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狐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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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任由他侵占她的唇舌,隐隐知道接下来或许会发生些什么事。
她曾经无法接受跟向大哥发生肌肤之亲,但若对象换成是他的话,她很愿意。
然而就在这时,他倏地用力推开了她,大口大口喘息着。
她困惑的眨了眨美眸,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不可以。”宋君澜困难地朝她开口,听得出他忍耐得多辛苦。
“你不喜欢我吗?”辛柚罗不解的眸中漾着悲伤。若不是不喜欢,他怎么会不要她?
他并不想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尤其在吻过她之后,更不想伤害她,他深深凝望着她,语气极为挣扎又痛苦的说:“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不能喜欢你,我可是强盗啊,现在又被诬赖成杀人凶手……”
“我不在乎,我可以帮你作证你不是凶手。”辛柚罗激动的表示,她只要他是喜欢她的就够了。
宋君澜沉重的摇头。“就算洗刷了杀人犯的嫌疑,我还是为恶的狐君,你的家人不会同意我们的。”
她晶亮的眸透出了执着的坚持。“我会说服我爹娘让我们成亲的。我会告诉他们,你打劫是为了盖医馆,你默默救了许多需要帮助的人。小宝他也说过,他们一家人是受到狐君的帮助才能平安过冬,你还拿了一块玉让他赎他姊姊回来不是吗?你……并不是真的强盗啊……”
“原来阿智有跟你说医馆的事……”他苦笑,“那他有跟你说,我和日向堂的恩怨吗?”
辛柚罗摇头,这也是她很想知道的。“他只说你是因为你娘的死才立下盖医馆的心愿,还有因此成立狐君这个组织。”
他沉默了一会,淡淡的开口,“我是恨着日向堂的一切,因为我娘会死,都是日向堂那个退休的老当家害的,那个人……是我的亲爹。”
“什么?!”她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他爹害死了他娘,而他爹还是向大哥的父亲,那么他跟向大哥就是兄弟……天啊,怎么会那么曲折复杂?
他的目光像是飘到很远的地方,仍带有哀痛。“我娘她原是我爹的婢女,两人自小一块长大,日久生情,但最后仍敌不过身分悬殊,我爹迎娶了富商之女,将当时怀有身孕的娘赶出家门。我会知道这些,是我娘有次想起我爹时,伤心得不小心脱口说出这段往事,也因此,我一直对我爹感到很好奇,想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不要我那个温柔美丽的娘。
“我去向家偷看了几次,每次他都会带着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男孩出门,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另一个儿子,从小就得天独厚拥有了我没有的父爱,还过着富裕、不愁吃穿的日子,我好嫉妒他,又好羡慕他,他那个位于……原本是我的。
“但我娘并不希望我去找我爹,我只好听她的话,直到有一年她病得很严重,我工作挣来的钱仍凑不足银子让她看大夫,不得已只好到向家找我爹求助。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我喊他爹、拜托他救我娘,他却只是冷眼看着我,然后命仆人将我赶出去,带着他另一个儿子走……他宁愿和他另一个儿子走也不愿多看我一眼、听我说话、施舍我一点银子救娘,我真的恨他入骨,恨到想杀了他!”
他愤恨地说。
她听得泪流满面,虽早知他贫困的身世,但当知道他被亲爹抛弃、听到他对亲爹的爱与恨以及他从小到大跟向大哥如云泥之别的际遇时,她还是心痛极了。
看她哭了,他伸手抹了抹她的泪,朝她自嘲一笑。“可惜我始终做下出杀父这种逆伦的事,我能做的只有将他们搞得鸡飞狗跳,我故意挑日向堂的货物抢,还故意把你掳走,就是为了让向允怀蒙羞,顺便掏光他们的钱盖医馆,这样的我为了报仇利用你,这么可耻又卑鄙的我……你真的愿意将自己托付给我吗? ”
她反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旁抽噎道:“我……我心里很混乱,不知道你的复仇是对是错或卑不卑鄙。自从遇上你之后,我以往所抱持的是非观念全都颠覆了,我只能确定,如果时光能再重来一遍,我还是希望……你从花轿上把我劫走……”
说着,她滑下一滴泪珠,溢满泪的水眸里含着飞蛾扑火般的坚定决心。
宋君澜双眼发热的望着她,肩膀微微抽颤着……他为她说的话、流的泪感动得无法自主。他轻轻地抬起发颤的手,捧起她的脸。
他为什么没有拥有她的自信呢?面对他,她的感情果断、姻一率、毫不犹豫,反观他到底在不安什么?
为什么他没办法像她一样勇敢?只要他们的心是相属的,他确定自己不管遇上多少阻碍都不会轻易放开她的手,这样不就好了吗?
对,他该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的爱她!
一想通后,他终于能够坦荡荡的面对她了,他的额头向前抵住她的,黑眸深情款款地锁住她一双美眸。
光是被他这么看着,不需要听他说出口,她就知道他接受了她的爱。她感动得眼眶微微泛红,想笑又想哭,然后,猝不及防地被他吻了。
宋君澜此时只想疯狂的爱她,想在她身上烙下他的记号,让她完全属于他,他狂吻着她,边将她抱到床上,想卸下包裹着她丰盈娇躯的衣料。
在他的身下,辛柚罗无比羞赧,她真的愿意为他献上自己,但从没在男人面前赤身裸体过的她,还是会忍不住害羞地想拉紧襟口,想把自己包得紧紧的。“不要脱……”
“柚罗,你很美……”他拉开她的手,动情的呢喃。
她心跳漏了一拍,相遇以来,他总是毫不客气的直唤她“辛姑娘”或语带讽刺的喊她“辛大小姐”,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
她全身一颤,弃守了,没多久就被他卸去了身上的衣物。
“柚罗……我的柚罗,我的爱……”他尽情把吻洒落在她雪白无瑕的肌肤上,用手爱抚过她每一寸玲珑柔腻的曲线。
她快要无法呼吸,以为自己会害羞得死掉,但他的吻和他的手都好热、好烫,像要将她卷入什么漩涡里,很快地,她便无暇想起“害羞”这两个字。
在烛火的映照下,两具身躯交迭缠绵着,久久都没有分开……
第四章
“这手镯是柚罗的没错。”聿莲恩端详着手上翠绿质润的手镯,确定道。
自堂妹在迎亲队伍中被劫后,她唯恐堂妹置身贼窟会有危险,于是聘了私兵想救人,岂料自己在途中遇劫落难正巧被向允怀所救,便和他一道同行。
然而,十天已经过了许久,他们不仅没有找到柚罗的下落,狐君也没照约定带她来换取赎金,这几天更传出狐君四处杀人的消息,令他们的搜寻方向陷入一团混乱瓶颈。
是什么变故让狐君宁可要人也不要索取赎金,又令他作风大变的大肆杀人?狐君的心思之诡谲,让他们更加担心柚罗的安危。
所幸,这梅花镇上传出有人曾看到有位神似辛家小姐的姑娘和一个黑衣男子在一块,似乎仍平安无事,今天他们也接到当铺通报,说疑似收到辛家小姐的手镯典当,上头有着辛家酒馆的图腾,还刻着“罗”这个字。
于是,他们特地来当铺一趟。
在确定手镯为辛抽罗所有后,向允怀接着询问起当铺老板。“还记得对方的长相吗?”
“我记得是个年轻漂亮的俊小于。”
“那是这个人吗?”辛莲恩跟着取出画像。这是和柚罗在一起的黑衣男子,官兵一致认为他就是狐君,不然如果不是,他何必心虚逃走?
老板仔细看了下,摇头道,“不是,我很肯定不是这个人。”
两人疑惑了,她只好再取出堂妹的画像问:“那这个姑娘你有印象吗?”
老板看到画中人时明显吃惊了,却有一些困惑的说:“不是这个姑娘,但又长得像这个姑娘……”
向允怀问:“什么意思? ”
“应该说,我看到的是个男人,但他的脸就跟画里的姑娘有八分相像……”
该不会是女防男装?
两人都静默着,心里有了底。
更怪的事其实还有一桩,有人看到那疑似辛家小姐的女子被那个黑衣男子拉着跑,只是却都没有反抗,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私情?
辛莲恩拧紧秀眉,不愿这么猜测。
向允怀比她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许柚罗小姐和狐君有了男女之情,如此一来,为何狐君没带她现身换赎金,她也没积极求救便都解释得通了。”
她一脸有如他在诬蠛辛柚罗清白似的瞪着他反驳,“不可能!柚罗她才不会、才不会……”
他朝她微笑道:“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狐君都破例杀人了不是吗?”
她气结了,不说话。
“我们可以赌赌看,辛家在这镇上也有分号,如果柚罗人在附近,或许会去找你,到时我们就知道她的心有没有向着狐君了,”他看着她的眼神轻佻邪肆,完全不似平时给人沉着内敛的印象。
辛柚罗既然会跟狐君生情,那么他们这段日子一起行动,会发生什么也不意外了。
辛莲恩听他这么说,更是生闷气的直接扔下他,一个人踏出当铺。
***
宋君澜和辛柚罗这一逃亡就长达十天。
这段期间,假狐君仍继续犯案,涉案地点不只是延平县内,就连邻县也有了疑似案件,不分对象,从商队到一般百姓的马车都抢,看到女子甚至还先奸后杀,所幸有名被害女子命大,还留有一口气在。
百姓们人心惶惶,朝廷为稳定民心,想尽早逮住凶手,因此派下众多官兵前来协助曹县令办案,街上到处都开始有大批官兵走动。
宋君澜眼见狐君的名誉被严重毁坏,更想亲手揪出入犯,可惜局势不利于他,他一个人的力量也单薄,只能养精蓄锐的先藏匿他和辛柚罗的行迹,不仅每两天要换客栈,还要戴上斗笠或贴上胡子易容,而她也要穿起男装扮成男人。
他们一直都待在梅花镇上,因为传授宋君澜一身武术的恩师就住在这镇里,他想投靠恩师,然后借着恩师广大的人脉寻找阿智他们,不过恩师目前未返家,他只能耐心等候。
辛柚罗则是想找堂姊辛莲恩,这镇上有一家辛家酒馆的分号,很幸运的,这几天她都有见到堂姊出现在这家分号。
今天她又来了,就见堂姊正和店里的伙计说话。
莲恩姊真辛苦,在她失踪的同时,还要打起精神巡视分号……
她想着,远远看着堂姊,好想马上拔腿冲过去抱住她,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爹娘他们有没有瘦了、病了,心里也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但来过几次,她都近亲情怯的不敢靠近,内心被自己选择宋君澜背弃家人的内疚感重重压着,最后只能转身逃跔。
拖到今天,她真的不能再逃避了,她一定要好好面对莲恩姊,努力取得莲恩姊的谅解,然后再恳求爹娘原谅她,成全她和宋君澜。
她相信莲恩姊也会帮忙洗清狐君的冤屈,因此她必须勇敢踏出这一步,然而就在她鼓起勇气往前走时,蓦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向大哥吗?他怎么也来酒馆了?
她要怎么面对向大哥呢?要是被向大哥知道,她爱上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辛柚罗一想,立即打消现身的念头,从热闹的商店街返回藏身的客栈,甫打开房门,她立刻被拉入一具如钢铁般结实的怀里,呼吸被来人那软热的舌吞噬着,被吻得陶醉又晕头转向……
直到她快要瘫软在他怀里了,才不得不推推他,喘着气道:“慢着……”
见他还想欺上来,她一手捂住他的唇。“别闹了,大白天的……”
自从他们有了一次肌肤之亲后,第二次、第三次都变得再自然不过,为此她觉得自己堕落了,耽溺在他的怀抱里,但与心爱的人两情相悦的结合,又让她觉得好幸福,仿佛自己被他深深的宠爱着,两种心情交错真的好矛盾。
被拒绝了,宋君澜只好抱着她,随着她滑下的身子一同落坐在床板上。他抱紧她,将头埋入她颈项里,沙哑道:“你去哪了?”
“去找我堂姊。”
“去太久了。”他咕哝着,明显是在埋怨。“有说到话吗? ”
“我刚好看到向大哥,就……”说到这里,辛柚罗叹息了。她又错失一次和堂姊说话的机会。
这时,宋君澜冷不防地松开她,让习惯他身上温暖热度的她有些诧异。
“柚罗,今天我见到师父了,师父要我们搬过去,用过午膳后我们就走吧。”
“好。”她忙不迭地点头,再见到他盯着她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问道:“愿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