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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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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瓷同往日一般温和,见夜合来了,眸中光亮起来,子竹来打趣,说这世上能让他家公子冲动地放出魅力之光的,独有夜合一人而已。夜合并不将揶揄当做揶揄,而听成是称赞,痛痛快快地赏了子竹同如儿她们去外面游玩的机会。
  
  几个丫头并子竹等人,欢欢喜喜地就奔赴京都泽硕城最最繁华的翡翠街,过节的气氛被几个人哄抬得十分热烈。
  
  “你这样出来,没有事么?前些日子,你身子怎么又不好了?在落王府,可有受委屈?”
  
  若瓷将夜合拉落在怀中,把她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问题像是连珠炮般不停歇,这是若瓷少有的模样,在引得夜合笑声不止的同时,也让夜合愈加生出内疚感。若瓷不是因为双腿不良于行才将他自己禁锢在这小小的世界里,而是他甘愿在凯泽山庄,就这样等着她,是她禁锢了他,拉紧了他的心,让他不得自由。
  
  “所以呢,我这么艰难地来到你身边,陪你过七夕,给你庆生辰,若瓷就打算这样问下去,不同我说些别的么……”
  
  “我,夜合,你不会知道,每年七夕时,外面有多喧闹,我便有煎熬,我恨自己不能在你身边,我怕你同多年前一样,舞剑伤身……今年你竟是来得这样早,我是有些不敢相信的,且你还是我的妻子,我能这样看到你,便是心中所愿,我只怕这是幻象。”
  
  夜合听若瓷慢慢道来,心头泛起酸意,是多么久远的等待,竟让这个美好的男子生了这样深厚的,低到尘埃里的姿态。
  
  “若瓷,我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让你等我了。”
  
  一句低低的话语,是夜合的承诺,却让若瓷更加心生不安,在若瓷的潜意识里,“永远不会了”相类的话,是与生死挂钩的,亦或是同再无瓜葛相通的,而无论是哪一种,若瓷都是不愿,不敢接受的。抓住了,再放手,不是若瓷会做的事情,那是对爱的亵渎,对于所谓爱,他有自己的坚持,即使太过于固执的坚持,会像把双刃剑伤人伤己,若瓷也愿忍痛去爱。
  
  夜合同若瓷头一次在七夕如此安静相守,心意相通,像是要留住这一天,两人都精神奕奕,不断挑出新话题,谈笑伴灯火,七夕夜无眠。
  
  到最后还是夜合撑不住,睡倒在若瓷怀里,嘴角自然上翘,依偎着若瓷,那样的情景,让若瓷一直铭记着,属于他们之间的美好,在许久之后历久弥就,让他对她无论如何也生不了除爱之外的任何情绪。
  
  若瓷总有预感,夜合是不会在他身边永远停留下去的,虽然他着实期盼着她可伴他久远,若瓷却没料到,在夜合醒来的那个清晨,他的预感,渐渐地走向了现实,以无可阻挡的态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五十八章 阴阳错柳暗花明(6)

  
  落王府内上上下下都噤若寒蝉,一早,倾落遣人进宫告了假,独个儿待在书房,谁也不敢去扰,就连池宇池钧也是没有胆量同倾落讲话。
  
  夜合回到落王府的时候便觉出异样来,待眷儿出去问了问,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晚的七夕宴,倾落果如之前所说,早早便回,到了玉之院,竟见不着一个人影,招了三子前去问话才知道,他前脚刚走,夜合便带着两个丫头离了落王府。当时倾落隐忍着,并未大发脾气,因为有件事情等着他去做,七夕是倾落母妃的忌辰,拜祭母妃至关重要,只是少了夜合这个落王妃,便仍旧由黛妃站在倾落身旁,绰妃也相陪。
  
  倾落备了母妃管常在生前最喜的桂花糖,拜祭同往年一样进行,只是后来又出了意外。倾落弯腰的一霎那,环在脖颈上的银链突然断了,毫无征兆,倾落自己也怔住了。池钧知晓那链子是管常在留给倾落的东西,倾落爱惜甚深,便赶紧去找金匠来,可那链子精巧细致,连京都泽硕城里最顶级的金匠也是没有见过的,束手无策,不知该做什么补救,倾落便大为光火,将一众人连带着也罚了一遍。
  
  倾落书房前,跪得满满的,大小奴仆,黛妃同绰妃也站在一边,看起来也是辛苦得很,该是时辰不短了。
  
  夜合到倾落书房前的时候,心中忐忑不已,不是因为彻夜未归,也不是因为倾落的火气,而是,倾落那条链子。
  
  据眷儿听来的说法,倾落对那链子极为看重,平日里都是贴身戴着,银月吊坠儿是最显著的标志,夜合越听,心中越不平静。
  
  银月吊坠儿,夜合一直都小心戴着,因为她总在想,终有一天,那个送她吊坠儿的男人会再次来到她身边,宠她爱她,一如他离开她之前的日子,就像空气那样自然的习惯,夜合不敢有一刻的懈怠,一直等着,可是整整五年过去,他音讯全无,就在她甘愿屈服甘愿迁就的时候,另一条银月吊坠儿就这样隐隐有了消息。
  
  “妾身见过王妃!”
  
  卓墨黛最先瞧见夜合,出声问安,其他人也跟着恭敬出声,夜合却似是没听见,只问了句,“王爷呢?”
  
  “回王妃,王爷还在书房。”
  
  “王爷的那条链子呢?”
  
  “在,金匠那里。”
  
  黛妃走近来,“王爷下了令,若链子不能完好,几个金匠的命就怕是保不全。”
  
  “那金匠又在哪里?!”夜合有些不耐烦,语气有些冲,看黛妃将手一指,倾落书房正对的一间屋子,便径直走去,“哗啦”一下推开门,又遽然阖上了门,留外面一众人仍旧是跪的跪,站的站。
  
  夜合心如鼓动,进了屋子却低着头,待前前后后深呼吸几次,才将视线投向正心惊胆颤地看着她的几个年迈的金匠,“把王爷的那条链子拿来。”
  
  “你是何人——”
  
  一个显然在京都算是德高望重,见过不少大世面的老翁,见夜合无礼闯进来,就要呵斥,但显然有比他更有眼力的人,知道能在落王府如此肆意而为的人绝不简单,便赶忙取了那条链子来奉到夜合面前。
  
  夜合一眼就看了个明白,那是同她脖子上的那条一模一样的,脑中顿时翻腾起来,眼前雾茫茫地不知该做些什么。真的是,朝思暮想的人,却原来竟是他!可为何相见不相识,难道是她多年任性,他有意为之,要来罚她,宛倾落就像是个谜,顿时让夜合错乱起来。
  
  “姑娘,姑娘……”
  
  将链子拿过来的老先生唤着夜合,夜合突然警醒,“先生,王爷是怎样说的,只要链子完好就可以么?”
  
  “姑娘所说不错,王爷是这样吩咐的。可我等实在是眼拙,不晓得这链子的构造,看来这条命是保不得了。”
  
  “先生,我有个主意可保先生暂时无忧,但事后需先生帮我个忙,先生可愿意?”
  
  夜合心中主意已定,便拉了那态度好些的先生到一旁,而那先生一听,自然心喜,点了头,“姑娘请说。”
  
  “我这里有条链子,可令先生到落王爷那里交差,事后,先生便借间作坊给我一用。”
  
  夜合在脖子里摸索一番,取下银月吊坠儿,将链子递予那先生,“这事不必对落王爷说,我相信先生总归是可以造出篇说辞来的。”
  
  那先生一瞧那链子果然同倾落的一样,拿了旁边的一块方巾垫在手心里,接了夜合手里的链子包好,连声道谢,其余几位也是感激涕零,慌不迭地开了门往对面倾落的书房交差去了。
  
  望着几人的身影,夜合苦笑,没错,她是不敢面对他的,至少现在是这样。夜合出了屋子,招了如儿眷儿便离开了,让那些跪着的奴仆不由失望万分。
  
  而倾落的书房里,并不像夜合所想的那般顺利。
  
  “你说,这链子是你们修补好的?!”
  
  “回,回王爷,是!”
  
  “那你便说说,为何这链子还带着热度,若说修补时被你触到了,却为何是这链子每一处都透着热度,依本王看,你们是将我落王府当成是市井了!”
  
  倾落一拂袖,惊了几位老爷子,唯唯诺诺地说不出话。
  
  “王爷,那热度,热度……”
  
  同夜合说定了的那位老爷子也算是有信誉了,怎么都不说出夜合来,但不代表旁人不会说。
  
  “王爷,这一切都是那位姑娘的主意,与我等无关啊!”
  
  “姑娘?说清楚,否则,几位便永远也别妄想出得了落王府!”
  
  “王爷,是那姑娘拿自己的一条链子要我们来欺骗王爷,我等实在也是无法,怪只怪程老板色迷心窍,听了那姑娘的话,他二人说得热络,我等都是不知道的!”
  
  高声控诉的老头子叫嚷的时候,险些就扑向程老板,而程老板便是同夜合说话的老爷子。
  
  “程老板,这可是真的?!”
  
  倾落此时已明白他手中的必定是夜合身上的那条链子,但脸上仍旧是冷峻一片。
  
  “王爷,请恕小的莽撞,一切都是小的贪生怕死,与那姑娘无碍,况那姑娘也是好心,王爷若治罪于她,岂非是不识好人心?小的愿一力承当罪责,还请王爷明鉴!”
  
  程老板心中死灰一般,但他为人向来磊落,惟愿不牵连旁人。
  
  “看来,程老板对本王的王妃很是维护!”
  
  “王妃?!”
  
  倾落的话刚落,之前叫嚷的那老头子便白眼一翻,昏了过去,想来是觉着自己的命铁定保不住了。
  
  “原来是落王妃,小的失礼了,深感惶恐。”
  
  程老板本就猜测那姑娘身份必定特殊,却不想她竟是落王妃。
  
  “程老板便将王妃的话都说出来,也好让本王明白王妃的一片心。”
  
  “回王爷,王妃本是不愿小的对王爷说的,但小的感王妃对王爷深情,就妄自破了诺言,就算日后遭了什么,也不枉了。王妃怕王爷为一条链子心伤,便将自己贴身戴着的链子取下,小的便立即送来了,所以,王爷所说的热度,该是王妃的热度。王妃问小的借间作坊,想来是要亲自为王爷修补链子,可王妃娇贵,修补这种活儿,小的自不敢让王妃动手。”
  
  倾落心中明镜一般,夜合想要跟他有的关系,不过是互不相欠,其他的心思,她都给了区若瓷,这样的事实太有力,让倾落愈加无力。
  
  “都下去吧。”
  
  即使心中看得透,却不代表就放得开,倾落在几天后得到程老板传来的消息时,还是动身去了夜合占用的那间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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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落到的时候,如儿眷儿正守在外面,两人见了倾落就要请安,被眼疾手快的池钧阻止了,倾落不请自入,只是夜合当时难得专注,是没有多余的注意力感知他的存在的。
  
  夜合伏案动作,脸上显现出紧张,倾落看清她手里的东西,正是那条断掉的链子,夜合正将一段扣环镶嵌上去,不料她手上一颤,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便不由添了焦灼,眉头紧锁,但却隐忍着,将那小巧的扣环又夹起,重新来过。她浑身紧绷,额头渗出一层汗珠,下唇也被她有意无意地咬得泛白,双眸瞪得圆圆的,像是同手里的小东西较上了劲儿,她眸中已泛了红丝,不知已在这里坐了多久。
  
  两个人,一坐一立,一动一静,时间淌过,无声无息,她的心思在手里,他的心思在她身上,花开两处,不相干。
  
  “啊——扣上了,扣上了!真是的,好看归好看,弄起来倒真是麻烦,自己不小心弄断了,还乱发脾气,把旁人吓得要死,最后还得我来修,找个时间还是换回来,让他自己戴这个,要是再弄断了,就让他自己慢慢修……”
  
  夜合似是极为满意自己的作品,一边尽情欣赏,一边小声嘟囔着,话中尽是不自知的甜蜜,她已渐渐变回了那个属于臧孑的活泼生动的女子。
  
  倾落瞧她恍然间似是变了个人,虽有惊奇,但听她话中埋怨之意明朗,心中也起了涟漪。
  
  欣赏够了,夜合便收了链子,这时一眼瞥见不远处站着的倾落,表情立即僵硬起来,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音。倾落看了她两眼,转身就要离开,夜合见了,慌忙要追,途中撞上桌角,疼痛尖锐,她闷哼一声,还是加快了脚步追上倾落,抓紧了他的一只手,干燥而温暖。
  
  “如儿她们没跟我说你来了……”
  
  倾落回过身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夜合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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