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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清风拂面之夫管严-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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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管事赶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嘱咐要办妥瑞珠的后事。

  见瑞珠被抬出去,八姑不禁想起许多过去的事,她们曾经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可为何到了最后,却变成了仇人?该说造化弄人?还是老天爷不公平?或是因为自己命贱,活该得不到男人宠爱?

  “……立刻派人走一趟西递村,到祖宅那儿把伯公和堂叔他们请过来。”云景琛将管事叫到跟前。

  管事虽然还没把事情弄清楚,可也不敢违抗,赶紧吩咐下去。

  而云贵川夫妇则是听到奴才禀报,只说宝善堂这儿出事了,还以为是缠绵病榻多年的娘亲过世,赶紧酝酿情绪,好在人前当个孝子,要哭得最大声,孙氏心想婆母终于死了,这下可以分家了,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

  “你、你说什么?”云贵川呐呐地问着侄子。

  云景琛俊脸一凛。“八姑已经亲口承认,当年是她故意陷害我娘,我娘根本没有与帐房私通,两人只不过是在聊我爹的事,祖母却因此命八姑和吴嬷嬷将我娘推下井淹死了。”

  “这、这是真的吗?”孙氏惊讶到差点咬到舌头。

  八姑冷冷一笑,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事后太夫人也都知道了,并没有责怪奴婢把事情夸大,以及诬赖大太太与帐房有苟且之事,因为她说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迟早都会出事。”

  这番话让云景琛震怒到说不出话来,一向受家族中人及徽州百姓敬重的祖母,竟有一颗扭曲变态的心。

  连云贵川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娘……真的这么说?”他从来不知自己的娘亲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对太夫人来说,守寡是一条艰辛又荣耀的路,同样身为寡妇的大太太却有脸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跟个男人说说笑笑,当然无法容忍……”她太了解老主子嫉妒的心理,因为都是女人,自然渴望能被男人疼爱。

  “你们都不明白守寡有多痛苦,太夫人又是如何度过漫漫长夜,只有奴婢知道。”

  芝恩不由得看向床上的太夫人,觉得她真是既可怜又可恨。“守寡不是为了别人,更不是为了贞节牌坊,而是因为对相公的爱。”

  “二奶奶,你还太年轻,又正受二爷宠爱,是不可能理解寡妇的心情……”八姑嘲讽地说。

  “太夫人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云家的媳妇儿要真死了丈夫,就得守寡,若能殉节更好,也能留下贞节烈妇的好名声。”

  “不要把殉节说得这么简单!”芝恩说话向来细声细气,难得地吼道。

  “每个女人都是她们的娘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含辛茹苦的扶养长大,怎能说死就死?难道把年幼的孩子丢下,为相公殉节,真的就是对的吗?”

  亭玉从没见过芝恩发这么大的脾气,给她拍了拍胸口。“二嫂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她是坏人……不要理她……”

  听芝恩说得愤愤不平,八姑逸出一声嗤笑,小丫头就只会说大话。“那是因为太夫人比谁都要清楚年轻寡妇想守寡,可说是难上加难,还不如殉节,也可以不必忍受夜晚的煎熬。”

  经她这么一说,云景琛不禁联想到什么,目光一凛,旋即逼问八姑。“我大嫂真是殉节的吗?谦儿说过他娘亲口答应,要看着他长大成人,将来娶妻生子,又怎么可能殉节?”

  “相公是说……”芝恩一直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如今看来,愈来愈有可能。

  “难道大嫂是被人害死的?”

  他咬了咬牙。“尽管当时祖母已经生病,也无法开口说话,可是八姑自认为最了解祖母的心思,该不会真的做了什么?”

  “二爷猜的没错,确实是奴婢把毒药加进鸡汤里,骗大奶奶喝下的。”八姑也爽快地招了。

  孙氏一手搁在额头上,简直快要晕倒了。“天哪!天哪!小翠,快来扶着我。”她叫着伺候的婢女。

  “怎会出这种事?”云贵川跌坐在椅上嚷道。

  芝恩想到谦儿因此失去了娘,没娘的孩子有多可怜,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不禁气到哭了。

  “你这人好狠毒!”

  “奴婢只不过是遵循太夫人的命令,云家的媳妇儿若有一天成了寡妇,担心她们守不住,想要改嫁,还不如殉节,换来另一块贞节牌坊,这一切都是为了云家着想……”

  她对老主子的忠诚之心,可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够理解的。

  “太夫人尽管口不能言,但奴婢最为了解她的性子,相信她一定会夸奴婢做得对。”

  “三叔、三婶,你们可都听到了?”云景琛铁青着脸,磨着牙说。“不只我娘,就连大嫂都被这对主仆给害死,等伯公和堂叔他们来了之后,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们所受的委屈。”

  云贵川惊跳起来。“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祖母,要是传出去也不好听,咱们自家人明白就好,不必让云家其他亲戚知道……”

  “是啊!是啊!”孙氏也赞同丈夫的话。“反正你大嫂都已经死了,还不如说是殉节,将来还能得到一块……贞节牌……牌坊……”

  在云景琛厉目瞪视下,她的声音愈来愈小。

  “为了云家的名声、为了贞节牌坊带来的荣耀,究竟要付出多少代价,牺牲几条人命才够?”他要的不过是个公道,以及还无辜死去的亲人一个清白。

  “难道真要让我娘和大嫂含冤于九泉之下才甘心吗?”云家的名声若要靠虚伪和谎言才能建立起来,还不如毁了它,重新开始。

  “这……”云贵川夫妇登时语塞。

  云景琛又看向此刻躺在床榻上,脸歪嘴斜的老妇,抡紧双拳,恨恨地说:“不必担心,您还是云家的太夫人,我云景琛的亲祖母,身为云家的子孙,会继续奉养您一直到您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

  不知是否听懂云景琛的话,太夫人眼角蓦地滑下两行泪水,嘴角流着唾涎,发出不明的声音,像是在祈求孙儿的原谅。

  云景琛把头撇开来,不想再多看一眼,要不是老天爷已经惩罚她了,难保他不会做出弑亲的举动。

  “先把八姑关起来,派人好好看着。”他又叮嘱管事。

  管事马上找来两个婢女,将八姑带走了。

  没有任何抵抗,或为自己辩驳,八姑面无表情地跟着她们走了。

  就在一个时辰后,八姑多半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与其死在别人手中,还不如自我了断,于是趁着负责看守的婢女没有防备,把簪子刺进心窝,就这么死在血泊当中,结束一生。

  真相大白之后,留下的是深深的懊悔。

  当天稍晚,云景琛独自一人走进那扇不再上锁的小门,站在那口水井前,弯下膝盖,跪倒在地。

  “娘,孩儿错了……孩儿自始至终都不相信您是清白的,这么多年来,始终认定您是因为做出了丑事,羞于见人,才会投井,孩儿的愚蠢和无知,让您含冤至今……还请娘原谅……”

  他若坚信母亲的清白,早就察觉事有蹊跷,可是却固执地不肯正视,只会一味怨恨,枉为人子,简直不孝。

  “请原谅孩儿……”云景琛满脸悔恨地喃道。

  而在小门外头,芝恩红着眼眶,默默地陪伴着他,并没有进去打扰。

  “二哥在里头……”亭玉见二嫂躲在门边,也学她偷看。

  芝恩颔了下螓首。“你二哥很难过……亭玉进去安慰他好不好?”

  “二哥难过……”她口中低喃着,双脚有自己意识般,走进小门,来到云景琛身边,跟着跪下。

  “亭玉……”见到小妹,云景琛湿红双眼。

  “二哥没有保护好你,那天晚上要是住在肃雍堂,没把你一个人丢下,一定可以来得及找人救娘,也不会害你惊吓过度,生了疯病……都是二哥的错……”

  亭玉模仿二哥平常的动作,摸了摸他的头。“二哥不要难过,坏人抓起来了,不怕不怕……”

  “八姑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受害,娘和大嫂的冤屈得以昭雪,相信她们地下有知,也都能够瞑目了。”他衷心地说。

  她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见二哥有了笑意,也跟着傻笑。

  既然已经证明母亲是清白的,云景琛当务之急便是将她的牌位迎进云家祠堂,谁也没有资格再说她不是云家的媳妇儿。

  而能够还云景琛的母亲一个清白,云家的长辈们自然开心不已,不过对于当年她是被太夫人给推下井一事,还是意图掩盖,只因为太夫人在家族中的地位崇高,更受到徽州百姓的赞扬,不容玷污。

  见伯公、堂叔他们为了保护一块贞节牌坊,个个拚死拚活的,甚至不惜跟自己下跪,就是求他别毁了云家的名声,让云景琛只觉得可笑透顶,名声究竟是什么?说穿了不过是为了面子。

  最后,云景琛答应以“母亲为了证明自身的清白,才会以死明志”的理由,让她的牌位可以顺利进入祠堂,不过又提出一个交换条件,那就是在族谱上载明大嫂是遭府里的婢女毒害,并非殉节,以正视听,几位长辈私下研议再研议,硬是拖了半个多月,总算勉为其难地同意这个要求。

  八月中,天气转凉。

  这天下午,云景琛把侄子叫到二楼书房,听到敲门声便说:“进来!”

  谦儿跨进书房,见二婶也在座,察觉到两位长辈的态度相当慎重其事,再加上最近府里的气氛怪怪的,奴仆私下的耳语,这个年纪的孩子又最为敏感,不禁有些不安。

  “见过二叔、二婶。”

  “二叔找你过来,是想告诉你,有关你娘的事。”他从书案后头走出来,严肃地看着侄子。

  “二叔,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阿保他们在背地里说是被人害死,可是问他是谁,又都推说不知道……”谦儿真的被搞糊涂了,急急地问。

  “想来问二叔,又怕二叔会生气……你们不要当我是小孩子,都不肯跟我说实话……”说着、说着,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云景琛看着侄子哭泣的脸蛋,他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告诉他这残忍的事实,但是不说出来,便会跟自己一样,被谎言所蒙蔽,造成永难抹灭的伤害。

  “二叔之所以叫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你娘确实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是被谁害死的?”他一面呜咽、一面问道。

  他省去一些曲折,尽可能用侄子可以理解的方式说明。

  “凶手是八姑,她担心你娘以后想要改嫁,到时有损云家的名声,才会下毒,好让别人以为她是为了你爹殉节,将来就能跟你曾祖母一样得到皇帝御赐的贞节牌坊。”

  “就为了云家的名声害死我娘,真是太可恶了……”谦儿又哭、又骂。“贞节牌坊有什么用?我要我娘活着……”

  “八姑自以为忠心耿耿,其实错得离谱。”同样都是对云家忠心,和瑞珠的作法却是截然不同,云景琛只能摇头。

  见谦儿哭得脸上全是眼泪、鼻涕,芝恩便蹲下来,用绢帕为他擦拭。“现在你明白了,你娘并不是故意要丢下你,也不是不要你,不要再误会她了。”

  闻言,他放声大哭。“娘……娘……”

  娘是爱他的,并没有为了殉节,就狠心丢下他不管,受伤的幼小心灵,终于得到大大的慰藉。

  过了片刻,当阿保带着抽抽噎噎的小主子回去,芝恩见相公似乎有些担忧,不禁安慰地说:“虽然谦儿还小,但是他比咱们想像的还要坚强。”

  “若不是你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他心里一直怨着大嫂,以为大嫂不爱他,才会丢下他,选择为大哥殉节。”云景琛自我检讨。“过去的我实在太自以为是,也太过盲目了,居然没有早一点看出来,也不肯听他说话,以为照顾他就是关心了,说来真是惭愧。”

  芝恩握住他的手。“那是因为相公同样受了很重的伤,伤口太深,才会让你忽略了别人的痛苦。”就因为体会过那种滋味,才能够理解这份心情。

  “你说得没错……”他不想日日夜夜承受那份痛楚,就把心封住、眼睛闭上,自然什么也看不见,感受不到。

  “我害怕被别人知道自己是多么脆弱,所以不让任何人接近,幸好遇到娘子,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我生得不美,脑袋也不够聪明,更没有缠足,可是为了相公,我什么都愿意做。”芝恩满怀情意地说。

  云景琛低笑几声,将圆润娇躯拥进怀中。“只要有这些就够了。”

  “真的吗?”她傻气地问。

  他嗅着妻子的发香。“若真的在意女人的长相,就不会退而求其次,答应你爹的请求,由你代嫁了……如今我更庆幸你肯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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