。
  离府几日,又知阿霍大难不死,其实我对她气恼已消,只是我可不许她再做墙头草。
  “原谅你不难,只是我怕你日后又故态复萌。”
  橙官立即发誓赌咒,我都弄不清她到底是真是假。
  冷风吹过,一阵凉爽袭来,我心情变好,也就不再计较。
  “我以后可就留在质子府不走了,你如何是好?”
  橙官抱着我嫣然一笑:“自是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橙官如此说,比我更开心只怕的是小易,立刻就吩咐人整理屋子。见小易这副肝脑涂地的模样,我倒后悔从前未向橙官取经,如今在学也晚矣。
  午后果然落下暴雨,窗外漆黑一片,滂沱大雨与园中山石湖水相击,声音犹如鬼哭狼嚎。
  我原本和橙官一同午休,一开始睡的极好,半途却被痛醒过来。汗珠浸湿我的衣服,腹中一阵阵绞痛作祟,我几次痛晕过去,又几次痛醒过来。
  我终于喊醒橙官,橙官大惊失色,待她冒雨将质子府的医官请来时,医官小心的说可能是中毒的缘故。
  小易比我还要吃惊,立刻认定是元旬所为,激动道:“一定是元旬,除他之外再无旁人,他多年来处心积虑,一心想置我于死地,他害我已非一次两次。”
  元旬乃小易的长兄,小易虽为嫡长子,但自小易入质梁国,王后相继病逝之后,梁国的情形就再不可同日而语。                    
作者有话要说:  

  ☆、斩草除根2

  我痛的呼吸微弱,几乎没有力气吐出只言片语,唯有心中焦灼万分,既知道我是中毒,就该刻不容缓想办法解毒,眼下可不追查罪魁祸首的时候。此刻我无比想念平日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的采夫人,如若她在此,我至少不必如此慌乱。 
  好在我还有橙官在身边,她与我也是一般的焦急,滚滚惊雷中高声问那医官:“说来说去公主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医官道:“公主所中之毒乃是砒霜。”
  “砒霜!”橙官与小易一同惊呼,而我听到“砒霜”二字,只感觉腹中痛感比方才更剧烈几分。
  橙官握着我的手都有些发抖,她还心存一丝希望。
  “服用砒霜不是会致死么,公主如今只是腹痛而已。”
  医官禀道:“一来府中饮食有专人负责,因而毒物绝无可能投入饮食之中,然而如若通由其它渠道,用量就难以把握,二来也仰赖于公主素日身体强健。”
  小易总算从他惊恐愤怒中慢慢镇定下来:“那可有解毒之法?” 
  医官不点头也不摇头,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在我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橙官急得满头大汗,怒声道:“就算暂且没有办法解毒,也总得想办法止痛,否则人被活活痛死,你照旧逃不开干系。哪怕梁国远在天边,我们殿下又如何饶得了你性命。” 
  小易也在一旁催促。
  医官这才记起替我行针止痛,片刻之后将小易请至屏风后,继续啰嗦,内容大致是自愧医术不精,须得尽快着人前往武成君府报信,否则一旦发生意外,难以交代。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怕我死在质子府。
  我虽痛的死去活来,我虽知道身中砒霜之毒,但绝未想到情形如此严重,待听那医官说完,但觉阵阵寒意透骨如髓。 
  橙官不断地在我耳边喊我,担心我再次晕过去,紫色的闪电映在洁白的窗纸上,霹雳惊雷,炸响在与我一窗之隔的庭院里,我稍事缓解的疼痛,复又卷土重来。
  到底支撑不住,再次虾米似的佝偻起身体,银色的针因为我突入起来的蜷缩绞在肌肉里,扭曲变形,但穴位上的丁点儿疼痛早就被腹痛比照的忽略不计。
  “公主……公主……”
  橙官喊我的声音越来越远,她哭泣的面容也逐渐模糊破碎,我竭力地笑一下,努力向她伸出手,妄图安慰她,哭什么呢,我一定不会死。我除了破坏过少游兄的婚姻,再没有做过任何坏事,这样就要我死,老天也太不公道。
  我不知道我安慰的话语到底有没有说出口,只感觉手掌倏然坠落,好似一脚踏空,顷刻间陷入一片刺目的白光之中,无比幸福地不再有任何感知。我知道有人在呼唤我、使力地摇撼我,但那都不与我相关了。 
  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我仿佛仅在安逸中藏匿片刻,便被人七手八脚地拉出,重新被卷入没有尽头的疼痛漩涡。睡梦中天旋地转的晕眩,身体如同炭火上的鱼,翻来覆去地受着炙烤。
  是真的要死了吗?我都还没有再去雁山望一眼我的故乡。
  梦中的光明尽数被黑暗笼罩吞噬,我听到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在喊“阿妍”,一下一下,钉子似的往我心里钻。那声音明明极为熟悉,无奈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喊我的人到底是谁。
  那个声音的主人按住我胡乱挣扎的身体,我又听到他在冲人大发脾气。四周喧闹不堪,又是惊雷滚滚、暴雨如注,又是有人不断地进进出出,我难过的皱起眉,重新躲回那片黑暗的睡梦里,至少那里是安静的。 
  正当我在空旷寂寥的黑夜里失落无助时,我突然感觉到身体软软地陷入一个有力的怀抱之中,久违的温暖与平静袭上心田,我紧紧地攥住那人的衣服,应该是母亲吧,记忆里也唯有年幼时母亲的怀抱令我如此安稳过,尽管母亲对我时冷时热,但我总归自动忘却那些不好的。
  房间内总算安静下来,我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接着有一粒丸药塞入我嘴巴里,苦涩的滋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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