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 by 天空(杀手,强强,推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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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单薄的唇,淤血般的微微发肿,好像遭到过蹂躏一样。
“我叫宋辰龙。”他说,“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找我帮忙。”
第八章 1
从技术的角度看,这一次谋杀完美无缺。
可是出了人命案这种事在小区里传播的快到了于扬无法想象。不到半天的时间连天桥下面的流浪汉都知道他家的钟点工触电死亡。
于扬不能理解别人家里死了人干这些闲杂人等什么事?有必要这么津津乐道吗?请第二个钟点工的难度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宋辰龙?他是个警察。他说任何事都可以找他帮忙。
“喂?哪位?”电话的那边似乎很嘈杂,于扬听到小警察扯着嗓子不耐烦地叫声,“拿这么些家伙?拍戏啊?”伴随着话语,是一阵金刃碰撞的脆响。
后面这半句显然不是在对他说话。如果是个深谙常人礼貌的人,此时最好就客气的道声歉,然后撂下电话,可惜于扬不是。
“我想找一个聋哑人特别护理。”他说。
电话那头半晌没回音,然后嘈杂声忽然全部都消失,接着,是小警察有点低沉的声音:“是你?”
“我需要一个聋哑人特别护理。”于扬在社交技巧上完全幼拙的象个孩童。
宋辰龙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开个玩笑说“试试到教堂许个愿”,但第六感告诉他,如果这么说,那孩子绝对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聋哑的行不行?”他问。
“不行。”于扬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宋辰龙诧异地道。
“我想要个聋哑的特别护理。”少年的声音清冷而执拗。
“你的要求很高啊。”宋辰龙忍不住讥讽道。
“谢谢。”对于辰龙的讥讽,于扬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是根本就没听出来,还是听出来了只是装糊涂。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自闭?宋辰龙的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了于扬隽秀的面容——永远都是那种疏离冷漠的神态,眼中是深深的戒备和孤独。好像是被猎人枪伤的雏鸟,拖着血淋淋的翅膀躲在笼子的最角落,有谁哪怕是最善意地抚摸,也会恐惧的颤抖。辰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联想出这种比喻,少年和雏鸟?真是够好笑。但是先前的不满却在不经意间消散,“我试试看。”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道。
于扬收了线。明天还找不到特护的话,他就需要辞职。虽然只是打杂,但毕竟是平生第一份正常的工作。他推开狼的卧室门,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闭目养神,狼静静的躺在那里,白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唇色并不艳丽,但至少不再干裂。于扬抿了抿唇,轻轻的掩上房门。
虽然平时也没有留意过街上熙攘的人群,不过今天的感觉确实很怪。于扬略微放缓了脚步。路边停着的汽车反光镜中有两个青年男子在不远处交头接耳。
于扬皱了皱眉头,继续着自己的步伐。在下一辆车的观后镜中,看得更仔细。青年的手中握着一卷报纸。
报纸?
于扬一闪身,拐进了前面的小巷。
不多时,两名跟丢了目标的男子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巷口。
目标就在堆满了杂物的巷子中央,装着鲜鱼的塑料袋缠在腕间,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两个男子对望了一眼,索性抖去了缠在马刀外的报纸,纵身扑了上来。
于扬伸脚挑起了一只装满杂物的破筐,迎面向两人砸去。
巷子窄小,两人忙不迭的左右一分,就已经靠在了墙上。
混杂在扑面而来的杂物中的,还有一只脚,勾若镰刀的脚。
于扬的低边腿介于泰拳跟散手之间,其攻击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杂物落地的声音中夹杂着骨头的碎裂声。
于扬身形半转,已经面对着左手边的男子,右脚轻轻一勾,只听扑通一声,右手边挨了一腿的男子就已经身不由己的跪倒在地。他顺势一脚踏在了男子持刀的手腕上。
腕骨发出了委屈的闷响,而男人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
动作不是电影中跆拳道鞭腿那般好看,但是闪电般的迅疾有力,不给人一丝回旋的余地。
左手的男子一愣,手中的刀才劈头砍来。
半尺多长的马刀,其实在对手拉开一点距离的打斗中劈着才顺手。而此时几乎面对面的近身肉搏他有些施展不开。
于扬一手擒住了男子的手腕,向外侧拧了半圈,顺势一推,男子发出了凄惨的哀号。
“为什么要袭击我?”于扬制住男子的手臂,一压,男子手中的马刀便横在他自己的颈边。
“不要……不要杀我……救命啊~~~~~~~~~~~”男子垂下眼皮,紧瞄着马刀锋利的刀刃语无伦次。
于扬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双手一带,鲜血登时喷出来。他侧身躲过喷溅的血雾,低下头:“为什么要袭击我?”
地上跪着的男子已经抖得筛糠一般。“是……是大嫂……发出了江湖追杀令,说画像中的人就是杀大哥凶手,格杀勿论!”
“大嫂?画像?”于扬心中一沉!
狼是对的。
狼永远都对!
他神情有些苦恼也有些懊恼,蹲下身,抬肘撞向了男子的咽喉。
“找你真的还有点麻烦。”巷子的那一头,有人悠悠地道,夹杂在垂死的呜咽声中,如此刺耳。“换了电话号码?是因为我吗?”
该死的……于扬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儿有些发凉。不需要回过头去,他也认得出来,这噩梦般的存在。
第八章 2
一个人不会真地从地球上蒸发掉的,但是却有可能从某地彻底消失。
那个叫于扬的少年不见了,就是在那天下午,那通电话之后。
钟点工触电身亡的案子很简单,从现场勘察看来似乎没什么疑点。但宋辰龙总是觉得很奇怪。
可是也不象是谋杀。房里残废的那个男人很明显,一点也不痴呆,他只是不开口。不过他做不了什么,四肢具废是真真切切的。
也不可能是那个孩子,绝对不可能。宋辰龙相信不是他。十几岁的孩子而已,看面容神态其实还比同龄的孩子要单纯幼稚上几分。辰龙刺探过他。冷漠也好,不耐烦也好,少年都堆在脸上的,根本就不懂得怎么算计人,怎么隐瞒自己的心情。下午的电话中也是这样,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语气自我得气人,但也使人,尤其是辰龙这种大男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照顾他——因为他自己实在不太会照顾自己的样子。如果要归类,辰龙会把他归类到心灵受创的孩子那一类,绝对不是杀人凶手。
更重要的是,动机呢?辰龙也找不到杀人动机。虽然不像草率的结束案子,但也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和可能的思路。
也许案子本身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涉案的两个人看起来太特别。
于扬是个孤儿,辰龙的同事帮他查过,十二岁的时候被一个善心人士收养,之后的五年时间里没什么消息。据说这个善人曾经数次捐款,挽救了当时岌岌可危的孤儿院。
如果善人说的就是那个白发的废人,辰龙会觉得这个世界很诡异。他的伤就彰示着他的身份——江湖人。
老实说,辰龙对这两人很感兴趣,也许是职业好奇心,也许……是他自己也了解不了的窥探欲。
不太妙的情况是起始于关机的手机,晚上带着找到的特护资料到于扬家中时,无人应门。与发现麦叔尸体抬过相似的情景促使宋辰龙找到房东太太,打开房门。
只有残废的那个男人孤独地躺在房间里,问,也问不出什么。
宋辰龙发现,男人的目光跟于扬出奇的相像。
于扬打工的餐馆老板告诉他说,那孩子请了两天假。从老板的角度看,于扬是个让人比较满意的员工,什么脏活累活也肯干,比如洗厕所,在大热天里去很远的小区送外卖。唯一的缺点就是面孔太冷,说过许多次也不能改。
看来不只是对我,宋辰龙心中暗想。总觉得于扬冷得缺乏人性,但老板娘的一番话让他心中又怜惜又着急,“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自己还小呢,又要照顾家里的病人。从来都是下了班就回家,特别记挂家里瘫痪的叔叔。宋警官,于扬别是出了什么事吧?这两天街面上挺乱。”
老板这时插口道:“净瞎猜,阿扬跟阿亮他们那群小子不一样,乖巧又听话,不会惹事的。”
街面上是乱,这宋辰龙知道,近来的小混混都跟疯了一样,据说是有个江湖追杀令,跟刚被刺杀的一个旺角大佬有关。他很后悔,下午打电话的时候没嘱咐于扬一声,让他没事不要在街上乱跑。即便江湖上的事情与他没关系,但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是容易招惹是非,更何况他那又冷又硬目中无人的个性,太容易吃亏。
一个大活人到底哪儿去了呢?
心中总是隐隐的觉得不妙……这是一种直觉。
如果明早于扬还不回家,那就一定出事了!
但他又出了什么事?
唇,其实是个很容易受伤的部位,神经血管都算丰富。女孩子的唇似乎更娇嫩一点,辛辣的食物,劣质的化妆品,甚至蚊虫的叮咬都能让娇艳的唇瓣红肿个半天。
吻,很激烈的吻,强力吮吸的那种,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有时候,少年的唇也一样。
催眠师的手指轻轻划过于扬的唇,呵呵的笑起来:“跟上次比,你娇艳了许多啊。”
于扬是一贯的漠然,依旧毫不反抗。他也没法反抗。
他躺在床上,一张异常华丽的钢架床。
繁复的雕花,轻便却又结实的构架。雍容与简约近乎完美的并存于这张复古家什上。
如果说它有什么缺点,那只能是床头。
于扬两手的手腕皆被精致的环铐铐在了雕花钢铸的床头上。
少年修长而略微纤细的身体最大限度地在床上伸展着。
第八章 3
这一次,催眠师是小心多了。毕竟,骨裂这样的事情,偶尔一次也就够了,他不想每半个月上一次夹板。
如此的束缚,确实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于扬想起狼,情不自禁的有点走神。
原来狼说的话,教的道理,一向都很对。
想走一条自己的路,却把自己出卖给了黑白两道,更让这个不知所以的催眠师闻风而来,如果死在这里,也只能说活该!
杀手的路都是一样的,要心狠,要手辣,要冷血到变态,没有例外。
那现在,狼呢?咬舌自尽了没?
如果自己真得要死在催眠师的手中,于扬理智上希望狼能尽早的自我了断,总好过饥渴而死。但是……他舍不得啊。
舍不得。
万一自己能够逃出升天,回去见到的只是一具尸体怎么办?!
狼不可以先于他死!
“是那个白发的男人吧?”催眠师的腔调懒洋洋的,“真可惜没亲眼看到。”他叹了口气,“你怎么做的?也吻他全身么?”随即,他兴趣盎然地问,压在于扬唇上的手指不安分地揉搓着。
于扬知道,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唇有点痛,但又象结痂的伤口那样有点痒,从心底里滋生的麻痒。他侧过头想逃开,但男人的手指随即追了上来,兴趣更强烈了似的,变本加厉地想探进他的口中。
于扬松开牙关。
他想咬下去。
催眠师知道他想咬,笑吟吟地瞧着。
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于扬轻轻地舔着催眠师的指尖。
柔软的舌头缠绕在入侵的手指上,沿着手指的边缘一分一分的往下舔。
催眠师一愣。
他望着于扬的脸。
冷冰冰的神态,漠然的目光。
这少年面无表情的含着他的手指,调情般的舔弄。
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催眠于扬,但是他几乎以为自己做了。
指尖的触感润滑柔软,舌头顶在两指之间的时候,催眠师几乎忍不住并住两腿。
就像是顶在两腿之间。
少年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点顶指间的缝隙。
冰冷是另一种魅惑。
虽然并不妩媚的神态使若有若无的勾引失色不少,但是催眠师发现自己心底尽管有三两分遗憾,却又有四五分的期待——在这薄冰之下,是潺潺溪流还是炎炎烈火?
俊俏的面庞,清冷的目光,露骨的诱惑,青涩的技巧……
属于于扬的独特媚态,绝对与众不同的诱惑。
“看来这些日子不见,你学了不少?”催眠师笑道,两指夹住了于扬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