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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三部 宛若归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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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骂得够了,我淡淡说:“父亲,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哦,”他奇怪:“你会有什么要事?跟我到书房去说。” 
  “不用了,就在这里说吧,反正我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我赌气。 
  “父亲,我要娶妻,”我清了清喉咙,一字一字对他道,看看他愣住的样子,索性又说得详细些:“我要娶侍女小馨为妻。” 
  这一惊非同小可,何止是他,一边的磊与绮丽亦听得呆住。 
  我只是看着他,心里却一阵痛快,这些年他并没有好好管教我,又怎么能希望我如磊般顺着他的心意呢。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难道上次我同你说的话都白讲了?”他怒得声音也抖了,当着众人的面,他说不出那天的话来。 
  “当然,”我仍懒洋洋地:“可是虽然我是个懒散无用的人,年纪却也渐渐大了,总要娶妻的,我只想娶个自己喜欢的人。” 
  “胡说,”他喝:“你怎么能娶个侍女为妻,做妾还差不多,再说你的婚事是要上报皇上的,皇上心里自有人选。” 
  “是么?”我冷笑:“什么人选?是哪家的官府的小姐?是长是短都不知道,一面也没见过就要把她迎到家里来管束我,那怎么行,我只要小馨”。 
  “你…”他又一次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着我鼻子。 
  不等他再说,我更加了一句上去:“父亲”,脸上是笑得不怀好意,“这种指派的婚姻有什么意思?这些前来你难道没有过够?” 
  这话说得可算大逆不道,闻者无不青白了脸孔,父亲忍无可忍,随手从家奴手中夺过只水桶朝我掷了过来,大叫:“畜生”。 
  我早等着这一招呢,眼见水桶迎面而来,忙向右一闪,桶还没到,可那泼水‘哗’地整个扑在我身上,脚下一滑四肢展开,仰天倒了下去,慌乱中左腿被桶砸个正着,只觉‘咯喳’一声,一阵剧痛传了上来,旁边的磊眼见不好,立刻抢上来扶我,一碰到腿骨,我的汗珠马上渗了出来。 
  早有婢女见势不妙,先去报了母亲,待她急急赶来时,只见我坐在地上,磊抱着我的腿,父亲却在发呆。 
  “我的天”,母亲叫了起来:“这是什么事呀,毓儿怎么啦?” 
  “糟了”,磊说:“大哥的腿骨折了。” 
  “天啊”,母亲哭了:“难得这个月多回来了一次,怎么又打了起来,还把腿给弄折了”。她边哭边心痛地上来摸我:“毓儿,疼么?哪里折了?” 
  “哭什么”,父亲铁青着脸:“这样的逆子,打死也是活该的,你别乱碰他,还不叫人扶到房里去”。又回头喝其余的人:“看什么,都回去,去把大夫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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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乱中,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我抬进房间,大夫也赶来了,不过是寻常的跌伤骨折,费了些药膏,又上了夹板,直闹到掌灯时分,才一切安定下来,宫里传出的御医也到了,仍是那几味药,一样的药方,又来了一遍,御医也看出伤得是不太重,嘱咐了几句自回去复命,临送他出门时,父亲指着我的鼻子喝:“你给我乖乖呆在这个房间里,这几天哪也不许去,明日我自会将你的忤逆之处上报皇上。”虽然当着外人的面,他仍是气得不轻:“若再让我听到你要娶那个丫头的话,就连你的另一条腿也打折了。 
  随后便是一批批的人进了房间,有劝说的,来服侍的,还有大惊小怪的,我面无表情地歪在帐中,任其摆布,好不容易等所有的人都乏了,走了,房里空了下来,我才松了口气。 
  磊一直陪在身边,却不知如何劝慰才好,他只比我小一岁,可素来稳重矜持,平时兄弟俩又不住在一处,哪里看得懂我的心思,待所有的事情办妥后,他不过陪着我略说了些话,也离开了。 
  我叹气,这算是在自己的家里了,可仍像是在做客,所有的婢女家奴名字都不熟悉,连手足的兄弟也说不了几句,房间里烛光柔和,满目温馨,我却觉得有种难堪的寂寞。 
  沉思良久,正准备唤婢女来熄灯,门一推,又有人走了进来,这次,却是父亲。 
  我不由奇怪,难道他还打得不够,要来出掌灯夜审? 
  眼见他走了过来,慢慢坐在我床边,面上并没有什么怒意,只是温和,“毓儿”,他抚着我的伤腿,轻叹:“你这是故意被打中的,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演戏”。 
  我说不出话来,姜还是老的辣,他到底还是看出来了。 
  “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他复凝视我,“费了这么大力,不光是为了能在我府里住些日子吧,等你腿伤好了会想要做什么?” 
  我抬头看他,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在临睡前他来看我,坐在我身边闲话家常,记事起我就在等这样的机会,希望父亲多注意我些,如教训磊般指导我读书练功,或打或骂都不要紧,可事实上无论出了什么事,他总是皱着眉头,毫不理会我的顽劣,实在是玩得过分了,就领到书房训一顿。 
  见我勉强,父亲不由沉默,从来我与他之间便隔着份尴尬,都是一家人,在除去了对付外人的那些拿腔作势后,便只留下空白,可舔孺深情却是最容易感到的,因它每分每寸都发自内心,想要夸大或隐藏又是最难,这点我们都很明白。 
  这种尴尬如巨石般沉重,却又似原野般空阔,终于,父亲咳了一声,站了起来:“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低下头来,原来有很多事情只能放在心里幻想,若真实现了,结局亦不过如此,渴望并不会因为见了光而带上预料中的美丽,梦想只该是梦想。 
  他走了,我却再也睡不着,被褥上还留着他坐过的痕迹,那么个淡淡的印子,就像是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曾听说城外有人养羊,却总是招来狼袭,于是懂得饲养饵羊——专为了吊狼,自幼把那些选中的弱兽同羊群分开,每到晚上,将饵羊圈在事先准备好的陷阱边,引着狼来扑食入瓮,这种羊自然是用不着精养的,他们只给它喂饲后剩下的食物,不知怎么的,突然间我竟想起了这个故事。 
  腿上夹着板,忍着疼痛,翻身也不方便,我辗转在狭小的空间里,一阵阵汗如雨下,汗,是冷的。 

  第二天一早,天不过透亮,绮丽就来了,大力地把我摇醒。 
  我睁了一对通红的眼睛,瞪着她,说不出话来,这么大清早的,她倒是不贪睡。 
  “干什么呀,”她不在乎的笑:“要吃人呢。” 
  我苦笑,眼见她红衣雪肤;曼妙可人;面上笑如绽花;观之可亲可爱,叫人哪里发得起火来,只好叹气:“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女孩子,这么早就到男人的房间里来,你不怕人说闲话”。 
  “怕什么”,她笑:“你们中原人这一套我才不信呢,你怎么样了呀?” 
  我打着呵欠,只好支起身来回复她的好意,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这个家里我见着最轻松的倒还是她。 
  “昨天多有意思呀,”她意犹未尽地道:“什么时候我们再玩点新花样呢?” 
  “总要等我这条腿好了吧,”我好气,原来她念念不忘的还是这件事:“总不见得真让父亲把我另一条腿打断了才甘心。” 
  说话间她已在床边坐了下来,“怎么,哭过啦,”凑过来看我:“眼睛红通通的,是不是昨天晚上金伯伯又骂你了吧?怪不得我爸爸说,金毓很可怜呢。” 
  “什么?”我吃了一惊:“你爸爸怎么会知道我?” 
  “怎么不知道,他也是金伯伯的老朋友呀,”她道:“我爸爸妈妈是在中原认识的,妈妈说金伯伯曾经帮过她的忙。” 
  “哦,”我奇怪,记忆里父亲好像从没说起过这事,我还以为他认得的只有绮丽的母亲:“你父亲怎么会说我可怜,这话是从何而起的呢?” 
  她笑着:“有一次不知怎么说起来的,我爸爸说起你很可怜,妈妈说这是因为金伯伯身上的担子太重,所以影响到了你。” 
  想不到连旁人都看出来了,还有个西域人,我软在床上,只有了出气的份儿,我可真够倒霉的。 
  “又怎么了?”她转过头来,这次居然没有笑:“不要想得太多呢,妈妈常说一个人身边的环境是天生注定的,可我们要懂得运用通融之道。” 
  “哦”,我诧异地打量她,她果然有十九岁了,可爱稚气不过是外表,有很多事情她都是明白的。 
  “你不问问宝福?”她又问,“她昨晚哭了。”。 
  “什么”,我一惊,忽又有些欢喜:“哭什么?是不是为了我?” 
  “不知道,”见我紧张,她笑了起来:“我只听到她在偷偷哭,可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只一想到那柔弱秀美的女子竟在为我而哭泣,那样的温情简直令我受宠若惊,这个世上毕竟还是有人真正关心我的,我靠在床上,微笑起来。 
  “傻瓜”。一只指头敲到我头上,绮丽‘咯咯’地笑着,用手来拧我耳朵,我已心情大好,转身乘势制住她的手,二人嘻嘻哈哈地扭在一处。 
  绮丽实在是个可爱的女孩,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还非常的聪明,很快,她就找了个机会将嫣然带到了我的床边,为了方便我们说话,她不着痕迹地将待女引了出去。 
  我凝视着嫣然婀娜的身姿,如能一辈子得她软语温存地陪在身边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仔细打量,她的眼眶果然有些黑晕,我心疼起来,轻问:“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放心,我没事的。” 
  她愣了一下,脸红,不知该如何回答,终是含糊了过去,顺手端过茶水给我。 
  “嫣然”,我终于鼓起勇气,是该对她说了:“我想带你离开京城,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她惊异,猛抬头看我,险些摔了手里的茶杯。 
  “其实做这一切我都是故意的,”我压低声音道:“我是为了找机会可以把你带出城去”。其中当然省了不少的细节,我的计划是分三步走的,这一招是苦肉计,然后就是暗渡陈仓和偷梁换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带着小馨私奔的时候,其实是我和她走了。 
  我担心地看着她,她的脸色白得像纸:“不要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这话才说出口,马上,我的担心便转了方向,似乎令她动容的原不是这个计划,她的眼神看着我,根本是绝望的。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终于,迟疑地,说:“你不想跟我走?” 
  看着她沉默地低下头来,我的心彻底落进尘埃,房间里死般的寂静,我可以感到我的心已从身体里挣脱了出来,飘在半空,冷冷地盯着房里的我,看着他面无表情,正拼命地,淡淡地说:“你的心上人是柳修元吧”。 
  果然,她又流下泪来,我倒有些好笑了,原来她哭的并不是我的伤,原来事实是这个样子的。 
  然后,我真的笑了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止不住自己:“如果不是我今天这样逼你,你大概永远不会承认吧?” 
  在她面前这样失态是第一次,她不知所措地看我,不明白我的心思。 
  “好,好,好”我咯咯笑着,指她:“总算被我逼出来了,水姑娘,你的心思藏得够深的呀。” 
  她呆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公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笑得腿痛,终是停了下来,揉着腿,道:“你也知道我和父亲闹得僵,说不定以后我连门也不会上了,你在这里终是不可靠,若不探出你的心思,叫我怎么帮你?” 
  “哦”,她恍然大悟,复羞红了脸,声音却仍是坚定:“你不用帮我,我决不回去的”。 
  “回去做妾当然不可能”,我看着她:“如果柳修元肯讨你为正室呢?你愿不愿意。” 
  她怔住,不出声了。 
  “这不得了”,我说:“所以什么事都不能说得绝对,不过是条件没有谈妥罢了,可是如果你真的有心,为什么要放弃呢,呆在公主府并不是长久打算,你总要出去的。” 
  我边说边看着她,她的脸色缓慢地变幻着,其实一个女人动心时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几天前我是昏了头,居然把婉转当作了羞涩,我暗暗咬牙,这事上是我太托大了,我活该的。 
  她还是走了,我也安静下来,一切事情都是白费心机,宠爱小馨、惹闹父亲还有我这条伤腿,抚揉着伤处,我是懂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自己的失误又能怪得了谁。 
  绮丽又笑着跳了进来,一眼瞧见我脸色,大奇:“怎么了?你们说了些什么?怎么面如锅底?” 
  我看着她,全家上下只有在她面前不用戴面具,况且此刻,我已无力伪装,刚才已是拼尽了全力,现在,只余叹息:“绮丽,永远不要的去寻找事情的源头,事实总是最伤人的。” 
  她明白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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