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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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你怎么在这里?”
“倾轩,你回来就太好了!你三弟他非要说是我把他的落王妃给弄丢了,还乱发脾气……”
伊人的诉苦还没有结束,倾轩就转向倾落,“倾落,伊人现在离开不会有问题吧?”
“嗯。”
倾落一脸阴沉,只随口应了一声,他视线不知道定在哪里,“寿宴那里怎么样了,莫要影响了……”
“送王妃回去!”倾轩吩咐了侍从,话里有着少有的强硬。
“三哥,你不用担心寿宴,父皇,皇后,还有兰贵妃都已经去了后面的暖房,寿宴上就剩一群酒囊饭袋了。”
宛倾澜前不久才在樽月阁见过三哥跟三嫂,知道三哥对三嫂用心良苦,如今三嫂不见,倾澜帮不上忙,就只能宽慰一下三哥了。
“倾落,我对尚府更熟一些,有些地方比较生僻,就算是府里的下人也未必能找到,你放心,弟妹她不会有事的。”
倾轩在来亭子的路上就已经召人问清楚了,他盘算一番,以这亭子扩散出去,能够真正藏得住人的也就是尚老爷子养着虎的林子了。
那里靠近尚府的北门,乱石错乱,尚老爷子没耐心打理,就让人随便堆砌在一起,成了石林,而与石林隔得不远就是长在低岭上的浓郁林子,里面养的都是凶猛动物,但幸好石林和那林子之间筑有坚固的护栏。
倾轩领着倾落等人往石林那边走,而肉肉等人则被遣着再去其他方向核实寻找一番。
在走过离石林不远的一片房屋时,一角红色衣衫飘出来,吸引住倾落的视线——今日他去上朝前替夜合挑了白日里要穿的衣裙,他选的是大红色,那是嫁衣的颜色。
其实今日是展念容的十五岁生辰,夜合自然就得过十五岁的生辰,倾落想看她在这一天一身艳红的样子,就像大婚一样。
倾落的异样让兄弟几人都顿住了脚步,也都随之向那处看去。
夜合的身形渐渐露出来,倾落脚下一转就要奔过去,可就在倾落动作的同时,夜合忽然被人扯到遮挡物之后。等到倾落真正看到夜合整个人,就只见她被人挟持着,一把短剑贴着她被冻得发红的脖颈,剑刃已然没入肌肤,血丝染在冰冷的剑身上,冷得让人瑟缩。
顺着短剑往上,宛倾浩的脸就令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处。
“不想让她死,就都给我退开!”
宛倾浩拖着夜合往后退着走,嘴里的叫嚣并不算尖锐。
夜合面向着倾落等人,她看着倾落脸上的空灵,心里忽而就疼起来,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倾落”,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唇瓣的开合。她的口型被烟雨模糊,她不晓得倾落有没有看到。
生与死,说起来是一回事,真正遇到了就又是另一回事,在未遇到之前,不要妄下断语。夜合以为她对倾落的感情不过尔尔,并不深厚,可到了现在,心里的悸痛那么沉重,那么明显,不容她逃避。死的瞬间真的会悔恨,她已经悔恨了,她该对倾落好一些的,不该跟他吵,不该跟他闹。
可是这样的结局也好,否则她就会成为他的负担,他是要成大业的,不可以有能被人压制的因素存在……
头脑混乱间,夜合已经泪眼婆娑,也突然发现倾落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倾澜等人估计是被他拦下了,他孑然一身地走着,只看着她。
不敢再看倾落,怕自己会舍不得,夜合转了头,不想竟碰到了剑刃,脖子里的血渍就难免又多了些,视线所及,像是马厩。
宛倾浩双眼扫过马厩里的马,从中挑出一匹来,眨眼的功夫,他已将夜合甩上马。夜合吃痛,叫出声来。宛倾浩自然不管,他将夜合放置在身后便策马奔出,过了尚府了北门,外面的狂风挟裹着雨雪扑面而来,凛冽刺骨。
倾落待倾浩策马出了马厩才立即牵了匹马追赶而去。
尚府的位置很特殊,南门是一马平川,北门却是坎坷崎岖,路上的乱石不计其数,又加之这一日的天气极度不好,石走砂飞。
倾落看着夜合因颠簸几度摔下马来,这样的路,一旦摔下来,必然是重伤,甚至身死也未定。救不得,只能眼睁睁看她受难,还有她未干的泪水,这实在不是什么能够冷静的时候,但他却又必须冷静。
骏马狂奔数里,眼看倾浩已经策马到了附近山峰山腰以上,而追赶而来的人已不止倾落一个,却都没有近前,想来是倾落的令了。
“他对你果真有情。”
“所以你要放弃挟持我了?”
“不,我们还是得跳。”
宛倾浩豁然止住了飞奔的骏马,他将夜合拉进怀里,笑道,“我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只不过你得跟我那个对你痴心的弟弟说再见了。”
“何以见得他对我痴心——”
夜合的话还没有说完,宛倾浩已经带她落在一处高台,从高台上看下去,不免心惊胆颤。
“你还可以再看他一眼。”
倾浩将夜合的脸扳向倾落奔来的方向,话里没有丝毫的罪恶感,反而有隐隐的促狭。
夜合果真如宛倾浩所言,看向倾落,她突然奋力喊了一声,声线似是被人撕裂,如乱絮堵塞,“倾落——”
倾落就那么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的坠落,他无能为力。他甚至没有从高台上往下看上一看,只因宛倾澜等人死死地从后面拉住他,最后是倾落的后脑被人一下痛击,他整个人就迷乱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卷一部分就结束了,下面开始卷二部分,谢谢阅读。
☆、第八十八章 一计重逢(1)
对于发生在尚戎老将军寿宴上的意外,最为反感的当属左相一脉。
太子跳崖,左相就像是没有了动力,左相一脉的生机如同被人生生掐断,但这是微妙的,至少在表象上并不能看出什么变动,左相一门照样荣耀得很,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落王的消沉。
落王妃被原太子宛倾浩牵累而坠下山崖,就连圣嘉皇帝都被惊动了。据说落王爷是看着落王妃掉下山崖的,后来落王爷不顾圣嘉皇帝的令,带了人下去一寸一寸地找,可惜竟没有找到落王妃的尸体。
这本算是另一种希望的,没有消息未必就是坏消息。但在落王妃出事后的第四天,也就是落王爷不分昼夜地在山崖下搜寻了四天之后,山崖下那条河的下游传回消息,两具尸体在下游被人发现了。
一男一女两具死尸由于在河里浸泡了数日,早已肿胀泛白,更甚至因为河里乱石繁密,两具死尸已经被尖锐的石头剐得失了本来面目。
可落王爷甫一瞧见那女尸就落了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关于女人。因一个女人而落泪实在是有失脸面的事,何况落王爷是何等尊贵,但落王爷就像是个孩童一般死死抓着那女尸的手不放。
泪落无声,总有一种放大的让人无言的震撼。
后来的事,京都里的百姓都说得神乎其神,道是落王爷痴情于落王妃,要去陪落王妃,最后还是澜王拦住了他。但自此之后,落王爷深居简出,对朝政更是不理,圣嘉皇帝对这个儿子实在怒其不争,便下了道圣旨,让他在落王府里面壁思过。
世态炎凉,只有落在低谷的时候才能体会得那样真实。往日忠于落王爷的人大都已不同落王府来往了,现在来说,也就只有澜王离王时常到落王府去走动走动,但落王爷似乎对两位王爷很是怠慢,并不热络。
时光荏苒,到来年三月的时候,落王府里有了件大事,确切地说是件大喜事——落王侧妃卓墨黛产下一子。
圣嘉皇帝大喜过望,对于倾落的不争气也不再一味责备,毕竟倾落已是当爹的人了。根据鸾镜皇族的族谱,到鸾镜皇孙这一辈,恰轮到了“灵”字,圣嘉皇帝为给皇孙取名字而苦思冥想了一番,最后拍板定位宛灵恪,群臣没有不夸赞这名字好的。
可倾落领旨归领旨,却另外给儿子取了个名字,叫宛郁夜,且落王府里的人也都不敢违逆倾落的意思,说起府里的小公子,都是叫一声“郁夜公子”。圣嘉皇帝岂能不知,可对于倾落这般孩子气的行为,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就是了。
况且,落王妃当日在北疆的时候化名为郁夜,知道这事的人不少,于是,落王爷对落王妃情意甚笃便又成一时佳话。京都里未出阁的女子的心头不免就长出浅浅心思,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凡到落王府做媒的,不是被臭骂,就是被直接赶出来。
慢慢地,所有人都明白了,这落王爷对落王妃可是死心塌地地爱着,就算是落王妃已身死,旁的女人也不要妄想在落王爷心中夺得一席之位,这就越发显出落王府中两位侧妃的悲哀了。
为避京都烦扰,落王爷更上书奏表,请求圣嘉皇帝能准他往南方察看瘟疫。长子落地不过几日,落王爷就要离京,实在是不合情理,但圣嘉皇帝一日不准,落王爷就不断上表。
圣嘉皇帝烦不胜烦,干脆就一道圣旨将落王发落到南方边境,与凫依国国主派遣到边境的人一起主持瘟疫的治理。
痴情的男人固然引人眼球,却只能沦为坊间笑谈,为民尽心就不一样了,在南方边境瘟疫肆虐的时候,落王爷亲往察看,于是乎落王爷未出行就已赚够了美誉。
离京前,倾落在玉之院坐了半天,如儿陪在一边,没有眷儿和肉肉的身影。
眷儿与肉肉早在夜合跳下山崖后的半个月就先后离开了落王府。眷儿早年被家族遗弃,现今夜合出事,加之家族又有意认回她,眷儿向如儿说清楚就走了。至于肉肉,他是一生只认小姐为主,小姐不在了,他就仗剑天涯,四方为家。夜合早就说过,跟着她的人她不强求,去与留都自行决定。
如儿眼看着眷儿和肉肉都转身离开落王府,最终也只能一个人守在玉之院。倾落也没有要让如儿放手落王府事务的权力,如儿就仍旧打理着落王府,平日就空得可怕。
倾落从玉之院走出来,径直出了落王府,池宇池钧两人随在倾落身侧,另还有圣嘉皇帝派出的一队人马候着。队伍不算浩大,自落王府出发,直奔边境之城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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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州是鸾镜与南边的凫依国接壤的一个州,算是一个大州了。
策州的繁华在州南,边境线上的贸易很红火,只是近些日子萧条不少,全都是瘟疫闹的。不知道瘟疫最初是生发在哪边儿的,反正现在来说鸾镜国与凫依国一个也没幸免,从边境线向南北两个方向蔓延开来。
所幸两国国主都不是置百姓于水火之中而不顾的人,两国先后派出皇子往边境线上会合。倾落是在四月初到达策州的,比凫依国的皇子苍桢晚了几天。
“苍霄,你给我坐下,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皇子,待会儿落王爷到了,你可别丢了凫依国的脸面!”
“既然你嫌我丢凫依国的脸面,那我走好了!”
“苍霄——”
策州的行馆里,苍桢无奈地拉住弟弟苍霄的一角衣袖,却立即招来苍霄的怪叫。
“说话归说话,动什么手啊?!要动手就往我脸上打呀,你拉我衣服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衣服是我前儿治好了策州首富家的千金才得来的,你拉这一下可怎么着,怎么着,衣服算是毁了,待会儿让人把银子给送我府上去,加倍的!”
苍霄一通控诉,转身就吩咐随他而来的小厮贝壳去马车上取套新衣服来。
“也真是难为贝壳这孩子了,摊上你这么个主子。”
“苍桢,就算你是我哥,也无权过问我的私事,再说了,贝壳怎么想的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贝壳肚子里的蛔虫!”
苍桢不过是一句感叹,就又使得苍霄叫嚣不停,苍桢只盼赶紧见过鸾镜的落王爷,之后就可以让苍霄自个儿呆着去。
贝壳像是习惯了苍霄的种种怪异,若无其事地取了一套崭新的衣袍来。苍霄欢天喜地迎上去,亲昵地捏捏贝壳的脸蛋儿,然后就慌不迭地去换新衣服了。
苍霄刚进去,行馆的人就来报,说是鸾镜落王爷到了。
倾落经过一路奔波,显出疲态,但精神并不萎靡,他只带了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