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江山薄幸 >

第91章

江山薄幸-第91章

小说: 江山薄幸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我们言归正传。”薄媚却不等他反应,转开话题,“今日在坐的都是明白人,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坦诚相见,来个痛快吧。”
  雍门襄挑眉:“岁Ч骶烤购我猓俊�
  “请问诸位,到今天为止,天下定了未?”
  “当然定了,陛下英明,一统江河,即将开启一个前所未有的空前盛世……”苍慕史官不失时机阿谀奉承。
  “睁眼说瞎话。”薄媚冷嗤,“在坐的流火、东戈,明明就是帝国最大的两个毒瘤,一日不铲除,天下便一日不得安定。对不对,慕广韵?”
  不等慕广韵回答,她又问二人:“你们说呢,流火王、东戈王?”
  雍门襄愤然起身,东戈侍卫也纷纷拔剑。
  酒杯一掷,碎作两半。她的话,简直惊世骇俗。所有人都如鲠在喉,哑口无言。这种话,怎能当面戳破!多少人费尽心机粉饰的尔虞我诈,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当面戳破了,接下来,要如何万全收场?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本公主话还没说完,你们想做什么?!”薄媚拍案,“堂堂男儿,只听得虚情假意,听不得半句真话吗?”

  ☆、慌不择路

  (第九十六章)
  “司徒凉心,你坐。来,大家也坐,别站着,人怪多的,站着我眼花……”薄媚心平气和招大家坐下,一副只是闲聊的态度,“宣明二十一年,东戈阴谋吞并白宇、明昭;二十二至二十三年,北狄进犯,天子有难,东戈拒不出兵;二十五年至二十六年,趁林钟国君位缺,攻占林钟都城……”
  见司徒凉心额上冷汗直冒,要坐不住了,薄媚又抬手示意他别在意,自己只是随便说说,转而向雍门襄:“雍门襄,宣明二十一年,流火与苍慕联手,瓜分于役,同时吞并周围一众小国;二十三年,流火公然称王,勒令他国臣服,目无天子,忤逆尊卑;同年,里通外敌,拒绝支援乐邑,默许北狄对我中原烧杀掠夺为所欲为;宣明二十五年春,你三国秘密联手攻陷乐邑后,你,雍门襄,带领手下,血洗王城,杀我子民八千,烧我房屋五百,薄野皇宫也正是毁于你手。本公主当日亲眼所见,不知有未冤枉流火王?”
  当日乐邑城乱战,东戈当然只能在外围凑个热闹,流火却后来居上占领了乐邑城西南一隅,几次接近皇宫,几乎要与慕广韵势均力敌。所幸慕广韵除了自己的人马另外还有慕庄从外支援接应,一边巷战,一边于宫门里两雄交手,三天三夜,终于将他逼出了宫门。
  那时薄媚战在慕广韵身后,眼看到流火的军队野蛮至极,用铁锤砸毁宫墙,又放火烧大小宫门,逼宫里的人出去,然后出去一个,便杀一个。那熊熊孽火中的哀鸣,那死神附体一般的杀戮,她永生难忘。
  后来她得知,蛰居公主府的淳于尊那日也死于雍门襄之手。
  她想若不是慕广韵,她和珏儿大概也已经没命了。虽然她并没想着要苟活,但到底不能视而不见。
  这世上她最恨之人,一是慕广韵,二是雍门襄。司徒凉心倒还好,因他没什么作为,且是去年才继位的,就算论罪也当论在他老爹的头上。
  “哈,分毫不差。”雍门襄倒不避讳,“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处世之道,弱肉强食,余没做错什么!倒是岁Ч髂袢绽庑┚墒伦鍪裁矗堪。靠銮摇盗宋颐嵌饷炊嗟牟皇牵粗蛔植惶岵阅剑翟谑强尚ΑU馓斓丶洌罴榛普┑模置魇俏颐堑苯竦奶熳颖菹隆�
  “别急,就要说到了。”薄媚看了眼一旁沉默的慕广韵,斟一杯酒,朝他举起,道,“慕广韵,我敬你,敬你一世豪杰,终于如愿以偿,坐拥天下。”说完也不等他反应,仰头一饮而尽。
  又斟一杯:“敬汝与汝父汝祖一等一的好演技,韬光养晦几十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实在沉得住气。本公主不得不服!其实后来想想,慕侯庄的平庸和顺、你的玩世不恭,父子间的久不和睦,哪一条,哪一条!不是做给世人看的戏呢?包括当年的父子决裂……好个父子决裂,那么的合时宜,利用了夙白之死的契机,骗得我甘用四年光阴为你们父子、为我们君臣,来弥合裂痕……其实都是狗屁,根本就是你父子二人的一场周瑜黄盖!最后好了,北狄南下,苍慕不肯支援,流亡公子慕广韵跳出来充英雄了,救乐邑于水深火热,立了头功!从此父坐苍慕,子拥合乐,一个慕姓,两个国家。一南一北夹击天子王城,薄野如被困于瓮中,到头来是我乐邑养虎为患,自食苦果!慕广韵,我说的对是不对?”
  鸦雀无声。
  “不过这不怪大家,怪我眼拙,没能早看透诸位的面目。”
  雍门襄看情势不对,起身告辞:“余国中尚有要务,急待回先处理,就先告辞了。”
  “流火王留步。这场盛宴,还未尽兴,急着走什么?怕什么呢?我手无缚鸡之力,还怕我杀了你们不成?”薄媚笑着招招手,便有几名萧长史募来的死士持剑出来,将赴宴之人团团围住。宫门一道道合上,落锁的声音远远近近。“本公主呢,也知道自己手里没什么人,所以前日特命人用精铁打造了三百把坚不可摧的锁,一重一重,将这宫门落了锁……咦?诸位拔剑做什么?我又不想拿你们主子怎样,再说区区门锁也是困不住诸位的,我只是有个提议,想请你们主子听听,或许是解决眼下大家每一个人心头大患的绝妙办法。所以烦请大家稍安勿躁,听完了,是去是留,还不都是自由。”
  有人不客气道:“请说。”
  “司徒凉心,雍门襄,慕广韵,还有我,”薄媚一一指点四人鼻尖,定定地说,“话已经说白了,彼此的野心欲望,我们心照不宣,对不对?四位……啊不,三位,坦白回答我一句,谁想独拥这江山?”
  没有人回答。
  “哦,问得不对……”她又道,“应该这样问,三位,到眼下为止,谁心甘情愿放弃争夺天下?放弃者现在便退后一步。”
  慕广韵与雍门襄目光不期而遇,对视中雷霆万钧。司徒凉心犹豫了一下,似乎稍稍挪了下脚,却被身后执剑的将军用剑鞘悄然抵住,不许他后退。
  “既然如此……”薄媚道,“我自认是一个开明的人。成王败寇、大势所趋的道理,也还懂得。吾父无福无能,皇帝做得不好,丢了这天下,确实活该,我也没什么怨言,不痴心妄想复辟旧制,只希望天下安定,百姓无忧,九五之尊,贤者居之。今日苍慕虽称帝国,却有二王国野心勃勃蠢蠢欲动。铲除,不义;姑息,不利,实在难办。君臣三者,今日虽可相安无事,来日若生了异心,免不了又是一场风雨动荡生灵涂炭。此吾不忍见也。三位都是君子,又都想要天下,不若今日在我宫中凭身手决一高下,最后活着出去的那人,收服二国领地,一统江河,心无旁骛,做一世明君。君子之战,堂堂正正,干干净净,简简单单,也免惊扰百姓,可算得是王者的仁慈与大义,一战而永除后患。三位觉得如何?”
  无论他们之中哪两个死于今日,也算她报仇雪恨,告慰祖先。她快要记不清了,残生,能为薄野做的,也就是这样了。她也不想做兴风作浪的千古罪人,苍生不该为她的仇恨付出代价。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在场之人都不理睬她的狂言,很快便会有人来杀了她这个妖言惑众挑拨离间的女人。然后他们继续戴上假面将君臣相和的戏做下去。
  这是一场赌,她孤注一掷。
  又是许久的沉默,西墙下树叶飘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这一众人,一个个的八窍玲珑,面对薄媚时,却一次次的哑口无言。
  “那你呢?”慕广韵问。这仿佛是他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我?”薄媚指着自己笑了,“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当然是任凭获胜者随意处置。作为前朝余孽,杀也好,作为还算有些姿色的女人,留也好,服侍君王,我也不算亏。反正,要我怎样,都无怨言……哦,慕广韵,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流火王与东戈王都曾经秘密向我传递书信,说愿娶我为妻呢。哦,是不是奇怪明明信件都被你拦下了怎么还有漏网之鱼?那没办法,足以见得他俩也是很有些手段的……”
  “若是这样,我愿意按你说的一战。”慕广韵道。
  “哦?”薄媚没料到,第一个应战的会是他。其实对他来说,这提议的逻辑根本狗屁不通。天下已经在他慕广韵手里了,她有什么资格拿出来给别人做赌注做筹码?他又何须配合?其实只要他说一句,这女人的话不作数的,一切还按部就班去进行,就没事了,主动权就又回到他手里了。但是他第一个参与她荒唐的游戏。
  “陛下,万万不可啊——”
  “薄媚,我今日为你而战。”慕广韵拔剑起身,示意随行官员退下,只身走到场地中央。他的方向正面对西墙上那半支入墙来的白桐花,表情看不出悲喜,望了望薄媚,“愿赌服输。若我胜了,你任由我处置,莫有怨言。”
  “好。”
  他笑了。环顾客席,等人来战。司徒凉心和雍门襄却迟疑不前。
  “堂堂男儿,自视轻狂,敢夺天下,不敢决一死战吗?”薄媚嘲讽。
  “不是不敢!岁Ч鹘袢瞻诿髁耸怯肽焦阍瞎采枵庖怀龊杳叛缋从瘴叶松瞎常缓蠼杈稣街蔽颐敲鹂冢詈筇枚手邮治颐堑墓遥皇锹穑亢撸靡桓龇虺舅妫煲挛薹欤”鹨晕嗷嶙酝堵尥 庇好畔迮馈�
  薄媚显得有些吃惊,笑问慕广韵道:“他们说我跟你勾结,你自己说,有吗?”
  “没有。”
  “那也不行,他们还会说我偏袒你、暗地里帮助你,因为一墙之隔就是你的地盘,在场之中也数你的人最多。你是不是该避一下嫌呢?”
  慕广韵转身吩咐:“稍后一战,谁都不许插手。”
  “陛下,江山为重,此事非同儿戏啊……”
  “谁敢抗旨不遵,杀无赦!”慕广韵道,“都给朕去守着宫门,决战结束前,外面的人胆敢进来,杀,里面的人胆敢出去,杀。”
  “陛下……”
  “去啊!怎么?怕朕战死吗?”他不可一世地道,“放心,为了今日的筹码,朕绝不输。”
  苍慕群臣痛心疾首,却拗不过主上的偏执倔强。知道他今日是着了魔了,无药可救了,却都束手无策。
  他转头看她。她半倚着软榻,百无聊赖看他,如同看戏。
  他想说一句,薄媚,你看好了,你无非是想看仇人血祭残宫,我便亲自为你将这出好戏演个酣畅淋漓。不知到时候,能否换你一个会心的笑?甚至拍手称快?
  如果鲜血,能让你痛痛快快发泄一回,那么怎样的结果,也都值得。
  空气凝重如冰。
  三方剑拔弩张。
  雍门襄的求救信号弹放了出去,突兀地炸裂天边。不肖片刻,外面嘈杂起来,薄媚知道,是流火援兵与苍慕守门卫起了冲突。心里隐隐有种罪恶的预感,经此一闹,世道莫不是又要乱了……
  司徒凉心无措地站在那里,左顾右盼。走,无从走,战,不能战。进退两难。
  好一场闹剧啊。
  慕广韵也不向司徒凉心邀战,只举剑请流火王。正僵持不下,雍门襄却突然大笑,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陛下折煞臣了。臣无二心,不争天下……”
  又招来身后亲信,命他向薄媚呈上一物,道:“岁Ч鳎啻朔吹穆飞希黾患媸隆;慕家傲耄嗯既蛔布换锶耍悴略跹克呛孟窀崭丈彼酪幻甙怂甑哪型谥庋诼瘛T僮邢缚词保腔锶司故遣阅绞涛来虬纭S嗌罡欣Щ螅闵锨昂戎梗⑾炙钦谘诼竦哪侵皇直凵洗髯畔惹俺脊赘Х蛉说纳汉髦椋嗯掠牍饔惺裁丛ㄔ矗阃诹顺隼础ィ克灯鹄矗俺√颖$迥兀拷翊卧趺床患俊�
  座上薄媚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捧着那只朱漆木盒,面如死灰。
  那里面陈着一只幼童的手臂,鲜血淋漓。手腕上的珊瑚珠确是娘亲的遗物,国破后,她戴在了弟弟的手上。小指指甲内侧,有一枚殷红的痣,那是……弟弟与生俱来的,标志。
  她感觉眼前骤然一黑,世界开始轰鸣,远远近近的人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听到心脏慌不择路的狂跳。
  天旋地转中,她看到慕广韵扭曲的脸。他慌张地来扶自己,就好像她失去了坐立的能力。她看到自己瘫软得几乎跌进他的怀里。
  “真的是……”珏儿吗?她问不出口。
  他连声说:“不是我……薄媚你信我,你信我……”
  她猛然推开他,趔趄着一退再退,怀里的木盒险些坠地,她手忙脚乱抱紧……
  座下雍门襄看够了两人的慌乱,有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